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莫山山跟在霍湫身後，心虛的進入紅袖招，這裡胭脂氣息很重，她從小就沒用過那東西，聞著有些刺鼻。
進入大堂，正面是跳胡舞的姑娘，還有不少姑娘在陪酒，這些姑娘有個共同特點，就是穿得比較輕薄，大腿基本上都是露出來的。
書痴姑娘往後縮了縮，躲在霍湫身後，這哪裡是天堂，分明就是地獄，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居然被稱為男人的天堂。
「兩位小公子有些面生，可有喜歡的姑娘？」
站在門口迎客的幾位姑娘，一個個迫不及待蹭向霍湫和莫山山，兩人長得很帥，又很有氣質，即便白嫖不給錢，她們也是願意的。
莫山山幸好是修行者，腳下運轉念力，閃身來到霍湫另一側，遠離撲向她的兩位姑娘，這裡的姑娘比洪水猛獸還可怕。
看看這孩子，被嚇得不輕，霍湫收斂起笑容，不再繼續開玩笑，他怕莫山山今天晚上，不讓他上床，只能睡地板。
兩人在大河國定親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昊天世界，這種兩大勢力聯合，基本上無法退婚的。
即便兩人發生點什麼，也在道德之內，不過最好還是成親後，再行那事，畢竟，這個世界的人比較傳統。
「你們是新來的吧，我們找小草姐姐。」
霍湫將手臂放在莫山山的肩上，像兄弟一般勾肩搭背，他怕書痴姑娘一會羞死，幫她增加些底氣。
「兩位公子請稍等。」
其中一位姑娘快步離去，來紅袖招的客人，知道小草的少之又少，那是他們的魁首繼承人，將來執掌紅袖招的小草。
這兩位公子氣質非凡，又是來找小草的，其他幾位姑娘一改之前的行為，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等待小草下來。
「你認識小草姑娘？」
莫山山狐疑的盯著霍湫，紅袖招里的姑娘，她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外面一樣接客的，只是看這架勢又不像。
剛剛熱情似火的姑娘們，現在變得乖巧懂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莫山山嚴重懷疑，她來的不是紅袖招。
片刻之後，小草親自下來，來到霍湫和莫山山身前，優雅的行禮，小草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與整個紅袖招格格不入。
「見過十二先生，見過莫山主，簡大家有請。」
小草眼力勁十足，一眼認出莫山山是女的，莫山山隨意裝扮成男人，並未用到符道偽裝，否則小草也看不出來。
「多謝小草姐姐。」
霍湫回之一禮，莫山山跟著霍湫一起回禮，兩人跟著小草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安靜的屋子，小草推開房門，等霍湫兩人進去後，關門候在門外。
房內只有一位優雅婦人，婦人風韻猶存，給莫山山的感覺，更像是大隱隱於市的隱士，難道這裡是買賣消息的地方？
話本里貌似都是這麼寫的，霍湫來買消息，又或者說，寧缺那位十四先生，就在這紅袖招內。
「臭小子，這就是你未婚妻，墨池苑的莫山主吧。」
簡大家越看越喜歡，莫山山無論是氣質，亦或者顏值、身材，都是上上之選，比起當年的她不弱分毫，與霍湫很配。
「臭小子，好的不學，帶著自己媳婦逛紅袖招，長本事啊！」
簡大家恨鐵不成鋼啊，你見過誰逛青樓，帶著自己的媳婦一起逛，簡大家在房內掃視一眼，也沒找到趁手的武器。
「簡姨，你聽我解釋，我這不是帶山山來拜訪你嘛！」
霍湫立馬慫了，他惹不起簡大家，高傲如二師兄，在簡大家面前也乖巧無比，人家可是小師叔的大姨子，輩分只有夫子比她高。
「山山，快坐，在簡姨這裡不用客氣。」
簡大家將莫山山拉著坐下，霍湫干站在一邊，看著兩個女人聊家常，他何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被當成背景板。
「簡姨，我們來找寧缺，我知道寧缺在你這裡。」
霍湫實在受不了，找機會插話，這親還成不成，唐王陛下的旨意早已下達，三天後十四先生大婚，舉國歡慶。
夫子不出面，夫子還沒有準備好，現在就與昊天開戰，明字卷天書的內容，霍湫已經解釋給夫子聽過，夫子基本心裡有數。
接下來是布局，如何將昊天留在人間，再以人間之力，感化昊天落入凡塵，在夫子化月後，需要有人鎮守唐國。
「你這臭小子，去水珠兒房間找寧缺吧，我讓他成親前，把那一套禮節都練好，他出去不能丟書院的面子，你家山山陪我說說話，你沒意見吧！」
簡大家那看似詢問的語句，卻說的十分肯定，他哪敢不從，今天若是違逆簡大家，明天二師兄分分鐘找他拼命。
