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地心問答
極速飛行不知多久之後，藍染終於下潛到地核，萬度岩漿熱浪滾滾，尋常隊長級死神都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中生存太久。
熔岩海底，不時有奇詭的低吟傳出。那低吟聲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低吟，聲音傳播的介質是氣、液、固三態。
那奇詭的低吟，以電磁波為介質，直接連接生物的神經系統，灌入生物的大腦。
藍染惣右介凝神片刻，發覺那斷斷續續的低吟聲，居然是一首詩詞：
「千重劫，百世難，亘古匆匆，彈指間！
不死軀，不滅魂，震古爍今，無人敵！
待到陰陽逆亂時，以我魔血染青天！」
剽竊這種操作會上癮，羅砂繼剽竊《完美世界》安瀾的名台詞後，又把《神墓》中獨孤敗天的角色詩詞抄了過來。
只能說紅毛怪牛批！
九百年過去，不轉太殺陵的封印也鬆動了一些，足夠讓羅砂牽動外界的微弱電磁力，傳遞、感知到一些斷斷續續的信息。
山中無歲月，被封印的羅砂自然不會沒事就念詩，這波是感知到了有人靠近地核，故意念詩裝逼。
藍染狹長的雙眼微眯，根據現有信息分析，地核之中，很可能封印著一千年前擊敗滅卻師之王的那個存在。
是自己的目標，沒錯了。
靈壓釋放而出護住周身，藍染躍入熔岩海底，向著不轉太殺陵衝去，不多時便抵達羅砂被封印的地點。
黑色的陵寢、墓碑群坐落在地心之中，將內部的虛空與外界隔絕。靠近陵寢之後，那斷斷續續的低吟聲，也越發清晰起來。
藍染食指輕扣陵寢，黑色的詭異物質瞬間纏繞住食指，消磨食指上的靈壓，又如附骨之疽般向著身體深處涌去，試圖將藍染整個人吞噬。
千鈞一髮之際，藍染果斷捨去部分靈壓，才算是擺脫黑色詭異物質的糾纏。
「好詭異的封印，對周圍的熔岩沒有任何影響，卻又能自主辨別死神。
如果被這種黑色物質完全吞噬，哪怕是我也很有可能完全化為虛無。」
藍染呢喃一聲心有餘悸，對超越死神的力量越發渴望。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最討厭，第一就是在表番中找福利的人，第二就是在**中找劇情的人，第三就是在《死神》中討論戰力的人。
羅砂迫於無奈，只能研究死神那崩到極致的戰力體系。而藍染，為製造崩玉搜集無數死神相關資料，被動的也研究出了一些戰力相關的信息。
無論是死神、虛又或者是滅卻師，戰力上下浮動都算是比較大的。
同一檔次的兩個人，或者稍弱的一方，都有可能突然爆種秒殺掉對面。
而在其他動漫、小說作品中，同一檔次的兩個人，總是能夠鏖戰許久，輕易不會出現秒殺的情況。
想要規避掉這種被秒的風險，就要與對手拉開至少一個半的戰力級別，才算略微安全一些。
死神藍染、山本老頭、兵主部一兵衛、不完全友哈巴赫，幾人姑且算是同一檔次的存在，真打起來誰秒掉誰都有可能。
藍染對這種情況心知肚明，所以對山本老頭很是忌憚。
憑藉著不轉太殺陵的特性，藍染輕易分析出這一秘術使用者的大概實力：最弱也不會比自己、山本老頭弱太多。
虛空之中的羅砂，感知到外界藍染的呢喃，操縱電磁力傳遞出一句：「那當然。
這些黑色物質可是兵主部一兵衛絕招不轉太殺陵的一部分，能夠吞噬空間、時間，將一切都化為虛無。
哪怕是九百年前的滅卻師之王友哈巴赫中了一招，也可能會飲恨當場。」
「兵主部一兵衛？」藍染低聲呢喃，這人是誰。
「就是王屬特務零番隊的首領，他的實力不在山本元柳斎重國之下。」
但也不在山本之上。
原來是靈王宮的護衛頭子，那沒問題了。
感知到羅砂的回答，藍染問：「這種黑色物質能夠將空間、時間都吞噬，為什麼兵主部一兵衛不用這一招直接將你湮滅？
反而將你封印在這裡。」
「因為我不死不滅的。
萬古悠悠滄海桑田，縱使世界破滅重生千百次，我依舊不朽。
不轉太殺陵，本就是一個殺招，兵主部一兵衛知道殺不死我，只能把變殺招為封印，將我禁錮在這裡。
但是，又有什麼意義呢？九百年而已，與我無限的壽命相比，不值一提。」
