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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看官們可還記得嗎?
在這個故事兒最初的開始的時候也是有一場雨。也是在一個春天,也是在一個萬籟俱寂的夜晚。江閒語的鹹魚人生才是真正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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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首當年,他的心中怎可能沒有一絲的波瀾呢!
思緒亂!
紛不止!
聽著周園初祀廟外的雨聲,江閒語的心情其實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平靜。已經染上了不少塵埃,卻沒有辦法被雨水給沖洗乾淨了。
…
所以~~~
他跟徐有容下的第一局棋,竟然輸鳥~
輸鳥~~~
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停止了,徐有容抬頭看著江閒語。
她淡淡的道:「你輸了!」
江閒語尷尬的笑了笑,這有時候話確實不能夠說得太滿呀!容易立成flag,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比如現在……
他看著徐有容說道:「你贏了!我確實小看了你!真是丟臉了呀,想要問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徐有容淡淡的說道:「承讓!」
對她來說,不過是贏了一局棋而已,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問道:「你是誰!」
江閒語挑眉輕笑,「你這個問題問得並不怎麼嚴謹啊,我完全可以避輕就重的回答一個答案。」
他看著徐有容,話鋒一轉說道:「我應該是一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因為種種原因來到了周園,又比較巧合的和天女大人你有了些交集。」
徐有容皺眉:「不屬於這個時代?」那又屬於哪裡呢?屬於那個被湮滅在歷史塵埃中的書院?
她對江閒語說道:「你的答案比我預想的要滿意多了。」
江閒語嘆氣說道:「所以啊,在你的心中究竟是把我當做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啊?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徐有容平淡的道:「在聽到你跟魔族尼祿的談話之後,我就不知道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了。」
江閒語辯解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見了魔族的王子,當然要說魔族的話啦~喂喂,好歹我也帶著你逃過了那個尼祿,你還這麼評價我?」
徐有容回答道:「因為你這個人有很多的秘密。我不了解真正的你,又怎麼能夠有正確的評價呢?所以你表現出來什麼,我就評價你什麼~」
江閒語苦笑道:「這…好吧,我實在嘴拙,說不過你!」
徐有容瞥了江夜一眼,她實在發現這小子哪裡嘴拙呀!跟尼祿的談話,嘚啵得說得多利索啊?
在這個夜晚,談話一直是次要的。
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這才是主旋律!
這樣的聲音很好聽,在擅長下棋的棋士耳中聽得很是美妙。不管是黑棋還是白棋,落子的聲音都很妙。這種妙是棋逢對手的那種妙!
下棋一般來說有兩種快樂!
第一種是碾壓對手的快樂!
第二種是棋逢對手的快樂!
前一種的層次比較淺薄,後一種的層次就比較高深了。徐有容屬於後一種,江閒語卻是前一種。
快樂有高低境界,但是江閒語和徐有容的棋力卻沒有境界。
第一局江閒語輸了,這個確實無話可說。
誰讓他自己確確實實的低估了這位小姑娘的棋力水平呢。
不得不說,有些人確實生來就是天才!
不能夠用常規去描繪!
儘管江閒語並沒有小看徐有容,卻還是低估了這位少女了。
有些人窮盡一生在一個領域獲得的成就可能還不及一位妖孽稍微在這方面努力獲得的成就。
怎麼就這麼的不公平呢?
江閒語捫心自問,他的心中稍稍的有些落差呀~~
可他又忽然想入非非起來,「在徐有容之前,我認為最厲害的女棋手是誰呢?桑桑肯定排在第一,畢竟是天算嘛,第二的是方百花……」現在嘛,徐有容勢必是要躥升到第二了。
第二局開始!
結果……江閒語又輸了。
江閒語默默的看著徐有容,等待著這個小姑娘提出問題。
這一次,徐有容問道:「這個問題先欠著吧!因為我發現對你忽然沒有什麼想要探究的了。」
江閒語的嘴臉抽抽了兩下,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的蔑視呢?這是覺著他這個人沒什麼意思嗎?
大鹹魚的眸中有火焰在蠢蠢欲動,這是真的生氣了呢。
有些人受了刺激以後就會方寸大亂,有些人受了刺激以後卻往往能夠收斂心神,更發揮實力。
江閒語就屬於後者!
