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原來我已經第一

  ……

  …

  神座之上,天穹以下,已非常人…可稱半神。

  擁有特別屬性:不可被直視!

  名為葉紅魚的少女,她成為裁決大神官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美麗就已經不容世人褻瀆,只有昊天可以欣賞,任何敢用眼神…的人都是在作死…

  而葉紅魚真的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

  這女人嘛,哪有不記仇的…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於是…

  墮落騎士,神衛統領羅克敵。

  前者被驅逐,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後者成為葉紅魚輦下的一條狗,被她驅使著咬人,至於臉上的那些紅腫淤青,卻是江閒語給揍的。

  「這羅克敵…」

  名字很經典的,簡直是大神作品,御用龍套,江閒語熟悉的那個「傲世九重天」中就有一個,還有…反正被江閒語逮著了,還能有好果子吃?要知道,江閒語是比葉紅魚更加小心眼的…男人。

  這羅克敵要綠他呀!這不是作死嗎?!

  有案例在前,所以神官們和騎兵們都很老實,雖然心中不敢不敬,可是他們真的都特別想知道這個路上與神座大人共乘一輦的男子究竟是誰?

  齊國的這些神官們或許不知道,但隨神輦而來的這些護教騎兵們嘴上不說,心中卻已有答案。

  只有他,只可能是他。

  與神座大人間有很多花邊新聞的那個男子,那個書院的十四先生。

  羅克敵當然也知道這個人。

  知道這個人的傳說,知道這個人的肆無忌憚,知道此人與葉紅魚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更知道這個人的強大。因為這個人,他的臉上就沒有消腫過。

  都是給揍的。

  至於為什麼?

  沒人敢說,沒人敢議論,但沒人不知道。

  看著那個牽著葉紅魚的輕佻男子,羅克敵低著頭,眼神卻怨毒而嫉妒…

  葉紅魚眉眼微動,紅唇輕啟,聲音只在江閒語的耳邊響起:「你倒是真敢!對本座如此無禮,不怕被剁成肉醬?!」狂熱的粉絲做事情是沒有理智的,狂熱的信仰驅使下,真的不會在乎江閒語的書院身份。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何事先卻不說,還順勢而為…你這是送我去死啊。」葉紅魚什麼都知道,她知道信仰是什麼樣的東西,也知道這樣子可能會導致的後果,可既然有人不在乎,她何必多此一舉呢?

  「你猜…他們會不會以為你這位裁決大神官的私生活不檢點,認為我是你的老情人?你的面首?」江閒語呵呵的笑起來,他賤起來是沒有下限的,放飛一下自我,那感覺…難以想像的酸爽。

  「他們不敢。」葉紅魚冷冷的說道。

  「作為昊天的虔誠信徒,如果有這樣骯髒的想法,了斷自己才是最終的途徑。」

  江閒語默然,狂熱到腦殘的信徒們,未必不會像葉紅魚說的那樣。

  這種信仰…太可怕,整個世界的洗腦…

  難怪…

  寧缺站在白色道殿的門口迎著裁決大神官葉紅魚的到來。葉紅魚就是桑桑最好的藥,他想立刻帶給桑桑去治療…卻意料之外的遇見了江閒語。

  想起紅蓮寺,想起隆慶說的那些話,寧缺雖然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但也難免多想一些…不知道對這位師弟應該用怎樣的態度說話,倆人間總有尷尬。

  大門關閉,隔絕外界的一切,江閒語,葉紅魚,寧缺,三個人一度陷入冷場的局面,尷尬的不行。

  大門外,齊國道門權利最高的那位紅衣神官皺巴巴的臉上更是褶皺多了…「光明之女和書院十三先生,裁決大神官和書院十四先生…神殿這是要被書院統治啊…」他能高興的起來嗎?

  羅克敵冷呵呵的說道:「冥王之子。」

  冥王之子究竟是誰?!

  很多人都相信前任光明大神官衛光明的判斷,可是十六年前是寧缺,現在卻忽然換人啦?哪一個才更加可信一些?世人多愚昧,可決策永遠在少數人手中,在不確定最終結果的情況下,都有可能。

  按照西陵的說法,倆人都是也不是沒可能。

  葉紅魚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與書院走的如此近,是在借勢嗎?難道你跟兩個書院弟子都有勾搭?上了幾次床…」羅克敵陰險惡毒的臆測著,反正不要錢,也不要命,嫉妒的男人總是瘋狂的…對葉紅魚,對江閒語…無能為力,無可奈何,於是只能用這種方式緩解,卻似乎更加難受。

