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海格傷心的流淚,「反正它留著也沒什麼用了,你和亞倫商量著分就是了。」
「商量著...分?」斯拉格霍恩訝異的看向亞倫,有些心虛的問道:「你難道也對八眼巨蛛的毒液感興趣?」
「教授,您是了解我的,我肯定不是為了錢,哪怕一品脫能賣上百加隆對我也沒有多少吸引力。」亞倫正氣凜然的說道,「我只是覺得八眼巨蛛的毒液是一種珍貴的魔法材料,想要試試能不能用它研究一種解毒劑。」
「哦!」斯拉格霍恩面露恍然,「單純的學術研究對吧,我也一樣。」
亞倫:......
你要不是眼神躲閃我差點就信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走到阿拉戈克的腦袋跟前,兩隻彎曲的大螯在月光下一動不動。
「教授,您是長輩,您先請。」亞倫十分禮貌的說道。
「還是你先來吧!」斯拉格霍恩當著學生的面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一般會隨身帶著幾個玻璃瓶,嘶...梅林的鬍子啊!」
斯拉格霍恩嘴角劇烈抽搐,也不再假裝客氣,當即拿出了玻璃瓶收集毒液。
因為亞倫從一個白色魔法陣里取出了一個玻璃桶,要是讓他先收集,輪到自己估計連根毛都落不下。
不一會兒,幾個玻璃瓶里裝滿了優質毒液。
斯拉格霍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今晚沒白來,這一趟就賺了半個月的薪水。
亞倫聳了聳肩,將玻璃桶推到了大螯下方。
他直接取出魔杖,將大螯里的毒液全部抽取了出來,一滴不剩的裝在了桶里。
「搞定。」亞倫將玻璃桶收進了換裝空間,向眼巴巴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展示了一下什麼叫做格局。
這才是做學術研究的標準,就那幾個玻璃瓶能研究出什麼?
「需要我說幾句悼詞嗎,海格?」斯拉格霍恩問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
斯拉格霍恩微微躬身,面對著阿拉戈克的屍體,用莊嚴的口吻說道:「永別了,阿拉戈克,蜘蛛之王,你的肉體或將腐朽,但你的靈魂必將永存。
如此,你的人類朋友們才會在經久的悲慟中尋得一絲寬慰......」
聽著哀悼詞,亞倫也是不由得心生感慨。
僅僅用幾品脫毒液就換了一個體面的葬禮,阿拉戈克也不算虧。
直到斯拉格霍恩揮動魔杖,將阿拉戈克徹底掩埋,並在原地製作了一個小土包,葬禮才算正式結束。
海格哭的更大聲了,幾人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把他帶回了小屋。
「我想我們得喝點什麼。」斯拉格霍恩將幾瓶酒放在了桌子上,「放心喝,我讓一個家養小精靈品嘗過每一瓶酒,確認都是無毒的。」
「謝謝,教授,不過這件事一定不能讓赫敏知道。」亞倫提醒道,「她太同情家養小精靈的遭遇了,你這種做法雖然在大多數人看來很正常,但可能會影響你在她心裡的偉岸形象。」
「優秀學生的建議我會適當採納的,下不為例就是了。」斯拉格霍恩笑道,隨即取出了幾個三個玻璃杯,分別倒了一杯酒。
海格有他自己的大杯子,斯拉格霍恩直接將一瓶酒倒在了裡面。
「來,舉杯,為了阿拉戈克。」
「為了阿拉戈克。」×3.
