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印在霍湫的長袍上,陰森的鎮魔古洞內,發出驚天怒吼,一隻只妖物,發狂似的撲向霍湫,他們不畏生死,只為毀滅。
不知是執行玲瓏的意志,守護獸神的安全,還是防止獸神破封而出。
世間最強的巫女,最神秘的巫族,對霍湫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據說鎮魔古洞內,有八凶玄火陣的存在,那是巫族的終極召喚陣法,封印獸神的關鍵所在,霍湫對那個陣法也有興趣。
「天問!」
霍湫微微張開右手,對著蒼穹之上高呼,一柄湛藍色的仙劍,自青雲門通天峰之巔,化作一道流光,頃刻間抵達十萬大山,落入霍湫手中。
天問劍一直被霍湫養在通天峰之巔,吸收天地之清氣,以上清之氣孕養這柄絕世仙劍,一朝出鞘,瞬息萬里,為主人而戰。
「來吧。」
霍湫一步步往鎮魔古洞走去,無論是一隻大妖,還是幾隻大妖朝他飛來,他迎上就是一劍,將妖物劈成兩半。
這些妖物強者有上清境七八層,弱的只有玉清境巔峰,然而無論哪頭妖物,在天問劍的天然克制下,竟然都未撐過三劍。
霍湫一路橫掃,將洞內的各種妖物清理乾淨,終於抵達鎮魔古洞大門,後方便封印著集天地戾氣而生的獸神。
「轟。」
輕輕揮出一劍,破掉鎮魔古洞的禁制,霍湫緩緩走進鎮魔古洞最深處,這裡的東西十分稀少,只有一具骨架,一個火盆,一道陣法。
「你是誰?」
空蕩飄忽的聲音,自山洞深處而來,那是獸神的意識,他本是天地戾氣而生,現在依舊是戾氣,他不死不滅,甚至可以不斷變強。
「我知道你,你是獸神。」
霍湫的天問劍,對戾氣克制極大,天問是天道本源所塑,吸收幾年的上清氣,劍體清明,是一切妖魔鬼怪的克星。
「你要殺我?」
獸神很難想像,在他快要復活之際,突然一個強大的人,闖入鎮魔古洞,除了來徹底剷除他,貌似沒有其他的可能。
天問劍的氣息,令他感到心顫,或許這柄劍刺穿他的意識,他真的會消失吧,他終於能陪伴著玲瓏,永不分離。
「我對殺你沒有興趣,我想學巫族的推演之術。」
霍湫對其他巫術沒什麼興趣,唯獨巫族的推演之術,可以完善太極圖,讓其推衍天機,他熟知這個世界的劇情,但只知道大概方向。
具體的事宜,很多都是茫然的,而推演之術就顯得至關重要,有天道本源在,他不怕透支生命,也不怕遭受天譴。
「我不會教你的。」
獸神一口拒絕,玲瓏巫女的一身本事,他都盡數學會,可他卻從來沒有使用過,因為那些屬於玲瓏的記憶,彌足珍貴。
「我可以復活你。」
霍湫拋出條件,玲瓏巫女用五件神器封住獸神,霍湫可以用天問劍強行破除封印,不用那麼麻煩去找什麼神器。
「不出二十年,我自己就能復活。」
獸神並不心動,他不會老也不會死,世人皆想殺他,卻沒有人能殺他,或許眼前這個人,真有殺他的可能吧。
玲瓏已經不在,他活著的意義就是滅世,他要毀了玲瓏守護的蒼生,他恨這些蒼生,蒼生都是狗屁,他只要她一人而已。
「你出去能幹嘛,滅世?」
「有我在,你覺得你能滅世嗎?」
霍湫無奈的聳聳肩,這個世界有他在意的人,有他可愛的徒弟,還有徒弟媳婦,以及青雲門的同門,若是讓獸神滅世,毀滅一切,那他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在你們心中,什麼世間蒼生,什麼天命造化,都那麼重要嗎?」
獸神沉默了一會,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為什麼每個人都是這樣,玲瓏如此,霍湫又如此,世人皆如此。
「這些不重要,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
霍湫不假思索回答,他維護這個世界,只是不希望誅仙世界變成末日,他要占領這片世界,成為唯一的真神。
「可我唯一在乎的人,為了這狗屁蒼生,已經死了,死了」
堂堂獸神,誅仙世界的第一高手,談及蒼生色變,以目前霍湫的實力,並沒有把握能贏他,而且,他欣賞獸神的專情。
「我可以復活玲瓏,不僅是你,她也能復活。」
霍湫掠奪誅仙世界的本源後,自身就會成為誅仙天道,復活一個人,說句話而已,玲瓏的身體和靈魂都在,要復活並不難。
「什麼?」
獸神的執念,從始至終只有那個人,他為了玲瓏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她一句話,他可以去死,他為她而生,亦為她而死。
「玲瓏的肉身尚存,靈魂在玄火鑒內,我可以復活她。」
霍湫指了指外面的雕像,那是玲瓏用來守護獸神的雕像,她封印獸神後,選擇化作石像,永遠陪著他。
兩個人的愛,早已超脫世俗,可惜生在世俗,為世俗所不容,便只有隕落的下場,而獸神今天遇到的人,是霍湫這個超然物外的存在。
世間皆知玄火鑒是焚香谷的鎮派之物,卻不知玄火鑒的主人,是最後一代巫女玲瓏,那位強大無比的巫族天女。
