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後,從傑拉德身上立刻掀起一陣狂暴的魔力波動。
塞巴斯蒂安和馬丁此時如同被困在幾十米深的水底,周圍的空氣就猶如重水不斷擠壓著他們的身體,甚至讓他們一時之間喘不上氣來。
兩人此時也是一臉驚恐的表情,雷鳥表現出的實力,比他們想像中還要恐怖,兩人根本沒有與之抗衡的餘地。
「你……你是……認真的?」塞巴斯蒂安在被震懾住後,也意識到對方好像真的沒在跟他們開玩笑,否則可能只要一瞬間,他跟馬丁就會當場沒命。
「廢話!」安度因模仿著雷鳥的說話方式和語氣,一臉鄙夷的看向兩人,「我又不是白痴,你們兩個都在明目張胆的合計怎麼擺脫和除掉『如尼文蛇』了,無論是將你們直接幹掉還是匯報給總部,都比坐在這跟你們囉嗦有意義,還是說在你們眼中我是個心慈手軟的傢伙?」
你?心慈手軟?得了吧……
塞巴斯蒂安和馬丁心裡不約而同的暗罵一句,隨後鄭重的面面相覷,看來眼前的傑拉德是認真的。
「為什麼?」馬丁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應該知道背叛『如尼文蛇』的後果,之前的塞巴斯蒂安想與那位首領對抗,我都為此感到不可思議,更何況你已經……」
「更何況我這個雷鳥早就已經飲下了不死藥,生死早就被人拿捏在手中了是吧?」傑拉德冷笑一聲,隨後神情逐漸變得有些惆悵,「如果我說我早已經看透了『如尼文蛇』,並且將生死置之度外,你們信嗎?」
塞巴斯蒂安聞言有些詫異,但仔細想想好像並不是不可接受,要知道當年的傑拉德是個內心何等高傲的人,現在卻只能被人手拿把攥,想必早已接受不了了吧。
「你……你也感到不甘心嗎?」塞巴斯蒂安小心的發聲問道,他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可是個炮仗,萬一說錯話惹得他暴走可就麻煩了。
「起止是不甘心!」傑拉德臉色逐漸變得猙獰,「你看看你自己,曾經的塞巴斯蒂安也算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了,現在呢,整個人唯唯諾諾猶猶豫豫,就像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
「『如尼文蛇』已經奪走了我們太多的東西,不僅僅是理想,還有尊嚴和勇氣,我已經想通了,與其在陰影中苟且的活著,還不如跟他拼了,我已經找回來失去的勇氣,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決心?」
「尊嚴與勇氣嗎?」
被傑拉德毫不客氣的數落一通後,塞巴斯蒂安也有些失落的低下頭,顯然對方戳到了他的痛處,他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想要擺脫銀色長矛,但核心動機除了不願意任人擺布外,還有便是不想放下眼前舒適的生活與地位。
說白了就算干不掉那位首領,塞巴斯蒂安最後的選擇,可能也不是跟對方玩命,而是如馬丁所說那般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罷了。
「看來我們是小瞧你了呀,老師。」塞巴斯蒂安嘆了口氣,隨後抬頭鄭重的看著傑拉德,顯然是被打動了。
「不是,你們不甘心歸不甘心,但為什麼非得帶上我啊?」一盤的馬丁非常無語的看著面前的兩人,你們擱這自我感動沒事,別托我下水啊,我又不是你們銀色長矛的人。
「哼!」傑拉德狠狠的瞪了馬丁一眼,「俱樂部里有那麼多曾經的聖徒,你就這麼自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淪為別人手裡的工具?看著他們墜入深淵?蓋勒特怎麼會收下你怎麼個廢物,我當初又是為什麼要留下你這麼個學生!」
馬丁聽到傑拉德提起了格林德沃後,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
他其實與塞巴斯蒂安類似,都是在聖徒會後期被格林德沃魅力感染,並加入的年輕聖徒,他們曾經都懷著滿腔抱負,並盡情的揮灑著天賦,而傑拉德就是他們曾經的導師。
但事與願違的是,還沒等他們大展拳腳,格林德沃就敗了,並且還自我囚禁起來,這對他們這些後來加入的聖徒來說,堪比信仰崩塌。
而馬丁也是從那之後,逐漸變得頹廢,心裡的志向也慢慢消散,並且他過慣了安逸的生活,所以塞巴斯蒂安對他發起招攬時,他就很不樂意。
但傑拉德此時搬出了格林德沃,已經那些曾經的戰友們,頓時又讓他內心陷入了糾結。
