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平平無奇

  「齊四哥,我資質比較愚鈍。」

  「是夫子最沒出息的弟子,現在還贏不了大師兄。」

  霍湫長嘆一口氣,他真不是李慢慢的對手,追不上他家大師兄。

  大先生乃無距境界,可以神出鬼沒,沒事揍他一下。

  霍湫也不能天天防著,而且,你能防得住無距境界的大先生嗎?

  被譽為天下第一的柳白,也奈何不了李慢慢。

  這還是李慢慢不會打架,後期大師兄學會打架,能與講經首座較量。

  論昊天世界的戰力,昊天自然第一,夫子是人間第一,僅次於昊天。

  緊接著就是觀主、講經首座之流,後期戰天的柳白不算,死去的軻浩然也不計。

  「什麼,你還資質愚鈍?」

  齊四兩眼一翻,那風情萬千的白眼,令霍湫渾身發憷。

  霍湫這個逼裝的,簡直清新脫俗,你丫的入門五年,就要跟大先生爭鋒。

  這還資質愚鈍?這還是最沒出息的弟子?你騙鬼去吧。

  「對啊,我大師兄朝聞道夕入道。」

  「早晨入洞玄,晚上達知命,三天後,就已是五境之上。」

  「我確實比不上大師兄。」

  霍湫說到李慢慢,雙眼仿佛冒著金光。

  書院的大先生,是後山第一人,也是霍湫要超越的目標。

  「你們書院真是一群變態。」

  「臭小子,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齊四相較於大先生的傳說,更想知道這觸手可及,近在咫尺的自家兄弟修為。

  修行一道,目前分為五個境界:初識、感知、不惑、洞玄、知命。

  在這五境之上,還有諸多玄妙的境界,五境之上的人,已經被稱之為聖人。

  「哎,小弟區區知命巔峰,不足掛齒。」

  霍湫對知命巔峰這個境界,似乎非常不滿意,唉聲嘆氣的。

  「區區」

  齊四咽了咽口水,他剛笑話了一個知命巔峰的大修行者,居然還能站著,何其幸運。

  「好了,齊四哥你不要多想。」

  「我這次下山,是代表書院入世,沒點實力可不行。」

  霍湫拍了拍齊四的肩膀,當年魚龍幫的幾兄弟,對他頗有照顧。

  霍湫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誰敢動他的兄弟,就是不給他面子。

  不給他面子,就是不給書院面子。

  沒辦法,他是書院的天下行走,代表書院的面子。

  「十二先生,齊四請求你一件事。」

  「明天晚上,二哥要一個人去春風亭,與都城的地下勢力火拼。」

  「據說,有別國的大修行者插手。」

  「你看,能不能」

  齊四因為朝小樹的事,竟然對霍湫用敬語,可見他們兄弟間深厚的感情,情比金堅。

  幾年前,霍湫也與他們兄弟相稱,沒有距離感。

  反倒因為身份的變化,這種距離感越加明顯,越來越疏遠。

  「齊四哥,你放心。」

  「即便你不說,我也不會讓朝二哥,被別國大修行者欺負。」

  「我作為書院的天下行走,有責任守護唐國的安全。」

  霍湫絕不會承認,是因為要簽到的緣故,才選擇去幫朝小樹。

  畢竟,按照原著的劇情,有寧缺和顏瑟大師的朝小樹,並不會出事。

  既然霍湫必須要去,何不就此借著齊四的請求,正大光明的去。

  「多謝十二先生,不愧是好兄弟。」

  齊四那鼻青臉腫的臉上,逐漸露出燦爛的笑容。。

  齊四心裡暗喜,有知命巔峰的大修行者幫忙,朝二哥肯定沒事。

  即便,最後那張底牌不揭開,也沒有人能當著霍湫的面,殺死朝小樹。

  那些越五境的修行者,想要以大欺小,也得看夫子答不答應。

  至於五境之內的人,還奈何不了霍湫,齊四相信霍湫的實力。

  「你還是叫臭小子,或者霍小公子吧。」

  「十二先生這個稱呼,我有些不習慣。」

  霍湫略微不喜,十二先生這個稱呼,蘊含著尊敬的意味。

  兄弟間說敬語,這令霍湫很彆扭。

  「嘿嘿,我這不是怕你不答應嘛。」

  齊四訕訕的回答道,霍湫願意去幫忙,令他很興奮。

  書院不理政事,這是夫子定下的規矩。

  齊四就怕霍湫不管,朝二哥會對上別國的大修行者,他一個人可能顧不過來。

  「行了,別拿你那扭曲的笑容噁心我。」

  「小心我再揍你一頓。」

  霍湫一把按住齊四的臉,那鼻青臉腫的笑臉,能把小孩嚇哭。

  霍湫坐在魚龍幫的大廳內,從背包拿出一壺好酒,獨自一人喝了起來。

  他現在沒有地方住,又不想回書院後山,只能在魚龍幫將就一晚上。

  「嘶,還不是你揍的。」

  齊四小聲嘟囔了一句,抱怨霍湫下手真狠,怕是幾天也消除不了。

  霍湫權當沒聽見,拿出一壺酒,隨意的放在桌上,留給齊四飲用。

  夜晚時刻,寧缺果然去了紅袖招,還在那裡殺了一個人。

  最後是朝小樹,幫他清理了痕跡,而朝小樹對寧缺,有了新的認識。

  這一夜,寧缺在紅袖招,獲得了很特別的待遇。

  簡大家從寧缺的身上,看到了小師叔軻浩然的身影。

  君陌和霍湫兩人,他們是書院弟子,也是軻浩然的師侄。

  因為這層關係,簡大家對他們很特殊,其中大部分都是督促他們修煉。

  而寧缺則不同,簡大家第一次與他見面,就對他極好。

  或許,她將那份對小師叔的思念,寄托在寧缺身上吧。

  這一夜,霍湫睡的很安穩,平時有些吵鬧的魚龍幫,今日格外安靜。

  山雨欲來風滿樓,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慾安而心不寧。

  魚龍幫的兄弟們,居然一個也沒留在大本營,連齊四也一併外出。

  霍湫怎麼感覺又被坑了,他這是幫忙守著魚龍幫啊!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下次揍人再狠一點就好。

  朝小樹等兄弟些,今晚都有許多任務要做。

  與此同時,西城南城的混混頭子,幾人也徹夜未眠,商量著他們霸占長安城的計劃。

  翌日,霍湫爬起床時,太陽已經高懸在空中。

  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確實少了幾分樂趣,

  霍湫常年在晚上修煉,難得睡睡覺,整個人的氣質中,多了一分慵懶。

  當霍湫走到魚龍幫大廳,就只有少部分魚龍幫弟兄,還在這裡駐紮。

  齊四幾兄弟都不在,霍湫留著也沒有意思,於是出門去閒逛。

  幾年過去,長安城有了很大的變化,多了許多新奇的玩意。

  短暫的半天,在遊玩中快速度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霍湫再次踏入臨四十七巷,這條街依舊如初,只有寧缺的一家老筆齋開著門。

  此刻老筆齋門前,只有個小黑侍女,寧缺已經離開。

  霍湫撐著油紙傘,仿佛從畫中走來,白色的鞋子走在積水的街道上,卻沒有留下任何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