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議是不要在這上面浪費太多的時間,能防禦住精神攻擊就足夠了。」弗洛嚴肅的說道,「除非你以後能將心靈空間具現化,但即便是神明想要做到這一點也不容易,那等於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
而對神明來說占據一塊地盤,將其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最多也就是百年光陰,這比從零建設要輕鬆無數倍。」
「這個我明白,但先祖您好像忽略了心靈空間的優點。
那是百分之百由自己掌握的空間,其他人再垂涎也無從下口,如果選擇後者想要守住基業就不能輕易離開。」
「可以培養合適的人選嘛!」弗洛不以為意道,「宇宙很大,不缺流浪的強者,安排幾個守家還是不難的。
時間上來不及可以雇一批傭兵,他們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亞倫茫然的眨了眨眼,訝異的看著弗洛,「先祖,您這說的有點衝擊我的世界觀了啊!」
「少給我裝模作樣了。」弗洛沒好氣的說道,「你也是去過其他世界的人了,眼界總不至於和常人一樣渺小吧!」
「但我的眼界也沒有那麼大啊,您說的太輕鬆了。」
「因為我存在的時間夠長,一千多年以來蓋烏斯家族的每一任繼承人我都見過,其中不乏比你更優秀的天才。
他們的成神之路,對後輩來說都是很好的借鑑。」
「難道就沒有構建心靈空間的嗎?」亞倫不信邪的問道。
「有啊!成功的有兩個。」弗洛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一個是在成神之後構建的,不過他並不怎麼上心。」
亞倫注意到弗洛的表情,感興趣的問道,「這位和您是什麼關係?」
「我的曾孫。」弗洛驕傲的挺起胸膛,「不過那不重要,能進入密室的蓋烏斯族人基本上都是直系血脈。」
「呃...那另一位呢?」
「另一位是蓋烏斯家族的創建者,祂感知到心靈空間後就開始構建了,直到犧牲前也沒有停下。」
「那我為什麼就不行呢?」
「祖先大人是老天爺追著餵飯吃,靈魂力量得天獨厚,你有足夠支撐你繼續下去的靈魂力嗎?」
「說不定我有呢!」亞倫弱弱的說道。
「嗯?」弗洛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後訝異的打量著亞倫,意味深長的笑道:「看來你那兩次旅行收穫頗豐啊!」
亞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樣的誤會他不介意多來幾個,至於符咒的神力還是不要暴露的好。
「但即便如此,構造心靈空間還是會消耗你大量的精力,有那時間多學幾種魔法不香嗎?」
「先祖,我已經決定了。」亞倫態度堅決的說道。
思念體分身的作用是什麼?他本來就比其他人多一倍的時間精力,哪裡還在乎多一點消耗。
「既然如此...我的建議很簡單,以你了解的世界為參考基準,去蕪存菁。」
亞倫眉頭微皺,「還有嗎?」
「你並沒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指的並不單是建築,風景,氣候之類的,還有資源,律法,甚至是生機,我猜你的心靈空間裡應該沒有活物吧!」
「啊這...確實沒有。」
「那就對了,不管你現在的心靈空間建設的再怎麼美麗,它本質上也只是一塊死地。」
「可活物我現在根本構建不出來。」亞倫為難道,他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每次創造出活物沒過多久就會自動消散。
「那就等你強大以後再說。」弗洛無所謂的說道,「世界是慢慢演化的,你可以從簡單做起。
另外,給你個忠告,最好不要在你的心靈空間創造高智慧的生物。」
「這是什麼意思?」亞倫不解的問道。
「字面意思,以後你或許就領會了。
這是我個人的一點不成熟的建議,我也不知道對錯。
或許是我想多了,你小子以後應該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莫名其妙。」亞倫撇了撇嘴,他好像明白了弗洛的意思,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明白。
「我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弗洛訕笑著聳了聳肩,「你明明才只是魔導師,我生前也只是聖魔導師。
一個聖魔導師居然在教一個魔導師連魔法之神都未必會思考的問題,一個敢講一個敢聽也是沒誰了。
總而言之,簡單的問題往往很複雜,有空的話多讀讀麻瓜的書籍,尤其是科學和社會學這方面的,對你有好處。」
「知道了。」
「然後...」弗洛對亞倫挑了挑眉,玩味道:「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為什麼要參與魔法界的紛爭呢?」
「為了魔法界的正義。」亞倫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呵呵!」弗洛翻了個白眼,「雖然我已經死了上千年了,但你也用不著這麼糊弄鬼吧!
