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十年廣相舉世驚！天下誰人不識君！（2）
1912年7月15日。
這一天看似普通尋常。
但是對於物理學界的極少數有心人來說，這一天卻非常重要。
因為它關乎一個諾言。
一個物理學最頂級大佬的諾言。
十年之前，1902年7月15日，物理學界最大的事，應該就是相對論研討會了。
那場會議上，愛因斯坦不敵眾多大佬的質疑。
狹義相對論漏洞頻出、岌岌可危。
千鈞一刻的情況下，布魯斯挺身而出，一人之力鏖戰諸多物理巨擘。
那道霸天絕地的身影，讓所有人都難以忘懷。
在會議的最後，布魯斯口出豪言，驚天動地，震撼世人。
「十年之內，我將發表廣義相對論。」
轟！
當時滿座皆驚，群雄震動。
時間匆匆，白駒過隙。
而今。
十年已到。
真神歸位。
舊王終將震顫、新皇唯有拜服！
《自然》總部，凌晨2點鐘。
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內，一片忙碌景象。
誰說資本主義國家都不加班。
只要錢給到位，通宵都不是問題。
格里高利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俯瞰著倫敦市中心的夜景。
他的右手拿著煙，正在微微顫抖。
明天一早，世界將會被震動！
而他也算的上開啟時代的那個人。
這是何其的三生有幸！
作為李奇維的博士生，格里高利當然清楚地記著廣相諾言的時間。
因此，他發動一切力量，爭分奪秒，終於在這天之前完成了所有的校稿和排版。
確保萬無一失。
論文被前前後後檢查了五遍，一個字母都不放過。
雖然李奇維沒有要求他，其實延遲幾天都沒關係。
但是格里高利心中對於李奇維的尊敬已經達到了頂點，宛如敬神一般。
他不允許布魯斯教授有任何的污點。
十年就是十年，多一天都不行！
所以，他下了死命令。
不管什麼時差。
他要讓廣義相對論在第一時間傳遍整個世界。
現在，派克三人正在和各地的《自然》分部密切溝通。
使用目前馬可尼公司生產的最先進無線電，無懼一切風雨阻攔，將102頁的論文以光速發送到世界各地。
保證各國在自己的時區，都將在今天的早上10點鐘，接收到廣義相對論的單刊論文。（別細究時間哈，爽就行了）
一切準備就緒！
夜晚退去，黎明到來。
7月15日上午6點鐘。
《自然》總部外突然出現了十多個人。
他們是格里高利僱傭的送件人。
專門給願意擔當期刊評審人的教授，提前送去最新的《自然》論文。
這也算是一種隱形的福利。
是身份的象徵，有錢也買不到。
其中一人需要送的，正是劍橋大學的湯姆遜教授。
上午9點鐘，卡文迪許實驗室。
湯姆遜和他的兒子小湯姆遜，正在辦公室內談話。
小湯姆遜明年就要畢業了。
作為父親，他要為兒子的未來謀劃。
從小湯姆遜表現出來的性格和天賦，湯姆遜毫不猶豫就讓兒子進入學術圈。
這樣他龐大的影響力，才能給兒子鋪路。
「你先好好準備畢業工作。」
「到時候不管是就在卡文迪許，還是去布魯斯或者盧瑟福那裡，看你的選擇。」
「你從現在開始，就要考慮自己感興趣的方向了。」
「物理學已經發展的非常龐大了。」
「不可能再出現全才了。」
「找准一個方向，深入地研究下去才能取得不錯的成果。」
小湯姆遜不服，「父親，布魯斯教授算全才嘛？」
湯姆遜一愣，笑罵道：「臭小子，和你父親我抬槓呢。」
小湯姆遜嘿嘿一笑。
父子倆正談話間，忽然有人敲門。
湯姆遜說道：「請進。」
忽然進來一個小伙子，湯姆遜對他有印象。
對方是《自然》期刊的人，經常按時過來送最新一期的論文。
「但是今天好像不是發刊的日子呀。」
「為什麼有人來送論文。」
湯姆遜有點不解，但他還是接過了論文
小伙子話不多，把論文帶到後，就恭敬地出去了。
小湯姆遜非常好奇，他接過父親手中的論文後，直接就一屁股坐下來，準備看了。
「咦，今天的期刊好像重了一點。」
他起初不在意，隨意翻開第一頁。
突然，他猛的一驚，直接跳了起來。
「廣義相對論！」
「哦，我的上帝啊，竟然是布魯斯教授的廣義相對論。」
「天啊，布魯斯教授真的實現了他的諾言，十年之後，發表了廣義相對論。」
小湯姆遜忍不住嘶吼著。
雙手因為激動而顫抖。
差點把湯姆遜給嚇到了。
這時，正好路過的威爾遜被小湯姆遜的聲音吸引，也走了過來。
「怎麼了，喬治？」
小湯姆遜一把拉住威爾遜，激動地喊道：「布魯斯教授的廣義相對論發表了。」
嘩！
威爾遜刷地一下就鑽進了辦公室內。
此刻，湯姆遜也無法淡定了。
他連忙走到兒子身邊。
小湯姆遜趕緊把論文遞給父親。
「快，父親，快打開，我們一起看。」
湯姆遜忍住激動的情緒，立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然後開始從頭看起。
