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體內的魔力真正接觸到那枚魔文後,安度因只覺得一股微弱的電流順著魔杖、手臂直直傳遞到大腦,然後在他的大腦中綻放出如同大腦神經元放電的絢爛火花。閱讀
那是一種酥麻的、冰涼的、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感覺,而等電流閃過之後,留給他的是一種如同夏天裡剛剛衝過涼後的清爽感,非常舒服。
等他精神再次集中之後,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正與那股雷電魔文在他的魔杖之中相互交融,這甚至讓他與『暗繪』之間的聯繫更深了。
而他的魔杖在這種影響下也產生了奇妙的變化,暗繪的雷鳥杖心在雷電魔文的影響下,給他一種重新恢復了活力的感覺。
「真是不可思議,這種感覺,就好像暗繪上出現了生命的氣息一般,難道這枚魔文也是出自雷鳥的?」安度因察覺出了這枚魔文的特別,好像與自己,與他的魔杖有著本源的聯繫。
既然這道魔文沒有危險,那就一鼓作氣將這枚魔文解析完成好了。
有了先前的感知,安度因膽子也大了起來,逐漸將魔力沿著暗繪延展到魔文身上。
轟!
而當他的感知跟隨著魔力湧入魔文後,那道魔文便綻放出耀眼的銀光,光線在房屋內不斷閃爍,如果有人能從屋外往內看的話,甚至會以為這裡頭的人在蹦迪。
與這種劇烈的光影效果不同,安度因從這道魔文中感受到的卻截然相反。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片異域景象,那仿佛是這枚魔文主人身前的記憶。
在那他看到了一片蒼涼的稀樹荒原,視線從天際朝下注視著,能清晰的窺視到地面上稀疏的黃草和枯樹,以及在野草旁盤踞的響尾蛇,偶爾還能看見一些羚羊和野兔在地面上奔跑。
而這道視野的主人速度非常快,幾乎眨眼之間便從低空開始爬升,地面上的景象慢慢變得渺小,取而代之的是身邊不斷出現的雲團。
而這道視野主人的目標正在前方,那是一片斑駁濃稠的烏雲,那就像一塊黑色的幕布,猶如山峽相連的鐵塊,力有千鈞般壓向地面。
其中狂風似魔鬼一般咆哮著,交叉划過的閃電就像一隻只魔爪撕裂天空。
它,正在追逐風暴!
安度因跟隨著視野一頭扎進了風暴中心,狂風與雨點不斷在身上凌虐,但它卻義無反顧的沖向高空,沖向肆虐的雷暴中心。
隨著視野的拉進,那一道道閃電從身邊划過,竄過空氣暴起一串茲啦聲,空氣中仿佛能嗅到一股干糊的味道。
但這仿佛讓視野的主人更加興奮與欣喜,隨後它奮力一擰,擁向了高空劈下的那道最粗最壯的銀色電光。
安度因甚至能從這道記憶中感受到欣喜和悲傷,欣喜的是出於本能對進化的執著,對雷電的熱愛,悲傷的是自己即將迎來末路的生命。
隨著與那道雷光相遇,視線的主人身上突然湧起一股強大的魔力。
隨後便是一副讓安度因終身難忘的一幕。
這股魔力仿佛將它變成了一隻避雷針,不斷的吸引著周圍的電荷,雷暴中心的所有閃電仿佛找到了目標,紛紛向它狂涌而來。
它軀體內的魔力也因此愈發旺盛,讓它逐漸攀向一個高峰,仿佛邁過這座高峰它就將贏得新生!
但這座高峰仿佛近在眼前,又好像遠在天邊。
它幾乎已經將方圓數里內的電荷都抽空了,但似乎還是差了一點點。
最終這道視野的主人耗盡了全身力氣,都沒能實現自我的突破,只能遺憾的帶著渾身凝實的雷電從高空滑落。
而記憶中的景象到此也戛然而止。
「這是?」安度因此時終於從那道記憶中回過神來,「一隻雷鳥的臨終記憶?」
「年事已高的雷鳥追逐著雷暴,試圖從中尋求突破?最後好像還是差了一點點,所以不得不帶著遺憾消逝了,而在它的屍體上也凝聚出這道雷電魔文?」
「沒想到這枚魔文上,居然還殘留著這隻雷鳥最終的記憶,能讓我領略一次與大自然,與自己搏鬥的壯麗景象。」
安度因長吁一口氣,仿佛剛剛才從那股記憶中回過神來,不過他也逐漸分析出了這枚魔文的起源和真相。
「難怪這麼魔文與暗繪之間會形成共鳴,原來是親戚,而這枚原始魔文當中好像還凝聚了一股屬於那隻雷鳥生命力,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如果那隻雷鳥最後吸收了足夠的雷電後真的能重獲新生麼?我在各類神奇生物的書籍上都沒有找到相應的記載呀?」
「這或許是對雷鳥這種神奇生物的新發現也說不定,那種追逐新生的感覺,有點像是雕類拔羽斷喙,起死回生的傳說。」
安度因搖了搖腦袋,他不是神奇生物學家,也並不想深究進去,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將這枚魔文解析清楚。
而其實在安度因進入了那道記憶之後,他就已經與這枚魔文形成了聯繫,甚至可以說他幾乎重新領略了一次這枚原始魔文形成的過程。
所以說當他再次將魔力倒入魔文,嘗試魔文解析的時候,已經不能說是非常輕鬆了,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幾乎只花費了數分鐘的時間,安度因就已經將這道魔文的結構、紋理掌握的清清楚楚,甚至可以這樣說,就算現在將這枚魔文交給別人去解析,也無法達到他這樣的理解程度。
安度因脫下塑膠衣後,左手虛握,一枚以他的魔力構築的雷電魔文便清晰的浮現在他掌中。
「雖然還沒有進行後續的測試,但單單具現出來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你的強大呢。」安度因看著這枚魔文笑道。
「既然你是從荒原中誕生的,這道雷電魔文就叫做『荒雷』好的,火焰元素魔文的衍生魔文是『厲火』,雷電元素魔文的衍生魔文就是『荒雷』,倒是蠻貼切的。」安度因看著手中熠熠生輝的雷電魔文十分滿意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