藍染心底之中，又升起對完全體崩玉的渴望。
作為尸魂界最聰明的幾個人之一，藍染非常擅長揣摩人心，通過一個微表情、一個小動作、話語中的語氣，就能分析出對方是否在撒謊。
羅砂用電磁力傳遞出的話語，帶走羅砂特有的逼王氣質，自信、蔑視眾生。
從羅砂的回答中，藍染知道羅砂沒說謊，不死不滅是真的不死不滅，無盡的生命也是真正意義上的無盡，而不是把蛐蛐幾百億年、幾千萬億年虛報成無盡。
真是讓人羨慕的容錯率啊。
藍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能夠提高計劃的成功率，再惡的事也會去做，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中，失敗一次就可能會萬劫不復。
在藍染的構思中，完全體崩玉會讓他獲得超越死神極限的靈壓、速度、力量，以及堪稱不死的恢復力。
所有的一切綜合起來，可以讓他不必再為些微的疏漏而擔驚受怕，不必在做每一件小事時都如履薄冰。
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在死神這種戰力高浮動的世界，容錯率至關重要。
藍染油然而生出一種想要打破封印，然後把羅砂釋放出來，再想辦法獲取羅砂力量的衝動。
這股衝動，強烈到內斂的靈壓都有些外逸，斬魄刀鏡花水月躍躍欲試，欲要一刀劈開眼前的不轉太殺陵。
關鍵時刻，藍染幡然驚醒，按耐住內心的衝動，額頭滲出一絲冷汗，隨後就被熱浪蒸發。
驚疑不定道：「你控制了我的欲望？」
羅砂回答：「並沒有，我只是向你的野心之火上加了一把柴。
你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愧是山本之後最出色的死神，藍染惣右介。」
就在方才，羅砂再次動用了妙觀察智天舞寶輪的能力，操縱了藍染的第六感，即意識。
因為尚處封印之中，力量被進一步壓制，羅砂沒能完全操縱藍染的意識，只是引導挑動藍染的欲望與執念。
即便如此，藍染能夠不受控制，也確實算得上出色。
「你很了解我？」藍染微皺眉頭，問。
藍染習慣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讓自己處於不敗之地。
面對羅砂的這種未知感很危險，也很讓藍染陶醉，未知才有探索的價值，未知才能帶來更大的收益。
「這世上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就像你一樣，只要掌握足夠多的信息，又擁有足夠強的計算能力，就能做到一定程度內的全知萬能。
區別在於，我掌握的信息與計算能力，勝過你千百萬倍。」
千百萬倍，指全盛狀態算力全開模式。
藍染揣摩人心的能力告訴他，這句話羅砂同樣沒有撒謊。
那麼問題來了，有勝過自己千百萬倍的計算能力與信息掌握量，為什麼還會被兵主部一兵衛封印在這裡。
難道傳說中的零番隊首領，居然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藍染還未問出心中疑惑，羅砂便搶先回答：「兵主部一兵衛不是我真正的對手。
暗算我的那個存在，計算能力、掌握的信息量，還要數倍於我。並且，這裡是祂的主場，我各方面的能力都被祂壓制很多。
如果不是祂暗算我，蛐蛐一個兵主部一兵衛，我有至少十萬種方法弄死他。」
羅砂輸給兵主部一兵衛，是必然的結局，哪怕羅砂戒掉浪逼的毛病，從一開始就全力出手，一樣會輸。
浪有浪的輸法，認真有認真的輸法，系統局，沒辦法。
現階段，客場羅砂想贏隱藏在暗處的那個神秘意志，概率微乎其微。
哇偶，藍染更加詫異，貌似聽到了更加勁爆的消息。裡面這位與那個「祂」，全盛狀態貌似都遠超死神極限。
裡面那位暫且不提，那個有主場優勢的「祂」是誰？先排除掉靈王這個被五大貴族背刺的廢物。
如何想也想不明白，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
