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鳴掛了電話後,正在開車的小西櫻子連忙問道:
「路先生,聽您在電話里說,您是想去千代田的神社那邊嗎?」
「嗯,可以送我們過去吧?」
「那個,冒昧的問一下,您過去是想做什麼?」
路一鳴隨意道:「也沒什麼,借個道而已。」
小西櫻子:「」
鬼才信你就是借個道啊。
凡是夏國人,對那個地方心中都有著強烈的憎惡,零六年的時候,還有位天降勐男跑過去放了把火,順帶又去棒子那邊給日島大使館點了把火,給日島這邊氣得要死。
小西櫻子苦笑道:「路先生,不是我不想送你們過去,可是我得到了上級的明確命令,不能帶你們去那,您看,要不我們去秋葉原玩一下?那邊今日給您幾位消費全部免單,想玩什麼就玩什麼。」
「秋葉原?下次吧。」
路一鳴輕笑道:「櫻子小姐,你覺得我會做什麼?說起來你也不是有一半的夏國人的血脈嗎?為什麼會幫日島人做事?」
小西櫻子低聲道:「我的父親是八家中蛇倉家的僕人,我要是做了違反上面意願的事,我的父母很可能會被懲罰」
路一鳴微微一怔。
「抱歉,是我沒有想到這點,這樣,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你就如實上報吧。」
「您什麼意思」
啪—
行駛中的邁巴赫的車門被強行打開。
三個身影一瞬躍了出去。
小西櫻子勐地踩下了剎車,回頭悵然的看著空蕩蕩的后座。
許久,她才拿起手機,發送了一條信息。
—【我丟失了目標的行蹤,抱歉。】
—【他們去哪裡了?!
!】
—【我不知道,抱歉。】
明媚的陽光下,鈴汐熟練的提著兩人的肩膀快速飛行,在高樓大廈間穿梭。
「你想砸了那個破地方?」鈴汐問。
「嘿嘿。」路一鳴笑了笑:「差不多吧。」
「可能會引起國際糾紛的喲?日島人怕不是要恨死你。」
「怕什麼,他們敢來找我那就來夏國唄,不過他們敢嗎?似乎要到了,我們準備下去。」
「嗯。」
鈴汐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將兩人放了下來。
這座神社總共有九萬多平米的占地,呈L型的布置,面積大的離譜。
小狐狸皺了皺瓊鼻,撅嘴道:「不知道為什麼,璃璃覺得這地方好臭啊。」
「臭?那就對了。」
路一鳴冷漠的看著矗立在前方的那座神社大門,即所謂的第一鳥居。
此刻還有許多人在進進出出。
1869年,明治天皇在這裡建了東京招魂社,目的是為了紀念在日島內戰中,那些效忠他,幫他恢復權利的3500名武士,後來又將其命名為xx神社。
可是,在那之後,日島將那些在歷次海外侵略戰爭中,死去的軍人與軍屬,也供奉在了這裡,之後更是將千位以上戰犯迎入了神社中,其中更是有十四位甲級戰犯。
至此,這地方徹底變得臭不可聞,狗路過了都要捂著鼻子逃走。
【選擇吧!】
金邊白底的系統字體浮現在路一鳴的眼前。
【一做你現在想做的事情//獎勵:5自由屬性點】
【②去游就館的地下倉庫走一趟//獎勵:5自由屬性點】
【三將美妙的場景記錄下來,發到網上//獎勵:5自由屬性點】
【限時:本次選項可多選,不做任何限制】
嘿。
坑爹系統這次好樣的。
路一鳴笑道:「鈴汐學姐,你在後邊幫忙記錄一下,用相機拍就行。」
鈴汐打開手機的相機,問道:
「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
路一鳴挺了挺肩道:「那當然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三人剛朝大門走了幾步,就有保安過來攔下他們。
「你們幾個有預約」
「你看那邊。」
路一鳴指了指保安的後方。
保安回頭看了眼,直接愣住了。
第一鳥居,也就是大鳥居,在來往遊客們、保安的注視下,就那麼的崩塌成了漫天的幽藍齏粉,一陣暖風襲來,將所有的粉末吹得一乾二淨。
整座大門包括附近的牆壁和構築,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宛如經歷了一場大清洗。
「啊啊啊!」
「有鬼啊!」
「救命!」
一時間,附近遊客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被嚇得瘋狂往外逃竄。
路一鳴繼續往前走去。
花草樹木,地磚鋪裝,深藍火焰在各個地方雀躍的舞動,將所有可見的東西變成了藍色的晶體,晶體又在悄然間消失。
許多日島遊客一臉懵逼的看著這詭異的景象。
他們有些人懷疑自己沒睡醒,狠狠抽了幾下臉後才確定這是真實的。
為什麼神社會發生這種詭異現象?
