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寺?」
霍湫站在極西之地,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天坑,天坑中間有一座巨山,乃是佛祖的身體所化。
懸空寺在巨山之上,下方有數以百萬的農奴,他們負責給僧人種植糧食,每日在崖壁間穿梭,經常有人墜落山崖死去,也有人在黑暗中出生。
農奴們信奉佛祖,每日膜拜懸空寺,為佛祖提供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一代又一代農奴,終年不見天日,生存在黑暗下。
「難怪二師兄厭惡禿驢,親眼目睹後才明白,懸空寺有多慘無人道,佛,是個笑話而已。」
霍湫不排遣佛宗,可是將夜世界的佛宗,真的令人噁心,這是一片罪惡之地,數百萬的農奴,就被懸空寺當成寵物般馴養。
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人群,看著便觸目驚心,作為深受21世紀文化薰陶的霍湫,沒法接受這種現象,打著正義的旗號,做些最邪惡的事。
佛說:眾生平等,懸空寺何來平等?佛祖說這些農奴,是他從各地抓來的罪惡之徒,世代在懸空寺下懺悔。
試問,佛祖如何判定罪惡?如何找到這數百萬人罪人?又為什麼要終身恕罪?甚至世世代代為之恕罪?
三字經有言:人之初,性本善。那些剛出生的孩子,哪來的罪孽深重?一群禿驢打著佛的旗號,行惡魔之事。
「十二先生,本座還未出寺,你便自己尋來。」
講經首座落在霍湫身前不遠處,身後跟著戒律首座、尊者堂首座、講經大士,以及從懸空寺趕來的數千僧兵。
即便面對霍湫一人,懸空寺內依然高手盡出? 世人皆知書院十二先生? 是世間唯一的六境神符師,那是一個全新未知的境界。
講經首座的修為是無量? 其他人基本上在知命巔峰? 這種境界無論放在哪個勢力,都難以忽視他們的力量。
「本先生聽說懸空寺要向我大唐出兵? 便親自來看看,誰給你們這些禿驢的勇氣?」
霍湫面容冷峻? 接近實質的肅殺之氣肆意? 令這群禿驢臉色大變,誰也無法想像,十二先生火力全開,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唐人不敬昊天? 不尊佛祖? 一個毫無信仰的國度,是畸形不完整的國度,我佛慈悲,派貧僧入唐傳佛,解救眾生疾苦。」
講經首座打了個佛號? 渾身散發著金光,出口即言出法隨? 自帶魅惑之音,這種蠱惑之聲? 是講經首座不經意間發出的。
誘導世人向佛,講經首座說的輕車熟路? 懸空寺那些所謂的信徒? 不過是他們用梵音蠱惑? 騙來的信仰。
「講經首座可知地藏菩薩?」
霍湫前世對地藏菩薩記憶頗深,那是一尊大慈大悲的菩薩,有句特別著名的佛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地獄十八層,每一層關押著贖罪的鬼魂,地藏菩薩日日度鬼,雖未成佛,勝似古佛,地藏菩薩的大宏願,基本不可能完成。
「佛宗並無此人,十二先生聽說的地藏菩薩,應為邪魔外道假扮。」
講經首座否定了地藏菩薩,他們佛宗壓根沒有這個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估計跟江湖騙子類,打著佛宗的名義謀取利益,如果讓他知道地藏菩薩是誰,打的他親媽都不認識。
「噗哧。」
霍湫笑了,連地藏菩薩都不認識,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佛宗的,你這是哪門子佛宗,連正統的佛門大能都不認識。
「十二先生,你笑什麼?」
講經首座很不喜,他佛宗確實無此人,他從霍湫的表情中,讀到深深的鄙視,仿佛他自稱是佛宗弟子,卻不知曉佛祖似的。
「沒什麼,就想到一件特別好笑的事。」
「講經首座作為懸空寺的主持,佛宗超級大能,可知阿鼻地獄,可知十八層地獄?」
霍湫研究過這個世界,並沒有冥界存在,所有的人死後,靈魂就地消散,化作純淨的靈魂之力。
而有新生兒誕生,十月懷胎這個過程中,會吸收這些靈魂力量,為新生兒完善靈魂,或許,這就是昊天世界輪迴規則吧。
「貧僧只聞冥界,卻是不知地獄。」
講經首座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世人皆知冥王滅世,地獄又是什麼東西,他怎麼沒聽過,十二先生怕不是腦子壞了。
「佛祖有言:死後會進入西方極樂世界,既無地獄、無冥界、無地府,無判官賞善罰惡,無孟婆忘卻前塵,那佛祖這話就是屁話,一群偽善的禿驢。」