「你要什麼?」
獸神心動了,像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物,向來不屑說謊,霍湫說能做到,那就一定能做到,這麼大的造化,不可能只是為了學推演之術。
「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霍湫嘿嘿一笑,既然這個世界容不下你們,那去其他世界呢,他跟系統分身溝通過,可以帶人去其他世界。
不過每次消耗的天道本源,也是龐大的數據,霍湫大致有了打算,他可以把獸神和玲瓏帶去仙劍一世界,讓他們自由發展,等仙劍三時期,他還能繼續穿越過去。
換個環境生活,或許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獸神只要跟玲瓏待在一起,呼吸的空氣都是甜蜜的。
「你能打破世界的束縛,去天外的世界?」
隨著實力越來越強,獸神又為戾氣所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個世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著,導致仙路斷絕,修煉之人越來越弱。
「你所說的世界束縛,就是我們常說天道,我便是為了它而來,他將化為我的一部分,成為我掌管世界的一員。」
「當我成為天道時,就算玲瓏已經隕滅,我也能從時間長河中,將她復活出來,只要不待在這個世界影響天道規則運行,那就是可行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還有遁去的一線生機。」
霍湫說的諱莫高深,獸神大概懂什麼意思,他想著毀滅蒼生,人家圖謀整個世界,這貌似不在一個層次。
「只要你能復活玲瓏,讓我做什麼也行。」
獸神不待猶豫,既然達成協議,獸神自當竭盡全力,在霍湫的幫助下,整個鎮魔古洞封印瞬間破除。
依舊是那具骨架,獸神以玲瓏的骨架復活,變成真正的人類,他不想做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想要真正的活著,與玲瓏一起活著。
這段時間,霍湫跟獸神學習推演之術,巫族的其他巫術也學了不少,對他啟發很大,太極圖的完善,令他實力更進一步。
太極圖除了封鎖天地,分解一切物質,還多了推演天機的特性,與此同時,那張太極圖上,多出八個卦位。
「我們現在去哪?」
獸神徹底變成一個人後,身著鮮艷絲綢衣衫,英俊的臉上帶著妖艷感,怎麼看都不像好人,怎麼看都有邪魔外道的既視感。
「霍小二,你能不能換一套衣服,看著就不像正道人士。」
霍湫嫌棄的提起一絲獸神肩膀處的絲綢,這玩意太妖艷兒了,看著就不正經,霍湫從自己的儲物空間,給獸神換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不過獸神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總不能讓獸神去整容吧,他那張妖艷臉確實是問題,不過人家長那樣,總不能說人家長得像妖孽吧。
「你叫我什麼?霍小二?」
獸神茫然的盯著霍湫,獸神之名不霸氣側漏嗎?他擁有控制妖獸的能力,叫獸神合情合理,霍小二是個什麼鬼!
「我叫霍湫,你就叫霍小二,以後是我弟弟。」
霍湫拍了怕獸神的肩膀,這名字與獸神真配,他準備帶著獸神去了小池鎮,救下六尾妖狐,拿回玲瓏的玄火鑒。
玄火鑒加聚火盆,外加八凶玄火法陣,召喚出來的八荒火龍,將是世間最可怕的玩意,可惜,這些都不是獸神想要的。
「只要能復活玲瓏,一切都聽你的。」
獸神宛如一隻待宰的肥羊,他已經放棄抵抗,霍湫說什麼,他跟著做就行,他與霍湫結仇,也不見得打的贏人家。
「太極圖,推演乾坤。」
霍湫兩人取得玄火鑒後,他在掌心凝聚出太極圖,太極圖上突然出現一道虛幻身影,正是張小凡的模樣,此時他身處流坡山地帶。
看來這一個月時間,張小凡進入滴血洞,他成功找到天書第一卷,破滅煉血堂復燃計劃,目前在流坡山,估計鬼王開始執行捕捉夔牛計劃。
修羅召喚出來也沒用,誅仙第一高手就在他身邊,倒是可以去看看,先和莫山山演一場戲,上演正魔大戰。
「霍小二,我們去流坡山,走起。」
霍湫騰空而起,他的天問劍,又被放回通天峰之巔,繼續吸收上清氣,需要它的時候,只需要呼喊它的名字,天問劍就能瞬間抵達。
獸神跟著騰空而起,兩人宛如真正的仙人,在空中御風飛行,他們速度極快,比起那些抓著劍飛行的修真者,不知道帥氣多少倍。
獸神隨意打量著,這片玲瓏誓死守護的世界,他為什麼會為禍蒼生?若不是玲瓏為蒼生而死,他也不會滅世,天道好輪迴,都是因果報應。
短短兩天時間,兩人直接趕到流坡山,此時魔教異動,青雲門陣營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