什麼樣的正義能讓你一個擅長苟命的傢伙站在黑魔王的對立面?
我聽說你還和他正面交手了,你是真的飄了啊!」
「這不能怪我。」亞倫委屈的說道,「伏地魔知道了蓋烏斯家族出過神明,想抓我去做研究。」
「拉倒吧!我敢肯定是你先違反的祖訓,不然伏地魔根本沒機會,也沒膽量抓你。」弗洛拍了拍亞倫的肩膀,「看在我是你祖先的份上,說實話。」
「呃...因為一時衝動。」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說實話,我不會笑話你的。」
亞倫沉默著低下頭,弗洛見狀不禁笑了起來,「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是為了女人對吧?」
「沒有的事。」亞倫當即抬頭,然後就對上了弗洛調侃的目光。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類似的事在蓋烏斯家族傳承的數千年來也發生過很多次了。
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十個裡面有八個是為了女人,而這些先祖或者後輩都不出意外的娶到了他們想救的女人。」
「哈哈哈...」亞倫尷尬的笑了起來,「這聽上去多少有些離譜了。
再者說了,先祖你未免把我看的有點低了,我為什麼就不能是剩下的兩個?」
「你確定?剩下的兩個...是為了男人。」
「並不確定。」亞倫當即道,「話說回來,咱們家難道還有性取向不正常...這可能有些侮辱祖先的意思,但...」
「不要誤會。」弗洛打斷了亞倫有些扭曲的臆想,「剩下的兩個不出意外的娶到了他們救下的男人的姐姐或者妹妹。」
「臥槽!」亞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臉懵逼的說道:「那和為了女人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才肯定你是為了女人嘛!」弗洛老神在在的說道,「不過你放心這是我根據家族史推理出來的,維科他們還不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我可不是為了女人,我是為了心裡的正義。」
「理解,明白。」弗洛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和為了女人也不衝突。」
亞倫無語的揉了揉額頭,「難怪特普勒說你們都不是省油的燈了。」
「這倒是沒錯,畢竟我們不論是生前還是死後,我們打交道的對象都是你們這些比猴還精的優秀家族繼承人。
就算再純潔的和白蓮花一樣,經過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風吹雨打,想不變黑都難。」
亞倫頓時無言以對,弗洛說的太有道理,他無力反駁。
說這些先祖是老狐狸簡直就是侮辱他們,這分明是狐狸精啊!
