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尼可勒梅
古老的蒙莫朗西街。
艾倫穿著白色T恤，淡藍色的牛仔褲，帶著一頂紅白相間的鴨舌帽，一手提著行禮，一手拿著一張黑金色的卡牌。
「蒙莫朗西街7號。」
艾倫拿著這張卡牌，說出上面的地址。
眼前的街道突兀地多出了一座低矮的房屋，它面前的門牌上掛著頭戴皇冠的金色圓環標記。
而周圍的行人們對眼前的房屋卻都視而不見。
「赤膽忠心咒？」
艾倫在心裏面嘀咕了一句。
這是一種強大至極的魔咒，只要沒有保密人解密，那麼就會將秘密隱藏起來，即使是伏地魔那樣強大的大巫師都沒有辦法找到任何一絲痕跡。
艾倫走到門前，拉響了上面中世紀的門鈴，內部傳來黃銅鐘悅耳的響聲。
「來了。」
一聲低緩，有磁性的聲音直接在艾倫心中響起。
艾倫微微抗拒了一下，然後接受了對方的聲音。
面前的棕銅色門扉打開，露出其中一個狹窄，充滿著各式各樣古怪物品的客廳。
一位白髮蒼蒼，臉上皺紋堆砌的老者，微笑著看向艾倫。
「阿不思說今天會有一個有意思的後輩來拜訪我，現在看來果然很有意思。」
「勒梅大師，冒昧叨擾。」
艾倫恭敬地行了一個古代巫師禮節，然後將手中的禮品袋遞了過去。
尼可勒梅揮了揮手，「坐。」
艾倫面前頓時出現了一座沙發，正是他最喜歡的款式。
「請恕我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夠起身。」
尼可勒梅一點都沒有大師的架子。
「能夠見到您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艾倫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蜷縮進椅子，穿著一身白袍的尼可勒梅，他忍不住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即使是長生不老藥也無法抵擋時光的侵蝕啊。
長生不老藥確實能夠讓人維繫生命，但是卻不能夠阻止衰老，在一百年前，尼可勒梅雖然也已經老得弱不禁風了，但至少他還可以活動。
而現在······
艾倫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裡頓時出現了一個猜測。
「是不是有點失望。」
尼可勒梅似乎是看出了艾倫心中所想，他語氣略微帶著自嘲說道，「被譽為歐洲鍊金始祖的傢伙，居然連自己的小屋都出不了。」
艾倫微微搖頭，笑著說道，「不，您已經幫助我們在探索魔法的奧秘上走出了一大步，這一點沒有人能夠抹消，即使看樣子您的道路似乎是出了一點問題。」
尼可勒梅微微一愣，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像你一樣直白嘛？」
艾倫看著一臉老小孩模樣的尼可勒梅說道，「恭維的話想必您這一生聽了無數次，我來之前就在思考該怎麼巴結您這位鍊金大師，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用『直白』的態度和您交流。」
「畢竟對於我們鍊金師而言，語言的魅力遠遠不及魔法本身。」
聽到艾倫這話，尼可勒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終於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說你是一個有趣的孩子了。」
和尼可勒梅初步交流了之後，艾倫確定對方是一個沒有門戶之見的長者。
徹底放開了之後，他問出了今天第一個問題，「這裡是哪裡？」
這裡表面上是被赤膽忠心咒隱匿的尼可勒梅故居，但是艾倫在進門的瞬間就發現不對勁。
因為有著波導之力，所以他對心靈力量極其敏感和有一定的抗性。
而剛剛出現在自己身下的沙發，映照的是自己內心中最喜歡的樣式，絕不是單純的鍊金造物那麼簡單。
「你不是已經有猜測了嗎？」
尼可勒梅笑著反問道。
「這裡是心靈世界？」
艾倫微微有些遲疑，他摸了摸身下沙發的觸感，那種柔軟的皮質觸感一點都不虛幻。
為了確定自己不是在幻術中。
艾倫接著將口袋中的嗅嗅掏了出來，撓動他的腹部，從裡面落出一堆金幣。
嗅嗅黑漆漆的大眼睛疑惑地看向艾倫，不知道自己這個主人又發什麼神經，他趕忙將落出的金幣一把把重新裝進口袋中。
艾倫微微皺眉。
他不確定這是真實世界，還是心靈世界了。
除非將小星雲召喚出來，利用祂的領域雛形這種更高層次的力量來判斷辨別。
好在尼可勒梅並沒有讓他思考太久，笑著解釋道，「這是我最近的成果，將心靈世界映射在現實中，所以這裡的一切都具有真實和幻象兩種屬性。」
「當你確信它存在的時候，它就存在。」
聽起來有點像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艾倫在內心吐槽了一句，然後認真地思考道，「這也是基於魔法石的力量？將概念轉化為現實？」
「魔法石。」尼可勒梅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迷離起來，「是的，不過這並不是真正將概念轉化成為現實，至少不全是，我們能夠做到的終究有限，萬能不是全能，我終究是沒有辦法讓『上如同下，下如同上，以此成全太一的奇蹟』。」
萬能不是全能。
艾倫仔細琢磨這句話的含義，魔法石也被稱之為賢者石，萬能藥。
已知的很多魔藥都可以用魔法石作為替代品，這應該就是尼可勒梅說的萬能。
而他最後一句話是鍊金學第三大定律，講的是概念轉化成為物質。
所以·····
艾倫順勢問道，「魔法石本身有缺陷？因此煉製出來的長生不老藥也是殘缺的？」
理論上，尼可勒梅這種鍊金大師是絕對不會因為體質問題而這麼虛弱的。
在巫師界，完全消失的骨骼都可以重生，而換血也不是什麼艱難的技術，以尼可勒梅的造詣，完全可以做到以上的事情。
甚至就艾倫所知，很多魔藥都可以增強機體壽命，甚至是延長生命，尼可勒梅完全有能力配置這些魔藥。
聽到這個艱難的問題，即使已經看開了，準備迎接死亡的尼可勒梅也微微耷拉下嘴角，「這可不是一個好問題，至少讓我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差了一半。」
「魔法石沒有問題。」尼可勒梅看向艾倫，「有問題的是人本身。」
他似乎是失去了今天談話的所有興趣，指了指桌上擺放好的書籍，「我有些累了，你可以先看看書。」
說完，他就這麼無聲無息間消失在房間中，就像是一個從未出現的幽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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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