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有種你們neng死我（5k）
「然後是你。」
羅砂轉頭望向間桐髒硯，解除對超強視力的壓制，視線掃過，剎那間就洞悉間桐髒硯的身體構造：無窮盡醜陋至極蟲子的聚合體。
這是讓羅砂極度厭煩的。
剎那之後，入微級的視力邁入分子層次，看穿所有蟲豸的分子構造，羅砂心中對間桐髒硯的厭惡感也一掃而空。
透過間桐髒硯思考時的生物電波，羅砂反向推導出他的記憶、思維模式、性格，又結合其思維模式、記憶、性格，再度推導出其的本質：靈魂。
那靈魂原本稱得上是純淨，如今經過500年時光腐蝕，已然成為了腐朽、惡意、不想死的執念的聚合體。
「歲月果然是世間最為奇特的力量之一。」羅砂輕輕搖頭，抬起一隻手，指向間桐髒硯。
此番型月世界之行，一為積分，二為彌補遺憾，三為單純的遊玩。對於間桐髒硯這個角色，羅砂有兩點遺憾。
節肢動物、蟲類動物，大都有著比常人更強的感官，能夠更早察覺到潛在的危機。
在羅砂抬起手的瞬間，間桐髒硯就知道這位「神秘從者」已經動了殺心。
自羅砂身上，間桐髒硯察覺不到一絲殺意，但他過往五百年，從未有任何一刻，如此清晰地嗅到死亡臨近的氣息。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如同命運已經被錨定一般，無論怎樣掙扎、負隅頑抗，都無法阻止死亡的臨近。
羅砂當然沒有庫丘林那種鎖定「命運」的寶具，不過羅砂超出世界限制的力量就是最大保障。
羅砂弄死間桐髒硯的概率，可比狗哥庫丘林大招捅中敵人心窩子的概率大多了。
在這剎那，間桐髒硯的求生欲爆發到了極致：其實從很久以前，間桐髒硯的靈魂就已經被求生欲所完全纏繞、覆蓋。
如果不是那種求生欲，老蟲子也不會活上五百年。
組成軀體的蟲子剎那之間散為蟲群，大部分向著周圍四散而逃。一小部分翅刃蟲主動出擊，充當敢死隊、殿後部隊，向著羅砂幾人撲去。
間桐家的建築以木材為主體，翅刃蟲掠過，木製的地板、天花板、牆壁、承重柱盡數化為灰灰，比蝗蟲過境還要誇張要萬倍。
如此強大的吞噬力，大約只有《假面騎士01》中的金屬簇蝗蟲能夠比肩。
「呀！！！」
不同於原劇情中能把蟲子當飯吃下去且面不改色的間桐櫻，如今的小蘿莉櫻剛到間桐家才幾個小時。
剛才面對間桐髒硯身後的蟲海，仍舊沒有被嚇暈已經算是勇氣可嘉。此刻蟲群騎臉，臉色當即嚇得和發色一般紫，尖叫出聲。
間桐雁夜也屬實硬漢，迅速轉身抱住小蘿莉，用自己的身體做護盾。
小姑娘到底還是很有勇氣的，尖叫之後哪怕依舊很恐懼，也沒有閉上眼睛。
一雙紫寶石般的墨眸子，透過間桐雁夜懷抱的空隙，望向前方。
絕強的磁場自羅砂指尖生成，將空氣壓縮為空氣牆，牆的表面還覆蓋有高速流轉的電離子：傑頓屏障。
翅刃蟲前赴後繼撲擊在傑頓屏障之上，如撲火的飛蛾，轉瞬便被強電流轟擊成雲南特色小吃。
型月世界的基礎設定是「低神秘度面對高等級神秘，會被弱化乃至於無效」，這本身是一個有著巨大bug的設定。
在型月世界，共有兩套規則：科技與神秘。如果按照這個基礎設定，神秘側的從者甚至能臉接核彈不死。
間桐髒硯的使魔翅刃蟲，毫無疑問是神秘側的生物。
羅砂的傑頓屏障，本質上算是科技側的技能，但羅砂驅動科技側技能時，使用的則是凌駕於型月世界之上的規則系力量。
什麼叫做規則系力量，「羅砂可以掌控電磁力」這個概念，本身就是一種規則。
