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都懂。」斯內普教授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也明白你的感受。」
亞倫完全不為所動的,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場面話誰都會說,但這和他想要的沒有半點關係。
「這樣吧。」斯內普教授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下午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下午?」亞倫玩味的挑了挑眉,「我個人覺得時間還是很寶貴的,為什麼不能是上午呢?
吃完早飯,我可以給你泡壺茶,我們慢慢聊。」
「但我上午真的沒空。」斯內普心虛的說道,「五年級的O.W.L.s考試需要我打分,其他年級的學生試卷也等著我批閱呢。」
「明白了。」亞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抱起阿貝走向大門,「我會去您的辦公室等著的。」
斯內普教授注視著亞倫離開的背影,簡單的解決了早餐就向著城堡八樓走去。
與此同時,校長辦公室。
心事重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與心情沉重的哈利·波特相對而坐,周圍牆上的男女巫師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都為校長的回歸表示歡迎。
「好了,哈利。
你會很高興聽到你的同學並沒有在昨晚的事件中遭到難以治癒的傷害,順利的話他們今天就能回來。」
「嗯。」哈利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我了解你的感受,哈利。」鄧布利多輕聲道。
「不,你不了解。」哈利生無可戀的說道,昨晚死掉的算是他唯一的親人,同時也是這世界上最關心他的人,鄧布利多怎麼可能了解他的感受。
「這都怪我,亞倫說的是對的,如果我不堅持去神秘事務司的話...」
「不,這不怪你。
這怪我,都是我的錯。」鄧布利多嚴肅的說道,「我早知道伏地魔跟你建立聯繫是遲早的事,我應該親自教你大腦封閉術的,斯內普和蓋烏斯或許精通這個魔法,但他們的教學水平肯定比不上我。
或者我早些時候開誠布公的和你談一談,你就會知道伏地魔正在想方設法的把你引到神秘事物司,那樣你昨晚就不會被騙到那裡去,小天狼星也不會過去找你,他也就不會,不會被...」
「等等。」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的畫像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的玄孫,布萊克家族的最後一位,已經死了。」
「很遺憾,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
「我不信。」菲尼亞斯大吼道,然後向相框的一側靠近,眨眼間消失不見。
哈利和鄧布利多都清楚他去幹什麼了,鳳凰社還有一幅他的肖像畫,菲尼亞斯會通過那幅肖像確認他的玄孫是否還活著。
「教授。」哈利遲疑著說道,「我在神秘事務司找到的那個預言球,它說我和伏地魔...」
「我知道,這個預言做出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那是十六年前的一個寒冷的夜裡,西比爾找上我謀求一個教授的職位。
她的占卜能力你也了解,有些不靠譜,我就禮貌的告訴了她,她不適合這個職位。
然後...她做出了這個預言,唯一有希望戰勝伏地魔的人出生在十六年前的七月底,這個孩子的父母曾三次抵抗過伏地魔。」
哈利的呼吸都急促的幾分,鄧布利多親口承認的可比冰冷的預言球靠譜的多。
「您是說我...就是那個男孩?」
「奇怪的是,當時符合條件的人有兩個。
一個是你哈利·波特,另外一個則是納威·隆巴頓。」
「可既然如此,那預言球下標註的為什麼是我和伏地魔的名字?」
「西比爾當初求職的時候選擇的是比較便宜的豬頭酒吧,那地方的保密性很差,而且吸引的顧客比三把掃帚更加的魚龍混雜。
在那裡你永遠不能保證你的談話不會被偷聽,和你們一樣,我也吃了苦頭。
當然了,我當時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會做出什麼有價值的預言。
幸運的是那個預言說到一半偷聽者就被發現了,然後被扔出了豬頭酒吧。
所以伏地魔當時知道的只是前半部分預言,有能力戰勝他的男孩會在七月末出生,他的父母曾三次抵抗過伏地魔。
伏地魔並不知道後半部分,黑魔王會把他標記為勁敵。」說到這裡,鄧布利多指了指哈利額頭的傷疤,「這個標記讓預言廳的人做出了相應的判斷。」
哈利微微皺眉,「這是不是草率了一點?」
「我以前也這麼想過,但後來覺得這恐怕是真的。
你在這五年的時間裡成長的非常快,快到能和伏地魔面對面的交鋒。」
「那是他想要慢慢折磨我。」哈利自嘲的笑了笑,「我連魔導師都不是,怎麼可能打得過大魔導師?
