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又看向了身邊的另一個女孩,問道,「你呢,對編鐘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這個女孩也是氣質不俗,一件白色的漢服襦裙穿在身上,感覺就像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仕女一樣。
別問為什麼要採訪她,問就是因為長得好看!
「我叫楊冪冪,我其實是古箏專業的,在我的心裡,我一直覺得,編鐘就是有生命的,是活的,雖然看上去編鐘就像是博物館中的陳列品,但是當我們真正的把它敲響的時候,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存在於傳說當中的那種天籟之音,渾然天成!」
裴琰之讚嘆的說道,「說的太好了,確實是這樣,編鐘給我的感覺,雖然他是兩千多年前的樂器,但是到了現在,它好像在我們的手中,又煥發了活力,好像重新浴火重生了一般。」
看到裴琰之一直在採訪小姑娘,一旁的李國立輕咳了一聲,說道,「琰之,你不能重女輕男啊,光採訪好看的小姑娘,這邊一群嗷嗷待哺的小伙子也想要讓大家知道他們的心聲啊!」
站在另一側的一群男同學們也紛紛表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希望能夠得到裴琰之的「寵幸」!
但是裴琰之猶如一個渣男一般,說道,「哎呀,男孩子有什麼好採訪的,我累了,國立師叔,你來採訪他們吧!」
「哈哈哈——」
現場的氣氛被裴琰之給鬧得非常的熱烈,台上的所有人也都是哈哈大笑。
不能厚此薄彼,裴琰之走過來,將手中的話筒交給了自己身邊的一個男同學,問道,「怎麼稱呼啊?」
「我叫胡歌歌!」
裴琰之笑著問道,「你的名字還挺適合學音樂的,我知道咱們的這個青年編鐘樂團是去過國外演出的,你給我們說說外國人聽到這個編鐘的聲音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胡歌歌很自豪的說道,「我們到國外演出的時候,基本上從一開始,他們都是一副目瞪口呆,很震驚的樣子,到我們演出結束之後,他們會紛紛的上台來跟編鐘合影,也有要求親手敲擊編鐘的,因為他們很難想像到在華夏,兩千四百多年前就有這樣的『神器』,沒錯,他們就是用『神器』這個詞來形容的,在那個時候,我就深刻的感受到了華夏傳統文化,華夏傳統音樂給我們所帶來的那種驕傲和自豪!」
裴琰之讚賞的看著這個年輕人,讚嘆的說道,「說的太好了,我們就是有這樣的自信和驕傲,我們的老祖宗為我們打下來的江山,蘊藏了無數的瑰寶,只要我們拿出來一點點,就能夠讓世界為之震撼!我就是喜歡看外國人在面對我們國家的『國寶』時候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胡歌歌哈哈大笑,說道,「沒錯,他們的表情看的我們很開心,很驕傲!」
裴琰之拿過話筒,來到了旁邊的一位帶著眼睛的胖男生的身邊,問道,「你怎麼稱呼啊?」
胖小伙有點緊張,添了一下嘴唇,說道,「我叫喬三三。」
裴琰之笑著說道,「這個名字挺有趣啊,你應該直接叫喬六啊!」
裴琰之的調侃讓現場的觀眾們哈哈大笑,台上的那些學生們也是笑不可支。
喬三三一臉黑線的說道,「我的外號就是小六子!」
裴琰之不由的被唾沫嗆了一下,咳嗽了兩聲,在大家的笑聲中,繼續問道,「你對演奏編鐘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嗎?」
喬三三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覺得我們重新詮釋了編鐘的聲音,同時我們在演奏編鐘的時候,編鐘也升華了我們,所以我覺得我們能夠演奏編鐘,既是我們的一種榮譽,更是我們的一種驕傲吧,畢竟整個華夏,只有我們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的演奏編鐘吧!」
說完,喬三三狠狠地揮了揮手,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這兩個男孩子的回答也是讓現場的觀眾們紛紛鼓掌不已,畢竟現場也有不少的小姐姐們,他們可是喜歡好看的小哥哥的。
裴琰之說道,「剛才我身後的這些青年編鐘樂團的同學們,他們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我們國家一直都在提倡文化自信,我們要增加我們這種民族的自豪感,剛才他們的表現,他們的那種身上噴薄而出的那種氣勢,這就是文化自信,對我們民族的,對我們國家的自信,這也是我們常說的文化軟實力。」
「面對外國對我們國家這些年來的文化輸出,有很多的年輕人都覺得外國的一切都是好的,咱們自己國家的很多東西都是落後的,要棄之如敝履,其實我要告訴大家,我們國家的文化,歷史,那是在整個藍星都是無人可以比擬的,雖然說我們經歷了一段百年的苦難史,但是如今我們已經重新屹立於世界之巔,我們的國民應該有這種自信,有這種傲視他國的自信心。」
裴琰之一番激昂慷慨,擲地有聲的發言,獲得全場觀眾的熱烈掌聲。
因為大家都知道,裴琰之說出這樣的話,絕對不是唱高調,而且裴琰之就是這麼做的,身體力行的告訴大家,華夏的傳統文化,絕對不在其他國家的文化之下,兩次的國際青年音樂家演唱會上,裴琰之都用屬於自己國家的樂器,讓世界都知道了華夏國樂之美,讓世界都知道了華夏的音樂家不輸他國人!
