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也十分上道,一看到了趙楓的眼神示意就明白了他的「指令」,乖巧的上前替趙楓按捏左肩,甚至還有意無意的在趙楓面前展露自己白皙嬌嫩的雙手。
趙楓見這丫鬟十分輕車熟路,便更加確定定是盧仟請來的青樓女子無疑了。
「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本王也不能一直叫你做丫頭吧?」趙楓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
「本王?」丫鬟聽得比較糊塗,誤會道:「公子是姓王麼?還是個世家大姓呢,公子家中定然也十分顯赫吧。奴家名為從露,順從的從,露水的露,王公子可喚奴家為露兒就是。」
王謝兩姓乃氏族的大姓,從露自然是把趙楓歸結為王氏一族裡的人員了。
趙楓咂摸著從露的名字,語氣也變得莫名騷氣:「露水,露兒,你的名字甚是嬌嫩呢~清晨的露珠十分容易消逝,那看來本王得對你好一些,才不好任你隨意消失不見了。」
「是的呢,公子可得對露兒疼惜些,露兒自然不會辜負公子您~」說罷,從露就要往趙楓身上靠。
趙楓不動聲色的側著身子躲開了從露的依偎,繼續任由從露誤會下去,又十分謙虛的應道:「還好,本王家中也不算顯赫,但在長安里也有兩處不小的地產,勉強算是小小的富足。」
「長安?那可是京城呢?」歪斜的倚著趙楓半坐半立的從露不禁站直了身子驚呼道:「王公子能在長安安家落戶,還購置了房產,定然不是普通的小富足呢~」
趙楓不以為意的擺擺手:「真的就是小富足而已,賺得銀子不多,每日都得提心弔膽,實在太辛苦,還不如你們揚州府衙這邊的日子悠閒呢,有瘦西湖的美景看著,雨前龍井喝著。」
從露不禁大膽猜測道:「既然如此,王公子此番前來揚州,又上門拜訪盧大人,是否有意請盧大人替公子您辦理在揚州落戶的事宜?」
原先有不少在京的官員會在江南一帶購置房產,然而需要跑不少手續與過程,於是會派人來與揚州府衙里的官員打交道。
由於揚州又是運河之都,所以還少不了與水部衙門裡的官員交好,於是盧仟平日裡往來的客人向來都是非富即貴的權貴人士。
從露見趙楓自稱來自長安,如今又上門拜訪盧仟,而盧仟更是交代人傳話說要用最好的雨前龍井招待趙楓。
因此她便認為趙楓也與其他來自長安的權貴人士一樣,都是為了購置房產的事情來的。
「唔,差不多吧,反正都是為正事來的。」趙楓閃爍其詞並不明確回答,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從露的小手上。
趙楓拿出了登徒子的浪蕩姿態,顯得自己似乎經常出入風月場所似的,伸手一把握住了從露的小手,眼神也逐漸迷離起來:「你這小手甚是嬌嫩,白白淨淨不見疤痕,定是沒幹過多少粗重的活計吧?」
「…看來盧仟對你挺好的,把你養得如此水靈嬌嫩,叫人見之難以忘懷。」
「盧大人對奴家自然是好的。」從露微微咬住水潤的下唇,語氣也輕飄飄好似天上的雲朵:「本來盧大人養著奴家,就是為了招待公子您這樣的人物的呢~」
從露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了,甚至還大膽的對趙楓拋媚眼,蔥段一般的指尖還有意無意的划過自己的衣領,把原本就遮掩不多的領口拉扯得更開,露出了藏在其中的柔軟部分。
「這麼說你經常替盧大人出面招待他的客人咯?那露兒姑娘是否認識一位名叫譚斯的人?」趙楓趕緊趁機打聽情況:「他是一位造船廠廠主,本王想找他談生意呢。」
「王公子說的可是盧大人的外甥譚斯譚廠主?」
從露先向趙楓確認,再回答道:「這是自然認識的,譚廠主經常來與盧大人喝茶敘話,甥舅的關係十分好,有時還會帶上造船廠的胡老闆一起來。」
趙楓一拍手,高興道:「那就更好了!看來本王今天算是來著了!」
毫不知情的從露趕緊附和道:「可不是麼!王公子若想和造船廠那邊做生意,來找盧大人就對了,造船廠那邊也是歸咱們水部衙門管的!」
「只要王公子的誠意到位了,屆時只要盧大人一發話,譚廠主和胡老闆就會聽指令辦事。」
提及「誠意」二字時,從露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動作十分駕輕就熟,一看便知是做了許多次這個動作。
聰明的趙楓當然知道這個動作以及詞彙意味著什麼,無非就是銀子。而從露話里的意思就更好理解了,只要銀子到位,盧仟與譚斯以及胡老闆就會拿錢辦事。
「只要誠意到位就可以?」趙楓佯裝半信半疑道:「他們現在還不知本王想要和造船廠做什麼生意呢?他們能答應麼?」
「倘若本王想買斷造船廠里的船呢?」趙楓故意把話往大了說:「往後造船廠里的所有船隻都歸本王所有,朝廷不能隨意徵用,即便這樣的生意他們也會答應麼?」
「這樣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從露漫不經心的答道:「只不過不能直接買斷,而是只能買斷某一段時間,比如買斷六個月、一整年之類的。」
「之前就有人包圓了造船廠里的所有船隻出海運貨,使其不能被朝廷徵用。」
趙楓目瞪口呆:「那朝廷那邊竟沒有意見麼?」
「朝廷能有什麼意見?」從露冷哼一聲:「能造船的又不是只有揚州這裡,還有其他諸如南昌、鄱陽、九江等地方,也一樣能造船,當年這三個地方也為陛下造船討伐高句麗呢!」
趙楓繼續追問道:「可揚州畢竟是運河之都,造船技術與海上航行都是一絕,倘若一年時間不能被朝廷徵用船隻,陛下豈不是要生氣?」
從露搖頭,似乎看出了趙楓對此的疑慮,便耐心的向他解釋道:「不會的,公子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