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有想法是很好,不過明顯不是你說的這樣。」
鈴汐否定了小狐狸的想法,她搖頭說道:「以人類為食的妖族,不可能就這麼吊死在一個人的身上,她的覓食範圍肯定是很廣的,如果是這樣早就被管理局找到並且除掉了,而且先前蛇妖的狀態也有些不對勁。」
小狐狸歪了下頭,「鈴鳥你怎麼這麼笨啊,璃璃說的吸乾又不是指單純的當做食物吃了。」
「那你的意思是?」
「璃璃最近看到有一句話,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小狐狸得意洋洋的表現自己最近在手機網絡上學的新知識,
「蛇妖是淫性很大的一類妖精,那個青蛇不就這樣?天天想著男人男人的,沒有男人給她上,感覺就要死了一樣。」
「我看那個人類就是被那蛇妖給天天壓榨成這幅快死的鬼樣子,先前蛇妖給他吃的是什麼滋補的物品,估計是人參鹿茸湯這種的,所以那麼快的就恢復了過來。」
「不過那滋補物品應該也就持續一時,所以璃璃才說他是迴光返照。」
路一鳴:「」
小狐狸長篇大論一堆話,聽得他人麻了。
累死的牛,耕壞的田,小狐狸連這種比喻都知道了。
怎麼感覺小狐狸越來越混沌了。
讓她接觸到網絡,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最後不會變成一隻『澀狐狸』吧?
小狐狸拉了拉路一鳴的手,「公子公子,覺得璃璃的想法怎麼樣?」
路一鳴沉思了片刻:「應該沒這麼簡單,先前許子檀的身體我接觸的時候,完全不是虛弱的狀態,那是即將死亡的狀態,那種臉色,我很久以前曾經見過一次。」
「許子檀的爺爺還在這裡,我們去詢問一下他以前的事情。」
路一鳴帶著兩個姑娘來到禮堂的一個分廳中。
這裡有個大幕布,那些老人吃完飯後沒有離場,就在這裡聚著看戲。
年輕人迫不及待的回家做自己的事,老年人大多還是喜歡這樣的熱鬧場合。
路一鳴的爺爺還有許子檀的爺爺都還在這裡,先前的新郎官醉酒只是個小意外,沒有告訴許老頭,免得引起老人心中不安。
「爺爺。」
孫子的輕喚聲,讓正在發呆的爺爺一下子回過頭。
「一鳴,你過來陪爺爺一起看戲的?來來來,坐這裡,還有這兩位小姑娘這裡沒空位了,角落那邊還一把長凳,一鳴你去搬過來。」
鈴汐微笑著搖搖頭,「不用了爺爺,我就坐那裡吧。」
鈴汐自個坐到角落的長凳上,拿出手機玩起來。
路一鳴坐到爺爺身旁,小狐狸看了眼鈴汐,又看了眼路一鳴。
她思索了一下,也跟著鈴汐坐在角落處。
原本想坐公子腿上的,不過這樣可能又會給公子添麻煩。
一次兩次就算了。
要是次數多了,公子說不定會覺得自己這個狐狸精很煩的。
小狐狸回想著從網絡上看到的那本手冊—《如何讓男性沉迷自己》。
其中有句話就是,不能對男性逼得太急,否則會適得其反,那種偶爾保持一定的距離感,最能勾起一名男性的追求欲。
小狐狸不想和公子保持什麼狗屁距離感,但這種會讓公子困擾的事情,確實不宜多做。
別看她傻乎乎的,少女心中清明的很。
路一鳴坐下後,爺爺瞧了眼角落處的兩個女孩,問道:
「一鳴,你不回家休息嗎?」
「等會就回家,我來這是有幾件事,想問一下許爺爺。」
路一鳴撇了前方的老人堆一眼,許老頭在最前面的位置,同幾個老人一起下棋,其餘老人在圍觀,自己現在去打擾有些不禮貌。
爺爺哈哈一笑道:「什麼事?你問爺爺我也行,許老頭知道的事,我大部分都知道。」
兩人作為多年的好友,日常的牌桌對手,基本上是無話不談的。
路一鳴點了點頭,問道:「子檀哥當年是不是患過一場大病?」
爺爺皺起臉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能說嗎?」
「也不是不能,把那兩位小姑娘叫過來,我們回家說。」
爺爺嘆了口氣,起身對旁邊的老人說了幾句話,告知自己要先回家。
在這種場合談論別人的家事,還是有些忌諱的。
從鄉間的石板路穿過,一行人回到那片矮竹林包圍的樓棟。
最左側的那棟樓,室內敞亮,那是許子檀的家。
下弦月帶來的銀輝灑在周邊竹林里,蟬聲四處鳴起,有蛙聲自遠方的池塘里傳來合奏,仿佛這裡是某個著名的樂廳。
爺爺打開自己家的門,讓三人進去。
比起路一鳴空曠的那邊,爺爺這裡顯得有人氣了許多,一進門就是台老電視還有破舊的沙發與老桌子。
爺爺回頭說道:「老頭子這裡不太乾淨,小姑娘你們要是嫌棄,可以去一鳴家樓上。」
「我們不介意的。」
鈴汐搖了搖頭,隨便坐在沙發上。
小狐狸也緊隨其後坐下。
她是不太喜歡這些髒兮兮的人類家具。
不過也算不上嫌棄,畢竟這是公子爺爺的家。
爺爺欣慰的看了鈴汐一眼。
這大姑娘看來不嫌棄農村的這種生活,要是一鳴能夠把對白髮小姑娘的那些心思放到這個大姑娘身上就好了。
5年後,抱重孫有望。
誒,其實另一個5年後抱重孫也有望
就是那什麼白化病會不會遺傳?