這種規則足以通行火影海賊兩個世界，甚至能憑次觀測到第四維度、打破世界壁壘，沒道理進了型月世界就被本地規則給無效掉。
將撲來的翅刃蟲盡數滅絕後，傑頓屏障在羅砂的控制下，迅速向外擴張，掃清視線範圍內一切污濁。
兩秒鐘後，傑頓屏障消失，原本魔術工房內鋪天蓋地的蟲海，也全部被烤熟，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一股雞肉味的響起。
粉雕玉琢的小蘿莉抽動鼻子，情不自禁吞咽一口口水，原本面目可憎的蟲子，此刻也仿佛成為了饕餮盛宴。
在這裡，間桐櫻的視覺與嗅覺起了衝突，前者說那些東西丑不能吃，後者告訴大腦這些東西真的很香。
間桐雁夜鬆開環抱小蘿莉的雙臂，緩緩轉過身，掃視一眼工房內的全蟲宴，疑惑道：「他……死了麼？」
對於間桐髒硯這個試圖傷害小櫻，名義上卻是他父親的老傢伙，間桐雁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只能以「他」代替。
痛失「至親」的淡淡哀愁，轉瞬就被從心底湧出的暢快所淹沒，間桐雁夜眉宇之間透露著一絲喜色。
死的好！早就想弄死這個以折磨人為樂趣的老雜毛了。
間桐髒硯靈魂已經扭曲，不僅喜歡折磨人的身體，還喜歡折磨人的精神、靈魂。
間桐雁夜年少時是個重度中二病患者，高中時以自己為主人公，寫過一部名為《黑暗魔劍士卡利亞》的小說。
書成不久就被間桐髒硯偷偷藏起來，在間桐雁夜度過中二期後，時不時拿這段黑歷史羞辱間桐雁夜。
「還沒有。」羅砂搖搖頭，一步踏出，踩在烤熟的蟲屍上，嘎嘣脆。
沒死？
間桐雁夜心底沒來由一緊，而後釋然，這老傢伙確實是有幾分保命手段。不過我所契約的從者「欲界天主」狂拽酷炫吊炸天，一定有能力解決。
牽著小蘿莉的手，間桐雁夜緩步跟上羅砂，他就想親眼看羅砂弄死老蟲子。
間桐髒硯不死，他睡不著。
幾步之後，羅砂行至房間角落，並指為劍，一道光刃從指尖射出刺入地底深處，攪動一番後，從地底挑出一隻肥碩的蟲子。
這蟲子通體猙獰可憎，身軀被光刃刺穿，口器大張發出無聲嘶鳴，一對對節肢不斷撲騰、掙扎。
「這是？」間桐雁夜不明所以，疑問道。
「這是他的本體，他的靈魂就棲息於這隻蟲子中。
只要這隻蟲子不死，間桐髒硯就能再度復活。」
羅砂抬手，將這隻本命蟲挑到間桐雁夜面前。
猙獰醜陋的蟲子突然湊過來，間桐雁夜慌忙退後兩步，尬笑一下點頭，懂了。
反向推導，這隻蟲子死了，間桐髒硯自然也會嗝屁。
本命蟲的發聲器官已經被破壞，羅砂還是能通過感知其的生物電波、精神電波，了解其想要說什麼。
無非就是一些求饒、威脅、掙扎的話。
「瑪奇里·佐爾根。」
羅砂凝望本命蟲，惋惜道：「仔細算起來，你也算是我半個老師。
你的親身經歷讓我明白，擁有太過深重的執念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對於長生種而言。
半師之恩不可不報，我會讓你以體面的方式死去。」
靈魂，通俗上說便是思維、記憶的聚合體，初生兒的靈魂最為純淨，經歷的越多，沾染的「業」便越多。
許多常人眼中的「善人」，靈魂卻不一定純淨。
電磁力放出，透夠生物電波，羅砂反向侵入間桐髒硯的記憶庫，抽絲剝繭，將其240歲之後的記憶，一點點從主思維之上抽出，擱置到一旁。
如此操作並不是在抹除間桐髒硯的記憶，被剝離的記憶不會消失，只是再也無法影響他的主思維。