  …

  「帶路。」葉紅魚說道。

  尷尬的氣氛,其實不管是誰,都不覺著尷尬,寧缺和江閒語都是臉皮極厚的人,而葉紅魚純粹是不想浪費時間,她來此,目的本就極為的簡單。

  於是那個安靜的房間,葉紅魚走進去,於是沒有月亮的夜空,光芒大作,像是一輪小太陽升起,這是葉紅魚的昊天神輝,可以幫忙壓制桑桑體內的寒氣。

  雖然不及桑桑,但也格外純粹。

  昊天神輝的積累似乎也在體內…

  葉紅魚去治療桑桑,然後外邊就剩下了寧缺和江閒語兩個人。

  師出同門的兩個人,在書院後山二層樓上都很吃得開,可那些師兄師姐幾乎都知道這兩位排行最末的師弟彼此間面和心不和的,有很矛盾複雜的感情…很糾結的。

  「恭喜。」江閒語眉毛挑動,對寧缺說道。

  然後也沒有等待寧缺的答覆,自顧自的從身上拿出來一本厚重古樸的黑色書籍,這上邊傳出的氣息讓寧缺瞳孔收縮,這氣息…他識得的,這是與天書明字卷一樣的氣息,雖然沒有明字卷那般的濃烈,卻類型屬性都一致,也就是比明字卷看起來新一些。

  一本書被供奉在觀中,一本書到處的流浪,待遇不一樣,也就難怪了,一本看起來那麼舊,一本看起來還跟新的似的,看到這本書,寧缺終於不淡定了,「這是天書?哪一卷?你哪兒來的?」

  江閒語沒有回答寧缺的這些廢柴問題,他把天書拿出來也不是炫耀的,好吧,也是要炫一下,當然最重要的卻是在天書上尋找寧缺的名字,好吧,也是次要的,主要的還是拿出來顯擺一下…看到上邊自己的名字,以及很多名字,然後寧缺就知道了,這是日字卷。

  天書的第一卷。

  一本書記載天下修行者。

  所有強者,盡入瓮中。

  如今竟然被江閒語拿在手中…即便寧缺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桑桑,這時候也被驚住了,驚的無以復加。

  「大驚小怪。」江閒語翻翻白眼,「只是一本日字卷而已,至於嗎?大師兄還有一本明字卷呢?難道我就不可以拿本天書提升一下自己的逼格??」

  寧缺都要大叫起來了。

  偷偷朝那個房間瞄了幾眼,寧缺小小聲的問道:「葉紅魚知道嗎?」

  江閒語回答:「當然知道。」

  「該不會是你用美男計騙來的?」葉紅魚也吃這套?本來還以為葉紅魚與眾不同呢?結果也是看臉的?

  「雖然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不過我必須要說…天書在知守觀,裁決大神官也沒辦法外借的,尤其是明字卷丟失以後…」江閒語點點頭,又搖搖頭。

  「所以…」寧缺很遲疑的樣子,最終的答案似乎不敢相信。

  「這本書是我去知守觀借的。」江閒語輕描淡寫的說道。

  同樣的一個借字,意思當然完全不一樣,從不外借的天書,卻被借出來了,這其中的信息量很大呀。就跟夫子當初看七卷天書一樣,不讓看,就不看啦?

  「怎麼就借了一本?我聽老師說,天字卷最是重要…」寧缺也知道這個,他已經不是孤陋寡聞的職場新人了,混了幾年,也是老油條了。

  「因為我喜歡這本呀,排行榜什麼的,不覺著很有意思嗎?」

  「能讓我看看嗎?」

  「給你。」

  寧缺拿在手中,細細的翻看,當看到自己的名字比較靠前的時候還是很欣慰的,排行榜嘛,誰不希望自己的位置更靠前一些呢?上邊還有隆慶的名字,書痴,花痴,陳皮皮,更前面的葉紅魚,以及最最前面的柳白,君陌,江閒語,唐,葉蘇…

  「怎麼沒有大師兄的名字?」寧缺問道。

  「不是還有一頁紙是空白的嗎?」

  「難道…」這時候寧缺才知道,原來大師兄已經是傳說中的的破五境強者,就這樣還總是說自己很弱很弱的,不會打架,夏侯都擺不平…太謙虛了。

  一本天書,竟似乎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寧缺和江閒語對視笑了笑,雖然不至於釋然,畢竟本就沒有什麼仇恨,但也緩和多了,於是話題也就更多了。

  「隆慶…」寧缺主動的提起。

  「哦,那貨還真的去找你啦?怎麼樣?饕餮功法好使不?」江閒語滿不在意的說道。

  「你真的跟隆慶見過?你讓他找我的?」寧缺瞪著江閒語,雖然最終的結果是有驚無險,但是過程真他媽的兇險,現在寧缺還心有餘悸呢,如果這是江閒語安排的,他該對江閒語什麼樣的態度?

  「你有蓮生三十二的意識碎片在身,夏侯都被你乾死了,還怕隆慶?隆慶的灰眼功法剛好被你克制,去找你,他是作死呀,而且他的小弟們也都被我解決了,單挑你也不行?還有桑桑的昊天神輝在…你怎麼會敗?!」江閒語不滿的說道,「送給你一個boss讓你升級成知命強者,這還怪我?」

  「對了,隆慶毀容了嗎?」江閒語趕緊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

  江閒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眼神幽幽,在模仿孤獨,仿佛高處不勝寒似的,他喃喃的說道:「原來我已經是昊天世界的第一美男子了嗎?」

  拿出鏡子日常照一下,然後對著鏡子說道:「恭喜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