「爺爺?」
路一鳴喊了聲。
老爺子才發現自己竟然又生出了這麼危險的想法。
不行不行,可不能讓孫子走上犯罪道路。
爺爺坐在凳子上,壓低聲音道:
「這事差不多是9年前了,子檀生病那年,大概是在14歲吧,那時你才9歲。」
爺爺說到這裡,看著路一鳴的眼睛,確認路一鳴的情緒沒什麼波動,才繼續說下去。
「那個孩子患的是白血病,父母還有那些親戚的骨髓匹配全都失敗了,當時差不多就已經是等死的狀態。」
路一鳴問道:「那最後子檀哥是怎麼好過來的?」
「是那位大師做法生效了,就是這一次讓你去當伴郎的那位大師。」
爺爺嘆了口氣道:「你當時不是說那位大師可能是騙子嗎?你以為爺爺我這麼蠢,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那一年爺爺可是親眼看著那個大師在做法後,許家的孩子過了幾天就痊癒了,就連一流醫院也救不好的人,那位大師幾下就救活了,你讓爺爺怎麼不相信?」
爺爺有些敬畏的說道:「而且一鳴你在上大學前,我也向那位大師求過簽,大師告訴我你紅鸞星動,紅線已連,姻緣不久後便會到來,這不就完全應驗了嗎?」
「有些事就是這樣,看起來不真實,可你不得不相信。」
路一鳴揉了揉眉心,神特麼紅鸞星動。
不過聽爺爺這麼一說,他也有些想去見識一下那個大師了。
也許真就是隱士高人。
「爺爺你有沒有那個大師的電話?」
爺爺說道:「有,不過你想幹什麼?」
路一鳴說:「我也有東西想找他算一下。」
「這樣,那我等會給你個電話吧。」
路一鳴繼續問道:「爺爺,子檀哥的那個老婆你知道多少。」
「你說芊芊啊,那個姑娘 5年前就常住許家了,你是一點都不熟吧?你這個人真是,天天回家就跑樓上從不下樓,飯還讓爺爺給你送上去」
眼看爺爺又嘮叨起來,路一鳴忙打斷爺爺的施法,
「那些時日裡,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什麼奇怪的事?」
爺爺一愣,見到路一鳴是認真的,才摸著鬍子慢慢的去回想。
「要說奇怪的事,也不是沒有,你王嬸總是會說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夢見一條巨大的白色蟒蛇馱著他的兒子在山裡遊蕩。」
王嬸的夢?她夢到蛇妖了?
母親與孩子原本是一體的,能夠夢到孩子的事情,也實屬正常。
路一鳴問道:「王嬸的那個夢就這樣了嗎?」
爺爺想了想,說道:「你王嬸說最後那條蟒蛇都會把她兒子帶到村里那個墨土崖上,從上面一躍而下,然後她就被嚇醒了,每次做這個夢醒來身上都是一身冷汗,不過打開兒子的房門時,兒子和兒媳都很安靜的在床上睡覺。」
「挺詭異的吧,你王嬸去找大師解夢,大師也只是說這不是凶兆,反而要是某段長久的時間裡你夢不到了,那才是真的凶兆。」
路一鳴緊緊皺眉,又是墨土崖?
「說起蟒蛇,那孩子其實還有件搞笑的事情。」
爺爺一直緊繃的臉鬆弛下來,笑道:「許家那個孩子在10歲的時候,把自家雞圈裡幾十隻雞鴨都給霍霍完了,你知道是拿去幹什麼了嗎?」
「幹什麼?」
「那孩子嘴硬的很,你王嬸打了他一頓後才說,他說自己拿去餵一隻快要死的大蟒蛇,然後你王嬸帶著一堆人找過去,什麼都沒找到。」
「最後在他書包里發現了近一千塊錢,那孩子說不出這錢哪裡來的。」
爺爺忍不住笑道:「許家孩子從小就精明的很,估計是把那些雞鴨便宜賣給別村的人了,自己賺了錢想用來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