這裡不是有英靈庇佑的神社嗎?
而這時,他們看見了有個少年雙手插在衣袋裡,隨意的朝著前方邁動腳步。
凡他走過之地,一切都化作烏有。
彷佛這些詭異現象就是因他而發生的。
少年的身後,跟著一個雪白頭髮的loli,還有一個拿著手機跟拍的少女。
到了這時,遊客們終於忍受不住,全都被嚇跑了。
當路一鳴走過一處名為神門的地方後,有一群臉色陰沉的人從前面的拜殿中走了下來。
其中一人拿著個平板,屏幕中有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沉聲道:
「路先生,只要您現在回頭,那麼您依舊是我們神崎八家最好的朋友。」
另外一人道:「我們可以送您回去,只要您不再破壞神社。」
「您要借道也行,但請不要再隨意破壞了。」
「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話?」
路一鳴沉默片刻,不屑的笑道:「你們現在有誰想攔我的話,那就儘管來,躲在屏幕後邊算什麼?怕死嗎?既然怕死,那就不要出來,我現在看見你們就覺得很煩。」
屏幕中的老人:「」
路一鳴抬頭看向前方的大殿。
拜殿。
在這後邊,才是供奉著那些甲級戰犯們的本殿。
旋渦門在哪裡呢?
路一鳴眯起了眼睛。
物質界的視角退去,能量與波動的視角出現。
在無數黑色與灰色的波動中,有一處紫色的旋渦緩緩的旋轉。
果然,那個旋渦門就在這拜殿之後,那些黑色與灰色的波動,大概就是日島祭拜的東西吧。
在這神社的深處,或許是因為有許多骯髒的靈魂沉睡在那裡邊,連帶著能量視角都變得噁心起來。
要直接闖進去嗎?
等等,先前有個任務讓他去游就館的地下看看。
那裡邊藏著什麼?
路一鳴轉過頭去,看向那座名為游就館的戰爭博物館。
他的童孔微微一縮。
那是什麼?
在游就館的地下,竟然有著許多讓他感覺到溫和的光芒在微微的閃爍著。
「璃璃,鈴汐,我們先去那邊。」
「喔。」
三人選擇轉向,屏幕中的那群老人鬆了口氣。
他們還以為這人是同意了。
可是,當看見路一鳴朝游就館走去後,屏幕里的人心中有些不安起來。
「他要去參觀游就館嗎?」
「你確定是參觀?不是毀掉?不能讓他再動手了!」
路一鳴先前毀掉的都還只是神社的附屬部分,還未到主體。
現在這裡,已經屬於神社的核心地帶了。
游就館,更是存放著許多當年的武器,還有被歪曲的戰爭史。
沒有這些,他們怎麼洗腦民眾呢?