您和伏地魔的戰鬥我是親眼看到的,那種程度的戰鬥我根本插不進去,僅僅是餘波就能弄死我。
如果伏地魔稍微認真一點,我可能早就死了。」
「但你現在還活著不是嗎?」鄧布利多安慰道,「你連續好幾次從他的手下逃脫,每一次你都能得到很大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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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些年也做過一些測試,魔法石,攝魂怪,甚至三強爭霸賽都讓我看到了你的能力和品質。
說句大實話,你的進步不只一次的讓我感到欣喜若狂。」
「但我確實不是伏地魔的對手。」哈利有些悲觀的說道,「就像他說的,巫師的實力受天賦影響,我這輩子即便達到巔峰恐怕也打不過他。」
「這一點不可否認,但實際情況受多方面因素影響。」鄧布利多耐心的說道,「難道亞倫給你們上課的時候沒有說過魔導師也是可以戰勝大魔導師嗎?」
「他好像說過。」哈利呢喃道,「等等,教授,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校長,學校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鄧布利多有些驕傲的說道,「從你們在豬頭酒吧開會到多比推薦有求必應屋我都有關注,你們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我用幻身咒進去旁聽了一次。
不得不說,亞倫的授課能力不比一般的教授差。」
「原來是這樣啊!」哈利恍然道。
「所以你應該對自己有些自信,而且伏地魔在十幾年前對你動手的時候好像把自身的部分能力意外的傳導到了你的身上。
你頭上的傷疤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存在,不論他做了什麼偽裝。
這是你的優勢,哈利,其他人都沒有的優勢。」
哈利面露苦澀,「這種優勢我可不想要。」
「是啊!它既是一種賜福,也是一種詛咒。
但不論如何,選擇已經註定,你和伏地魔中間的一個必須殺死另外一個。」
「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深吸了一口氣,面帶糾結,「伏地魔最害怕的是您,如果您可以打敗他的話...我想說預言未必百分之百的準確是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鄧布利多無奈的笑了笑,「但是哈利,你覺得我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選擇相信預言,甚至不惜為此準備了十幾年呢?」
哈利愣了一下,心裡浮現出一種可怕的猜想。
這個猜測讓他如墜冰窟,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我沒有把握,哈利。」鄧布利多聳了聳肩,「如果是正面硬碰硬的戰鬥,我或許可以戰勝伏地魔,最不濟也可以和他同歸於盡,但如果他一心要跑的話我也攔不住。
正如我了解他一樣,他也太了解我了,我們這些人的弱點非常明顯,我對你的關心和保護會成為他對付我的主要武器。
而且我也上了歲數,一百多歲對強大的巫師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如果我想我甚至可以再活幾百年,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我的心態已經不再年輕。
經歷過兩次巫師大戰,我非常清楚失敗意味著什麼。
我不敢賭,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但必須要保證我們能贏,因為輸的代價我們承受不起。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伏地魔在長生的路上走了很遠,他可能,可能......」
「可能什麼?」哈利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現在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鄧布利多搖頭道,「但離開霍格沃茨的這段時間我做了些調查,伏地魔做的準備恐怕比我想的可怕的多。」
哈利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莫名的覺得壓力山大,心裡更是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鄧布利多都覺得搞不定的傢伙,他真的可以做到嗎?
「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哈利弱弱的說道,「亞倫,對,亞倫他肯定可以的,他比我強的多,在神秘事務司的時候他一個人擋住了十名食死徒,甚至和伏地魔打的有來有回。」
「蓋烏斯?」鄧布利多的臉色一下變的複雜了起來,「這個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怎麼說呢?
以前我曾隱晦的提過讓他跟我們一同對抗伏地魔,他當時委婉的表示了拒絕的意思,至於現在...相比伏地魔,我想他更想弄死我吧!」
哈利:???
「教授,您這是什麼意思?」
砰!砰!砰!
鄧布利多剛想解釋,一陣敲門聲就傳了進來。
「進來吧!」
斯內普教授走進校長辦公室,看到哈利·波特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有什麼事嗎,西弗勒斯?」
「蓋烏斯剛才找上了我。」斯內普教授面色陰晴不定,「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想找我要一個解釋。」
「這很正常,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那孩子比誰都聰明,即便是後知後覺也該想到了。」
「但不應該讓我解釋。」斯內普有些慍怒的說道,「盧平,穆迪,金斯萊,尼法朵拉隨便哪一個...找誰都行,唯獨我不能。」
「西弗勒斯,我非常理解你的感受,但現在你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校長,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在霍格沃茨我應該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如果由我來告訴他,我這張臉還有地方放嗎?」
「那你的意思是?」
「你親自和他解釋吧!」斯內普認真的說道,「這本來就是你的安排,我只是個執行者。」
鄧布利多抿了抿嘴,哈利難得的在他的臉上發現些許尷尬之色。
「斯內普教授,這恐怕真的不行。
你和他的關係最好,由你來解釋他或許還能壓制住情緒,但如果換成我的話,估計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聞言,斯內普教授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
「校長,您...還在乎這個?」
鄧布利多的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低眉順眼的說道:「這算是我對你的請求,西弗勒斯。
我都一百多歲了,就當是給我這個老人留點臉面吧!」
斯內普教授翻了個白眼,但鄧布利多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拒絕。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他你的安排的。」
「萬分感謝。」鄧布利多重重鬆了口氣,「不過該隱瞞的部分還是不要解釋的太清楚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有用嗎?」斯內普教授反問了一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教授。」哈利不解的看著鄧布利多,「你們在說什麼?」
「這個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鄧布利多悻悻道。
「您不應該繼續瞞著我對嗎?
這件事和亞倫有很大的關係,我覺得我有必要弄清楚。」
鄧布利多沉默了許久,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苦笑道:「你知道的,亞倫的實力和天賦都遠超同齡人,而且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家族。
如果能讓他們加入對抗伏地魔的陣營,那我們的贏面就能提升不少,至少犧牲的人數都會大大減少。」
哈利深以為然的點頭,不論是三強爭霸賽之後的戰鬥還是昨晚的神秘事務司之戰都能夠證明這一點。
「但是蓋烏斯家族有一條祖訓,禁止後人加入到魔法界的爭端中。」鄧布利多感嘆道,「中立是蓋烏斯家族數千年來一直保持的立場。
只要遵守這條祖訓,即便是巫師大戰也波及不到他,傳承數千年的巫師家族的底蘊和人脈是他堅強的後盾,他可以獨善其身。
可一旦違背這條規矩,他就會被家族暫時除名,即便是家族繼承人也不能例外。」
「這個我好像知道,但這和你們剛才說的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還是有一些的。」鄧布利多不好意思的說道,「從某種意義上說,鳳凰社昨晚成功的把他拖下了水。」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