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強忍著抽凱斯賓一巴掌的衝動,咬牙切齒的看向他問道:「最後一個問題...」
「川卜金,尼卡不里,我回來了。」
一個聲音從樹洞外面傳來,打斷了亞倫的詢問。
他眼疾手快的將兩塊硬麵包塞到了凱斯賓和尼卡不里的嘴裡,再用床單遮住他們,然後悄摸摸的躲在了門後。
嘎吱!
木門開啟,一個怪異的影子在燭光的照射下映襯在地板上。
「嗚嗚嗚...」
「什麼聲音?」來人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上了年紀,耳朵出了毛病?」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然後感受到了一陣天旋地轉。
砰!
一個綁死的麻袋被亞倫粗魯扔在地上,身形和矮人差不多的生物在裡面不斷掙扎,但卻無濟於事。
「搞定了。」亞倫拍了拍手,隨後將凱斯賓和尼卡不里嘴上的麵包拿開。
「你抓他幹嘛?」尼卡不里無語道,「特洛夫只是一隻獾,對你沒威脅。」
「我就說抓他的時候身上怎麼毛茸茸的,原來是平頭哥啊!」亞倫饒有意味的笑道,「他對我確實沒威脅,但他要是通風報信怎麼辦?
萬一他喊幾十號人過來,那除了投降,我就只能跑路了。」
尼卡不里:......
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凱斯賓問道。
「我沒有理由告訴你吧!」亞倫聳了聳肩,繼續說道,「最後一個問題,那些人為什麼追殺你?」
凱斯賓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嘴道:「因為我是王子,我的父親死後我叔叔一直想奪取王位,我想我能活這麼久是因為他沒有兒子繼承王位。」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有兒子了?」
「今晚,他的兒子出生了。
我的老師通知我連夜逃命,逃往這座森林,並將蘇珊女王的號角交給了我。」凱斯賓沉聲道,「現在可以放了我嗎?
我必須得離開這裡,除非我死,不然我叔叔不會罷手。
我不能把戰火引到這片森林,這裡是納尼亞人最後的棲身之地了。」
「恐怕已經晚了。」亞倫給他潑了一盆涼水,「川卜金,也就是第一個對你拔劍的矮人被坦摩人的將軍和幾名士兵抓走了。
不出意外,等他們回到城堡會第一時間向國王報告。
你叔叔很明顯是個野心勃勃之輩,他如果知道樹林裡還有納尼亞人...你猜猜他會怎麼做?」
「帶兵攻打。」凱斯賓不禁咽了口唾沫。
「回答正確。」亞倫打了個響指,「他肯定會這麼做。
其實我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離開這片森林,畢竟我一個大活人不能老生活在荒郊野外吧!
可如果人類王國的居民是海盜的後代的話,那我這個外人估計很難融入進去,更別提國王還不是什麼好人。
他八成會把我抓起來逼我帶路,去侵略別的地方。」
「我叔叔確實會這麼做,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直接殺了你,避免你將納尼亞的位置泄露出去,導致他的王國受到威脅。」
「不用你提醒,王子殿下。」亞倫翻了個白眼道,「總而言之,那座城堡我是去不了了,可留在森林也不安全。
這裡即將爆發一場戰爭,慘烈的戰爭,甚至會導致一方滅種亡族。
我不想摻和進去,所以對我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換個方向躲的遠遠的。」
說著亞倫將裝著獾的麻袋提了起來,「我們的對話你應該也聽到了,我不是壞人,綁你也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可以放了你,但前提你得保持冷靜,不能大吼大叫,更不能對我有敵意。」
「我很難對闖入我家的強盜保持友善。」麻袋中傳出不爽的聲音。
亞倫微微點頭,換成是他的也是一樣的態度。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放下麻袋,然後將腰間的寶劍貼在上面,拔劍的動作很是緩慢,但劍鳴聲卻異常清晰。
「且慢,尊貴的客人,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嘖嘖嘖!識時務的獾總是能活的長久。」
唰!