而小湯姆遜和威爾遜則站在一旁，眼睛瞪的像銅鈴。
他們呼吸產生的粗氣，都快要吹到湯姆遜的脖子上了。
「狹義相對論的局限！」
「廣義相對論兩大基本原理！」
「引力的本質是時空的彎曲！」
「黎曼幾何！」
「布魯斯場方程！」
「一解一宇宙！」
轟！
當湯姆遜匆匆翻過這些內容後，在場三人只覺得腦海里有驚雷在炸響。
那是一種直衝天靈蓋的狂暴之力。
人世間最大的震動莫過於此了。
至於為何看的快，原因很簡單。
就連湯姆遜也看不懂那多達幾十頁的數學推導。
「正曲率。」
「度規張量。」
「測地線。」
「時空結構。」
「物質分布。」
湯姆遜自忖自己都看不懂，小湯姆遜和威爾遜那更是只能抓瞎了。
但是公式看不懂，公式推導出的結論，他們完全能明白。
因為這些都是純物理的內容。
就是有點太驚世駭俗了。
驚到讓堂堂諾獎大佬湯姆遜，就覺得是天方夜譚、不可思議。
完全就像是另一個時空中的東西。
威爾遜此刻已經被震驚的目瞪口呆了。
他喃喃道：「我的上帝啊，布魯斯這是發表了一個什麼怪胎。」
「引力竟然不存在，只是時空彎曲的表象？」
「我感覺我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看到這麼瘋的理論。」
小湯姆遜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之前盧瑟福還問過他數學最難的是什麼。
當時他記得自己好像有提到過黎曼幾何。
沒想到布魯斯教授的論文中，竟然真的用到黎曼幾何了。
而且僅僅看一眼那令人頭腦發脹的公式，就能明白，布魯斯教授在微分幾何上的造詣有多深。
至少他這個專門學習數學的本科生，完全看不懂一丁點。
甚至有些符號他都沒有見過，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
「上帝啊，這就是布魯斯教授的恐怖實力嗎？」
「這一篇論文，真的有人能夠完全看懂嗎？」
「恐怕那些稍微弱一點的數學家都看不懂推導過程吧。」
「父親，你能看懂嗎？」
湯姆遜此刻內心的震驚程度，不比二人差。
他作為當世頂尖的物理學家，更能明白李奇維這篇論文所代表的意義。
廣義相對論加上狹義相對論，相當於推翻了整個牛頓力學體系。
牛頓力學僅僅是相對論的近似。
換句話說，李奇維憑藉一己之力，重新構建了一個更加龐大精緻的物理框架。
把牛頓力學都給裝進去了。
這已經用天才無法形容了。
「布魯斯已經超越了天才的範疇了。」
「他跟我們所有人都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不管是頂尖的物理學家，還是甚至連物理學家都算不上的物理學者。」
「在布魯斯的面前，都沒有任何區別。」
「我敢斷言，能絕對看懂這篇論文的，整個世界應該不會超過5個人。」
「至少我是看不懂的。」
「這裡面用到的數學知識，是我聞所未聞的。」
「布魯斯，他這是要把整個物理學的天都給捅破了啊。」
嘶！
威爾遜和小湯姆遜聽到湯姆遜的話後，心中升起一股冷意。
竟然連湯姆遜教授都發出這樣的感慨了。
這篇論文簡直就不像人類能想出來的。
實在是太逆天了。
這時，小湯姆遜忽然又說道：「父親，你繼續往後翻，後面好像還有幾頁。」
湯姆遜連忙朝後翻去。
「廣義相對論的證明。」
「利用布魯斯場方程求得近似解，可以完美解釋水星近日點的進動問題。」
嘩！
三人又是一驚。
布魯斯不僅通過兩個公理，推導出了廣義相對論。
甚至還給出了證明案例。
那就是困擾物理學家幾十年的水星運動問題。
小湯姆遜激動地說道：「我知道這個。」
「當初布魯斯教授去美國訪學時，他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演講上提過這個問題。」
「他當時還說自己的廣義相對論可以解決。」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布魯斯教授終於做到了。」
「連牛頓萬有引力定律都束手無策的難題，廣義相對論輕而易舉就解決了。」
「我的上帝啊，這也太誇張了。」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了。」
「簡直就是天人一般。」
湯姆遜和威爾遜聽完小湯姆遜的解釋後，內心同時在震動。
到了此刻，他們兩對於廣義相對論已經不懷疑了。
那些複雜到讓人望之生畏的數學，既然布魯斯敢發表出來，那就說明一定是對的。
以對方的驚才絕艷，懂得這些數學知識也很合理。
而且他是花了十年的時間啊。
想想就覺得恐怖。
一般人的十年或許沒什麼。
甚至就連普通的物理學家，他們的十年時間也沒什麼。
但是那可是布魯斯啊！
連他都要十年才能搞懂的數學，難度可想而知。
