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路一鳴訂購的KFC外賣到了。
開學季繽紛桶,原價215,現價只要108,可供4-5人一起使用。
不過『白化病人』能吃雞嗎?
問題不大,反正路一鳴只是需要一個藉口而已。
路一鳴走到402的房門外,剛想抬起手敲門,結果聽到了裡邊傳出了東西翻到的轟隆聲。
402房內。
鈴汐拉住小狐狸的腳,要強行把她拖進浴室,但小狐狸死命的掙扎,雙手抱住床腳就是不走,大大的尾巴不停的抽著鈴汐的手臂,抽出了條條的紅痕。
雙方拉扯之下,床腳直接給小狐狸拆了下來,啪的一下整張床板摔到了地板上。
這場景像極了絞盡腦汁要給拆家二哈洗澡的主人
鈴汐忍不住罵道:「你特麼是二哈成精的嗎!」
床腳不能抱後,小狐狸腰一扭,反轉身體就是一口咬在鈴汐的手臂上。
「啊!」
鈴汐吃痛,立刻放開小狐狸的腳,看著手臂上整齊的牙印,她怒道:「蠢狐狸你竟敢咬我!你不會真是狗吧!信不信我把你牙給拔了!」
小狐狸跳到牆角,狠狠說道:「傻鳥你快給我走!我才不要你照顧我!」
「誰願意照顧你。」鈴汐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秋姐把照顧你的任務給了我,我才懶得管你,你愛怎麼樣怎麼樣。」
小狐狸一聽,立馬精神起來了:「我不用你照顧,給我準備好物資就行了,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呵呵。」
鈴汐毫不意外,她一眼就看出了蠢狐狸的想法。
「然後你好用我們提供的資源,去給那個人類投懷送抱,以身相許是吧?你們青丘狐狸怎麼就這麼喜歡白給呢?我才剛接下這任務,蠢狐狸你至少給我忍幾個月吧,不然秋姐會懷疑我工作能力不行的!」
小狐狸氣沖沖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誰告訴你我要以身相許了!」
鈴汐瞅了瞅狐妖那蠢萌可愛的小臉。
雖然蠢狐狸的人形態不像普通的狐狸精那樣風騷狐媚,但現代人類喜歡這種類型的似乎也有很多。
而且她在網上看到過一則統計,夏國人貌似人均白毛控。
鈴汐小聲嘀咕道:「你忍得住,那個人類可不一定忍得住,說不定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搞出人命來,到時候你們是爽了,但我就不爽了,說不定會因工作失責而被撤職。」
鈴汐早就摸透這蠢狐狸的腦迴路了,純的跟張白紙一樣,青丘那邊怎麼安心放她出來的,不怕分分鐘被人給騙走?
或許她確實沒有什麼以身相許的想法,但人類的秉性,誰能摸的透?
畢竟縱使相處很久的人,也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
說不定那個路一鳴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壞傢伙。
早上還敢不知死活的調戲她,差點被她一巴掌拍死。
以這蠢狐狸現在的白給樣,到時候那個人類只需勾勾手指,就能把蠢狐狸哄到床上。
等一下。
望著蠢狐狸那稚嫩的臉龐。
鈴汐忽然想到一個很絕的主意。
這狐狸的人形態年紀,看起來最多才14歲吧?
等會我就去跟秋姐說一下,把她的身份證年紀弄成12歲。
要是那個人類敢動手,到時我一個報警電話過去,就可以直接送他去吃牢飯了!
異常事物管理局一般情況下不管普通人,但警察局可以。
好主意,我怎麼這麼機智呢?
門外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的路一鳴,忽然感覺背後一涼。
誰在念叨他?
他深吸了口氣,敲了一下門。
咚!
「是誰!」
鈴汐聽到敲門聲後,立即扔出個綠色的妖力團,籠罩了小狐狸的全身。
有蘇璃璃那暫時還收不回的狐狸尾巴,迅速的消失。
「是我,401的,剛剛見過。」
那個人類?
他過來做什麼?
「公子!」
小狐狸頓時非常高興,光腳跑出臥室,就要去開客廳的門,結果被鈴汐一把拉住尾巴。
「你等下!」
「放開我尾巴!」小狐狸瞬間炸毛了。
「你再不聽話,信不信我把他送去吃牢飯!你以後只能在警局裡見到他了!」鈴汐威脅道。
這話頓時掐住了小狐狸的軟肋,她憤憤看了鈴汐一眼,最後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在客廳的瓷磚上。
牢飯,在她的理解中,就是天牢。
人間界,終究還是人類的世界。
她一隻道行微薄的小狐妖,再怎麼樣,也劫不了天牢。
鈴汐暗暗點頭。
不錯,找到一個控制這蠢狐狸的好方法了。
「同學你稍等下!」
鈴汐將被兩人弄亂七八糟的房間隨便整理了一下,便走過去打開了門。
「請問路同學你有事嗎?」鈴汐問道。
路一鳴捧著炸雞桶,人畜無害的微笑道:「蘇學姐,一起吃嗎?剛剛訂的外賣,一不小心就買多了,我這隻有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我房間裡沒冰箱,現在天氣這麼熱,明天估計就都壞了。」
鈴汐搖搖頭,「不用,我們不吃夜」
小狐狸的聲音從裡邊響起:「姐姐,我肚子餓了!」
「路同學,我妹妹她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現在時間挺晚了,明天也要上課,所以」
「姐姐我餓了!我餓了!我餓了!」
「」
鈴汐現在很想回去把蠢狐狸的嘴給粘上。
路一鳴笑著說道:「桶里還有紅豆派、麵包,土豆泥這種食物,你妹妹應該能吃吧?」
鈴汐看了一眼路一鳴,她搞不清這個人類的真實用意,記憶被屏蔽後,他與她們的見面,在這個人類的印象中,應該是第一次。
路一鳴的資料她同樣也看了,她知道這位腦子有問題的大學生,實際上並不擅長社交,或者說他的社交能力完全是走向極端的那種。
總是能夠旁若無人的做著讓人驚掉大牙的事,這種人的社交能力方向點的肯定不正常。
現代社會也不是沒有這種人,但大部分人是網絡上偽裝成社交牛逼症,吸引他人眼球,畢竟賺錢嘛,不寒磣。
但路一鳴從來都不拍視頻,他很多時候就是突然發起瘋來。
比如路一鳴大學第一節專業課的時候,上到一半忽然大喊大叫『消滅人類暴政,世界屬於三體』,把一眾同學老師都整懵了。
還有課間在學校的廁所隔間裡背誦了半個小時的《憫農》一事。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那些拉翔的同學一邊聽著《憫農》,一邊看著自己拉出來的翔,差點吐出來了。
此事已經成為了交通大學的一個奇聞,還上了表白牆。
重點是幹完這些事後,路一鳴又默默一個人坐著發愣。
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發瘋,所以他幾乎沒有朋友。
這種狀況持續了很多年。
如果不是他的學習成績一直非常好,高中時幾乎能夠穩入年級段前10,學校都有讓他退學的想法。
最後學校似乎不捨得放棄這麼一個穩上重點的苗子,畢竟縣城高中生源不太行,只能把他調離重點班,和一群體育生們混在了一起,直到高考前的二個月時間,甚至讓路一鳴自己回家複習。
可問題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主動過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