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湫站在星空下,喚出系統分身,系統分身點點頭,仰望星空,伸出手指輕輕點向虛空,隨之而來,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月光之下,星空震懾,轟然一聲驚雷,東方的海面,掀起一浪又一浪的風暴,東海仿佛一隻甦醒的凶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陸地一口吞噬。
瓦山下起歷年以來最大的雨,沖洗著這個世界,各地電閃雷鳴,隨著系統分身的一指,整片天空亮了,太陽再度出現,月亮隱沒。
不知過去多久,海平面上的一艘帆船,海帆才露尖尖角,隨後慢慢上升,直到露出整隻帆船,世界終於變成圓的。
太陽似乎離地面近了一些,光明再度降臨人間,湛藍色的天空中,飄忽不定、若隱若現的昊天神國,如同沙漠中的建築一般,被風沙快速腐蝕。
天空之外,不再是湛藍的,而是無盡的黑暗深淵,人們仿佛來到永夜,外面是冥界,充斥著未知危險,令人望而卻步。
神秘的宇宙中,有一顆發光發熱的大火球,它劇烈燃燒著,提供著熱量,還有七顆行星,圍繞著大火球公轉。
突然,一陣空間波動,一顆藍色的星球,仿佛經過空間跳躍,出現在太陽系中,無數隕石群受到能量波及,紛紛像藍色星球撞了過去。
還不待人間出現恐慌,那輪巨大的明月,便擋在隕石群撞擊的必經之路上,圓潤平滑的月亮表面,被隕石群砸的千瘡百孔,卻沒有人覺得,月亮變得難看。
與此同時,不惑境的修行者邁入洞玄,壓抑在洞玄巔峰,無法突破的修行者,終於邁入知天命,而身處知命巔峰的大修行者,輕鬆邁過那道門檻。
將夜世界的規則壓制,在破開世界封鎖的那一刻,悉數化為飛灰,一道道的流光,沖向那片神秘的宇宙。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宇宙是大道,修行者真正的自由所在,是人們追求更高境界的旅途。
那些離開地球的修行者,被人們稱為飛升。
觀主望著域外的天空,他終於回到知守觀,見到陳皮皮和無名道人,告別兩人衝破蒼穹,開啟了新的旅途,這個充滿危險和未知的世界,其實也蠻不錯。
葉紅魚跟著葉蘇,一起踏上那片未知世界,這裡的一切都將變成回憶,所有美好的,所有悲傷的,終究都是過眼雲煙。
大師兄和三師姐攜手離去,君陌和七師姐不知道去哪逍遙,寧缺和桑桑回到老筆齋,過起逍遙日子。
書院後山的弟子們,都離開了後山,去尋找他們的道,唯有霍湫和莫山山站在此處,凝望著這片美妙的天空。
「霍大哥,天地元氣劇烈流逝,新世界的元氣,遲早會流空。」
莫山山不是很明白,霍湫奪取天道後,打開這片封鎖的世界,同時,天地元氣的流逝,霍湫所掌控的力量,也在逐漸變弱。
換句話來說,系統分身現在是地仙級,等再過千年,就只是半步地仙,再過千年時間,實力會繼續下掉。
天道實力與整個世界息息相關,整個世界的弱化,天道會隨之弱化,對霍湫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系統唯一的好處,可能是可以吞噬其他天道本源,加強自身。
「從有到無,再從無到有,是大道運轉的必然結果,或許,數千年以後,這個世界比現在更加精彩。」
霍湫並不擔憂,系統分身的等級會掉,除非他和莫山山成天打醬油,什麼任務也不去做,最後一起消散在時間長河裡。
「那這個世界會留下什麼?」
莫山山和霍湫會離去,書院的所有人都走了,修行者去尋找新的環境,去探索那片未知的領域,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
「或許,會留下我們的傳說,和各種記載言行的書,比如道德經、論語子曰」
霍湫感覺自己來到幾千年前,那個修行者輩出的時代,等再過兩千多後,這個世界也如同地球一般,是一個科技為主的時代吧。
那是一個美好的時代,是一個全新的時代,是最適合生存的時代,在那樣一個安逸的時代,普通人會好好活著,他們會以科技的力量,探索域外。
「霍大哥,想好我們去哪裡了嗎?」
莫山山抱住霍湫的手臂,書院後山的弟子,都開始新的征途,霍湫和莫山山也即將踏上,屬於他們的旅途。
「我們去一個修道世界,走傳統修仙路線吧。」
霍湫考慮再三,最終敲定從修仙世界走起,雖然鬥氣很強大,可也沒聽說洪荒那個大佬,修煉的是鬥氣,
也沒聽說那個宇宙掌管者,修煉的鬥氣,修仙擁有最完善的體系,霍湫熟知的大千世界,大部分都是修仙成道。