霍湫吐了一口唾沫,佛祖欺騙世人,佛宗欺世盜名,懸空寺禿驢敗壞佛教的名聲,正統古佛一個不認識。
「十二先生慎言,小心禍從口出。」
戒律首座緊了緊錫杖,如若不是自知打不過霍湫,他這一杖下去,霍湫絕對屍骨無存,去西方極樂世界懺悔罪過。
「最後一問,各位可知如來?」
霍湫很不耐煩,這個世界有佛祖,不過貌似這位佛祖,與他心目中的如來佛祖,不是同一個人。
「如來是何人?」
眾位佛教大能議論紛紛,他們沒聽過什麼地藏菩薩,什麼十八地獄,什麼如來佛祖,都是十二先生瞎編的吧。
「廢物,連你們祖宗都不認識,還自稱佛宗,如來佛祖又名阿彌陀佛,天天念著的佛號,卻不知如來佛祖是誰?你們修的佛是腦子進水佛吧。」
霍湫整個人舒服許多,一群禿驢奈何不了他,他一旦騎上雄霸,昊天真身降臨,也抓不到比斗帝還快的他。
「十二先生辱我佛宗,今日不給懸空寺一個交代,懸空寺不得善了,結陣。」
戒律首座與講經首座對視一眼,數千僧兵前來支援,他們身處懸空寺之下,無法以佛祖肉身鎮壓霍湫,因此一起向霍湫出手。
「十二先生,你的罪行昭然若揭,留你在懸空寺,向佛祖懺悔吧。」
講經首座惜才,像霍湫這樣的人才,殺死太過可惜,讓佛祖給霍湫洗洗腦,將他變成懸空寺的人,如此一來,懸空寺一統大陸的計劃,指日可待。
「留我為懸空寺所用,直說嘛,何必假惺惺的皈依你佛,你們那什麼鬼佛祖,就是個冒牌貨,他也配讓本先生供他驅使,修佛?我看你們需要修腦子。」
霍湫抽出千機槍,西陵神殿的人肯定知曉,當初截殺西陵騎兵的人,就是書院的十二先生。
那又能如何?大家是敵對勢力,直接擊殺就完事,誰跟你虛與委蛇,不嫌累啊,就這群禿驢還裝好人。
數千僧兵嘴裡,念叨起重重梵音,一道道佛言之力,將霍湫籠罩,仿佛要將他同化。
金色的佛力,化作一條條的絲線,纏繞在霍湫的手臂、雙腳、身體,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限制住行動能力。
這便是信仰的力量,懸空寺修信仰之力,信仰之力如絲如線,堅不可摧,講經首座只知霍湫是六境神符師,沒辦法畫神符的神符師,就是廢物。
同境界神符師最強,前提是神符師能畫符,霍湫被信仰之力束縛,那是萬千眾人的宏願,是芸芸眾生的力量。
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很小,千千萬萬的普通人,足以威脅到五境之人,將他們信仰集聚一身,那就是神祗。
「地階高級鬥技,雷舞九天。」
霍湫渾身沐浴在雷電之中,雷是大自然中最強橫的力量之一,恐怖的雷霆之力,將絲線電的紊亂。
「戰。」
霍湫渾身轟然一震,掙脫佛家真言束縛,他身化一道雷光,千機槍瞬息而至,刺向講經首座的咽喉。
「鐺。」
千機槍仿佛撞到一座古鐘,槍身微微彎曲,此時的講經首座面色如常,就似大街上賣藝的班主,以一桿長槍抵住咽喉,將長槍壓彎。
「烏龜殼真硬。」
「雷舞九天第四式,雷霆萬鈞。」
霍湫借著反彈之力,令自身在空中微微一側,千機槍上雷霆狂暴,肆意的雷電,仿佛末日來臨,電閃雷鳴。
那側身一槍沖講經首座左眼刺去,講經首座不再淡定,要抬手阻擋,可惜速度跟不上,只能微微偏頭。
一槍命中講經首座眼眶,肆意的雷霆趁機而上,往講經首座的眼睛蔓延,金剛不壞之身又如何,眼睛依舊是最脆弱的部位。
「佛說,如是我聞:三界皆無常,諸有無有樂,有道本性相,切皆空無,無風亦無露,無霧亦無電,以此清靜觀,自彼身再起。」
講經首座發動言出法隨,霍湫手中的千機槍上,所附雷電悉數散去,不得不說,騙人這方面,沒有人比講經首座更擅長。
人家一句話欺天騙地,連世界規則都要蠱惑,比如聚集在此的雷元素,在講經首座的蠱惑下,居然就這麼散了。
「聞你妹,都是屁話。」
霍湫冷喝一聲,千機槍上的雷電再次凝聚,繼續襲擊講經首座的眼睛,言出法隨這玩意,簡單來說就是吵架。
「佛說,如是我聞:有山名為般若」
「都是屁話。」
「佛說,如是為聞:以三昧力敵」
「都是屁話。」
「」
無論講經首座說什麼,言出法隨什麼玩意,霍湫都一句話回敬:都是屁話,他沒有大師兄那麼儒雅,也沒有日日聆聽夫子的教導。
更沒有什麼神佛的概念,在他的眼中,漫天神佛皆是人,人才是天道之下的主人,任講經首座說的天花亂墜,他一句破之。
所謂的言出法隨,講經首座是藉助佛祖的名義發出,而大師兄是藉助夫子的話,霍湫更直接用自己的話。
他是要換天得人,他體內有七卷天書,有昊天的極陽之火,他的話是大勢所趨,他的話就是法,所以講經首座的言出法隨,會瞬間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