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宇智波鼬,團藏大人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根部。
志村團藏麾下的根部。
宇智波佐助口中的暗示如此明顯,以至於讓宇智波鼬立刻就想起了自己最黑暗的時間,在根部充當雙面間諜的日子。
宇智波鼬一直如同冰山一樣的神色終於出現了些許動容,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志村團藏的危險!
這個弟弟…
竟然也和他一樣加入了根部嗎?
出問題了!
志村團藏那種人是一頭惡鬼!
宇智波佐助加入到志村團藏的麾下相當於一隻腳踏進了地獄,即使宇智波鼬自認為可以在外牽制團藏,卻也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護佐助的安危,佐助的性命反而會成為志村團藏要挾自己的把柄!
宇智波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黑髮少年,他能感覺到宇智波佐助身上展露出來的傲慢和冷漠無情…
因為加入了根部…
自己的弟弟才會變成現在這種陌生的模樣嗎?
根部。
沒有過去,亦無未來。
根部的忍者往往都會喪失感情,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無法使用,最終全都淪為志村團藏手中的工具!
現在的宇智波佐助…
除了源自於宇智波血脈中的傲慢,其他的任何模樣都太像一個根部出身的忍者了,完全看不到一點兒光明的模樣…
「鼬先生。」
「這就是你的親弟弟麼?」
干柿鬼鮫扛起了鮫肌大刀,神色中的緊張放鬆了下來,咧嘴輕笑著看著宇智波佐助:「潛伏能力有些超乎尋常的優秀呢…」
干柿鬼鮫說完之後,話鋒忽地一轉,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血腥起來:「不過麼,就是有些太囂張了啊,似乎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呢!」
「……」
宇智波鼬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教育?」
然而宇智波佐助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落在了干柿鬼鮫的身上,輕蔑地開口道:「一個在忍界無處依託的叛忍,竟然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要教我做事麼?」
「!!!」
干柿鬼鮫的臉色一變。
這個小鬼的傲慢…
甚至有些盛氣凌人了!
干柿鬼鮫有些無法理解,在自己身邊一向很有禮貌的宇智波鼬,怎麼會有一個如此沒有教養的弟弟!
「我殺了他,你沒意見吧?」
宇智波佐助回頭看了一眼宇智波鼬,似乎是在詢問宇智波鼬的意見,只是他口中漫不經心的殺意似乎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真是狂妄啊…」
干柿鬼鮫握緊了自己的鮫肌,鯊魚獵食一樣的眼神變得格外危險:「看來的確需要替鼬先生教教你這小鬼…」
「讓我親自來吧。」
宇智波鼬阻止了干柿鬼鮫的動作,他的眼中重新浮現出了一抹猩紅色,注視著自己面前的親弟弟,低聲道:「佐助,看來你得到了一點兒讓你變得過於自信的力量啊,竟然會變成這種模樣…」
「現在…」
「重新讓你認識一下我們之間的差距吧…」
宇智波鼬說著話的時候,眼眶中的寫輪眼緩緩變成了萬花筒的形狀:「也讓你重新回憶起那一晚的恐懼…」
「至少…」
「以後你也會明白什麼才是謙遜和禮貌。」
下一刻!
宇智波鼬眼眶中的月讀再度發動!
月讀幻術會給宇智波佐助帶來更多的痛苦,讓這個弟弟在痛苦中能夠變得更加強大,同樣也能製造出一個虛幻的空間!
畢竟…
這裡還有一個人。
宇智波鼬需要一個隱秘的空間,能夠讓他將一些訊息泄露給宇智波佐助,至少讓這個弟弟明白不能留在根部。
世界瞬間變成了灰色。
宇智波佐助站在灰色的世界中,彷佛想起了自己過去那一晚經歷的一切,血腥味彷佛重新迴蕩在了鼻翼間。
街道上的族人…
家宅中的老人和孩子…
最後是家中的爸爸和媽媽…
在這片灰色的世界裡,宇智波鼬揮舞著手中的屠刀,手起刀落之下就是一片血腥,所有的族人全都倒在了宇智波鼬的屠刀之上,一具具屍體躺在了血泊之中…
鮮血…
是這個灰色世界裡唯一的色彩。
痛苦…
是這個灰色世界的基調。
那一夜…
整個世界都顛覆了。
沒有人比宇智波佐助更了解失去的痛苦。
宇智波佐助看著一幕幕重新發生在自己面前的血腥之夜,眼神中出現的卻並非是痛苦,而是出現了一抹看到悲劇發生的感傷。
這一刻…
宇智波佐助就像是一個看著話劇的局外人一樣。
只不過…
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個這場血腥話劇中的悲劇人物。
無他…
因為宇智波佐助知道了真相。
不論是宇智波一族滅亡的真相,亦或者是宇智波鼬舉起屠刀的真相…
宇智波佐助神色感傷地看著月讀空間裡的一幕幕場景,感受著自己在那一晚的無力,直至看到了拎著屠刀站在自己面前如同惡魔一樣的宇智波鼬…
「……」
宇智波鼬的心中一突。
這個弟弟…
為什麼沒有感到恐懼?
