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回去一趟發現了什麼?」
趙楓想起邢融,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見到旁邊程宇跟孫長影一臉求知慾的看著他,趙楓連忙揚了揚手中的馬鞭。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等休息的時候再告訴你們。」
程宇跟孫長影均是點了點頭,便再次趕路。
天黑之前,他們到了一處客棧,趙楓決定今晚先留宿這裡,為了防止節外生枝,程宇跟鄭天南一間房,孫長影跟曹淳住一間房,而趙楓則單獨一間房。
客棧並不很大,留宿的多是一些來往的路人跟客商,但今天卻很是冷清,就連吃飯時大堂也沒多少人。
飯後,程宇跟孫長影都去了趙楓的房間,留曹淳獨自照顧行動不便的鄭天南。
鄭天南依舊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到現在都不清楚應無暇為什麼要害他,回想往日的相處,他自認並沒有愧對應無暇。
曹淳對鄭天南也沒什麼好感,趙楓讓他暫時照看鄭天南,他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做自己的事情,哪怕是無聊到發呆,也不想跟鄭天南說一句話。
孫長影跟程宇到了趙楓房間內,都一件好奇的看著趙楓,眼神巴巴的等著他將究竟是為什麼要再次返回一趟潁州。
趙楓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清清嗓子,這才開口說道:「本王回去無非其他,只是為了想弄清楚一件事情而已。」
程宇聽了更好奇了,連忙問道:「什麼事情?王爺跟我們也說說唄。」
趙楓點了點頭,接著道:「就是為了弄清楚背後操縱這一切的究竟是誰。」
程宇跟孫長影聽後都不太明白,背後的兇手不是鄭天南嗎?鄭天南已經落網了,還能有誰?
二人對視一眼,又同時不解的看向趙楓。
趙楓想起邢罅,又嘆了口氣。
「兇手雖然是鄭天南不假,到你們有想過是誰給鄭天南下了毒嗎?」
程宇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鄭天南仇家一定很多,是誰下的毒不重要,目的不影響他們就好。
孫長影問道:「那,究竟是誰擺了鄭天南一道?」
「是邢罅。」
「什麼?」
不僅是孫長影,就連程宇也是驚訝萬分,邢罅不是早就離開了邢府不知所蹤了麼,又怎麼會突然跟鄭天南扯上關係?
趙楓知道此刻他們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又開口道:「或許我說應無暇你們會更好理解一些,應無暇就是邢罅,邢融的親弟弟。」
「這不可能!我見過邢罅,他跟應無暇完全不像。」
孫長影搖了搖頭,邢罅跟應無暇他都見過,而且他確認應無暇臉上沒有做過任何偽裝,如果應無暇真的就是邢罅,他又怎麼可能認不出!
趙楓也明白孫長影所想,只能說道:「人總是會變得,十年的時間,邢罅離開邢府的時候還是個少年,你曾經跟邢罅雖然有接觸,卻並不熟識,十年過去頂多只記得一個大致模樣,況且邢罅跟應無暇表現出來的性格完全不同,認不出來也理所當然。」
趙楓的一席話讓孫長影不知如何反駁,但他是真的不敢相信,應無暇竟然就是邢罅,然而他更好奇的是,趙楓如何知道的這件事情。
「王爺,您是怎麼知道應無暇的真實身份就是邢罅?」
趙楓笑了笑,看了眼孫長影回答道:「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邢罅頸側有一塊類似傷疤的胎記嗎?」
孫長影點了點頭,趙楓挑眉道:「這不就是了,本王巧合間發現應無暇頸側處也有一塊類似傷疤的胎記,不過由於胎記的位置比較靠下,他平時衣領往上提一些便能遮住,所以也不會有很多人去在意。」
「原來如此!」
孫長影恍然大悟,如果說是趙楓因為胎記把應無暇聯想到邢罅身上,倒是無可厚非,況且給鄭天南下毒這件事,應無暇做起來完全就是得心應手。
程宇也差不多明白了趙楓說的這些,想著趙楓離開的大半日一定是去找了應無暇,或者說是邢罅,於是又問道:「王爺見到邢罅後他可承認了給鄭天南下毒的事?」
趙楓默默點頭,說道:「他確實承認了,不僅給鄭天南下毒是他做的,就連坊間的那些流言也是他傳出去的,除此之外,邢府滅門也是緣由他。」
孫長影一聽邢府滅門跟邢罅有關,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
「邢罅做了什麼?邢府滅門一事為什麼緣由他?」
趙楓看到孫長影突然緊張起來,略微擺擺手示意他暫且淡定下來。
「邢罅對邢府是有恨的,因此才決定去天南閣投奔鄭天南,為的就是報復邢府,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鄭天南直接滅了邢府滿門。」
「這!」
孫長影聽到趙楓說的這些只覺得悲憤交加,邢罅再怎麼說也是出身於邢府,血脈至親,又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他怎麼敢!
程宇的訝異程度不低於孫長影,趙楓端起茶盞喝了口水,想起邢府跟邢罅之間的事情,哪怕是他也分不出一個對錯。
「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
趙楓把邢家的雙親如何對待邢融跟邢罅,又把當年武林大會一事原本不動的講給了孫長影和程宇,他們聽完後久久不曾說話,趙楓又長長嘆了口氣,想到邢罅當時的神情,不知怎麼的感覺有些心酸。
良久,孫長影說道:「我當時經常去往邢府,也知道邢家二老對義兄很是器重,我原本以為邢罅是因為性頑劣才不被重視,沒想到……」
孫長影也嘆了口氣,接著又說道:「可是,即便如此,導致邢府滿門被害,邢罅做的也有些過了。」
趙楓點了點頭,別說是他們,得知邢府滅門後,就算邢罅也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孫長影突然起身,趙楓跟程宇都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要做什麼?」
孫長影氣哼哼的說道:「去潁州,找邢罅理論。」
「不用去了。」
孫長影不解,趙楓擺了擺手道:「邢罅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