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熊熊!」
沒有絲毫遲疑,亞倫做出了完全出於本能的動作。
一具蒼白的屍體剛從湖中爬出來就被火球擊中,重新墜入黑色的水面,濺起層層的波紋。
「糟糕!」
亞倫心裡咯噔了一下,馬上就對自己剛才的操作感到了後悔。
果然,這動靜引起了哈利和鄧布利多的注意,兩雙眼睛同時看向亞倫所在的位置。
「誰在那兒?」哈利抽出魔杖,警惕了起來。
鄧布利多比較乾脆,手指輕輕一揮,小島上方的白色光球就飛了過去。
「這位朋友,幻身咒就不要用了,你已經暴露了。」
亞倫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解除了隱身狀態,但同時也用頂級變形術將自己變成了一個老頭,左手拿著菸斗,右手拿著法杖,腰間還別著一個酒壺。
「你是誰?」哈利神色古怪,「怎麼在這兒?」
他心裡非常疑惑,因為即便是他在被鄧布利多帶來之前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鄧布利多更不可能泄密。
可要說這個人是跟蹤他們來的也不現實,幻影顯形基本上不可能被跟蹤,而且出發點還是不允許幻影顯形霍格沃茨,他可沒有校長的特權。
「甘道夫,一個平平無奇的灰袍巫師。」
亞倫聲音洪亮,臉不紅氣不喘。
現在他就是甘道夫本人,總之沒幾個人見過,誰敢說他是冒充的。
他現在可是大魔導師,鄧布利多未必能看破他的偽裝,更何況鄧布利多行將就木,可不是全盛時期。
而且他身上的所有的裝備都是真的,上次去過格里莫廣場之後他就擔心會有這麼一天,提前淘換好了所有的道具。
哈利頓時想到了什麼,「小天狼星死後就是你去接收的布萊克家的財產?」
「對,沒錯,是我。」『甘道夫』毫不避諱的承認,「我知道本來他是打算把那筆財富留給你的,但是他要我做的事太過誇張,這是公平交易。
或者說這對我不怎麼公平,因為那件事可不是靠金子就能辦到的,如果不是我和布萊克家族有些交情,他又死皮爛臉的求我,我都懶得理他。」
「他讓你做什麼?」哈利認真的問道,語氣無比的激動。
小天狼星已經死了,這是唯一一位在他生前和他達成交易的人,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交易和他有關,對他非常重要。
「這就是秘密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鄧布利多問道。
「這個世界有很多地方是麻瓜難以踏足的,我的興趣就是記錄這些未知之地的秘密。」『甘道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個地方是我在不久前發現的,黑暗魔法的氣息非常濃郁,我還以為是哪個古代巫師留下的傳承,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想岔了。
在入口處獻祭鮮血可能是考驗誠心,但正經人絕對不會在自己的傳承地留下這麼多噁心人的髒東西,這分明是想進來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話說回來你們兩位怎麼在這裡?白魔王和救世主的組合出現在這種地方才是真的不正常吧!」
「呃...」哈利嘴角微抽,被『甘道夫』這波反客為主弄得不知所措。
「我們是來找伏地魔的魂器的。」鄧布利多大大方方的說道。
「魂器?」『甘道夫』瞳孔微張裝作很驚訝的樣子,「難怪他能活那麼久了,真是瘋子。」
「你要過來幫忙嗎?」鄧布利多問道。
「幫忙?」『甘道夫』有些心虛的看了看黑色的湖面,「這可是絕地啊,你是想要殺了我嗎?」
「有條船可以過來。」哈利說道。
『甘道夫』這才注意到小島邊上有一條小船,難怪他們能避開湖裡的陰屍,但緊接著一個可怕的想法就在他的腦海浮現。
「呃...恕我直言,如果過去的方法沒有那麼困難,那只能證明返回的路會充滿危險。」