看著一臉便秘的馬丁,傑拉德不滿的撇撇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我是無法再忍受『如尼文蛇』繼續奴役我,還有那些曾經的老友們了。」
「他們在『如尼文蛇』不死藥的影響下,一個個都變了,我其實也是,直到最近我才幡然醒悟,與其痛苦的活著,還不如痛快的尋求解脫。」
「我無法接受,不死藥給了我年輕的身體,但卻剝奪走我年輕時的意志,現在我找回了自己的意志,身體就讓他歸於塵土吧。」
安度因模仿著『雷鳥』的語氣,大義凜然的發表了一通演說,這其中倒是有很多是之前雷鳥的原話,只不過正主是在被他擊敗後才幡然醒悟的。
「好,你準備怎麼幹。」
馬丁此時依然還在猶豫,但塞巴斯蒂安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因為他也在俱樂部里呆了這麼久,在目睹了曾經諸多戰友的變化後,自己也是心有餘悸。
他畢竟是一個鍊金術師,內心偏向理智,所以沒有被象徵著永生的不死藥完全誘惑,但他畢竟也是人,他無法保證自己能一直堅持下去,加上如尼文蛇不斷的逼迫,他心中早已做出了選擇。
「找到他!幹掉他!就這麼簡單。」傑拉德語氣帶著森森寒氣,利落的說道。
「就這麼簡單?需要我做什麼?」塞巴斯蒂安有些無語的看向傑拉德,這位老師還是那麼的『莽』啊,這種行為邏輯他這個搞科研的估計是永遠也跟不上了。
「動手的事情由我來解決,而且我還有另外的幫手,我需要你提供面具的設計圖紙和製作工藝,你給總部做的所有鍊金設計圖紙,包括總部鍊金法陣圖紙,以及『地行咒』的咒語。」
傑拉德乾脆的說道,安度因雖然已經基本破解了面具上的符咒,但卻不代表能完全仿製面具,就比如製作面具的材料他到現在都沒能搞懂,不得不說塞巴斯蒂安的技術還是相當高超的。
他接下來要偽裝成一名,如果能夠收穫完整的圖紙和工藝,不但能充實他的積累,甚至能讓他在破解面具和改裝面具時更加輕鬆。
而塞巴斯蒂安還參與了總部鍊金法陣的建設,有了這些圖紙,他就能繞過總部的防護對內部進行潛入和監控。
「你要那麼多鍊金圖紙幹什麼,你又不是鍊金術師,還有你說的另外的合作者?是什麼人,值得信任嗎?」塞巴斯蒂安有些謹慎的問道。
「放心,絕對值得信任。」傑拉德微微一笑,隨後略一思索,決定對塞巴斯蒂安也鋪墊一下安度因的身份。「你還記得那個安度因嗎?」
「那個被你幹掉的年輕鍊金術師?」塞巴斯蒂安聽到對方提起這個名字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我沒有將他殺死,或者說我沒辦法將其殺死,反而是跟他展開了合作,他的實力不弱於我,你在遇到麻煩時可以考慮向他尋求幫助。」傑拉德微微笑道。
「那個年輕人?你是認真的?」塞巴斯蒂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對方,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吧,總之他不知道你的情況,但我可以確定他是值得信任的,這兩天裡我就是在跟他商量解決如尼文蛇的事情。」傑拉德鄭重的保證道。
「這……」塞巴斯蒂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怎麼突然間那名年輕巫師就變成傑拉德的合作者了?
但出於對傑拉德這位老師的基本信任,以及攝於對方的武力,塞巴斯蒂安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選擇,只得將信將疑的從身上取出一沓資料遞給對方。
早知道這樣,那天對安度因公司的生意我也插一手該多好,還以為那天見面後就是永別,真是虧大了,塞巴斯蒂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的嘟囔著。
「如尼文蛇多久會聯繫你一次?是通過面具通訊還是其他方式?」傑拉德沒有理會塞巴斯蒂安在想什麼,收好資料後便專注與正事。
此時塞巴斯蒂安聽到傑拉德問起這個,知道對方真是打定主意要下手了,於是也乾脆的應道,
「你也知道如尼文蛇那傢伙是什麼貨色,對任何人都不願意信任,就算是俱樂部里標配的面具也一樣,想必他早就提防著我在面具里做手腳吧,他平時都是通過『金飛俠』與我聯絡,有時候是用『金飛俠』的面具,有時候是書信,我根本無法利用這些情報鎖定他的位置。」
塞巴斯蒂安坦誠的向傑拉德說明著,並且直接給出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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