記憶、執念每被剝離一分，間桐髒硯的靈魂便純淨一分。
待羅砂將其後半生的記憶完全剝離出去後，間桐髒硯的靈魂依舊算不得純淨，但也不再是腐朽與執念的聚合體了。
本命蟲不再掙扎，一對對節肢認命般垂下，如果不是這條蟲子沒有淚腺，定然會流下悔恨的眼淚。
此刻，間桐髒硯的靈魂，已經反本歸源，回到了兩百多年前的狀態。彼時的他，叫做瑪里奇·佐爾根。
兩百多年前，出身名門的瑪里奇·佐爾根，懷揣著偉大的夢想，與遠坂家、愛因茲貝侖一同來到冬木市，共同構建出的聖杯系統。
彼時的瑪里奇·佐爾根，已經開發出了依靠蟲群實現的，類似於大蛇丸「不死轉生」的術，並且已經轉生了不止一次。
大蛇丸追求永生，只為能夠有時間掌握更多知識；瑪麗奇·佐爾根則是為了清除世間所有的「業」。
兩百多歲的他，就打算向聖杯許這個願望。
奈何最初的聖杯戰爭系統並不完善，並且每60年才能舉行一次，前三次聖杯戰爭因為各種原因全部沒有決出贏家。
懷揣著這樣的宏願，瑪里奇·佐爾根一次又一次續命，漫長的壽命和強烈的執念，讓他的靈魂菠蘿菠蘿噠。
執念從最初的我要向聖杯許願，所以我還不能死，逐漸變成單純的我不想死。
心懷宏願的有志青年，最終活成了人厭鬼憎的間桐髒硯，只因歲月與執念。
何其可憐，何其可恨，何其可悲。
靈魂層面，瑪里奇·佐爾根為自己後半生的誤入歧途而悔恨，為自己犯下的錯而懺悔。
許久之後，瑪里奇·佐爾根控制蟲軀，向羅砂發出一道精神波動：讓我死。
「我會這麼做的。」羅砂平淡道。
穿型月不弄死間桐髒硯，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罵的，原劇情中間桐櫻被折磨的那十年，是所有月廚的遺憾。
有志之士墮落成這幅狗樣子，則是另一個遺憾。可憐是真的，但間桐髒硯確實該死。
寶具【他化自在】用出，羅砂連結上英靈座，短暫取回物質拆解的能力，直接將間桐髒硯拆解為原子態，挫骨揚灰。
物質拆解、數據操縱、光子化三大插件，全部寄存在英靈座，想要使用還要特意取回。
在羅砂取回這個插件的瞬間，三人所站立的地面突然一陣震動，間桐雁夜和小蘿莉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震動很快消失，間桐家建築多為木製結構，沒什麼損壞，兩人很快爬起來。
「所以說，這就是我不喜歡日本的原因啊。」
間桐雁夜嘴裡嘟嘟囔囔，蹲下身子拍打蘿莉身上並不存在的泥土。
日本是個地震頻發的國家，間桐雁夜早就習以為常，不過叛逆時期去國外混過幾年，對比之下自然就對日本的地震頻繁程度頗有微詞。
呵呵！
羅砂心中腹誹：媽惹法克的蓋亞識和阿賴耶識。
前文提到過，兩隻權限狗在清除威脅時，經常會使用天災這種方式，地震當然也算天災。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羅砂感覺地球對自己的抗拒更深了一些，這很明顯是兩隻權限狗搞的鬼。
思索一瞬，羅砂便明悟，為什麼兩隻權限狗要警告自己。
對地球與人類而言，哪怕羅砂在英靈座中轉了一次，並沒有帶下來太多力量，仍舊是不可承受之重。
即便不使用【他化自在】取回力量，羅砂的實力也足以比肩冠位從者，又或者頂級英靈的本體。
聖杯戰爭，本質是救世魔術「降靈儀式·英靈召喚」的劣化版。後者是在地球、人類面臨滅頂之災時，兩大權限狗召喚冠位從者，用來救世的術。