最後,李國立將譚君教授請到了正中間,和裴琰之一左一右的站著。
李國立說道,「這只不過是一套仿製的編鐘,這樣的編鐘其實跟真正的曾侯乙編鐘有什麼區別嗎?」
譚君笑著說道,「雖然我們用了現代化的手段將曾侯乙編鐘復刻了下來,但是我們復刻出來的這些編鐘,沒有任何一顆可以跟出土的正宗的曾侯乙編鐘相提並論,不論是音色還是音質,亦或是那種說不出來的音樂的感覺,都無法相比。而且,我們剛才用來演奏的這一套編鐘,其實比真正的曾侯乙編鐘縮減了三分之一!」
裴琰之點了點頭,說道,「大家剛才其實也聽到了,這一套編鐘發出來的聲音之優美,遠勝現代的很多樂器,而且這一套編鐘跟真正的曾侯乙編鐘還無法相提並論,大家可想而知,那一套編鐘的音色該有多美,聲音該有多麼的震撼!」
李國立問道,「對了,譚教授,我想問一下,就您現在開授的這門編鐘演奏課,有多少人來聽,又有多少人來學習呢?」
譚君教授笑著說道,「這門課我開的很早,在2000年的時候,我就已經開辦了這門課,當初有大概十五六個學生來學吧,2010年的時候,已經有大概150人左右了,如今,已經差不多有近200多個學生跟著我在學習編鐘,當然畢業的就已經有好幾千人了。」
裴琰之和李國立都是一臉的欣慰,這種增幅,其實在一個冷門的國樂專業,已經算是讓人驚訝的成績了。
譚君教授面向眾人,說道,「我一直都跟我的學生說,樂有八音,金石絲竹匏土革木,人有八德,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那麼我們今天開設這門課程,除了是要增強我們的民族自信心以外,主要是對於我們的德育的培養,讓大家從華夏的傳統文化中了解到我們編鐘的歷史,通過了解編鐘的歷史,而知道那個時代的歷史,從而來增強我們真正的民族自信!」
李國立一臉讚嘆和敬佩的說道,「哎呀,您能夠堅持這樣的事業,真的是讓人敬佩啊,從2000年到現在,已經21年的時間,您對編鐘文化的貢獻可以說是功德無量啊!」
裴琰之說道,「也要多謝這些青年編鐘樂團的同學們,各位,你們是華夏一群了不起的人,你們跟隨了一位了不起的大師,投身到了編鐘這門藝術當中,這是我們華夏民族傳統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種文化,而你們,為華夏的傳統文化,寫下了燦爛的一筆!」
「華夏五千年來,有多少珍貴的傳統文化都跟隨著時間長河消逝的一乾二淨了,如果不是因為編鐘的質地,估計它也會像那些跟它一起出土的那些竹製的,木製的樂器一樣成為了灰塵,編鐘的出現,對於我們華夏來說,是我們了解那個時代歷史的縮影,是我們了解那個時代歷史的一面鏡子,更是我們奏響那個時代聲音的先驅。」
裴琰之看著青年編鐘樂團的各位同學,說道,「各位,就希望你們將編鐘的藝術代代傳承了!」
裴琰之臉上變得鄭重了起來,雙手置於胸前,施了一個古禮,高聲說道,「看到諸位,乙,就放心了!」
如同曾侯乙附身一般,裴琰之衝著這些編鐘的傳承者們深深一躬,不由得讓大家想到了之前裴琰之飾演的曾侯乙一樣,那些同學們也是紛紛拱手還禮,仿佛是接過了曾侯乙的重託一般。
看著這個如同時空交錯一般的傳承畫面,台下的觀眾們都是報以熱烈的掌聲。
在恢弘壯麗的音樂聲中,李國立說道,「我要為各位頒發守護人的印信,並請你們宣讀誓言!」
大屏幕上再次重現了裴琰之在進入玻璃展櫃之後,用手捂住防護面罩的畫面,又出現了在97年的港省回歸的演唱會上,年輕的譚君教授氣勢磅礴的敲擊著曾侯乙編鐘的畫面,又出現了剛才青年編鐘樂團演奏《茉莉花》的畫面。
一幅幅讓人激動不已的畫面過後。
「我是裴琰之!」
「我是譚君!」
「我們是鄂省音樂學院青年編鐘樂團!」
「我們志願守護曾侯乙編鐘,守護歷史,守護華夏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