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還愣著做什麼?」
世尊摩嚴發現花千骨這丫頭一直站在三生池外,沒有邁進去的打算,或許她在害怕什麼,怕將要面對什麼,而三生池水會告訴她答案。
「哦。」
緩緩脫下鞋子撩起褲腳,花千骨踏入三生池內,第一次來長留的時候,她心無雜念,純淨的如同一塊璞玉,三生池水反而成為陪襯。
雙足進入水中,其他兩殿流的池水,對花千骨沒有任何作用,依舊如同初上長留時,是那般的舒服滋潤,然而在絕情殿流下的池水前,她突然停下腳步。
心中不禁再次回憶起,太白門內,紫熏上仙的誅心之論,她對她的師傅動情,大逆不道,罪不可赦,仿佛是一道魔障,鏤刻在腦海里。
與此同時,紫熏上仙的身影,也出現在三生池旁,靜靜的凝望著她,好似是來見證,她對白子畫動情的證據。
「我沒有動情,絕情殿的池水,一定會證明我的清白。」
花千骨心中一狠,走進絕情殿的池水,她不能停留太久,否則定會被世尊看出端倪,這件事暴露出來,會轟動整個正道。
雙腳浸泡在水裡,好似無數牛毛鋼針,狠狠刺進她的腳,花千骨調動全身靈氣,悉數灌輸到腳上,全力鎮壓鑽心之痛。
世人都說十指連心,不只是手指,還有腳趾的疼痛,都會傳達到心臟,花千骨雖然修仙,卻未成就仙體,抵擋不住三生池水的侵蝕。
「夫君,這個丫頭不對勁,她不會喜歡你吧!」
莫山山偷偷傳音給霍湫,她的眼睛能看穿三生池水,她分明看到花千骨的腳上,爬上無數紅斑,顯然受到池水的侵蝕。
心生愛的執念,花千骨終究還是動了情,絕情殿的池水,能驗證出執念的強度,花千骨的執念分明不淺。
「小山山吶,照你這麼說,這些動情的女弟子,都動在我頭上咯。」
「別把你家夫君搞的那麼受歡迎,我是半點也沒感受到,我收她為徒都不願意,她還喜歡我?」
霍湫快無語了,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他才不會偷偷傳音,分分鐘鎮壓莫山山,家法伺候,休得詬病於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花千骨的目光,一直沒放在他的身上,他只是一個哥哥,一個長輩,而不是愛人。
「嘻嘻,夫君超受歡迎的。」
莫山山俏皮一笑,眾人突然發現神君莫名其妙的笑了,除了覺得好看以外,還有些毛骨悚然,畢竟兩人的傳音,連白子畫也截獲不了。
「小骨,我幫你壓住傷勢,切莫露出破綻。」
隨即,霍湫給花千骨傳音,花千骨即將走出三生池時,霍湫以無形的力量,通過大地灌輸進花千骨雙腳,幫她短暫壓住雙腳的紅斑。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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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山山冷哼一聲,他不喜歡霍湫無私的幫助一個女孩,還說她不喜歡你,你幫人家掩飾什麼,雖然心裡極為不舒服,但莫山山不是不知輕重之人,回去再找霍湫好好問清楚。
「花千骨,過關。」
落十一宣布完結果,隨後繼續驗證後面的弟子,世尊摩嚴點了點頭,紫熏上仙臉上生出疑惑的表情,她不可能看錯的。
「山山,你看掌門師兄的表情,他那副失望的表情,真搞笑。」
這兩人純屬是過來看戲的,當花千骨平安無事的走上來,白子畫臉上閃過一抹失望,還好莫山山捕捉的快,不然還發現不了。
「他失望什麼,是因為沒看到小骨動情,心裡不舒服?」
莫山山心中有太多疑惑,這群人的關係她還沒搞懂,憑藉女人的直覺,她感覺白子畫看上花千骨的眼神,不像是一個師傅對待一個徒弟。
反倒白子畫跟書聖很像,都是饞徒弟的身子,自己養大一顆小白菜,然後自己拱掉,她貌似發現了事情真相。
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通,霍湫幫助花千骨遮掩,有兩個方面,一個是不讓花千骨受罰,另一個則是要看白子畫失望的表情。
以莫山山對霍湫的了解,他確實可能這麼惡趣味,別看霍湫實力強大,平時經常不正經,也時常像個小孩調皮搗蛋。
「小骨,你隨我去**殿一趟,我有東西給你。」
霍湫呼花千骨一句話,他與莫山山先返回**殿,朔風早已回去修行,沒有什麼其他事,他就是個修行機器。
**殿內,霍湫和莫山山坐在主位上,花千骨站在下方,雙腳斑紅露了出來,顯然被絕情殿的水傷的不輕。
因為**殿入駐了莫山山,白子畫大方解除禁足令,隨意花千骨去**殿,女主人在那裡,霍湫搞不起風浪。
「說吧,你對誰動情了。」
霍湫直搗黃龍,這些日子他基本沒見到花千骨,而且很早之前,他就說了莫山山的存在,所以說,這個人極有可能,是與花千骨朝夕相處的人。
「儒尊哥哥、莫姐姐,我能不能不說。」
卑微的低下頭,不敢看向兩人,女孩子的心事,被拉到名面上來說,確實很難為情,霍湫這個鋼鐵直男,壓根不懂照顧女孩子。
「夫君,你先去指導朔風修煉,我和小骨單獨談談。」
旋即,莫山山立馬趕人,有霍湫這個男的在這礙手礙腳,怎麼可能辦好事,你就沒點自知之明,上來就質問。