「攔下他,所有死士全部壓上,不能讓他過去!」
「等下!我們完全不清楚他的能力具體特性,那種將一切毀滅的力量,即使我們將所有的戰力派出去,真的能哪怕傷到他的一根毛嗎?」
「游就館」有人吞咽了口唾沫:「各位,我忽然想起來了,游就館裡存放的東西你們知道嗎?」
「那個不就是尋常的戰爭博物館嗎?」
「雖說大部分展覽的都是我們當年的武器,可是它的地下,有一部分區域,存放的是我們從夏國那邊繳獲的戰利品。」
「該死,不是說讓你們將那些東西都毀了嗎?那些玩意要是被發現,夏國那邊會瘋的!」
「那也是我們軍士們的榮耀,怎麼能輕易就毀掉!」
屏幕內一群家主們頓時吵了起來。
游就館其實明面上就保存著一些夏國那邊的武器。
比如甲午戰爭展區,就有一架被繳獲的旅順要塞克虜伯120mm要塞炮。
而在地下,秘密存放著更多的從夏國那邊繳獲的各種戰利品。
「他已經過去了!」
「根本攔不下,我們有人衝過去,直接被捲入那奇怪的火里燒死了!」
「游就館它好吧,它沒了!」
僅僅數秒內,那一整棟樓就無了,在藍色的焰火中變成了過去式。
有遊客懵逼的站在地上不知發生了什麼。
「該死,反正都要被摧毀,我們將英靈喚醒吧,我就不信數百萬的英靈不是一個半神強者的對手!」
「附議。」
「附議。」
路一鳴繼續沿著他先前看見的光點往下走去。
最後,他在一處地下倉庫,找到了幾大箱被裝在一起的東西。
路一鳴沉默的看著這些物品。
懷表。
鋼筆。
染血的地圖。
信件。
破碎的眼鏡。
殘破的手槍。
有些還貼有紙條。
[xxx師於xxx戰役中繳獲]
全都是日島從夏國那邊弄過來的東西。
路一鳴神情冰冷的看向拜殿那邊:「你們真的有絲毫的悔改嗎?」
歪曲史實,捏造故事,從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路一鳴將兩個箱子抱起。
「各位,我帶你們回家。」
「璃璃也來。」
小狐狸抱起兩箱子。
鈴汐也用風托舉起了兩箱子的物品。
三人帶著箱子回到拜殿外的時候,拜殿外已然無人。
跑了嗎?
也好。
深藍之火升騰,將整座拜殿籠罩在火海中,三人跨過拜殿,來到本殿之外。
而就在這時,路一鳴忽然感覺頭頂一涼,然後有猖獗的聲音響起。
本殿外,黑衣人抱著平板走來,平板中的人說道:
「你死定了!」
「就算你是半神那又如何,數百萬人的英靈力量,你能對抗的了嗎!」
「夏國的強者,留在這裡吧!」
從前面的本殿深處,那些被供奉的木牌與石碑,全部產生了裂痕。
有龐大的虛影化作幻象一樣的東西,還有許多面目猙獰的日島軍士的魂靈從中飛出,朝著路一鳴他們沖了上來。
巨大的靈魂衝擊作用在所有人的腦海里。
「英靈?」
路一鳴揉了揉太陽穴,譏笑道:「這些鬼東西配叫英靈嗎?」
他朝著前方伸出了一隻手。
大量的藍色晶體迅速聚合在一起。
「風暴雷鳴」
嗡—
「嗯?」
路一鳴停下了體內鼓盪的靈力。
他發現自己的箱子中,那些陳舊的物品竟然動了起來,所有的物品都在閃爍著溫暖的微光。
鈴汐與小狐狸的箱子裡同樣如此。
「為什麼你們不想回家了嗎?」
有許多明亮的波動化作殘缺不堪的魂影,從他們所抱的物品中升起,朝著那些湧來的黑色霧氣撞去,每片波動都能撞碎大片的黑色虛影。
這些寄託於遺物的殘靈們,並非完整的魂靈,只是一縷死前的執念,可他們的執念,遠遠比這些接受了所謂供奉的戰犯魂靈們來的深厚。
路一鳴看見,有位缺了一臂的魂影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而後,義無反顧的朝著那邊沖了過去。
無處安放的魂靈們可曾懷念他們的家鄉?
在外歷經七八十年,無人比他們更想回家。
然而,當那些曾經的敵人們出現後,他們毅然決然的頂了上去,即便雙方數量無比懸殊。
此景正如當年的時刻。
歸鄉嗎?
不用了!
埋骨何須桑梓地,人間無處不青山。
先殺幾個小鬼助助興。
轟!
路一鳴也給了本殿一下子,將所有可見的東西全部毀滅。
萬丈波瀾吹開神社上的雲層,將整個神社籠罩在了雷光與藍火中。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幽暗的廂房中,有人拍桌而起。
「公子,你怎麼哭了」
小狐狸撫摸著路一鳴的臉。
「我沒有哭。」
路一鳴微笑著,流著淚,對著他們揮手道別。
再見了,各位先烈前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