「那女孩什麼身份?性格怎麼樣?長得有多漂亮?」弗洛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你是什麼時候看上她的?」
「先祖,我想您是誤會了。
我對她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
「哦?看來還需要點時間發酵。」弗洛笑道,「仔細和我說說那晚的經過。」
「您不是知道了嗎?」亞倫反問道。
「我只知道個大概,但具體細節並不清楚。」
面對這位以看透人心為名的先祖,亞倫可不敢像糊弄威赫特先祖一樣糊弄他,當即將那晚神秘事務司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
不過思念體被他換成了傀儡分身,具體的能力他可不敢亂說。
弗洛的表現和威赫特差不多,但他只是笑了幾秒鐘就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然後用一種充滿同情的目光看著亞倫。
「先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從你眼神中看到了憐憫。」
「那就是憐憫。」弗洛微微嘆了口氣,「能碰到這麼一個校長,你這運氣也是夠好的。」
「我也覺得有些悲哀,他是個好人,但我從第一眼見到他起就在他身上貼了『面厚心黑』的標籤。」
「恐怕不夠。」弗洛認真的說道,「鄧布利多比你想的要複雜的多。
你還年輕,看不透很正常,但我能分析出來,他不只是個面厚心黑的好人,更是個不擇手段的狠人。」
亞倫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先祖,不擇手段是不是誇張了?」
「一點不誇張,這種狠人為了實現公理和正義可以把所有人當成棋子,必要的時候連自己也能毫不猶豫的犧牲。
偉大,值得敬佩,有難以言喻的個人魅力,但是千萬不要和他做朋友,這是個死亡率很高的工作。」
聞言,亞倫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先祖不愧是先祖啊,分析的非常到位,一針見血。
「可我現在已經摻和進來了啊!」
「所以我剛才才給了你憐憫的目光。」弗洛無語道,「你現在已經站在了棋盤上,而且是一枚非常珍貴的棋子。
他不會輕易動你,但一旦動你那必定會讓你做最危險的事,你得有心理準備。」
轟隆隆!
億萬頭草泥馬在亞倫心頭奔騰而過,讓他欲哭無淚。
「先祖,您得想辦法幫幫我啊!」
「我怎麼幫你?你的准女朋友正義感太足了,拿捏了她就等於拿捏了你。」
「她不是我女朋友。」亞倫倔強的說道。
「暫時不是,從你奮不顧身救她的那一刻開始你們的關係已經到了升華的邊緣,她如果有危險的話你很難做到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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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弗洛的臉色瞬間變的漆黑。
他的目光緩緩向下,亞倫正死死抱著他的右腿,眼神中充滿了誠懇的祈求。
「撒手,給我撒手。
你都十六歲了,還和我玩這一招,不嫌丟人嗎?」
「我可是您的直系子孫,抱大腿有什麼好丟人的?」亞倫厚著臉皮,恬不知恥的說道:「您要是覺得不滿意,我現在就跪下給你磕一個。」
「好啊!你磕一個我就幫你出主意。」弗洛咬牙道。
「此話當真?」
「我說話算數。」
亞倫果斷鬆手,弗洛當即就要抽身後退。
他不至於欺騙子孫後代,但只要他躲過這次叩拜,那自然就沒理由幫他。
不過不等他剛想邁動腳步,就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左腿被四隻白色的龍爪抱著,怎麼挪都挪不動。
看著阿貝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嘴角隱而不發的赤紅色火焰,弗洛心裡也是無語了。
「算了,不用磕了。」弗洛沒好氣得說道,「就憑你這張堪比城牆的臉皮,以後未必玩不過鄧布利多。」
亞倫站了起來,靦腆得笑了笑,「我有信心,但時間不等人。」
「哼!」弗洛輕哼了一聲,「你想跳出棋盤是不可能了,不論是黑魔王還是白魔王都不會允許的。
所以在有足夠的力量掀翻棋盤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左右逢源,說的難聽點,夾縫中求生存。
不能徹底倒向某一方,除非你已經做好了當棋子的準備。」
「道理我懂,但是怎麼做?」亞倫問道。
「以魔法界當前的形式來看,能對抗黑魔王的只有白魔王,相對的白魔王也只有黑魔王能對付。」
亞倫好像抓住了什麼,忽然眼前一亮,但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先祖,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你是想讓我向伏地魔示好,減輕他對我的敵意,最好重新回到中立的立場。」亞倫苦笑道,「但這幾乎不可能,我現在在他眼裡那就是成神之路啊!」
「畫餅啊!這難道還要我教你不成?」弗洛理直氣壯的說道,「給他一個看似靠譜,很容易實現,但實際永遠無法實現,或者實現了但也影響不了自己的承諾不就行了。」
亞倫:......
我還是太年輕了,和這些人老成精的傢伙根本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