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日拜訪本就有所攪擾,如今還得勞煩住持多畫一枚平安福給王爺,真是有勞住持費心了。」
趙楓滿意的點點頭,不僅接受了住持的好意,還繼續讓住持領著在寺中閒走遊逛。
眼看日落西山,天色漸晚,趙楓被住持領著在棲林寺里走了一圈之後,又故意領著住持走回了剛才能看到山腰古銅鐘的寺中小院。
「兜兜轉轉竟又轉了回來麼?」
趙楓故意漫不經心的感嘆,而後又問住持:「既然又看到了這銅鐘,正好本王好奇那銅鐘是否真比尋常的鐘重,不知寺中是否有人真能搬動?要不也讓本王的侍衛試一試?」
趙楓一指身旁跟隨保護的徐文昭。
突然被點名的徐文昭有些懵然,不禁回頭與嚴日閣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滿了無限的迷茫與疑惑。
徐文昭不免在心中感嘆道:自己並不是什麼擁有蠻力的傢伙啊,為什麼突然被王爺點名要參加比試?
趙楓並不理會徐文昭是否真的能搬動古銅鐘,一切只是為了他心中的計劃做鋪墊而已。
住持似乎沒料到趙楓對那口古銅鐘的興趣那麼濃厚,眼下竟起了要與寺中僧人攀比的心思…這些貴人的思想真是奇奇怪怪,令人捉摸不透。
「回王爺,小寺里確實有人能搬動那口古銅鐘。」住持答道:「說起來,那口古銅鐘原先是放在塔中的,後來舊塔需要修繕,老住持便讓寺中的一名僧人把古銅鐘挪到了那山腰上。」
「哦?是麼?還真有這樣的大力士?」趙楓再拍拍徐文昭的肩膀,笑道:「阿昭,往日不是經常和大家吹噓你的神力麼?今日你正好與寺中那位搬動古銅鐘的大力士比試比試!」
「王爺,卑職…」徐文昭臉上的疑惑與苦澀摻半,有苦難言,袍服下的雙腿不僅發軟。
「阿昭,今日你比是不比?」趙楓對徐文昭使眼色,眼裡是不容拒絕的嚴肅。
即便徐文昭心中有百般不願,還是只得硬著頭皮點頭同意了:「既然王爺都開口了,卑職也想見識見識貴寺中的大力士,是否真的那麼厲害。」
趙楓與徐文昭主僕二人都把話說了出來,住持們也不好回絕。而趙楓也不願給住持們回絕的機會。
「住持,不知貴寺的那名大力士是誰?正好把他叫出來與本王的侍衛當眾比試比試。」他故作思考一陣,說出了比試的標準:「就比比看,誰能將那口古銅鐘從原地挪動三寸地。」
趙楓提出的要求並不難,只是將古銅鐘從原地挪動三寸,幾位住持們互相看了看,心中考慮自不待言,紛紛點頭同意了。
住持命人去請來他們口中所說的大力士,而後便請趙楓等人在附近的禪房裡等候。
徐文昭見禪房裡沒了寺廟的和尚,立即向趙楓求救:「王爺,您也不是不知道卑職並非孔武有力之輩,為什麼硬要推卑職出去比試搬銅鐘?」
趙楓一敲徐文昭的腦袋,嫌棄道:「傻的!本王讓你搬你就真的搬麼?你不會到時候認慫說搬不動麼?」
「王爺的要求真是奇怪!」徐文昭摸了摸剛才被趙楓敲的地方,委屈道:「明明推卑職出去比試的是您,現在讓卑職認慫的也是您…這場比試您到底是想贏還是不想贏啊?」
「這場的重點不在輸贏,主要是為了引蛇出洞。」
趙楓並沒有把真實目的和盤托出,只囑咐徐文昭與一旁的嚴日閣道:「到時候那大力士出現後你們都警醒著點,看本王的眼色行事。」
徐文昭更覺得迷惑重重。
看顏色行事…看什麼樣的眼色?行什麼事?
嚴日閣並不想徐文昭那般事事都喜歡刨根問底,只重重點頭,以示自己聽進去了。
趙楓見二人的表情還是有點懵,便只能稍稍說破一點東西:「反正到時候本王對你們使眼色,你們就上去捉人。」
「捉人?捉誰?」徐文昭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嚴日閣則比他聰明多了,立即了解了趙楓的意思:「王爺是想讓咱們抓那位大力士?所謂的引蛇出洞,也是為了引出那位大力士?」
趙楓環顧四周,謹慎的對二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一切還不好說,反正到時候看本王的眼色行事,明白了?」
還沒待二人回答,趙楓又聲音冷冷的補充道:「如果你們還不明白,回頭我就回去教訓教訓高飛,也不知平日裡他是怎麼教的你們,帶了你們這麼久,竟一個都沒訓出來。」
言下之意,趙楓還是對徐文昭及嚴日閣二人隨機應變的能力有所不滿。
徐文昭隨即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而嚴日閣則迅速表態道:「王爺放心,卑職等日後定努力向高統領楊統領學習,不讓王爺失望。」
趙楓上下打量了嚴日閣一眼,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嗯,孺子可教。」
話音剛落,禪房外便進了來人,正是棲林寺的住持,「王爺,您要找的那位大力士已經來了,如今就在門外。」
「好。」
趙楓起身帶著徐文昭及嚴日閣二人出了禪房,看到了小院子裡站滿了不少僧侶,中間圍著一位高頭大馬、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
「啟稟王爺,此人乃本寺的撞鐘僧人,法號慧覺。」住持向趙楓介紹,而後又招慧覺走到趙楓跟前,「慧覺,這就是今日要派人與你比試力氣的安樂王。」
「小僧見過安樂王。」慧覺畢恭畢敬的向趙楓行了禮,而後又站回住持身後,其間悄悄瞥了趙楓一眼,默不作聲。
趙楓上下打量了眼前的慧覺,仔細咂摸著他的法號,「慧覺,能自覺覺人的大智慧,確實是個好的法號。」
然而這麼好的法號,卻配給了眼前的這麼一個俗人,實在是可惜了。
趙楓為什麼會認為眼前的慧覺是俗人呢?
是因為慧覺的身材過於虎背熊腰麼?還是因為慧覺的眼神太過陰寒,使人見只之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