「說的沒錯。」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伏地魔不會讓人輕易離開,這也是我為什麼想要你過來的原因,我需要幫助。」
「還真是夠坦誠啊!鄧布利多。」『甘道夫不以為意的咂了咂菸嘴,「讓我想到了某個討厭的老朋友。」
「我相信你會過來的。」
「這倒是沒錯。」『甘道夫』將法杖對準了小船,暗暗用雞符咒的念力控制它劃向對岸。
他現在可是一副高人形象,如果用飛來咒逼格就太低了,而且他覺得飛來咒不會有什麼用,下方的那些陰屍可不是什麼擺設。
小船漂到岸邊,『甘道夫』小心的站了上去,儘量不去觸碰水面。
小船自動駛向小島,似乎對載人過去非常熱衷。
不過想想也是,伏地魔估計就沒想讓上島的人活著離開,有人送死他為什麼要拒絕。
幾分鐘,小船靠岸,『甘道夫』登上小島。
「先生,您好,我是哈利·波特,小天狼星的教子。」哈利有些拘謹的自我介紹,試圖和甘道夫拉進些關係。
「你在害怕,孩子。」『甘道夫』平靜的笑道,「老實說這裡非常危險,並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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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必須要來。」哈利認真的說道,「預言中說只有我能打敗他。」
「什麼預言?」『甘道夫』佯裝好奇的問道。
「這是秘密,但如果你願意用小天狼星和你的交易來換...」
「是秘密就保護好它。」『甘道夫』不以為意的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然後走到散發著綠色微光的底座前,上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石盆,綠光正是石盆中的液體發出的。
「魂器就在這裡面嗎?」
「我認為是的。」鄧布利多說道,「這些液體有一層阻力保護,手伸不進去,魔法也不能讓它消失,也無法讓它變形。」
『甘道夫』緊緊皺眉,深深吸了口煙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我沒有猜錯恐怕只有一種方法。」
「喝掉它。」鄧布利多笑道,他的魔杖在半空中點了一下,變出了一隻高腳杯。
「不行,絕對不行。」哈利急忙說道,「這肯定是毒藥,你們不能...」
「哎哎哎,波特,這個你們應該不包括我吧!
事先聲明,我不是自私,但這種送死的行為還是儘量別做的好。」
哈利:......
「我來喝。」鄧布利多說道。
「不行,我不同意。」哈利當即站在了鄧布利多跟前,但眼神卻看向甘道夫,「一定有其他的方法對不對?」
「嗯!」『甘道夫』點了點頭,「如果伏地魔哪天心血來潮想要檢查一下自己的魂器,他肯定不會自己喝下這些液體。
就像現在的我們一樣,三個人里有一個喝下就可以了,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帶一個人過來。」
「不行,如果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去侵害無辜,那我們和黑魔王有什麼區別。」
「我也沒說是無辜啊!」『甘道夫』無語道,「濫殺無辜的食死徒,麻瓜世界的死囚犯都可以。」
「先生,這是不是太...殘忍了?」哈利訕訕道。
「要不你來?」『甘道夫』對哈利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們本就該死,能在死之前幫你們拿到魂器也算是為生前贖罪了。
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可以找那種需要千刀萬剮的罪人,換一種比較輕鬆的死法相信他們會非常樂意。」
咕嚕!