下棋確實很有講究。
就跟修行的道理是一樣的,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江閒語也就以前在書院的那段時光對圍棋比較感興趣。因為有兩位師兄對棋道的造詣很深。
所以一方面是討好他們,一方面是陶冶情操吧,另外還有一位大師兄,什麼都會都很擅長……
「五師兄和九師兄,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呢?有沒有找到志同道合,都喜歡下棋的道友呢?」有沒有這樣一個比較喜歡下圍棋的世界呢?
江流兒?
小光?
棋盤落子,當聚精會神的時候,第三局棋就結束了。
這一局棋,江閒語終於贏了。
想要嘚瑟一下吧,但是看到對面的徐有容波瀾不驚,淡定自若,他也不好表現得太跌份兒呀!就只能夠將這種喜悅之情壓抑在心中了。
徐有容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你想要問什麼就問吧。」她覺著自己大大方方,沒什麼為難的地方。但是吶,她真的是低估了江閒語了呀!
這就和真心話大冒險是一個意思呀!
徐有容雖然先手贏下了兩局棋,獲得了兩個問題,但是很明顯啊,她的玩法並沒有得到精髓啊。
現在嘛~
呵呵^_^
江閒語嘴角噙著一抹隱秘至極的笑容,讓本來就淡定自若的徐有容看到以後都感覺心中略微慌了下呢。
當然啊,這不是第一次而已,江閒語並沒有打算突破下限,還是循序漸進慢慢來比較好玩兒的。
他對徐有容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大陸上最漂亮的女人。」
徐有容果斷的回答道:「現在還不是!」
現在還不是,那麼就是說在將來有可能就是嘍。這姑娘吶,果然對自己的顏值很有自信吶。
江閒語看著徐有容如今平平無奇的這張臉說道:「所以你是為了低調才換了這麼一張普通臉的?」
徐有容淡淡的道:「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江閒語不在意的笑了笑,「放心,你很會就可以回答了。」
然後……第四局棋結束之後,徐有容看著江閒語平淡的說道:「並不是!」
並不是什麼?
當然不會是因為想要低調一些才專門易容得平平無奇的。
江閒語這一次笑得就有些曖昧了。
「哦~~~~~~~」
拖著一個長長的尾音,江閒語曖昧不明的笑了起來,「這我就明白了。你是因為陳長生嘛。」
「對不對?」
徐有容的眉梢輕微的跳動了一下,「這是第三個問題?」
江閒語搖搖頭說道:「還什麼問題啊~你不說,那我就替你說了吧,聽好啊,我給你分析一下。」
「我雖然來自一個不可知之地,但是出來了以後還是要接觸這個世界的。我剛出來的那個時候就聽說了,在青藤宴的第三夜發生的事情呢。」
「國教學院和離山劍宗差點兒懟起來這是小事兒。關鍵是你養的白鶴竟然呲溜飛過去了。」
「還帶來了一封信!說什麼陳長生是你的未婚夫!你跟秋山君這位師兄之間是清清白白沒有逾矩的。」
「所以,大陸上所有人都以為你跟陳長生是兩情相悅的。是在大家不知道的時候悄咪咪勾搭上了。」
「但……」
忽然!
江閒語收到了對面徐有容投射過來的一雙冷清的目光,他趕緊說道:「我用詞兒不當啊,抱歉哈,那時候大家都是以為你倆會走到一起嘛。」
「但是現在,你來到了周園,卻又不跟那個陳長生見面,這絕對不是什麼民間某些地方的習俗,說是什麼未婚的男女不能夠見面什麼的……」
「這其實就是因為你很討厭陳長生對不對?我就說嘛,你要是跟陳長生一早就在周園中匯合了,這魔族派來的魔不都是來送菜的嘛。」
「就算是有那個實力非凡的尼祿在,這也不夠你們一撥人欺負的呢。結果卻偏偏像現在這樣,被人家魔族攆得一個個跟狗似的狼狽逃跑……」
江閒語在這個時候又收穫了來自徐有容的一波犀利目光。但是江閒語這次卻並沒有停止說話,他頗為憤憤不平的道:「雖然這因此讓我遇到了你這位天女大人,應該算是一個機緣吧,但是我咋麼心中卻高興不起來呢?」
徐有容說道:「為什麼不高興?」
江閒語回答:「因為我本來是可以抱著你這根兒大腿的!但是現在我卻要扛著這根兒大腿跑路……這…多沉呀,哎,你平時吃什麼呀咋這麼重啊?看著不胖不瘦挺均勻,但很紮實呀~」
他悄咪咪的瞅了徐有容的胸前一眼。
雖然隱秘,但瞞不過徐有容的眼睛。
她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各種樣式的目光了。
更何況這個叫江夜的小子目光很純淨,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摻雜其中,更像是在逗她似的……
徐有容看著江閒語,一句話也不說。
其實他分析的很對,但是被這江夜用一種很通俗的語言說出來,就這麼帶了幾分古怪的味道。
讓徐有容聽了心中怪不舒坦的。
如果是以前,她遇到了這種情況,被南客評價為並不大氣的徐姑娘一定會小小的懲治一下下。
可是現在嘛,她做不到!
