原主的父親是一個鐵匠。
或許可以找他幫忙。
那把他親手為自己兒子打造的劍,現在還在方嚴廷的儲物靈器當中。
「說起來,那傢伙也已經許久沒有回去了……」
方嚴廷輕嘆一聲。
旁邊的秦小茹看著他那唏噓的神色好奇問道:
「你說的誰?」
他搖搖頭收斂神色,笑道:
「一個已經不在的人。」
「好了,此事你不用理會,我自會幫你解決。」
也是時候代替原主回家一趟了。
出來這麼就久也不知道那兩位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
只是原主的雙親,自己會去探望。
那麼自己的雙親呢?
又有誰會代替自己去探望他們呢?
一時間,方嚴廷有些沉默。
瞧著他神色不對,秦小茹也是不敢多言,只是乖巧的呆在一邊整理起材料。
屋外的寧方,見著坐在富靈根下閉目修煉的師兄,只覺一陣眼紅。
兩者之間不過差了數丈。
但其中的靈力卻是足足有好幾倍的差距。
「師兄!師兄!」
寧方試探著叫道。
他在的地方臨近大路,本就讓他無法沉下心來修煉。
再加上趙叔正所在靈力更甚,兩相比較下,他更是沒了心思。
此刻他只想讓師兄在那位主人面前美言幾句,順便將他也帶帶過。
可他叫了數次,趙叔正卻是恍若未聞,只是閉著眼自顧修煉。
片刻後,寧方咬了咬牙,有些怨恨地瞧了他一眼,憤然轉身離去。
這時候,趙叔正才緩緩睜眼,皺著眉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只是緩緩搖頭。
「莫做傻事啊……」
他輕嘆一聲,這才繼續開始修煉。
寧方腳步不停,一路出了劍神莊。
莊內眾人知道他是秦小茹帶進來的,倒也沒有阻攔,任由他暢通無阻。
到了外面之後,他又多走了一陣,找了一處僻靜之地。
接著掏出一件黑色小鍾,指尖靈力纏繞,便是輕輕一敲。
「咚!」極其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
同時一道無形漣漪,從小鐘上瞬間散發而出。
寧方一臉凝重的盯著黑色小鍾,像是生怕錯過什麼重要信息一般。
片刻之後,黑色小鍾內忽然傳出一道略顯沉悶的聲音:
「可是叔正師弟?」
說話的乃是此次靈玄宗下山的領隊人物,也是他們這一屆的大弟子,湯鴻榮。
寧方露出一臉喜色,連忙說到:
「湯師兄,是我,寧方。」
「嗯?」明顯聽到對面沉吟一聲,接著便是帶著一絲疑惑的詢問:
「怎麼是你?此物不是應當在叔正師弟手上嗎?」
這傳音鍾本是一對,因為趙叔正執意要和大部隊分開,湯鴻榮才將此物交於了他,也好互相聯繫。
只是趙叔正,哪裡會去理他。
當面接下此物後,沒走多遠便嫌帶著麻煩,直接交於了寧方保管。
寧方楞神片刻後,急忙回到:
「是趙師兄讓我聯繫你的,此刻他有事脫不開手腳。」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說辭。
畢竟他實力低微,輩分也底。
和這大師兄也沒什麼交集。
若是沒有趙叔正當背書,這湯鴻榮還真不一定會搭理他。
「哦?」對面顯然有些驚訝,不由問道:
「叔正師弟可是有了發現?」
寧方急忙說道:
「趙師兄此刻已經潛入劍神莊中,還請各位師兄即刻前來支援!」
他實在有些受不了。
趙叔正也就算了,好歹是自己師兄。
可憑什麼那個顯然沒有絲毫靈力的小姑娘,也能肆意進入那塊靈力充裕之地?
這簡直就是浪費!
若是自己能在裡面,想必不出一月,實力便能更進一步!
所以此刻他才想著聯繫宗門師兄弟,讓他們儘快前來攻下劍神莊。
到時候也好分一杯羹。
湯鴻榮驚訝的聲音頓時響起。
「什麼!你們已經在劍神莊了?」
「趙叔正還潛入進去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當初脫團的時候,趙叔正說的是先去偵察一番,為眾人探路。
但兩人好歹做了幾年師兄弟,雙方什麼尿性自然十分清楚。
他知道,這趙叔正八成又想偷懶。
不過他也沒想管,也就任由他去了,只是給了個傳音鍾,以防不時之需。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趙叔正竟然真的去偵察了,甚至孤身潛入敵後打探消息去了。
難道這位師弟轉性了?
疑惑間,他急忙說道:「你現在將具體位置告知我等,我們現在就過來!」
「是是!」
寧方答應間,手指按住傳音鍾,便是一道靈力浮現。
之後他心中微動,已然感應到了湯鴻榮的位置。
眉頭皺起,雙方距離竟然極遠,看樣子,他們似乎才剛剛進入俗世之地。
「我以知曉你等位置,現在便立刻趕來。」
聽著傳音鍾傳出的聲音,寧方正要回答,卻感覺到對方已經阻斷了通訊。
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多說,收好傳音鍾便再次回到了東劍居外。
瞧著依舊自顧修煉的趙叔正,他面無表情,也是有樣學樣閉目盤膝而坐。
只是他卻是沒在修煉,而是時刻關注著湯鴻榮等人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可寧方的臉色卻是逐漸難看起來。
在他的感應中,二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沒有縮短,甚至還隱隱變長了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
湯師兄他們出事了?