威爾遜呆呆地說道：「怪不得布魯斯說他要補充自己的數學知識，原來是這樣。」
「這麼複雜冷門的數學，難怪他要耗費時間學習。」
三人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顯然都被李奇維的十年苦修驚到了。
湯姆遜嘆道：「這十年，他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吧。」
「肯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啊。」
李奇維：老師，你想多了，我開心的很塞。
忽然，小湯姆遜又開口了。
「父親，好.好像論文還沒有結束。」
「你趕緊再繼續看。」
湯姆遜反應過來，繼續翻下去。
這一翻，差點把心臟病都給翻出來了。
只見論文的最後部分，有一個大標題。
——
【關於廣義相對論的五大預言。】
預言一：光線彎曲。
光沿著時空傳播，只要有質量的存在，其時空就會彎曲，導致光線彎曲。
光在經過大質量天體時，由於時空彎曲較大，光的路徑也會發生明顯的可觀測的彎曲。
此外，根據光線彎曲，還會產生諸如引力透鏡等效應。
預言二：引力紅移。
從大質量天體發射出的電磁波，由於強引力場的作用，電磁波的波長會變長，從而發生紅移現象。
反之，當光線進入強引力場，則會發生藍移。
預言三：黑洞。
假設有一種天體，它的物質結構極度強大，對時空造成的彎曲，連光都逃脫不了它的表面。
那麼在觀察者看來，它應該就是不會發射出任何電磁波的黑色區域。
我把這種猜想中的天體命名為「Black Hole」。
根據布魯斯場方程，我認為應該能夠求出對應的精確解。
預言四：引力波。
變化的時空彎曲會產生漣漪，通過波的形式向外傳播，其速度為光速。
或可理解為：「引力」在引力場中的傳播需要時間。
質量變化就會引起引力場的變化，變化的引力就像水波一樣，向外傳遞，故為「引力波」。
註：本論文雖然否定了「引力」的存在，但把時空彎曲的結果命名為引力。
這樣就會與萬有引力定律融合，且不違背廣義相對論。
預言五：宇宙膨脹。
根據布魯斯場方程的演化，理論推導，宇宙可能是在不斷膨脹的。
——
以上預言僅為理論預測，需要通過實驗驗證。
附：本論文不必參考任何文獻。
轟！
當湯姆遜、小湯姆遜、威爾遜看完最後的內容後，房間內靜的可怕。
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三人就好像雕塑一般，動也不動，眼睛呆呆地看著論文。
此刻，他們的腦海里就好像發生了超新星爆炸一般。
對現實中的一切都徹底失去知覺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湯姆遜終於從那種時間靜止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他艱難地伸出一根手指，斷斷續續地說道：「這這.」
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小湯姆遜和威爾遜完全沒有反應。
他們沒有接湯姆遜的話，依然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五大預言。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
嘶！
威爾遜倒吸一口冷氣，他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抽出了。
甚至連靈魂都被凍結住了。
五大預言帶給他的震撼，就好像造物主現身，親自站在他的面前，為他演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那是一種僅僅想像，就會被震顫到無以復加的神話景象。
「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啊。」
「布魯斯的這篇論文已經超越整個時代了。」
「它根本就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
「我已經不敢想像，接下來物理學界會發生怎樣的震動了。」
小湯姆遜喃喃道：「可笑我還被人稱呼為天才。」
「我連給布魯斯教授擦鞋的資格都沒有。」
一句不必參考任何文獻，簡直霸道無匹，震盪時空！
那道霸天絕地的身影仿佛要破紙而出，俯瞰世間一切可憐的學術研究。
湯姆遜長喝一聲：「物理學從今天開始，將開啟一個新的紀元了。」
「幾個小時後，恐怕整個世界都要沸騰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