「我啊?」
霍湫一臉不可置信,從前你都親切的膩歪著人家,穿上衣服就翻臉不認人,莫山山你個渣女,任憑霍湫再多的怨念,也只能退出大殿。
「不准喝酒,不然你去陪世尊睡。」
臨走之前,莫山山還警告霍湫禁酒,這日子太苦逼了,他剛冒出喝酒的念頭,怎麼就被發現了,出師未捷身先死,念頭一併被扼殺在搖籃里。
「小骨,坐吧,我幫你治療腳上的傷。」
莫山山從主位下來,將花千骨拉在旁邊坐下,右手緩緩抹過花千骨的腳,絕情殿池水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莫姐姐,謝謝你,你能不能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師傅?」
可憐兮兮的花千骨,仿佛大海里的浮萍,是那般的飄零不定,隨時可能墜入深淵,永遠沉睡下去。
「好,我跟你師傅不熟。」
輕輕摸了摸花千骨的腦袋,這個丫頭很可愛,與陸雪琪那種清冷不同,花千骨這丫頭是活躍氣氛的小蘿莉,陸雪琪則是凍結氣氛的御姐。
「莫姐姐,我對我師傅動了情,我現在該怎麼辦?」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莫山山,但是花千骨仿佛認識她許久了,以前的莫山山一直出現在她身邊,現在依舊如常。
「你喜歡白子畫?那個冰塊臉有啥可喜歡的。」
真是搞不懂,為什么小女孩會喜歡那個裝逼犯,白子畫裝的很高冷,確實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可能得不到的永遠在悸動,得不到的最好吧。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很喜歡與師傅待在一起,我怎麼會喜歡上師傅?」
默默的埋下頭,花千骨捫心自問,她真的沒想過喜歡白子畫,那些很平常的行為,怎麼就變成喜歡了,幫師傅梳頭、給師傅做飯、與師傅練功
這些事情拿出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如果不是紫熏上仙提及,又有絕情殿的水為證,花千骨都不知道,她喜歡上白子畫。
「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我最初喜歡儒尊的字,從而喜歡他這個人,我比你更不濟,還沒見過他本人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他。」
「認識他之後,還曾發生過不愉快,我很喜歡他教我寫字,喜歡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愛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也是世間最毒的東西,它既能促進修行,也能影響一生,這得看世人怎麼去看待它,愛擁有很多不定性。
「莫姐姐,可是我喜歡的是我師傅,為天下所不容,罪無可恕。」
紫熏上仙知道她的秘密,這件事千萬不能告訴白子畫,否則,她以後如何面對自己的師傅,恐怕只能每日待在**殿。
「世俗的禮法真的那麼重要嗎?」
莫山山真誠的望著花千骨的眼睛,世俗的禮法,只是規範世人的一種方式,對於修仙者和神仙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打破的。
神仙的壽命,與凡人大不相同,兩個擁有無盡壽命的仙人,一切都可能發生,只要不傷害天下蒼生,不做罪大惡極的事,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難道不重要嗎?」
今天花千骨算是長見識,難道世俗禮法不重要嗎?從小她爹就教導她,要遵守世俗禮法,做一個知禮的人。
「不是不重要,而是可以有所取捨,儒尊曾告訴我,世俗的很多禮法其實是錯的,俗世里大家喜歡近親結婚,生出的孩子大多早夭,這就是錯誤的。」
「因為近親的血脈基因相近,而近親成親生的孩子,大概率是畸形孩子,從人道上講,這是極為不正確的行為,而在俗世叫親上加親,你還覺得世俗禮法就一定對嗎?」
花千骨像個小學生,乖巧的搖搖頭,這對下一代孩子很不負責,而世俗中確實如此。
「所以說,愛上你師傅不算什麼罪過,如果他也喜歡你,你們成親又何妨,何必在意世人的目光,是你們兩人過日子,又不是跟世人過日子,離開這個地方,還有誰認識你們?」
「真愛大於一切,真愛的力量無懈可擊,現在內蜀山的掌門,就是儒尊的徒弟,他便領悟了真愛無敵,愛是大道,一個十分難以觸及的大道。」
此時的莫山山再度化身知心好姐姐,當紅娘上癮怎麼辦?陸雪琪和張小凡的親事,就有她從中幫忙,而李逍遙和靈兒和好,也有她的功勞。
「那姐姐的意思是,讓我坦然接受這份愛,將之埋藏在心中,努力修行,化愛意為力量。」
花千骨動容了,愛是大道,擁有無盡潛力,她以愛駕馭修行,自身的實力會倍增,那麼愛不愛師傅,已經變得不重要。
莫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