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點點頭,站起身來,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寬大的袍袖直接垂到了膝蓋的位置。
那個助理小姐姐一臉羞澀的將裴琰之引到了候場區,然後悄悄的站在一旁,用眼角偷看著裴琰之,好帥啊!
裴琰之心如止水的站在那裡,聽著台上一個著名的歌手正在唱一曲非常有名的歌曲,這就是《同一首歌》的排面,能夠出現在這裡的歌手,全都是非常有名氣的歌手,就算是一棵小草現在火遍了全國,但是如果不是借了裴琰之的光,估計《同一首歌》也不會邀請他們的。
等到台上的歌手唱完了之後,主持人上台,用熱情洋溢的聲音說道,「接下來的這位歌手,可以說是這兩年華夏樂壇最炙手可熱的創作型歌手,他不禁創作出了很多膾炙人口的歌曲,而且還給華夏樂壇帶來了一種新鮮的血液,他把這種形式叫做華夏戲歌,聽到這裡,想必大家都應該知道下一個出場的歌手是誰了,讓我們大聲的喊出他的名字!」
裴琰之聽著外面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小聲的吐槽了一句,「這要是沒人喊,主持人還是要尷尬死嗎?」
旁邊的小姐姐聽到裴琰之的小嘀咕,也是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裴琰之。
裴琰之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說道,「你不要用這種看壞人的眼神看著我好嗎,你想笑就笑,好像我還能怎麼著你似的!」
小姐姐看出來裴琰之並不像其他的那些大牌明星一樣不好惹,於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平平無奇的胸口,小聲地說道,「下面都有節目組的人,不會出現您說的這種情況的!」
裴琰之露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喃喃的說道,「原來於師哥相聲里說的有領掌的人,還真不是杜撰啊!見識到了!」
小姐姐看著馬上就要上台的裴琰之,笑著說道,「這都是每個節目都會有的慣例,畢竟氣氛還是要搞起來的!」
裴琰之抬起頭,說道,「我的《華夏戲歌》就不需要這樣的人!」
說完,裴琰之大步流星的走上了舞台,留下小姐姐敬佩的眼神和一句話。
「估計有領掌的,你也不知道吧!」
不過,這句話,聲音太小了,裴琰之根本沒有聽到。
「沒錯,讓我們有請戲歌王子裴琰之為我們帶來他專門為汴京城創作的新曲《清明上河圖》!」
氣勢恢宏的音樂聲中,裴琰之緩緩的走上了舞台,從舞台的兩側飛奔出了十幾個舞蹈演員,都是穿著宋朝的服裝,一對一對的,才子配佳人,只有裴琰之一個人孤獨的站在正中間。
台下的觀眾們也是非常興奮的鼓掌叫好,裴琰之的大名他們早就如雷貫耳了,這一次能夠見到活生生的人,讓這些汴京的觀眾們都是興奮的不行。
而且,這首歌曲的名字也是讓他們興奮不已,之前就知道裴琰之喜歡用歌曲來寫一個城市,沒想到這一次,裴琰之來到汴京城後,竟然帶來了一首跟這座城市如此契合的歌曲,要知道,一提到清明上河圖,第一個反應到的就是宋朝,而第二個反應到的就是北宋的首都汴京城了。
圍欄外面的觀眾們也都是紛紛高聲的叫喊著裴琰之的名字,但是大家都很克制,並沒有去往前使勁擠。
裴琰之遠遠望去,看到遠處圍欄外黑壓壓的人群,聽著他們大聲的喊叫聲,也是心中一暖,汴京的人民還真是挺可愛的。