海格,斯拉格霍恩,亞倫都是痛飲了一大口,而哈利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只是簡單的抿了一下,就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酒過三巡,亞倫面色漲紅,看上去迷迷糊糊,處於醉倒的邊緣,海格和斯拉格霍恩兩人有說有唱,只有哈利坐在一旁,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還時不時的給三人續杯。
「我把它從一個蛋養大,剛出殼的時候它還只是一個小不點,比京巴狗大不了多少。
你們知道吧,京巴狗?」
「當然知道。」亞倫斷斷續續的說道,「二三十厘米左右,我家阿貝從蛋里孵出來的時候也差不多,雖然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少。
不過龍的壽命肯定要比八眼巨蛛長,而且它不是普通的龍,它是可以進化的。」
斯拉格霍恩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弧度,沒想到今晚居然還有意外收穫。
俗話說的好,酒後吐真言,他可不覺得一個沒畢業的學生能喝得過他。
「它還可以進化啊!進化之後有什麼變化嗎?」
「這可是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喝酒,喝酒。」斯拉格霍恩勸道。
亞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還有我。」海格強忍著醉意說道。
「再喝一杯我就說。」
海格和斯拉格霍恩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喝了一杯酒,興致滿滿的等待亞倫給出答案。
「第一次進化它獲得了吐火的能力。」
「就這?諾伯剛出生就會噴火了。」
「那第二次呢?」斯拉格霍恩問道。
「我...我好像忘了。」
說完,亞倫就趴在了桌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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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等下次吧!」斯拉格霍恩遺憾的呢喃道,隨即和海格繼續拼酒,成功的從他手裡弄到了幾根獨角獸尾羽。
「我以前有一條魚,叫弗蘭西斯,跟我可親了。
一天下午,我下樓一看,它就不見了。」斯拉格霍恩惆悵的攤了下手,「『噗』就不見了,不過我想這就是人生吧!
你過著過著突然,『噗』就沒了。」
「真可怕啊!」海格哼哼了一聲,身體向後倒去,鼾聲隨之響起。
哈利笑了起來,目光漸漸看向了斯拉格霍恩。
他的運氣告訴他,現在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機會。
斯拉格霍恩半醉半醒,氣氛也烘托到位了,除了兩個醉漢就剩下他們倆,完全可以談一些他一直迴避的話題。
兩人的視線交匯,斯拉格霍恩非常清晰的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綠色眼睛,思緒也漸漸回到了過去。
「是個學生送我弗蘭西斯的。
一個春日的午後,我看到我桌上有一口小碗,裡面是淺淺的一汪清水,水面上漂著一朵花瓣。
我正看著它,它卻沉了下去,就在要碰到碗底的時候,它變形了,變成了一條小魚,真是美妙,賞心悅目。
那花瓣是百合,和你母親一樣美。
我下樓的那天,那碗空了的那天也就是你母親...」斯拉格霍恩的聲音微弱了下去,「我知道你為什麼在這兒,但我幫不了你,幫你會毀了我自己。」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幾秒後開口道:「你知道我是怎麼倖存下來的嗎,教授?
在我額頭留下這道疤的那天晚上,她犧牲了自己,她不願意為了活命離開我,她的愛比伏地魔的法力更加強大。」
「別說他的名字。」斯拉格霍恩打了個哆嗦。
「我不怕,教授。」哈利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他的跟前,「我告訴您一些事情吧!一些別人只是猜測的事情。
預言是真的,我就是救世主,只有我能打敗他,但在這之前我需要那段記憶。」
「救世主?」斯拉格霍恩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哈利,我可以在很多方面幫助你,但你的要求...」
「勇敢些,教授。」哈利鬼使神差的說道,「像我媽媽一樣,否則你只能給她蒙羞,否則她的死將毫無價值,否則你心裡的碗會一直空著。」
連續三個『否則』像尖刀一樣狠狠戳在了斯拉格霍恩的心口上,破防的同時他從衣兜里抽出魔杖並拿出了一個空玻璃瓶。
「請你看完這個之後,不要看低我。
即使在當時,你也沒法想像他的強大。」
黑色魔杖從太陽穴中抽出一縷銀絲般的記憶,沒有絲毫重量,卻又重若千斤,以至於他的雙手都在不斷顫抖。
哈利知道他該做什麼,連忙握住斯拉格霍恩拿著玻璃瓶的左手,引導著他將這段至關重要的記憶放進去。
「謝謝你,教授。」
「你是個好孩子,有和她一樣的眼睛,請不要把我想太壞。」斯拉格霍恩精疲力盡的說道,然後把腦袋埋在了臂彎里,像海格一樣陷入了睡眠。
哈利看著裝著記憶的玻璃瓶,如釋重負的送了一口氣,像打完了一場仗一樣癱坐在了椅子上。
那些勸人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來,效果顯著,就是有些費腦細胞。
「終於...完成了。」
這時一道淺色的能量波悄無聲息的在小屋中蔓延開來,哈利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手中的玻璃瓶也直直的向地板砸去。
啪!