哈利不禁咽了口唾沫,這話聽上去非常可怕,但他偏偏還覺得非常有道理。
「教授,您看...」哈利猶豫著說道。
「不行。」鄧布利多堅決的說道,「無論我們的目的如何正義,也不能是殺害生命的理由。」
「別那麼死腦筋嘛!」『甘道夫』不耐煩的說道,「這麼耿直,你是怎麼活過一百歲的?」
「時間上來不及了。」
『甘道夫』愣了一下,好像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會這麼說了,他的目光不經意的瞟向鄧布利多乾枯的右手。
「或許你說的對,時間上確實來不及了。」『甘道夫』意味深長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或者說你還能...」
「咳咳!」鄧布利多立刻咳嗽了兩聲,眼神往哈利那邊瞥了好幾次,暗示『甘道夫』不能讓哈利知道。
『甘道夫』聳了聳肩,表示配合,並十分熱心的將自己的煙杆遞了過去,做出了和甘道夫安慰褐袍巫師瑞達加斯特時一模一樣的動作,「來口老托比菸草,可以提神。」
「謝謝。」鄧布利多鬼使神差的接過煙杆,吸了兩口,然後吐出了一個煙圈,心情果然平靜了不少。
見狀,『甘道夫』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吸了這口真煙,應該就能徹底避免鄧布利多的懷疑了,畢竟用魔法變出來的菸草和真正的菸草可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我想你不會攔著我了對嗎?」鄧布利多問道。
「當然,上了歲數的我非常理解你的想法。」『甘道夫』善解人意的說道,「只是有些可惜。」
「教授,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但你不能這樣做。」
「哈利,這些液體不會毒死我的。
伏地魔會想要入侵者多活一段時間,弄清楚他們為什麼如此渴望清空石盆,弄清楚他們怎麼知道他的魂器所在。
而且...」鄧布利多頓了一下,「他給這個石盆施加了一個強大的魔法,喝光液體的人需要自願,至少一開始是自願的。」
哈利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鄧布利多伸手阻止,「別忘了來之前你答應了我什麼條件。
這些液體或許會讓我失去行動能力,或許會讓我忘記來這裡的目的,或許會讓我無比痛苦,痛苦到令我向你哀求。
但你不要理會我的任何要求,這是你的使命,哈利,確保我喝光這些液體。
就算是逼著我下咽,你也要做。」
「我不會幫忙的。」『甘道夫』一臉嚴肅的說道,「我沒有答應你的任何條件。」
「當然,但之後就要拜託你了。」鄧布利多語氣輕鬆,「這也是我請你上島的主要目的。」
「這個我倒是可以答應,畢竟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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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教授,為什麼不讓我來喝藥水呢?」哈利苦澀的問道。
「因為你這條命更值錢,和你相比鄧布利多也只是一個老頭子。」
「是這樣沒錯,我比你老,比你聰明,而你比我珍貴太多。」鄧布利多拿起杯子放進石盆,這次沒有阻力,很容易就舀了滿滿一杯。
「祝你健康,哈利。」
鄧布利多將杯子放在嘴邊,一飲而盡。
下一刻,他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整個人跌在岩石上抽搐,魔杖和杯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哈利...」鄧布利多聲音顫抖,似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神色無比驚恐。
「教授。」哈利急忙扶著他,不知所措的問道:「你聽得到我嗎?」
「拿著。」『甘道夫』將高腳杯放到哈利跟前,「別忘了你答應過他什麼。」
「不,不,不...」鄧布利多呻吟著搖頭,「不要逼我,停止它。」
「你不能停止。」哈利仿佛下定了決心,立刻舀了一杯藥水灌到鄧布利多嘴裡,「你必須不停的喝下去,把它喝光。」
「我不想...我不想...放開我。」
哈利抓著杯子的手不停顫抖,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驚慌過,但還是繼續剛才的動作,往鄧布利多的嘴裡灌了一杯。
「讓它停止,讓它停止。」
「會停下的,但你得先喝了這杯。」
「求你,別逼我。」
「對不起,教授。」哈利又餵他喝了一杯。
石盆里的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第六次的時候鄧布利多甚至嘶吼著『快殺了我,殺了我吧!』但這並沒有讓哈利的動作有絲毫停頓。
喝下第七杯的時候他已經神志不清,回憶起了以往的噩夢,「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別傷害他們。」
「把這個喝了,你很快就沒事了。」哈利閉著眼睛,掰開了鄧布利多的嘴巴,強忍著不去看鄧布利多懇求的樣子。
鄧布利多大聲的慘叫了起來,臉上似乎多了一抹死氣。
他趴在地上,用拳頭捶打地面,「不要那個,讓我做什麼都行,求你了。」
「教授,馬上就結束了。」哈利將他扶了起來,架著他的脖子又灌了一杯。
石盆終於見底了,哈利喘著粗氣舀完最後一杯液體,身體和精神都承受著巨大的煎熬才走到鄧布利多跟前。
「再喝一杯,教授,就這一杯。
喝完之後,我保證您說什麼我都會做。」
鄧布利多似乎沒有力氣反抗,苦著臉不斷搖頭,但在哈利的不斷請求下還是顫抖著張開了嘴巴,喝下了最後一杯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