可不是因為徐有容對這個江夜產生了什麼奇妙的感情啊,純粹是因為她目前是個殘血呀!
識時務者為俊傑!
女子也是一樣的!
如今徐有容雖然攻擊的力量依然很強大,但每一次這麼做的時候都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她的殘血真的用不了多少技能了。
他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江鹹魚的傷勢一直在恢復,可是徐有容卻一天天的虛弱下來。
真元可以用晶石去補充!
這方面他比起陳長生更加的富有!
因為晶石是亮晶晶的東西,龍族什麼的最好收藏這些了。也是因為這樣的愛好才不是那麼寂寞。
在小黑龍被鎮壓在地底的那幾百年來,聖后娘娘偶爾去看她的時候,也會捎帶一些這樣的東西。
畢竟也是一條龍,不能殺,當然要好好的養著啊。
等到小黑龍自由出來的時候,她就把那些亮晶晶的東西全部的搬出來了。有至少一半都獻給了江閒語呢。畢竟小黑龍再喜歡這些晶石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報答江閒語才行啊!
……
所以徐有容可以通過這些晶石來維持自己真元的輸出。但是卻沒有辦法用來彌補她的根基。
一個人的根基是血脈!
血液快要流幹了,怎麼去補充呢?喝補血口服液啊?~
…
江閒語知道徐有容的問題在哪裡,但是卻暫時只能夠袖手旁觀。一旦動手,他的身份該怎麼辦吶?
下棋到了這個時候呢,不管是江閒語還是徐有容都有了幾分火氣了。按理說還是要繼續的。
但是天卻在這時候亮了起來。
這時候才發現,時間過去得好快呀~
天亮就要上路,不趕快的走,那麼就會被後面的追上來。
後面的,有人也有魔。
既然踏上了這條路,那麼似乎就只能夠走下去了。
現在走在最前頭的就是江鹹魚和徐有容了。其次是尼祿和葉秋、莫輕舞和唐三十六。南客以及騰小明和劉婉兒他們反而是落到了最後。
最後的當然什麼都趕不上!
每一次都是恰巧錯過!
但也因此,召集了越來越多的實力強大的妖獸跟隨著。那麼等到白草道的盡頭,會發生什麼呢?
…
白天的時候,並沒有討論晚上的事情。
無聊的時候不能下棋,畢竟在路上,就只能說話了。
徐有容的話不多。
江閒語也是如此。
但他卻要讓自己的話多一些,有些人我們就是這麼的奇怪。總是要做一些自己其實並不擅長的事情。
有些歷史實際上並不存在。
不屬於這個世界。
但是江閒語卻想要讓徐有容知道,迫切的想要讓她知道。
這是很奇怪而又不知道什麼原因的一種心理。徐有容清晰的感受到了,然後趴在江夜的背後,默默的傾聽,她也是有不少的好奇的。
只是因為江夜表現得太明顯,所以徐有容就故意吊著他。
事實證明,一個人的年齡有時候並不能夠說明什麼。徐有容的年紀更小,卻拿捏住了江夜。
她心中想道:「這是一個有時候成熟有時候又跟幼稚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奇怪而又神秘的人。」
他的來歷究竟是什麼?
徐有容並感到不好奇。
或許是未知的!
或許是神秘的!
或許真的是消失在歷史塵埃中的,去探究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那麼還是了解一些實際內容吧。
比如說……天下三痴的來歷!
比如說魔族尼祿的修為來歷!
比如說更多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些才是真正的內涵。
了解了這些,就是財富!
徐有容想要讓自己知道更多,擁有更多這樣的財富!說不定就可以知道一些隱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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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