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過去,現在,未來!萬般因果與榮耀,皆系吾身!

  第472章 過去,現在,未來!萬般因果與榮耀,皆系吾身!

  第三屆布魯斯會議的消息,讓物理學界沸騰起來。

  這一次的會議,規模空前。

  參會人員不是物理大佬,就是絕世天才。

  甚至連印度都有拉曼這樣的物理學家參加。

  不過,作為宗主國的英國,倒是樂見其成的。

  這說明在他們偉大的統治下,文明得以傳播。

  航行在地中海的客輪上,一位印度學者正在用簡易的光學儀器對海水進行測量。

  他仿佛對海水深藍的顏色著了迷,想要一探究竟。

  這時旁邊一位孩童好奇地問道:

  「拉曼叔叔,你在做什麼?」

  這個印度學者正是拉曼。

  此前一篇關於光的散射的論文,讓他名聲大噪。

  這是對吳-康普頓效應一次非常關鍵的補充。

  甚至那個現象還被命名為「拉曼散射」,以表彰他的貢獻。

  圈內人幾乎都斷定,這是一個諾獎級的成果。

  拉曼此次前往英國,不僅是參加布魯斯會議。

  結束之後,他還要代表印度加爾各答大學,到牛津參加大英國協的大學會議。

  儘管今年只有33歲,但他已經成為印度科學界的領袖了。

  此刻,拉曼看著自己的小侄子,眼中滿是慈愛。

  這個孩子從小就受過良好的教育。

  雖然今年只有11歲,但是明年就要讀高中了。

  而且小小年紀就心思通透。

  孩子父親想要他好好學習,以後當名公務員。

  但是孩子自己卻立志要成為一名科學家。

  還說自己的偶像就是布魯斯教授。

  拉曼作為叔叔,當然想把侄子培養成優秀的物理學家。

  所以他這次去英國,還會去劍橋大學訪問,為將來侄子的入學做準備。

  此刻,面對侄子的提問,拉曼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錢德拉塞卡,我問你一個問題。」

  「海水為什麼是深藍色的?」

  原來這個孩子,正是未來天文學領域大名鼎鼎的錢德拉塞卡。

  真實歷史上,錢德拉塞卡最著名的事跡,就是他和愛丁頓關於白矮星結構問題的爭論。

  錢德拉塞卡認為白矮星的質量超過某個界限,就會坍縮,形成中子星。

  而愛丁頓則反對這個說法。

  後來證明,前者是對的,後者是錯誤的。

  這個界限,也被稱為「錢德拉塞卡極限」。

  但是在當時,愛丁頓是赫赫有名的大神。

  而錢德拉塞卡只是一個菜鳥。

  他雖然是對的,但是卻被愛丁頓打壓了整整幾十年。

  可以說,受盡了一輩子的委屈。

  若是李奇維在此,一定會說:乖,布魯斯叔叔幫你討回公道。

  這也造成了他一生榮辱不驚、低調平淡的性格。

  不過,諾獎雖然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憑藉在恆星結構和演化領域的工作,錢德拉塞卡獲得了1983年的物理諾獎。

  他是20世紀最重要的物理學家之一,是最早將物理學研究和天文學研究結合在一起的科學家之一。

  他還曾拒絕過曼哈頓計劃的邀請。

  關於他,還有一個小趣事。

  1947年,已經是美國芝加哥大學天體物理學教授的錢德拉塞卡,想要開設一個高級研討班。

  為此,他想招收一批具有物理學天賦的學生,親自授課,專門討論天體物理學的前沿課題。

  然而,自信滿滿的他沒有想到,最終竟然只有兩個年輕人報名參加了研討班。

  這兩人就是楊振寧和李政道。

  儘管人數遠遠低於預期,但錢德拉塞卡還是沒有取消這門課。

  他每周從芝加哥大學下屬的葉凱士天文台,開車幾百公里到芝加哥大學,就為了給二人上課。

  那時的他肯定不會想到,這兩個年輕人未來會有多麼驚人的成就。

  此刻,面對叔叔拉曼的問題。

  錢德拉塞卡人雖小,但看過的科學期刊可不少。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看過瑞利教授對於天空是藍色的解釋。」

