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脫離了主人韁繩的瘋狗

  「啊,還有主魂,」諾厄做了最後補刀,「一片十分虛弱的殘魂呢,附在蛇身上養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巫師附了身,也是被我直接又殺了一次的呢。雖然後來還是讓其跑掉了,但最後還是辛苦了一番抓到了呢。」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微微側頭,指著雷布諾德:「啊,這位先生正是見證人呢。當然,依靠魂器復活又被殺掉的那次,他也在場哦。」

  「啊!!!!」小巴蒂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他猙獰著表情,掙扎著身體,將捆縛著他的鎖鏈拉得繃直顫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又密集的聲響,響的的人心煩意亂。

  雖然諾厄並未受影響。

  他只是注意到了小巴蒂此刻散發出的感情。悲傷、痛苦、絕望、抗拒、憎恨、憤怒,複雜的情緒冗雜在一起,但卻並非只是對侍奉的主人的,更多的是對摯友的。

  「嗯?」他發出疑惑的氣音,「你和伏地魔是朋友嗎?」

  陷入癲狂狀態的小巴蒂自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他死死盯著諾厄,掙扎著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模樣。

  諾厄眼眸一挑,但並不著急。他側頭看了一眼身後,雨幕還在繼續,在諾厄與小巴蒂說話的時候,安靜的雷布諾德與穆爾塞伯正借著這水煙的阻隔悄悄試圖掙脫鎖鏈,雖然魔杖都已經被收繳,但有種技能叫做無杖施咒,小巫師們尚且不好做到,但對成名已久的巫師們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至少在他們看來,他們並不是一點反抗力氣都沒有的。

  但很可惜的是,火龍尚且無法掙脫,失去了魔杖魔法效果大打折扣的他們又怎麼能做得到。而且諾厄怎麼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此刻被發現之後,他們就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諾厄收回了視線,但更多的鎖鏈從地上的陰影出現,不顧兩人的掙扎將他們又捆縛地更加緊密,甚至有隱隱再次將他們拖入陰影世界的徵兆。兩人開始下陷,失重感讓他們感到不安,他們用力的掙扎,但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越是掙扎便越是下陷,直到有一個人開始忍不住求饒。

  影世界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黑暗的、寂靜的、隱秘的,所有的感知在裡面都是無用的,視線所及只有一片目盲般的黑暗,聽覺捕捉不到任何的聲音,即便是自己發出的聲音也只能從耳骨的傳導處聽到,呼吸被缺氧的窒息感占據,就連觸覺都變得十分不真實,隨便來個人都可能會被那種虛無的感覺逼瘋。

  這些黑巫師的反抗也只是徒勞,他們的魔法在裡面不會有太多的作用,威力不夠的就連近在眼前的陰影都無法散去,更別說掙脫出那個世界了。再冷靜的人也不想再次體驗那種感覺。

  但小巴蒂已經是一條大魚了,或許這一個人就可以問出他想要的答案。

  小巴蒂的理智依舊沒有回籠,諾厄也不需要他配合什麼。

  他手指微動,雨伴隨著天空中雷光閃爍,電光照耀之下小巴蒂的後背已經被不知何時變得鋒利的雨滴劃破,雨水混雜著鮮血在被陰影覆蓋的地面上蔓延,很快就形成了一小片血泊。小巴蒂的表情更加猙獰,他終於停下了歇斯底里,而是不斷咳著血水,這些血跡很快就混入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他過於激動甚至撕裂了喉腔。

  而造成這一切罪魁禍首對此無動於衷,金色的光自黑色的兜帽下浮現,小巴蒂的視線不自覺被其吸引,努力折起脖頸試圖窺探到兜帽下的面容,但奇怪的是無論他翻著眼睛看,都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以及那漆黑中唯一亮著的一雙金色的眼睛。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在那片金色中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

  今夜註定很多人都難眠。

  鄧布利多校長早在哈利被綁架的時候就預料到了什麼,所以他在傲羅要帶走霍爾的時候強硬著扣下了人,並且要求這些傲羅立即聯繫魔法部。

  他們要有大麻煩了!

  但這些傲羅並不會相信他的話,他們根本不相信有什麼大麻煩,現在只想立即抓住殺了克勞奇司長的兇手,找回魔法部的面子,甚至於就連拯救哈利·波特這件事都被排在了優先級靠後的位置。至於鄧布利多……都能讓人在學校里把學生綁走,鄧布利多已經老了。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魔鏡突然響了。是來自於魔法部的消息。

  「速回!有黑巫師襲擊霍格莫德村!」緊急說完後魔鏡就被掛斷。

  但不等一眾傲羅反應過來,魔鏡再次亮起,這次那邊報了另一個地方,緊接著被同樣的經歷報了第三個地點,第四個、第五個……

  正如鄧布利多擔憂的那樣,他們有大麻煩了。

  而最後一則消息,也是最重要的一則消息,是在足足五分鐘之後才被魔法部通知過來的——阿茲卡班的囚徒,越獄了!

  這顯然是再次威脅到魔法界的大事件,食死徒是一群什麼樣的瘋狗,經歷過十多年前的巫師戰爭的人都很清楚,不可提及姓名的神秘人是指揮瘋狗的主人,而當失去主人蹤跡的時候瘋狗就會顯露出其瘋狂的本性,雖然他們在伏地魔的指揮下已經足夠瘋狂,但沒了主人的瘋狂遠在其上!

  被扣在小天狼星身上的炸一條街殺死十三個麻瓜的駭人事件、將隆巴頓夫婦折磨得不成人形、對蘭尼斯特家一次次的瘋狂襲擊試圖偷走孩子等等,一樁樁一件件,沒有理性可言,沒有組織可言,除了瘋狂再無其他,他們隨心所欲地理解主人的理念,並且將自己的一切行動都打上主人的旗號,像是陷入了殺戮與瘋狂的盛宴,只為了再次贏回主人。

  而如果他們得知他們侍奉追隨的主人早已被人殺死……

  「我們得找到萊蒙,」鄧布利多說道,「儘快,在那群食死徒找上他之前,找到他,保護他。」

  一個人是無法對抗所有食死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