伴隨著笛子幽幽的聲音,裴琰之緩緩的張口,聲音如同從九天之外傳來一般,悠悠揚揚,聲聲入耳。
「我俯身看去
那一簾秋雨
落下的水滴
卻悄無聲息
雕刻在石碑上的印記
是否隱藏著秘密
在你的眼神中
我看到了情絲萬縷」
跟裴琰之的風格一模一樣,用這種畫面感很強的歌詞,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帶入到了清明上河圖的畫卷之中。
台下的觀眾都是紛紛搖晃著雙手,微微的閉上眼,聽裴琰之在訴說千年之前,這座城市的輝煌。
「古巷的猶豫
寫著琵琶的旋律
飄逸的外衣
街上叫賣的小曲
仿佛隔空變換到那裡
一切模糊又清晰
幾秒鐘的世界
感嘆不平凡的意義」
笛,簫,古琴,幾種國樂的樂手配合的非常默契,用音樂將清明上河圖的畫卷徐徐的展開,將它最美的那一面展現給所有人。
裴琰之的歌聲如同有魔力一般,讓現場所有的觀眾全都如痴如醉的聽著。
忽然,音樂聲一變,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該來的總會來的。
因為主持人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重點強調了裴琰之的《華夏戲歌》,那麼這一首歌絕對是一首戲歌,而這個時候,他的戲腔部分就要來了。
一聲梅派的戲腔出口,全場觀眾全部炸裂,起立鼓掌叫好,太刺激了。
「綾羅飄起遮住日落西
奏一回斷腸的古曲
抬起畫面如此的美麗
殊不知是誰的墨筆
淡淡胭脂遮住了思緒
小酌幾杯卻有醉意
多少能人將相書畫三千里
上河圖雕琢的意義」
不光是歌美,詞更美,清明上河圖就是一副這樣美麗的畫卷,從古至今,這一副畫卷應該算是華夏人眾所周知的名畫了,應該沒有任何一幅畫可以超越它了,被譽為「華夏第一神畫」,國寶級的畫作,如今被收藏在京城故宮博物館中。
這幅《清明上河圖》是張擇端用來勸諫徽宗皇帝的,裡面的場景就是當初汴梁城的真實場景,可以看到軍力懈怠、消防缺失、城防渙散、國門洞開、商貿侵街、商賈囤糧、酒患成災等場景,但是當張擇端將這幅畫獻給酷愛書畫的徽宗皇帝的時候,算的上的華夏第一皇帝藝術家的宋徽宗趙佶當然也看出了張擇端這幅畫中的意思,於是作為一個愛畫如命的人,他竟然在看到這幅畫之後,只是在上面提了一個名字,就把畫給賞賜了出去。
現在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會認為《清明上河圖》是描述北宋時期汴京城有多麼豪華的畫卷,其實當你真正的看到這幅畫卷的時候,你會在震撼之餘,深深的感受到,當時那如同一張紙一戳就破的北宋末年的虛假繁榮的景象。
結果,二十六年之後,靖康之變,北宋滅亡。
裴琰之的歌詞中那股淡淡的憂傷,就是今人在看到清明上河圖時,對那個時代的一種悲傷的情緒,但是也僅是如此,淡淡的悲傷,因為那個時代離現在實在是太過於遙遠了。
忽然,音樂聲再次變得高昂,裴琰之繼續開口,這一次則是用了馬派的戲腔演唱,
「綾羅飄起遮住日落西
奏一回斷腸的古曲
抬起畫面如此的美麗
孰不知是誰的墨筆
淡淡胭脂遮住了思緒
小酌幾杯卻有醉意
多少能人將相書畫三千里
上河圖雕琢的意義」
裴琰之這種可以隨意改變的聲線,讓後台的所有歌手們全都是一臉的羨慕,這就是祖師爺賞飯的典範啊,這種聲音,用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就是被天使吻過的嗓子。
但是裴琰之這嗓子,估計是天使在吻的時候,裴琰之一使勁,把天使的嗓子給吸了過來吧!