這一幕應該是他一生的心理陰影,任何時候拿出來都應該會讓他精神崩潰,為什麼他不會害怕再經歷了一次滅族之夜了!
「這是伱的記憶嗎?」
宇智波佐助看著灰色的宇智波鼬,忽而平靜地開口道:「時間再往前一些,讓我看看你在滅族之前去了哪裡…」
「!!!」
宇智波鼬的眼神陡然擰緊!
佐助…
知道了什麼嗎!
不,應該是肯定知道了什麼!
否則不會這樣詢問他真相!
難道是志村團藏那個男人告訴了他麼?將宇智波一族覆滅的秘密真相告訴了佐助嗎?那種隱秘不應該泄露出來的!
「在滅族之前,你去了火影辦公室,對吧?」
宇智波佐助注視著面前神色微變的宇智波鼬,平靜地說出了真相:「你自以為是地做出了一個決定,選擇和村子裡的高層達成了一筆交易,以讓我活下來作為條件,協助他們殺光了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包括我們的爸爸媽媽…」
「……」
宇智波鼬的眼神徹底變了。
「真是讓人厭惡的世界啊…」
宇智波佐助輕嘆了一口氣,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滅族之夜的畫面迅速破滅開來!
萬花筒寫輪眼級別的幻術,竟然被一個響指就輕而易舉地破解,這一幕也讓宇智波鼬的臉色再度一變!
佐助…
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力量!
「萬花筒寫輪眼…」
宇智波鼬不敢置信地看著宇智波佐助,滿臉錯愕地問了出來:「什麼時候…你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這份力量並不算出奇…」
宇智波佐助的手指輕輕落下,平靜地敘述著自己從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那裡聽來的萬花筒寫輪眼開啟理論。
「只要沉淪於痛苦之後無法自拔,想要彌補過去遺憾的刺激就會讓我們的大腦分泌出越來越多的特殊查克拉…」
「直到我們的情緒刺激大腦內的特殊查克拉抵達一個極限,最終就會開啟萬花筒寫輪眼…」
「理論上來說這雙眼睛開啟的真正原因不是所謂的痛苦和仇恨,而是因為比痛苦和仇恨更深沉的情緒…」
「或許說出來有些可笑…」
「但是…」
「這份情緒依舊會被世人稱之為…愛。」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宇智波鼬的眉頭皺了起來,卻又迅速舒緩開來。
這種理論…
自己從來沒有真正聽人說起過…
自己一直以為痛苦就會開啟萬花筒寫輪眼…
然而宇智波佐助這個弟弟顯然不是無中生有,他能夠輕鬆破解月讀意味著他必定也有著極為優秀的萬花筒寫輪眼,這也意味著佐助的理論其實也是正確的。
「這也很正常。」
宇智波佐助說起了宇智波一族的歷史,似乎半點兒也不在乎和自己這個哥哥聊起這些:「因為你的思想行事十分極端,所以認為我們的力量來源於痛苦也並不意外…」
「……」
宇智波鼬隱隱有種莫名地錯覺。
如今這個站在月讀空間的黑髮少年明明只是自己的弟弟,說話做事卻反而像是一位洞悉一切真相的長輩一樣…
月讀空間。
當整個月讀空間的記憶畫面徹底破滅之後,兄弟兩人的精神體出現在了一個空蕩蕩的灰色空間之內。
「來說正事吧!」
宇智波佐助注視著面前的哥哥,情緒彷佛格外穩定,面不改色地詢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鼬,你認為現在的我傲慢嗎?」
「……」
宇智波鼬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種問題…
沒有必要問出來吧?
難道佐助還覺得自己不夠傲慢?