寧方只覺奇怪,雙眉深深擰起,不由得心中擔憂。
而數萬里外的湯鴻榮卻是老神在在坐在酒樓上座,手中握住酒杯,身邊鶯歌燕語不斷。
他好歹也是一位通脈後期,自然知道這次任務危險。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送死。
所以也是有了出工不出力的想法。
湯鴻榮下山後帶著眾人先到了天劍會附近的城鎮入住。
讓眾師弟千萬小心不要暴露了行蹤,更是美曰其名:「小心觀察。」
然後自己則是帶著兩個關係不錯的師弟出來找樂子來了。
「大師兄,咱們真的不去幫他們嗎?」
旁邊一人端著酒杯顯然有些擔心。
剛才傳音鐘響的時候他也在一旁,自然聽了個一清二楚。
本想著要急急忙忙趕去支援。
卻沒想到,湯鴻榮竟是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風月場所。
而且叫了幾個姑娘陪他們一起喝酒。
這下,他倒是有些不安了。
而湯鴻榮摟著美人,喝下杯中酒,舒服的嘖了一聲,這才搖頭說道:
「別說師兄不講義氣。」
「這林彌、紀擎宇和我們一般修為,帶著亂識手都死在了這裡。」
「你說,我們幾個又能有什麼用呢?」
那人面露猶豫正要說話,湯鴻榮卻是擺手打斷道:
「哥幾個無需擔心,好好在此享樂便是。」
「俗世之地限制極大,宗內高手定然不會過來。」
「我等大可不必擔心!」
「至於那趙叔正……」
說到這個名字,他下意識的眯了眯眼,接著正色道:
「那小子神秘的很,連我都看不透,想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這次事情他若想要出頭,便隨他去就是。」
「他若吃不消,只能怪自己太過自大。」
「但他若是真的能獨立完成此事,找回亂識手,那麼說不定我們也能分上一分功勞,何樂而不為呢?」
那位師弟一聽,也是漸漸放鬆了臉上神色,大笑道:
「湯師兄,說的有理,來!師弟敬你一杯!」
一時間,幾人推杯換盞,氣氛好不熱鬧……
但劍神莊中的寧方卻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湯師兄怎麼到現在還不動身?」
他心中急切,起身找了個隱蔽角落,取出傳音鍾便打入了一道靈力。
可讓他意外的是,這傳音鍾卻是悄無音訊。
情急之下,他又試了幾次。
可無論他如何嘗試,這傳音鍾像是失去了所有功效,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他長嘆口氣。
無奈搖頭,只能又回到了東劍居外圍裝模作樣。
此時,東劍居的門卻是緩緩打開。
極聚靈符的時間已經到了。
而天靈丹的藥效也已過去。
今天的修煉方嚴廷再次開啟了30個穴竅。
他從中緩步而出。
趙叔正雙眼微睜,見他出來連忙停下修煉,起身作揖,禮數周全道:
「多謝閣下收留。」
方嚴廷只是搖頭輕語:「無妨,本就是交易而已。」
「你若是願意,日後還有機會。」
先給這傢伙打個預防針,日後可還需要他的靈力呢。
趙叔正笑道:「如此甚好,老夫正嫌能再次修煉的日子太少呢。」
他細細打量了方嚴廷一眼,忽然眉頭微皺,倒吸口氣,「嘶」了一聲。
「怎麼?」
方嚴廷一時不明所以,瞧對方那樣子,就像是自己臉上長出了花一樣。
「不得了,不得了啊!」
趙叔正連連搖頭,口中更是嘖嘖稱奇。
從後跟出的秦小茹立刻輕笑道:
「怎麼個不得了法,你倒是說來聽聽。」
「要是說的不好,倒扣你兩天!」
趙叔正不理這玩笑之言,只是緊緊盯著方嚴廷不斷打量著,看他那樣子甚至還想伸手來摸。
只不過在對方略顯不悅的眼神中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片刻後,趙叔正終於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但他眼神閃躲,卻是不斷擺手道:
「這不可說,不可說啊!」
一聽這話,秦小茹可不繞他,急忙追問個不停。
可無論她如何施為,趙叔正卻像是變成了啞巴,只是閉口不言。
既然對方不肯說,方嚴廷也無所謂。
朝著秦小茹吩咐了幾句便自顧離開了這裡。
而秦小茹也是對故作神秘的趙叔正有所不滿。
關了東劍居門,拋下他便出去找人玩耍去了。
見二人都已走遠,趙叔正才輕嘆一聲,瞧著方嚴廷離開的方向悄然自語道:
「好一個應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