藍染擱置掉這個問題，說道：「你說世上少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那你一定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
「你想完成崩玉，獲得超越死神的力量。
你想從我這裡獲得超越了超越死神的力量，無論用什麼辦法。」
藍染嘴唇微抿，這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在獲得絕對的力量與容錯率之前，藍染習慣研究每一個潛在對手，把他們的長處與短處放在顯微鏡下研究，力求拿捏住每個對手的命脈，掌握每個人的弱點。
正是因為知道被人掌握弱點後的致命性，藍染更習慣隱藏真實的自己，且儘可能學習一切死神能學的能力。
藍染並不完美，並不是沒有弱點，只是他數百年如一日，以謹小慎微的心態，把自己的弱點隱藏了起來。
被羅砂完全看透，就意味著自己幾乎不可能背刺成功，被背刺的概率也會大大提升。
雖說獲得對方能力的方式不止背刺一種。
「那你也應該知道，從你說出那句話後，我就不可能把你放出來，我絕不會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藍染繼續說。
「不，你會。」
羅砂斷定：「我對你的了解，遠勝你自己的自我認知。」
藍染本質上和羅砂一樣，是個唯我獨尊的浪逼。
羅砂初到火影世界，沒獲得絕對力量的時候，也不會去招惹無法應對的敵人，從火影世界畢業後才真正浪到飛起。
藍染也一樣，原劇情中獲得完全體崩玉後立刻就不偽裝了，浪逼程度與羅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有男人才懂男人，也只有浪逼也才懂浪逼。
如此情況下，該如何說服另一個浪逼呢。很簡單，降低另一個浪逼所承擔的風險。
羅砂繼續說道：「在你獲得完全體崩玉之前，我會儘可能幫助你。
在幫助你獲得超越死神極限的力量之前，我不會主動對你出手。
憑藉你的智謀，可以判斷出我這句話的真假。」
藍染陷入沉思，憑藉他的揣摩人心的能力，已經判斷出羅砂並沒有撒謊。
但是！
封印中的那個存在有著遠超預料的未知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許目前為止所有的交談都是對方的偽裝。
藍染自己不干人事，也會下意識認為別人也不干人事。
放出羅砂的風險太大，造成這種風險的一小部分因素是裡面那位的實力，大部分因為是裡面那位對自己的了解。
「選吧。
這個封印一百年後就會完全解開，我並不在乎這一百年時間。
不過，你的時間可不多，據我推測，你能繼續停留在這裡的時間不超過1小時。」
真央靈學院晚上有值班的死神，來回地核與地表需要時間，藍染耗不起。
被羅砂一催促，藍染一咬牙一跺腳，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遵從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浪起來，我的老北鼻！
「我該怎麼把你釋放出來？」藍染問。
「劈開這座陵寢，你有能力做到這件事。」
封印模式的不轉太殺陵就像一座反向堡壘，從外部更容易攻破。
至少已經存在九百年，力量消耗大半的不轉太殺陵，擋不住藍染。
「在最後將你釋放出來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說，在我獲得超越死神極限的力量之前，你不會主動對我出手？」
藍染問，他對這一點尤其重視。
「迄今為止，這個世界中夠資格做我對手的只有一個。
未來也許會再出現三個，你是其中之一。
在你獲得更強的力量與智慧之前，你沒有做我對手的資格。」
藍染很傲，羅砂比藍染更傲。
無論是半完全友哈巴赫，還是全盛山本、兵主部一兵衛，都沒有被羅砂放在眼裡，擺脫那個意志的壓制，一招就能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