梅派的戲腔和馬派的戲腔相結合,讓現場的觀眾也是大飽耳福。
優美的歌詞再加上創意無限的演唱技巧,讓全場的觀眾全都是如痴如醉的鼓掌叫好,這首歌真的是太棒了。
不愧是裴琰之,這首歌估計也要成為汴京人必會的歌曲了。
唱完之後,裴琰之在鞠躬之後就下台去了。
在候場區,看到了一臉花痴相的助理小姐姐,旁邊準備出場的歌手也是一臉讚嘆的看著他。
裴琰之沖那個歌手點了點頭,就回到了後台的休息室,迎面看到了正在做準備的一棵小草三人組。
李崇楠看到裴琰之,恭恭敬敬的說道,「琰之哥!」
張曉晗嘿嘿一笑,也是跟著叫了聲「琰之哥!」
戚琪有些害羞,躲在張曉晗的身側,低聲叫道,「琰之哥!」
看著三個比自己要大幾歲的都叫自己哥,裴琰之也是一臉的無奈,但是已經說了好幾次了,他們也不改,只能聽之任之了。
裴琰之笑著說道,「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張曉晗大大咧咧的說道,「一點問題都沒有,琰之哥已經給我們打了個樣了,我們也不會給咱們公司丟臉的!」
李崇楠和戚琪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堅定的眼神也是表露出了一切。
裴琰之皺了皺眉頭,苦笑著說道,「都給我正經一點,這又不是比賽,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幹啥,好好上去唱歌不行嗎?」
張曉晗「貓貓祟祟」的向著周圍看了一眼,小聲的說道,「琰之哥你剛才上台表演的時候,後台的休息室里有人在說你壞話,說你什麼作品都是有人代筆,什麼怎麼可能有人更那麼快的寫出一首這麼好的歌,肯定是夢想傳媒里僱傭的高級寫手,寫完歌然後用你的名義來發表,想要把你捧成夢想傳媒的一塊招牌,要不是戚琪攔著我,我就要衝進去揍他們了!」
看著義憤填膺的張曉晗,裴琰之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說道,「堤高於岸浪必摧之,別人想說什麼都是人家的自由,別去搭理他們就好了,總不能狗咬我們一口,我們就要反咬回去吧!」
戚琪弱弱的問道,「那琰之哥,我們遇到狗咬我們的時候,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裴琰之臉色一冷,說道,「當然是一棒子打死它了,剛才是誰說我的壞話,記住他們的名字,我回去告訴師姐,讓師姐收拾他們!」
說完,裴琰之大步流星的走向了自己的休息室。
一棵小草三人組看著裴琰之的背影,張曉晗不由得讚嘆道,「琰之哥怎麼把這種告家長的事情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呢?」
李崇楠忽然打了個寒戰,說道,「讓我想到了上學時候被人欺負之後,我很霸氣的指著他們說要去告老師的那種悲涼感!」
戚琪則是鼓著小嘴說道,「我覺得琰之哥做的沒錯啊,如果在這裡發生衝突的話,太被動了,就算是我們占理也不好,會被央視拉入黑名單的,那就太虧了,回去讓孫董操作一下,多好啊,孫董那麼疼琰之哥,我覺得琰之哥做的挺對的!」
看著一臉花痴相的戚琪,李崇楠和張曉晗同時嘆了口氣,說道,「你琰之哥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對的!」
「一棵小草,準備候場,下一個節目就是你們了!」助理小姐姐走過來,急匆匆的說道。
……
裴琰之在休息室里,旁邊的助理幫自己把漢服脫下了,這件衣服還挺麻煩的,而且價值不菲。
剛才一棵小草說的那個在背後說自己的人,裴琰之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因為在節目錄製之前,這人就已經和裴琰之對峙過一次。
這一次在清明上河園裡搭建的舞台,後面的休息室並沒有多少個,搭建了一個男人的休息室和一個女人的休息室,用來讓大家換衣服,還有幾個小型的休息室,這些休息室是給那些歲數比較大的老藝術家們休息的地方。
本來也沒有裴琰之什麼事,結果這一次,有一位老藝術家住院了,來不了,所以多出來了一個休息室,總導演於鑫就把這個休息室給了裴琰之,也算是假公濟私了。
而這是裴琰之第一次參加《同一首歌》,對這裡的潛規則是一無所知,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能自己有一個休息室,當然是好事了,所以就欣然同意了。
結果這件事在這次來的歌手中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大部分的歌手自認不如裴琰之,也惹不起夢想傳媒,但是有一位女歌手,出道二十年,也算的上是天后級別的歌手了,但是還到不了老藝術家的水平。
本來她以為這個休息室應該會給她的,當她知道這個休息室最後竟然給了一個二十出頭的裴琰之,頓時她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