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有了蘇景墨與愛西絲的加入後,火爆程度更添一成。
短短几天時間,咖啡廳的名頭就已經了傳遍了整個大學城區。
之後的一段時間,路一鳴就日常過來巡視一下,看看有啥要幫忙的,只是塗山依依有條不紊的將各項事務處理的很好,看起來已經用不到他這個老闆了。
其餘時間,他基本都在家裡休息,當一條快樂的鹹魚。
此刻,客廳的沙發上,路一鳴側身躺著看電視,鈴汐和小狐狸兩頭端坐著,小芸芸在地上獨自的玩著平板。
路一鳴忽然問道:「學校那邊還沒其他人的消息嗎?」
「還是沒有。」鈴汐搖頭。
「哎」
路一鳴輕嘆一聲。
回來差不多快一個星期了吧?
他也很久沒有回過學校了。
那些失聯的同學還沒有蹤跡,所以他也不想回去。
在這期間,各種超凡新聞一個皆一個的冒出來,靈境公司更是出來證實了《無限靈境》並非一款普通的遊戲,這個世界上存在名為『靈質能力』的超凡力量,也存在著非人的妖精。
靈境公司的官網還置頂了這麼一條公告。
—【致《無限靈境》的玩家們:玩家相比普通人覺醒能力的可能性會增加,玩家契約的生靈有可能會開啟靈智,成為妖精】
僅是這麼一條消息,就讓全世界掀起了軒然大波。
同時,各個國家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向外透露著超凡的存在。
有個名為『妖精真愛會』的協會,更是一夜之間多了百萬的會員。
路一鳴看著這些與以往相比顯得十分荒誕的新聞頭條,陡然失笑。
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鈴汐的目光有些深邃,望著窗外,不知在看著什麼。
起初,只是一些含湖不清的聲音。
它們從四面八方環繞著她,悠揚不絕,彷如從高天上來的鐘聲,重複不斷地在耳旁吟唱著。
而後,明亮的天空忽然暗去,黑色的夜從四面八方襲來,宛如深邃的無光之海,僅僅一夜之間,就將所有的人都困死在了那漫長的黑夜裡。
一個又一個的族人墮於那黑海中,成為了失去意志的行屍走肉,從遨遊天空到無情的墜落。
好在有個模湖的身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用溫和的聲音鼓勵著她。
那個人是誰呢?
鈴汐記有些不清楚了。
自那之後,在那漆黑的世界中,她們手牽著手,互相鼓勵著,摸索著前行。
可是,仍有更多相識的族人就此長久睡去,墜於那無邊的夜裡。
對於未來,從那時起,她就沒有了任何期盼。
前方還會遇見什麼事呢?
內心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有的時候,甚至會覺得不如死去比較痛快。
直到那一天,盤踞與天穹的黑夜發生了波動,無光的海域撕開了一道明亮的缺口。
那個模湖的身影驚喜不已。
「汐兒,也許我們可以出去了!」
「嗯!」
她們費勁千辛萬苦,終於來到了缺口那邊,卻發現前方擋著無數的死去的『族人』。
「你們這些行屍給我滾啊!」
「汐兒,我來幫你引開他們,你先過去!」
「可惜,就差這麼一點了」
在一陣失重感中,她被那個模湖的身影擲起,推入了缺口中。
「不要」
鈴汐嘶啞的低吼著,雙手亂揮,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在床上朝著天花板抓著空氣。
一旁的小芸芸趴在枕頭,翻了個身,吧唧了一下嘴。
手機的時間,顯示在12:30。
鈴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衫,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彷佛經歷過了一場大戰一樣。
這個夢境,自從離開符禹洞天后,她偶爾會做個一次。
以往都是越來越模湖,這一次,卻是如此的清晰,彷佛回到了那個令人絕望的地方一樣。
鈴汐失神的回想著夢裡的一切。
那個人影是誰呢?
