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
莫山山眉頭微蹙,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這位應該去了書院,遇上自己的老對手,魔宗宗主林霧,一位修二十三年蟬的強大魔宗宗主。
也就是現在的三師姐余簾,所謂身體只是表象,是男是女對余簾不重要,二十三年聽蟬聲,一朝沖天,在晨光中晾翅,振翅高飛。
蓮生三十二特別喜歡余簾的天賦,一位能修成魔宗最難二十三年蟬的宗主,遠比普通六境強大。
莫山山也因此有疑慮,霍湫曾說過,三師姐是天魔,強大的魔宗天魔,不會打架的大師兄,也不是三師姐的對手。
至於掌教,落到三師姐手裡,只有挨打的份,她暫時不殺掌教,是怕激怒昊天桑,影響老師的計劃,他們畢竟不是昊天桑的對手。
昊天桑落在人間,只有部分昊天的力量,就是這小部分力量,在昊天的世界裡,足以橫掃一切,連佛祖斗要躲著她。
「書痴,你別不識好歹,書聖是西陵客卿,你也是我西陵的人,本掌教勸你好自為之,不要為了書院弟子自誤。」
熊初墨盯著書痴姑娘就來氣,你墨池苑歷代苑主都是西陵客卿,書痴姑娘是墨池苑的山主,下一代墨池苑繼承人,不維護西陵的利益,反而幫著書院違逆西陵。
若不是看在莫山山還有幾分用處,熊初墨真想一巴掌拍死莫山山,王書聖那個廢物,居然跟魔宗妖孽同歸於盡。
他們這邊只剩下一個神符師,在青峽破開一條道來,肯定遠遠不夠,現在拉攏書痴姑娘,等舉世伐唐結束後,再好好跟她算帳。
「掌教遇到三師姐時,也是這般囂張跋扈嗎?」
莫山山作為一名六境神符師,同境界誰都不怕,掌教的天啟,因為昊天與夫子大戰,削弱不少。
掌教與霍湫不同,掌教是借用昊天的力量,昊天願意給他,他的力量就越強大,而霍湫直接拿昊天的力量,不需要昊天同意。
「你明明知道魔宗餘孽在書院,卻不通知西陵,豈有此理?」
「身為道門客卿的徒弟,明知書院藏污納垢,掩藏魔宗餘孽,知情不報,罪加一等,今日由本掌教,親自執刑,施以懲戒。」
熊初墨眼裡的莫山山,還是當初在左帳王庭,任由陳八尺誣陷,被曲妮瑪娣懟的無力辯駁的莫山主,知命境真的不強。
「熊初墨,要動我家山山,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莫山山身旁電光雷閃,一個人從雷電中走來,正是滅了懸空寺,封印無天佛珠,以昊天神輝煉化佛珠,暫時無法抽身的霍湫。
霍湫以三千雷動,模擬出無距的型態,可以短距離內,通過雷電傳送過來,只需將兩處地點的雷元素,激活建立連結即可。
「霍大哥,你回來啦!」
莫山山抱住霍湫的手臂,仿佛變成個小女孩,可以躲在大哥哥的保護下,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
在莫山山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絲,先前用兩儀回溯太極圖,破掉劍聖柳白大河劍,毀掉劍聖柳白佩劍的痕跡。
「山山,辛苦你和二師兄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霍湫捏了捏莫山山微圓的臉蛋,還是原來的手感,他平生最喜歡捏莫山山,欺負這個丫頭很有成就感,比坑死佛祖還得意,比算計昊天心情舒暢。
「不辛苦,為十二先生服務。」
莫山山俏臉一紅,眼角彎成月牙狀,突然想到霍湫說的服務,與她說的意思不同,早知道不說這句話了。
「剛才小矮子說要處罰你,我很想看看,誰敢當著本先生的面,處罰我的女人。」
霍湫冷眼盯著熊初墨的馬車帳篷,掌教喜歡裝模作樣、裝腔作勢,用帘子縈繞出高大的形象,也改變不了他侏儒症的事實。
「書院,你們」
掌教逼得氣急攻心,噴出一口鮮血,他在書院後山被余簾埋伏,身受重傷,這會在青峽伺機報仇,又遇到該死的十二先生,這都是什麼鬼運氣?