聖杯系統，只能召喚出「從者」，從者是英靈的劣化版、分身。救世魔術拉出來的從者實力無限接近於英靈本體，「冠位」buff加持下，可能會比本體還要強。
世界風平浪靜的，羅砂降臨下來的力量就媲美冠位從者了，這本身就是犯規級別的操作。
奈何羅砂實力太強，兩大權限狗只能忍氣吞聲：犯規可以，但最多只能讓你犯三項。
羅砂取回力量的操作，哪怕是短暫的取回，也無異於告訴兩大權限狗：三項太少，我全都要犯！
羅砂如果在世界壁壘外側，兩大權限狗自然可以硬氣起來，如今羅砂已經進入世界內部，權限狗就不敢直接踢人了。
把羅砂踢出去要多久，也許1秒，也許100秒。
羅砂滅世要多久，5秒不到。
剎那間取回全部力量，接下來無論是擾亂地球磁場、牽動流星撞擊地球，還是牽動其他行星、衛星，改變地月系、太陽系的平衡，都足以間接滅世。
哪怕蓋亞識和阿賴耶識，也沒有信心一定可以平定羅砂的臨「死」反撲。
所以權限狗只能跳出來警告、抗議一下。在羅砂真正展露出滅世傾向前，權限狗也只會警告、抗議。
蓋亞識和阿賴耶識難得這麼憋屈。
看透兩隻權限狗的色厲內荏，羅砂對他們的警告，也就完全不放心上，有種你們直接neng死我。
終於成功從老變態手下救出了小蘿莉，間桐雁夜心情大好，朝羅砂深深鞠一躬：「您好，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那個……因為不清楚您真名的緣故，所以我不是很清楚該如何稱呼您……」
冬木市的聖杯儀式還沒有開啟，羅砂並不是依靠聖杯降臨的，他所錨定的是間桐雁夜的要贏得聖杯戰爭的執念。
降臨表側世界的同時，羅砂還順便往間桐雁夜腦子裡塞了一點聖杯戰爭的常識。
接收完那些常識之後，間桐雁夜仍舊很懵逼，無法通過羅砂填的名字，分析出羅砂的具體身份。
「稱呼我殿下就好，我的信徒都是如此稱呼我。」
羅砂回答，而後吩咐道：「聖杯戰爭還有一年才會開啟，在這一年裡，我會住在間桐家。
沒記錯的話，你那沉迷酒色的兄長就是家主，你需要承擔起一定的責任。
至於這個小女孩……」
羅砂低頭輕撫間桐櫻頭頂，繼續道：「把她送回遠坂家未必是一件好事，遠坂時臣已經決定立長女為繼承人。
即便她返回遠坂家，因為遠坂時臣的區別對待她也未必會幸福，留在間桐家就很好。
如果擔心禪城葵太過思念小櫻，你可以每周帶小櫻去一趟遠坂家，理由很多，學術交流什麼的。」
禪城葵，即遠坂葵。
羅砂對於禪城葵的稱呼，讓間桐雁夜很愉悅。
間桐雁夜心有猶豫，糾結一番後還是決定按照羅砂說的做。
遠坂時臣把小櫻送來遠坂家，就證明他已經放棄了這個女兒。曾經的間桐家是龍潭虎穴，現在可不是了。
睹物思情，間桐雁夜望向小櫻的眼神中滿是寵溺。
小蘿莉也知道間桐雁夜是真心對自己好，兩人也不是第一次才認識，對其很是信任。
這怎麼有種殷梨亭和楊不悔的感覺？
羅砂晃晃腦袋，將這種邪惡的想法驅逐出腦海。
完全不把權限狗的警告當回事，羅砂再度短暫取回【物質拆解】插件，將魔術工房內的蟲屍全部拆解，來了個大掃除。
受到驚嚇的間桐櫻精神消耗過度，被送回房間休息。
坐到小蘿莉床邊，一直待確認小蘿莉熟睡後，間桐雁夜才忙上忙下，為羅砂整理出一個房間，無論羅砂會不會住在間桐家，態度要盡到。
整理完一切，天色已至黃昏，已然是到了晚飯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