記不清了。
某種無形的力量,彷佛橡皮擦一般,將那些人的記憶擦去。
包括親人們的面孔,已經有太多消失在她的記憶里。
突間,鈴汐發出一聲悶哼。
「又來了」
一道細若蚊蟲的女孩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
『阿娘,以後淼淼該怎麼辦』
『淼淼真的能一個人獨自生活嗎?』
『沒人願意和淼淼一起去給笨笨送水,以後笨笨就只能喝一份水了。』
『阿娘,我想你了』
隨後而來的是壓低的啜泣聲。
鈴汐揉了揉太陽穴。
這幾天來,她已經好幾次聽到了這個女孩的聲音了。
這一次也許是做了夢的原因,她的大腦格外的清晰,能夠充分的感受到有東西在呼喚著她。
忽然間,一幅畫面忽然進入了她的視野中。
她看見有個瘦小的女孩蹲在黑暗的角落處,抱著一卷畫冊靜靜的哭泣著。
無助、苦寂、不安。
悲傷的情緒止不住的於她身上蔓延。
從她的身上流露的情緒,鈴汐又想起了以往的事情。
這個孩子遇到了什麼事呢?
女孩手中的那捲畫冊,大概就是白澤所說的部分真靈所附之物吧?
望著那雙充滿著絕望的無光眼童,鈴汐猶豫了許久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在桌上留下了一張紙條,推開陽台的窗戶,悄無聲息的飛了出去。
竹樓洞天。
佘藝和愛麗絲緹娜自從被不明的爪子拉入這裡後,已經過了五天了。
她們一開始也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群人類。
兩人落下的時候,恰巧這群人在半山腰烤肉吃,聽到砰的兩聲後,各自都被嚇了一大跳。
「你是那個徐明傑的女朋友吧?」
李夢月當時一眼就認出了這位青蛇精。
畢竟徐明傑有好幾次帶著這位漂亮的女生去過她們的專教。
「是的,我是明傑的女朋友。」
佘藝也自然認得這幾個人就是交大建築學的學生。
同時也是徐明傑和路一鳴的同學。
有了認識的人,兩人很快就融入了這群夏國的學生中。
一個女生感嘆:「沒想到路一鳴他那麼厲害,要是他在這裡就好了,說不定我們早就可以離開了。」
趙晨默不作聲。
李夢月不置可否。
佘藝不能理解。
那個喜歡loli狐的傢伙到底幹了什麼?
怎麼他的事全被普通人知道了?
接下來,佘藝從她們這得知,這個鬼地方困了她們今日一整天,所有人都準備明日找地方下山去竹樓那邊探索出去的路。
佘藝自然不會拒絕。
第二日,她和愛麗絲也一起參與了行動。
不過,山下的那棟小竹樓,她們找到下山的路進去後,沒過多久就被一條奇怪的狗趕了出來。
為何會被趕呢?
眾人在進入竹樓後,有外國老不遵禮儀,一腳將那盤坐的骸骨胳臂給踢斷了。
下一刻就有一把鏽跡斑斑的刀劍飄起,直接切斷了男人的手臂。
而後,竹樓里的時間彷佛逆轉一樣,骸骨散落的骨頭重新的自主拼合回去,那幽幽的窟窿眼彷佛在威懾著他們之間的宵小似的。
「一群不存敬畏之心的人。」
伴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一條小黃狗從竹林中走出,不屑的看著他們:
「筆記上都說了,不要亂動尊者的遺骸,你們怎麼就是不信呢。」
「不敬前輩屍骨之人,沒有資格接受考驗,滾吧。」
竹樓大門於是徹底閉上。
佘藝也沒想到這些外國老特麼這麼坑的。
狗子最後還十分鄙夷的說道:「明明你們之中大部分都是人,可是為什麼這些人就這麼令本犬感到厭惡呢,你們想出去對吧,再等四天吧,本犬送你們全部出去,留在這裡也壞本犬心情。」
大部分是人?
李夢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佘藝和愛麗絲。
有了路一鳴那領著一大群狐狸精的騷操作後,她現在看什麼都不覺得像人了。
佘藝和愛麗絲倒是有所明悟,救了她們兩人的,大概就是這條狗妖吧。
罷了,既然對方不想說什麼,那她們也沒有必要去熱臉貼冷屁股。
靠著洞天裡豐富的獵物,她們還是很愉快的在這裡待到了第五天。
然而這一日,在篝火熄滅的剎那,山下出現了奇怪的現象。
眾人均看見,在竹樓所在的二層樓上,出現了波動不停的虛幻畫面。
畫面中,一個龐大的棺材懸吊在崖壁上,棺材上坐著一條猙獰的犬獸。
「這是什麼」
竹林中的狗子驀然的睜大了眼。
那是觸及到了靈魂的吸引力。
一瞬間,它按捺不住心中欲望,朝著畫面撲了過去。
「在這裡嗎?」
鈴汐趁著夜色,飛了幾百公里,終於順著腦海中的呼喚找到了地方。
她抹了一把頭上的雨水。
下空的山林間,兩條空間的黑色裂隙如同傷疤一樣,緊緊地左右挨著。
鈴汐皺了皺眉。
這是一個洞天或者秘境?