「熊初墨,何必遮遮掩掩,你這種小矮子,兩隻手掌都被削了的怪物,營造出再好的形象,一朝暴露,不過鏡花水月,終是泡影而已。」
霍湫指尖生出一簇火苗,輕輕彈出,點燃掌教的簾帳,沒有巨大的遮羞布,熊初墨無處遁形,一切都將暴露出來。
掌教露出身影,臉上戴著金色面具,他的體型確實如霍湫所說,是個小矮人,而且沒有手掌。
「掌教居然只能打著我的腰!!!」
「掌教怎麼變出的高大人影,我也想學習,回頭可以裝樣子。」
「這不可能,你到底是誰,我們掌教偉岸的身軀,不可能濃縮的。」
「你」
整個青峽外鬧轟轟的,人人都因掌教而震動,他們心裡強大無比、高大帥氣的掌教,怎麼變成今天的模樣。
當現實打破夢境,當人們從夢境中被喚醒,當所有的美好化為泡影,留下的只有辱罵和質疑,熊初墨暴露在十數萬人眼前,想死的心都有了。
「書院!十二先生!我與你們勢不兩立!」
熊初墨好懷念觀主,觀主你老別在南海漂了,快回來殺光這群書院弟子,書院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錯誤。
「你們都給我聽著,昊天降下法旨,冥王發動永夜,是因為找不到書院這逆天之人,所以連同你們一起殺死。」
「只要你們殺光書院弟子,冥王便不會再看到你們,永夜也將不會再現。」
熊初墨煽動人心,所謂舉世伐唐,當以舉世之力覆滅唐國,殺光書院弟子,他自知不是霍湫的對手,才遲遲不動手。
即便是全盛狀態的掌教,估計也打不過霍湫,被魔宗宗主重傷後,再去挑戰霍湫,純粹是去找死,不想活了。
「我勸各位好自為之,這個世界沒有冥王,發動永夜的是昊天,老師與昊天在蒼穹之上決鬥,贏了自然不會再有永夜,輸了大家一起死吧。」
「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懸空寺已滅,佛祖已死,觀主待在南海,依舊不敢上岸,下一個覆滅的地方,是西陵神殿。」
霍湫冷冷的盯著十數萬人,如果這群人不識好歹,他不介意再超度十數萬人,書痴姑娘心底善良,他卻沒有這種善意。
懸空寺的數百萬人都度了,再度十幾萬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以殺止殺,才是戰爭的本質,哪有戰爭不死人的。
「懸空寺的爆炸,是你搞出來的?」
熊初墨大吃一驚,嘴裡隨便塞進一顆雞蛋,懸空寺那場巨大的爆炸,令多少人感到恐懼,其中包括他自己。
「我也沒想到,把佛祖炸出來,畢竟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嘛。」
霍湫風輕雲淡的語氣,嚇得一眾修行者不敢說話,旁人或許不知道佛祖是誰,但作為修行者,都知道佛宗的存在。
最著名的是月輪國白塔寺,懸空寺為不可知之地,大部分修行者並不知曉,佛祖建立佛宗,帶領弟子創造極樂世界,引領他們修行。
然而,現在書院的十二先生,卻告訴他們佛祖沒死,而且千里送人頭,讓書院十二先生給滅了,不愧是掌教說的冥王的目標。
「你殺了佛祖,你居然殺了佛祖,你怎麼不說你殺了昊天。」
熊初墨不敢相信,這位書院的十二先生,能把佛祖弄死,佛祖數千年前圓寂,堂堂第七境涅槃的佛祖,不可能被霍湫殺死。
「這就是佛祖的佛珠。」
霍湫掏出一串佛珠,是佛祖自身所化,佛珠上的佛性,舉世最強,不知道為何,熊初墨看到那串佛珠,整個人陷入沉默。
熊初墨根本沒法想像,除了佛祖的佛珠,誰還擁有這樣的佛性。
「弒神殺佛,你們書院逆天而行,遲早會遭報應的。」
熊初墨深吸一口氣,為什麼是他當掌教的時候,夫子登天戰昊天,夫子的弟子又將佛祖擊殺,書院想幹什麼,要換天嗎?
「我書院要做的事情,自當佛擋殺佛,神擋殺神,你既是神的走狗,就該有被殺的覺悟。」
霍湫難得遇到掌教,他剛剛威脅過莫山山,註定今日會死在這裡,三師姐留著他有用,怕昊天桑開罪書院,書院沒人能擋住昊天。
昊天桑又如何,霍湫不怕,他身上有昊天的部分本源,昊天桑的攻擊,對他是無效的,否則上次冒著危險,從觀主的天啟神術中掠奪本源,真是鬧著玩呢!
「你要殺我?」
掌教很懵逼,他去書院後山,余簾沒有殺他,來青峽跳個大神,找回點面子,書院十二先生就要殺他。
你們鬧什麼玩呢,為什麼要殺他?你們難道不怕昊天,那可是昊天,在這個世界無敵的昊天!
「有問題嗎?」
掌教是當狗當久了,有人要殺他,他居然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還是說享受的權利越大,他就越怕死。
即便像狗一樣活著,即便苟且偷生,似酒鬼屠夫之流,他們不夠強大嗎?誰敢忽視他們的強大。
一個是無距兼無量,一個無限接近七境,要說他們不夠強大,他們又逃過上一次永夜,要說他們強大,他們又躲藏千年。
或許,這就是活的越久,越害怕死去,他們躲著昊天,生怕昊天找到他們,可惜夫子將昊天桑,留在了人間,他們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你想我死,那大家都一起死吧。」
熊初墨瘋狂的燃燒自己,他不僅燃燒念力,同時在燃燒生命、燃燒靈魂,觀主現在不出手,分明就把他當傻子。
一群人都在玩他,這都是書院的陰謀,今日就用他的生命、靈魂,開闢一條蒼穹通道,放出昊天神國內的終極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