  「他在論文裡還提到,海水的顏色,就是反射天空的藍色所致。」

  拉曼聞言,心中一驚。

  這個回答,可遠遠超越了11歲孩子的水平。

  他的心中無比欣慰,仿佛看到了崛起的希望。

  「呵呵,小卡,你能回答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科學研究,就是要打破權威。」

  「瑞利教授說的也不一定對。」

  「你不是很好奇我在做什麼研究嗎?」

  「我就是在思考海水顏色的問題。」

  「喏,你把這個東西放在眼睛前,透過它,然後再看海水是什麼顏色。」

  「它可以消除天空的顏色,讓你看到海水本身的顏色。」

  說著,拉曼遞出一個特殊的稜鏡。

  錢德拉塞卡接過儀器後,迫不及待地開始試驗。

  他驚訝地大叫一聲:

  「咦,怎麼還是深藍色的?」

  「這說明海水的顏色,並不是反射天空導致的。」

  拉曼摸了摸錢德拉塞卡的頭,笑著說道:

  「海水顏色的問題,細究起來,是非常複雜的。」

  「甚至還要用到我最新的理論。」

  錢德拉塞卡忽然問道:

  「那布魯斯教授懂嗎?」

  拉曼哈哈大笑。

  「這次要是有幸能見到布魯斯教授,你可以當面問問他。」

  錢德拉塞卡聽後,開心地笑了,小腦袋中滿是期待。

  義大利,羅馬。

  博學多才,驚為天人的達文西,現代物理學之父伽利略。

  往日的義大利科學燦爛輝煌,指引著人類文明的方向。

  但是近代以來,意呆利在科學領域迅速衰弱。

  雖然此前有馬可尼因為無線電報獲得諾獎。

  但是在純學術界,他的成果顯然不夠看。

  如果要問誰能繼承義大利的科學榮光,那非費米莫屬。

  當然,是未來的費米。

  真實歷史上,費米在學術領域,有兩大非常重要的成果。

  第一個成果。

  自從物理學家弄清楚α射線、β射線、γ射線的本質後,就開始更深入研究這些射線。

  其中高速運動的電子流,β射線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因為它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1914年,查德威克發現,原子在發生β衰變時,電子只帶走了總能量的一部分。

  還有一部分能量竟然失蹤了!

  換句話說,在發生β衰變的過程中,能量不守恆了。

  玻爾當場就跳了出來,大聲呼籲:能量守恆定律錯了!

  當然,他又錯了。

  1930年,泡利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認為在β衰變中,中子除了變成質子,並產生一個電子外,同時還產生了另外一種粒子。

  他根據計算,預測這個未知的粒子,應該是靜止質量為零、電中性、非光子的粒子。

  只不過以當時的探測手段,檢測不到這種粒子而已。

  正是這個未知的神秘粒子,帶走了消失的那一部分能量。

  能量守恆定律依然成立!

  1932年,費米將泡利提出的這種粒子,正式命名為「中微子」。

  在泡利中微子假說的基礎上,他認為自然界存在一種全新的力,在支配著β衰變的過程。

  1933年,費米首次提出了「弱相互作用」的概念,來描這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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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又提出了著名的「四費米子理論」。

  即在β衰變過程中,中子、質子、電子、中微子,四個粒子在某一點發生弱相互作用。

  這就是費米的第一個成就。

  費米有個博士生,叫李政道。

  1956年,李政道和楊振寧一起,提出了弱相互作用中的「宇稱不守恆」理論。

  簡單理解,就是宇宙中的「左」和「右」是不對稱的。

  比如你對著鏡子笑,但是鏡子中你的卻在哭。

  泡利表示堅決反對,他認為宇宙中的一切,一定是對稱的。

  勞倫斯有個女博士生,叫吳健雄。

  1957年,吳健雄通過實驗,驗證了宇稱不守恆的正確性。

  泡利又錯了一次。

  (註:海森堡有個博士生,叫泰勒,被譽為「氫彈之父」;泰勒有個博士生,叫楊振寧。)

  第二個成果。

  費米是第一個用中子轟擊元素的物理學家。

  當時,已知的元素周期表最後一位元素就是鈾。

  所以,尋找超鈾元素成為了所有科學家的夢想。

  1934年,費米用中子轟擊了鈾元素,得到了一種全新的元素。

  他以為那就是傳說中的「超鈾元素」,於是發表了實驗結果。

  義大利興奮了。

  義大利教育部長高調地宣布:

  「在FXS的統治下,義大利再現古聖賢榮光」。

  後來證明,費米發現的並不是超鈾元素,而是核裂變現象。

  雖然這是他科學生涯最大的尷尬,但不妨礙結果是深刻影響了世界。

  以上,就是費米在純物理學術界,最大的貢獻。

  而現在,費米還只是個20歲的大學生。

  他就讀的學校是比薩高等師範學院。

  這所由拿破崙建立的大學,位於義大利的中部,伽利略的故鄉,比薩市。

  這座歷史名城因為比薩斜塔聞名世界,每年都有很多遊客來此參觀。

  不過,此刻的費米不在學校,而是在羅馬的家中。

  一家三口正在吃飯。

  他的父親是交通部的一名官員,母親是小學老師。

  當費父聽說自己兒子收到了布魯斯會議的邀請後,簡直喜不自禁。

  連忙給費米傳授所謂的經驗。

  「兒子,你記住,到了會議現場,要少說多聽。」

  「你還年輕,面對前輩,一定要保持最謙卑的態度。」

  「千萬不要因為自己是天才,就目中無人,不懂規矩。」

  費米一邊吃,一邊笑道:

  「父親,沒想到你還關注科學會議啊。」

  費父一副我是誰的牛逼樣子,神秘兮兮道:

  「你不知道,現在國家對於科學事業多麼重視。」

  「這些年,國際上舉辦了那麼多大型的學術會議,有幾個是在我們義大利舉辦的。」

  「想當年,我們這裡也是出過達文西、伽利略的地方。」

  「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種情況。」

  費父這段時間官運亨通,正是因為自己兒子在物理奧賽上大放光彩。

  為義大利贏得了榮譽。

  所以他希望兒子能珍惜這次機會,將來做出偉大的成就。

  費米覺得有點好笑。

  義大利三島二十區,還輪不到他的肩膀擔著。

  「父親,明年的國際天文學聯合會首次大會,不就是在羅馬舉辦嗎?」

  費父聽到這個,感慨道:

  「布魯斯教授真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物。」

  「如果他是歐洲人的話,我現在已經不敢想像他的地位會達到何種程度。」

  「可惜啊,可惜。」

  費米不以為意道:

  「有什麼可惜的。」

  「學術界可不分國籍和人種。」

  「你沒看布魯斯教授都在倡導成立國際科學聯盟嗎?」

  「我認為這才是氣吞山河的大胸襟。」

  「是科學領袖應該做的事情。」

  「而不是整天想著權力、地位、財富這些東西。」

  費母一臉慈愛地看著兒子,在她心裡,那些都不重要。

  但是費父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呀,你懂什麼。」

  「我在政府任職,我能不比你清楚。」

  「科學家再聰明,那也是人,是人就會被管理。」

  「你們這個科學聯盟就算最終成立了,難道就不受管轄了?」

  「呵呵,我看不可能。」

  費米據理力爭,不服氣道:

  「我們好好做研究,為什麼要被別人管。」

  「說不定哪天,布魯斯教授就能發明一種可怕的武器,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費米看過核聚變的論文,他想藉此嚇唬父親。

  費父滿臉不屑,玩笑道:

  「別胡扯了。」

  「你還不如說,是你費米發明這種武器,來對付你老爸呢。」

  真實歷史上,費米製造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台可控核反應堆。

  ——

  隨著第三屆布魯斯會議的臨近,整個物理學界都開始風起雲湧。

  老一輩的在緬懷,中一輩的在思考,年輕一輩的在奮鬥和期待。

  此刻,從李奇維的身上,好像伸出去無數細長而透明的絲線。

  那些在真實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科學大神,通過這些絲線,聯繫在了一起。

  而他們的中心,就是李奇維。

  往日的榮耀,現在的輝煌,未來的希望。

  一切的一切,都與他產生了深深的聯繫。

  過去,現在,未來!萬般因果與榮耀,皆系吾身!

  若干年後,當學生們打開現代物理學的課本時。

  會發現,第一句不是公式和概念,而是:

  「李奇維,出生於1880年10月10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