那個畫面中的女孩在洞天裡邊?
還有,為何會有兩個口子?
不管了,先進去看一下情況。
順著冥冥中的聯繫,鈴汐化作一道光影徑直地朝著一條裂隙沖了進去。
從裂隙中衝出來後,首先襲來的,是一股強烈的熱氣,嗆得她差點被燒到喉嚨。
天上的彎月滲出了詭異的紅光,將大地染得一片赤紅。
一來就是這麼刺激的畫面,讓鈴汐愣是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這裡也許與符禹那邊情況類似。
洞天因被不明的事物侵染,導致整個洞天都出現了異變。
「那個孩子應該就在這附近。」
鈴汐騰飛而起,向著感應的方位前去。
大概飛了幾百米後,鈴汐看見了一個蹲在樹下的女孩子,手裡抱著個陶罐。
「你在做什麼?」她直接出聲問。
女孩聽見了這個聲音,愕然的轉過頭去,見到有人過來後,立即就抱起陶罐,小心翼翼的躲在樹的後面。
她已經不願意相信任何的陌生人了。
女孩如此的膽怯的模樣,再次讓鈴汐想起了以往的自己。
她沒有再度往前走,而是坐了下來,感受著大地的熱度,看著天上那詭異的紅彎月,輕輕的問道:「可以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嗎?」
女孩:「你是誰?」
「我叫鈴汐。」
鈴汐直視著她,微笑道:「你是誰?」
///
地下。
鈴汐和女孩從一處十分隱秘的地洞口攀爬了下來。
女孩抱著一個水桶大小的陶罐,鈴汐本來想幫她,可女孩愣是不讓她去觸碰。
借著一種奇怪的發光地下植物,女孩引著鈴汐朝著地洞中深入。
其實女孩也不知為何自己這麼容易就把這人給帶了回來。
明明已經決定好再也不相信別人了的。
或許是對方的笑容令她感受到了一縷暖意吧。
嘩—
洞穴中,還有水流聲汩汩作響。
鈴汐想過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女孩急忙喊道:
「不要過去,那些是地下大蠕蟲的擬聲能力,它會用這個聲音把人勾引過去吃掉!」
「地下大蠕蟲?」
鈴汐怪異道:「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你們為何要在地下生活?地上不好嗎?」
「姐姐你也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吧?」
女孩輕聲道:「夜晚的時候,地上也許還能活動,可是一到白天,所有人都會在片刻內死去,身體變成乾枯的屍殼。」
「你有沒有和我離開這裡的想法呢?」鈴汐問。
「沒有。」
即答,外加斬釘截鐵的語氣。
鈴汐從女孩的眼神中看出了無比堅定的神色。
她看了一眼女孩懷裡的那捲畫冊。
她大可以拿了這東西就走。
可是,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到這個孩子什麼。
這雙毫無生氣的眼童,看著就令人感到心疼不已。
路一鳴等到11點鐘,都沒有見到隔壁有人出來。
等他察覺到不對勁,拿備用鑰匙開了門後,見到床上只有一隻小白狐趴在那裡睡懶覺。
把芸芸叫醒,路一鳴問道:
「芸芸,你鳥姐姐呢?」
「鳥姐姐?她不就在這裡嗎鳥姐姐人呢?」
小白狐一臉的驚訝。
路一鳴:「。
。」
很快,他就在桌子上找到了鈴汐留下的那封信。
上面寫著—
我去外邊辦件事,不久後便會回來,你們放心,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秋姐。—鈴汐。
麻了。
那小鳥是咋回事,大半夜出去說辦件事情就離譜,你至少說下你要做什麼,或者給個地點位置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