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用一腔浩然意,澆以塊壘大陣。」
「小師叔當年一柄青鋼劍,可移山、可填海、可斷江、可盪魔,萬千大道殊途同歸。」
霍湫從小師叔的浩然氣中,發現他修行的誤區,作為一個穿越者,犯這樣的錯誤也怪丟臉的,他還曾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
難怪老師讓他也來魔宗,見識小師叔的浩然氣,卻又讓寧缺繼承浩然氣,原來有這樣的深意。
「殊途同歸?」
書痴姑娘眉頭緊鎖,萬千道法怎能殊途同歸,魔道與正道怎麼相通,霍湫此話大逆不道,如果是別人說出口,書痴姑娘定不會搭理。
「小師叔只有一劍,這一劍可化萬法,無論是樊籠大陣,還是塊壘大陣,亦或者昊天神輝,都能以一劍化之。」
「山山,塊壘是你的道,也是你的責任,這門傳說級陣法,定會重現人間。」
霍湫揉了揉書痴姑娘的頭髮,此處塊壘大陣不及完整版百分之一,想要參悟出來,不下點功夫可不行。
如果只有書痴姑娘一個人,或許需要一年時間才行,可別忘了霍湫也是陣法大師,兩個人一同完善塊壘大陣,必能事半功倍。
「嗯。」
書痴姑娘點點頭,又沉浸在塊壘大陣中,仿佛回到墨池苑,痴迷霍湫字的時候,也是那般狂熱。
霍湫第一次見莫山山露出狂熱的神情,所謂痴,換個不好聽的字叫瘋,天才和瘋子一字之差,一念之差。
「山山,你好好感悟陣意,切莫急功近利,我帶你往裡面走。」
「寧缺,你拉著我的衣袖,五師兄八師兄給你的棋盤,也可以破除殘缺的塊壘大陣,不過你會下棋嗎?」
霍湫拉著書痴姑娘的手,鑽入塊壘大陣,這裡面看到的人,都不在真實位置,塊壘大陣內光線折射有偏差,人影無法被念力鎖定。
因此霍湫牽著書痴姑娘,以免他們走散,寧缺只能拉衣袖,不然還讓寧缺牽手嗎?
想想都恐怖,霍湫死也做不出來。
「好。」
書痴姑娘緊緊拉著霍湫的手,一路上走走停停,要明悟塊壘大陣,首先需要找到陣法的出路。
書痴姑娘身上的陣意越來越濃,恐怖的陣法計算,導致心力損失嚴重,霍湫不時渡給她一絲木屬性鬥氣,引動天地間的木元素,幫助她恢復。
「十二師兄,為什麼我什麼也看不出來?」
寧缺被打擊的懷疑人生,說好的他是符道天才呢,都被碾壓成狗了,還有陣道方面,寧缺是個超級小白,一竅不通。
「回去自行向師兄請教。」
霍湫懶得搭理寧缺,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他平時在後山不跟師兄學習,現在反倒問霍湫,霍湫就算給他解釋,他能聽懂嗎?
基本的陣道都沒學會,就想染指傳說級塊壘大陣,不知道該說寧缺不知者無畏,還是腦子被小師叔的驢踢了。
越往裡面走,書痴姑娘越虛弱,霍湫有些心疼,不禁釋放出靈魂力,與書痴姑娘共輕,帶她一同感悟塊壘之意。
寧缺像個孤兒,拉著霍湫的衣服,生無可戀的前行,前面兩個人都是瘋子,只有他一個正常人,這可如何是好。
而且,霍湫兩人走到半路,突然停下來參悟,一參悟就是很長時間,寧缺心裡非議了霍湫無數遍。
你到底是誰的十二師兄,每次都不帶他,咱們再怎麼說,也是地球的老鄉,有你這樣見色忘義的啊!
天棄山北邊,唐和唐小棠兩人依舊跟著前方的道人,魔宗山門打開那一刻,三人都頓足了一秒。
緊接著繼續行走,堪破生死的葉蘇,對天書沒有絲毫興趣,他從小在知守觀長大,隨時可以看六卷天書。
能讓這麼驕傲、強大的人,離開知守觀來到天棄山,自然有他想做的事魔宗山門開啟,也對他毫無興致。
如今那個人不在荒原,葉蘇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有書院天下行走霍湫在,寧缺想出事都難,那個人又何故會來?
可惜,葉蘇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樣書痴莫山山,書痴與霍湫的關係親密,那個人想親自過來,做點月老該幹的事。
「哥,我們不回去嗎?」
唐小棠作為魔宗聖女,自然知曉當年的事,數十年前,那個人來過之後,魔宗山門已經變成廢墟,沒什麼好看的。
「山門內不知道隱藏著什麼,宗主離開前說不能進去。」
唐一直謹記魔宗宗主的話,魔宗山門內隱藏的東西,連知命境的他,也不見得能抵擋的住。
或許,只有書院的弟子,才能安然無恙吧,畢竟魔宗山門內,遺留的是那個人的劍痕,那些劍痕並不會傷害書院弟子。
「我們還要走多久?」
唐小棠有點想回去,她要去魔宗山門蹲著,只要有人出來,她就可以問問,裡面到底什麼情況。
唐既然說裡面危險,唐小棠就不會進去,但她的目標是拜夫子為師,正好遇到兩個書院弟子,她哪能不過去蹲著。
「先讓他離開。」
連唐都忌憚的人,又怎能放任他自行離去,為了荒人子民,唐必須守著葉蘇,他是荒人首領,保護荒人是他的責任和義務。
另一邊,霍湫等人幾經周轉,終於來到一道巨大石門前,這裡便是魔宗山門,石門甚至比長安城城門還大。
威嚴、莊重又霸氣,不愧是魔宗山門,魔宗將大明湖畔的雪山掏空,千年前,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才能建造出巧奪天工的魔宗。
「千年前的光明大神官,比衛光明看的更透,也比他強大。」
霍湫已經鬆開書痴姑娘的手,書痴姑娘臉色很差,回春丹只能恢復傷勢,卻是沒法恢復心力。
「那位光明大神官,人家棄暗投明,是真正的大能,衛光明助紂為虐,因他而死的人何其之多。」
寧缺死死捏著拳頭,總有一天,他要為宣威將軍府,為小黑子的村莊,殺死夏侯大將軍,殺死衛光明,為那些無辜的人報仇雪恨。
「千年前的大神官,確實比衛光明強大。」
能夠看懂昊天和冥王是一個人,能夠布置塊壘大陣,就憑這兩點,霍湫就佩服他。
「十二先生,天書真的在這裡嗎?」
書痴姑娘幾經波折,才來到魔宗山門,師門交代的任務,如果她沒能完成,回去之後,不知又要被禁足到何時?
她不想回墨池苑,不想見書聖,更不想與霍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