然而宇智波佐助的這個問題似乎和他們要談的事沒什麼聯繫,甚至這個弟弟有些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讓宇智波鼬感到壓抑,彷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壓抑…
明明…
才十二歲…
卻像是一個大人一樣…
甚至像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一樣。
「你的確…變了一些…」
宇智波鼬微微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細細斟酌著自己的言辭,免得徹底惹怒這個知曉了真相的弟弟。
「變得目中無人了,對吧?」
宇智波佐助輕笑了一聲,毫不避諱地提起自己的缺點:「人類在自以為得到了強大的力量之後,往往就不會將弱者放在眼裡,行事之間也會有些肆意,我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是…」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
「但是…」
宇智波佐助的話鋒一轉,眼神立刻變得冰冷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斥責著宇智波鼬:「你比我更傲慢。」
「傲慢如你…」
「自以為是地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宇智波佐助看著宇智波鼬,聲音陡然變得高昂了起來:「以為自己得到了萬花筒寫輪眼,就擁有決定木葉的命運,決定宇智波的命運,決定爸爸和媽媽,決定我們一家人的命運了嗎!」
「如果我知道我的性命是你用爸爸、媽媽還有其他族中長輩的性命換回來的,我寧願和他們一同死在那一晚!」
「那一晚…」
「你應該把我殺死!」
「而不是傲慢地替我決定我的命運!」
「宇智波鼬…」
宇智波佐助的聲音有些悽厲和痛苦,他的臉上有些猙獰,像是在拼命壓抑著自己的一切情緒:「你在局勢最危急的關頭以殺害了爸爸媽媽和所有宇智波為代價,自己去背負著滔天血債和弒親帶來的痛苦折磨讓我這個弟弟活下來了…」
「抱歉,佐助…」
宇智波鼬看著面前的弟弟,眼神中慢慢出現了一抹痛苦:「那個時候,這是唯一的生路…」
「這是一條生不如死的路。」
宇智波佐助仰頭看向了月讀空間的血月,情緒慢慢變得穩定了下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認為你該死,唯獨我不能這麼認為,因為你背負的血腥犧牲,我才能夠活到現在…」
「真是讓人厭惡的世界啊…」
宇智波佐助再一次表達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觀感,他的心情看起來前所未有地糟糕:「這個扭曲的世界,讓我們兩個該死的人活著,不該死的人卻都死了…」
「……」
宇智波鼬無法言語。
因為他不知道應該和這個弟弟再說什麼,甚至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能靜靜地聽著黑髮少年的一言一語。
良久之後。
宇智波鼬才看向了宇智波佐助,詢問出了一句話,他依舊在關心著宇智波佐助的問題:「佐助,這些事都是團藏告訴你的嗎?」
「是啊…」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毫不留情地在志村團藏的頭上潑起了髒水,卻偏偏刻意在宇智波鼬的面前表達著自己對志村團藏的尊重:「這一切都是團藏大人親口告訴我的,所以我才能知道那一夜的真相,才能知曉你身上背負的一切…」
「……」
宇智波鼬的眉心緊鎖,臉色有些難看。
那個男人…
又有什麼陰謀嗎?
「或許我應該感謝團藏大人…」
宇智波佐助沒有去看宇智波鼬的臉色,只是平靜地繼續道:「因為團藏大人,我才能知曉滅族之夜的真相,才能開啟萬花筒寫輪眼,而不是一直活在想要殺死你的仇恨之中…」
「話說起來…」
「我來這裡見你…」
「就是團藏大人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看著宇智波鼬,神色變得正經了起來,彷佛自己是在執行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團藏大人馬上就要成為村子裡的新任火影,他想要在繼任火影之前見你一面…」
「團藏…繼任火影?」
宇智波鼬的臉色更難看了。
其中一方面固然是志村團藏泄密的事,另一方面更是有些不滿於宇智波佐助對志村團藏的恭敬,而且志村團藏那種人竟然還能成為火影?
「不錯。」
宇智波佐助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微微眯了起來:「只不過,村子裡有不少人反對團藏大人繼任火影,甚至還有人提出讓三忍之一的綱手接任五代目火影…」
「所以…」
「團藏大人需要清理一些反對他的人…」
「只是這件事我們根部的人手不太方便出動,萬一引起其他人的警覺會造成麻煩,需要一些村子外的人來負責清理反對之人…」
「……」
宇智波鼬的眼神詭異。
應該說…
不愧是志村團藏嗎?
這種行事風格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宇智波鼬第一次和志村團藏接觸的時候,也是恰好碰到志村團藏麾下的根部忍者偷偷暗殺村子裡的忍者,只是因為那個村子裡的忍者帶來了對團藏不利的消息…
如今那個老傢伙竟然想利用自己清理木葉的反對派,甚至將手伸到了他弟弟的身上,破壞了他多年前制定好的計劃!
然而…
自己或許也只能屈從…
宇智波鼬的目光看向了即使是在自己面前,也依舊對志村團藏格外恭敬的宇智波佐助。
這個弟弟對志村團藏如此信賴尊重,儼然已經掉進了志村團藏的陷阱,為了讓這個弟弟不會遇到危險,他也必須繼續聽從志村團藏的命令…
「時間的話…」
「我們就定在後天吧…」
宇智波佐助十分淡定地胡說八道起來,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撒謊會不會被戳穿:「如果一切都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團藏大人就能被村子裡的高層確認繼任火影之位,團藏大人會在後天趕往接受大名的冊封…」
不。
這不是胡說八道。
理論上來說,這都是未來尚未發生的事。
這是宇智波佐助自己提前制訂好的未來,提前預估好的既定事實。
「那個時候,團藏大人剛好在村外,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
宇智波佐助看向了宇智波鼬,打著志村團藏的旗號,扯起了漫無邊際的謊話:「團藏大人想要和你見面聊聊,再交給你一份名單,讓你幫他清理村子裡那些反對他的人…」
「我知道了。」
宇智波鼬的情緒也冷靜了下來,有些淡漠地點了點頭。
「認真點兒,到時候別出了岔子…」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看著宇智波鼬,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尊敬兄長的弟弟,反而像是志村團藏麾下的忠實走狗一樣:「宇智波鼬,如果名單上的人你殺不掉的話,我就不得不動手了…」
「如果我出手的話…」
「甚至可能會連同你一起處理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