「好,我聽你的。」
莫山山無所謂,只要陪著霍湫,去哪做什麼怎麼修煉,都不用考慮,人生在世,就該活的瀟瀟灑灑,及時行樂。
「老師,請您現身一見。」
霍湫對著夜空高懸的明月一拜,開放新世界後,夫子能感應到更多的東西,霍湫將世界控制權,都交給了夫子。
他不在這個世界,夫子總不能沒事就掛在天上,無聊孤單一輩子吧,於是乎,霍湫給夫子找了一些事做。
「你這臭小子,你們一個個都走了,還是小十四好,留在長安城陪陪老頭子。」
夫子凝聚出一道分身,落在書院後山,真到離別的時候,夫子難免也變得傷感,養一顆顆大白菜都走了。
「老師,你還可以與天斗,怎會無聊呢?沒事找小師弟和桑桑聊聊天,也挺不錯的。」
霍湫捨不得夫子,十數年的教導,十數年的感情,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將來他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小十四多沒意思,我正在研究怎樣擴大地盤。」
夫子撫了撫白須,這個世界的天地元氣流逝,代表天道變弱,為了不被影響,夫子決定開疆拓土,繼續擴展地盤。
地球已經完成占領,夫子準備攻占其他幾大行星,攻占完行星,繼續擴大地盤到太陽系,再到整個銀河系,說不定霍湫下次回來時,會大吃一驚。
「老師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這個世界的調動權,我都給您了。」
夫子不愧是夫子,以人謀天,現在又要謀劃其他天道,大佬級別的思維,霍湫只能猥瑣發育。
「走了,你們小兩口要走快走。」
夫子轉身消失,他被限制在這個世界,只有擴大地盤,才能看到更多的神秘未知,這是夫子的選擇,是夫子想走的路。
霍湫曾想過,替夫子重塑肉身,以天道的力量,接手夫子的規則運轉,夫子可以重新化為人。
人有生老病死,再強大的人,也只是比普通人活得久而已,只有天道長生,世界不滅,天道不滅。
世界毀滅,天道重歸混沌,在混沌中沉睡,當天道再次甦醒的時候,也只是無情天道,將夜世界比較奇特,天道誕生了感情。
這樣的特例幾乎沒有,夫子這種合道也幾乎沒有,或許算是機緣吧,誰也說不清,誰也說不準。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若是天地仁慈呢?」
霍湫很期待,當他再次回到將夜世界,又將是怎樣的風景,他是此處的天道,掌管著這個世界,自然可以回來。
「霍大哥,我們還沒有成婚。」
莫山山嗔怪的扭霍湫的手臂,世界大變,導致他們的婚約還沒有完成,師兄弟們都離開了,老師也登天了。
剩下霍湫和書痴姑娘兩人,書痴姑娘知道書聖死了,從她破境入六境的時候,她就知曉書聖已經不在人世。
有實力殺死書聖的,全世界也沒幾個人,書聖那貪生怕死的模樣,估計想殺他的人幾乎沒有,除了她的親姐姐李清月。
李清月知曉她的一切,單單李清月殺不死書聖,但擁有白無常傀儡的李清月可以,霍湫有沒有參與,她不清楚。
既然霍湫和李清月都沒有告訴她,她就權當什麼都不知道,書聖的撫養之恩,她會還給墨池苑,也算還了一番恩情。
知足者常樂,所有的死亡,都是久別重逢,打打殺殺沒有意義,或許在某一天,她還會遇見書聖,那時的書聖,是一位好老師。
前世因,今世果,所有因果是註定的,因果需要償還的,天地自有規則,一切都在因果之內。
「天地為證,我今日對著月亮發誓,這輩子只愛莫山山一人,無論生死、無論富貴,此情不渝,老師鑑證。」
「天地為證,我今日對著月亮發誓,今生只愛霍湫一人,無論生死、無論富貴,此情不渝,老師鑑證。」
霍湫和莫山山在書院後山跪了下來,對著蒼穹之上的月亮一拜天地,又對著月亮二拜高堂,兩人相視一眼,完成了夫妻對拜。
霍湫抱起莫山山,回到書院小屋,在書院後山停留一晚上後,他們將開啟新征程,霍湫與莫山山的婚禮,就只有夫子一個人見證。
以後無論去哪個世界,霍湫打算與莫山山成一次親,在遊歷諸天萬界的旅途中,留下屬於他們的痕跡。
是夜,一道流星划過蒼穹,身處長安城的寧缺和桑桑,意有所感的望著天空,他們知道霍湫和莫山山已經離去,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和夫子相依為伴。
(將夜卷結束,下一個世界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