亞倫伸出右手,穩穩的接住了玻璃瓶。
「說的沒錯,終於完成了。」亞倫得意的拋了拋手裡的玻璃瓶,眼神掃過屋子裡的三人,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不管是真醉還是裝醉,中了他的昏迷咒一時半會想醒過來都難。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亞倫連海格養的狗都沒有放過。
雖然它不會說話,但他可不敢留一點破綻,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喪心病狂的提取狗的記憶。
「抱歉了,教授。
要是被你用幾瓶酒灌醉了,我們家的酒莊就算白開了。
哈利,你也千萬別怪我,這段記憶不一樣,我必須得自己親自看一遍。」
亞倫將小屋中間的空地清理了出來,並在房間裡布了一層幻術結界,外人過來只會看到睡著的四人一狗。
做完這些,亞倫伸出右手,對準地面。
一道藍白色的魔法陣出現,將一個石桌帶了過來,而在石桌之上則是亞倫在幾年前就買到的冥想盆。
「當時我就知道你有用,現在看來我真是有先見之明啊!」亞倫笑道,隨即打開玻璃瓶,將裡面的銀色物質倒入盆中。
進入斯拉格霍恩的記憶,前半段是他宴請包括青年時期的伏地魔在內的一些優秀學生,一切正常,直到晚上十一點的時鐘響起。
其他學生陸續離開,在辦公室只剩下他和湯姆·里德爾兩人。
「前幾天晚上我在圖書館禁書區,我讀到一些關於某種罕見的魔法材料,如果沒記錯,那東西叫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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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在一旁站著的亞倫激動的揮了下右手,終於到重點了,半年多的努力終於看到了曙光。
「你說什麼?」斯拉格霍恩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魂器,我看書的時候看到這個詞,但不是很懂。」
「湯姆,我不知道你在看什麼書,但這是非常黑暗邪惡的東西,非常邪惡。」
「正因此,我才來找您。」
斯拉格霍恩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他這個學生。
「魂器是一種容器,隱藏著一個人的靈魂。」
「可我不太明白那是怎麼回事。」湯姆·里德爾愁眉苦臉,但聲音中又夾雜著些許激動,「或者說怎麼才能辦到?」
「一個人把靈魂分裂出一部分,藏在一個容器里,這樣即使肉體遭到攻擊甚至被毀,他仍被保護著。
那部分隱藏起來的靈魂會存活下去,換言之就是長生不死。」
「荒謬!」亞倫嗤之以鼻,那種連行屍走肉都算不上的活法還不如死了痛快。
他走到湯姆·里德爾跟前,直視著他的雙眼,渴望,貪婪,激動等各種複雜的情緒迅速閃過,最後變成了冷靜。
「那要怎麼做才能分裂出靈魂呢?」湯姆·里德爾背過身,摩梭著手指上的戒指讓自己的聲音儘可能的平靜。
亞倫看著戒指上的黑色寶石,頓時意識到這不是一件凡品。
馬沃羅家祖傳的戒指,好傢夥,這傢伙已經殺了他舅舅和外公一家了?
「殺戮?」
「對。」斯拉格霍恩說道,「殺戮會使靈魂分裂,這是對自然法則的違背。」
「只能把靈魂分出來一次嗎?
我只是出於好奇先生,靈魂多分幾片是不是更好?
比如,能不能分七次?」
嘶!
亞倫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尼瑪!還是太小看伏地魔了。
這不是狠人,這特麼是純純的狼滅啊!
分裂一次靈魂就夠變態的了,分裂七次會使靈魂嚴重缺失,自己都會變的不是自己。
不過想到伏地魔那副不人不鬼的尊容,分裂七次靈魂也不是不可能。
「梅林的鬍子啊!
湯姆,難道殺一個人還不夠可怕嗎?
要是把靈魂分成七份...」斯拉格霍恩仿佛感受到了濃濃的不安,「這些都只是假設,對吧湯姆?純粹是學術探討?」
「那是自然,教授。
就當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