簡大家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輩，她將後山的弟子，都當成自己的孩子，霍湫不會忤逆她，他享受這種親情。
「沒問題。」
霍湫連忙告退，簡大家沒有找他麻煩就不錯了，這些天寧缺估計沒少被折磨，現在正倒在水珠兒懷裡撒嬌呢。
寧缺的性格還是改不了，難道他想在成親前，交出自己的貞潔，這孩子不怕昊天，讓他自宮一百零八刀，切成片嗎？
霍湫離去後，簡大家輕輕拍了拍莫山山的收，從頭到尾，莫山山的眼神，就沒有從霍湫身上離開，直到小草關上門，才回過神來。
「山山，你放心，這個臭小子不會亂來，有我的命令，這紅袖招的姑娘，沒有一個人敢親近他。」
簡大家十分得意，將霍湫的糗事，一件件講給莫山山聽，包括霍湫第一次來紅袖招，坐在下面看姑娘跳舞，一待就是好幾天。
聽的莫山山牙痒痒，原來你是這樣的十二先生，等回到書院後山，再收拾這個傢伙，他也沒有看上去那麼老實嘛。
「咔嚓。」
霍湫推開水珠兒的房門，正在揩油的寧缺精神一震，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分分鐘躥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
水珠兒房間內，還有一道帘子擋著，因此寧缺的操作，看上去沒毛病，可惜他遇到的是霍湫，一個靈魂力強大的修行者。
「水珠兒見過十二先生。」
水珠兒起身行禮，她們對霍湫的尊敬，遠比寧缺更深沉，寧缺平時像個無賴，哪有十四先生的架子。
霍湫則不同，他代表書院，身上打著書院天下行走的標籤，一言一行都代表書院，甚至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水珠兒也知曉，霍湫性格溫和，其實挺平易近人的，只是在那股莫名威壓下，她不自覺的肅然起敬，認認真真聽著。
「寧缺，你可以啊，還有三天要成親，今天還在紅袖招，偷偷蹭水珠兒姐姐，瞧瞧你那副沒見識的樣子，真是書院之恥。」
霍湫深吸一口氣，狗寧缺難道不知道，外面已經找他找瘋了嗎？只是沒人敢來紅袖招搜人，他才逃過一劫，否則鐵定被抓回去吊打。
「十二師兄，我又不是天下行走。」
寧缺小聲的說道，他不是天下行走，他不代表書院的顏面，他最多就是頂著十四先生頭銜的寧缺，他只是寧缺而已。
「廢柴，你有考慮過桑桑的感受嗎？」
霍湫深吸一口氣，怎麼跟寧缺就說不通呢，你當昊天是那麼好娶的，你以為捅破天很隨意，這可事關所有人的性命。
咱也不是非得逼你，問題是這件事非你不可，桑桑就喜歡你一個人，也只能讓你娶桑桑，才能起到作用。
「桑桑不會在意的。」
寧缺不滿的回答，他就蹭蹭而已，又沒做出格的事，就算真的做了，他娶桑桑就是，本來他對桑桑更多就是兄妹之情。
「哪個女人會不在意，自家男人在外面亂來？」
霍湫很無奈，他提前把莫山山拐走，導致寧缺和莫山山沒有產生感情，桑桑也沒有離家出走，寧缺也沒有那種危機感。
還像以前那般吊兒郎當，紅袖招的美女些，他都想占便宜，跟他那個老師顏瑟一樣，都只動手、動嘴。
「這不是還沒成嘛。」
「水珠兒姐姐在教我成親的禮儀，都是簡姨親自安排的。」
寧缺運氣特別差，他訓練好幾天時間，就今天休息的時候，躺在水珠兒腿上，在水珠兒懷裡休息一會，誰知被霍湫抓個正著。
他這一輩子的英明，就因為霍湫徹底崩塌，他真的只是對女孩身體充滿好奇，前有簡大家阻攔，後有霍湫壞大事，他真的太難了。
「訓練的怎麼樣了，陛下當初下的詔書，你們是在三日後大婚。」
霍湫也懶得計較，先把寧缺弄回去，把昊天「伺候」好，最好生幾個大胖小子，多多益善，只要可以生，書院可以幫養。
「十二師兄，你要不要跟我走一遍，成親的流程。」
寧缺一臉猥瑣，想想兩個男人牽著紅綢，一起踏上殿堂，站在高堂之前，賓主盡歡，旁邊喊著「一拜天地」。
那畫面血淋淋的，霍湫打死寧缺的心都有了，這傢伙不會是斷背山吧，霍湫暗中警惕，甚至運轉體內念力。
「十二師兄，我可是水珠兒姐姐帶出來的，三天後的大婚，絕不會丟書院的臉。」
寧缺很煩這套流程，其中需要很多貴族禮儀，他需要帶新娘子一起走，所以說他必須學，桑桑知曉便可以。
「早些回去，記住，你娶的是光明之女，未來的光明大神官。」
霍湫深吸一口氣，隨手打了一道符在寧缺身上，這傢伙萬萬不能有意外，昊天全靠他去捅，其他的事都可以打醬油。
這邊的事處理完，他回到簡大家房間，簡大家還拉著莫山山喋喋不休，霍湫乾脆在窗戶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
又過去一個半時辰，莫山山終於從房間內出來，可為什麼莫山山看霍湫的眼神，霍湫感覺背後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