寒光一閃,麻袋上的繩子斷成兩截。
一隻獾從麻袋中鑽了出來,先是大口的呼吸,然後才警惕的看向亞倫。
「那個...不介意我鬆開他們吧!」
「不介意,我本來也打算放了他們。」亞倫無所謂的說道。
獾當即解開了尼卡不里的繩子,矮人雙眼微眯,很快鎖定了自己的武器。
他果斷拔出長劍,朝著亞倫刺了過去。
「不,尼卡不里。」獾大聲喊道,「住手。」
鏗鏘!
亞倫一招擊落尼卡不里的武器,下一刻劍尖就對準了他的喉嚨。
「矮人先生,你以為我為什麼那麼隨意的讓他放了你們。」亞倫無奈道,「不是我小看你,就你這樣的,十個也近不了我的身。
所以...不要讓我的不殺之恩成了笑話好嗎?」
尼卡不里除了愣愣點頭也不敢說什麼,誰讓打不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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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他的脾氣不怎麼好,尤其是對人類。」獾一邊安撫亞倫的情緒,一邊解開凱斯賓的繩子。
隨後他拿起桌上的白色號角,「所以...是凱斯賓王子你吹響了號角?」
「是的。」凱斯賓也不矯情,「我的老師告訴我,除非情況緊急才能使用它。」
「好吧!我好像明白了。」獾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沉聲道:「你是來拯救我們的。」
「拯救?」凱斯賓有些懵。
「沒錯,拯救。」獾篤定道,「我們會獲得久違了數百年的自由和和平。」
「那只是神話傳說。」尼卡不里說道。
「不,尼卡不里,你知道的,在納尼亞獾這一族負責的就是記憶。
我的大腦深處的記憶告訴我凱斯賓會是我們的希望,我們現在需要一位領導者,沒有人比吹響號角的人更能團結我們。」
「或許吧!」尼卡不里嘆了口氣,「不過他的叔叔過不久就會帶兵攻打森林,我們的時間不多。」
「通知其他人,明天一早就出發。」
「一個坦摩人未必能說服他們。」尼卡不里冷笑道,「在達成一致意見之前他得先面對納尼亞人的怒火。」
聽到這話,獾也冷靜了下來。
「他沒有選擇,我們也沒有選擇,至少在王和女王回來之前。」
啪!啪!啪!
亞倫拍了拍手,「祝你們好運,再見。」
「等等。」凱斯賓急忙叫住亞倫,「你可以選擇幫我們,打贏這場仗之後我就是國王,可以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
「呵呵!」亞倫冷笑一聲,「騙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去打仗,你良心不會痛嗎?」
「你很強。」凱斯賓曬笑道,「說來也是慚愧,在我認識的人裡面你是最厲害的那個。
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殺過人吧!」
亞倫眼神一凜,但並沒有否認,「你想說什麼?」
「留下幫我一次,事成之後你可以在納尼亞安穩生活。
如果不願意的話,我會給你準備一艘船,你也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我不要。」亞倫很是直接的拒絕,「戰爭什麼的我早就受夠了,而且我一不是納尼亞人,二不是坦摩人,這場戰爭對我而言沒有半點意義。
但是從我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我倒是希望你們能贏。
加油,我看好你們喲!」
說完,亞倫就快速的離開了樹洞。
開玩笑,打仗,打什麼仗?
他在上一個世界差點沒活活累死在戰場上,甘道夫那老混蛋簡直恨不得把他一個人當一支軍隊使喚。
這一次可能沒有那麼累,畢竟敵人只是普普通聽的人類,沒有沙蟲,吸血蝙蝠,食人妖,座狼這些可怕的怪物,而他已經蛻變為了大魔導師,算得上是脫胎換骨。
但問題是陣營的選擇,上一次他站在人類陣營,對手是兇殘的半獸人,他殺起來沒有半點心理負擔,而這一次要站隊的話他只能選擇納尼亞人,站在人類的對立面,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殺邪惡的異族他可以做到毫不手軟,但殺人...這無冤無仇的,他總不能因為看不慣坦摩人的所作所為就...大開殺戒吧!
正義感他肯定是有的,但是不多。
走了好一會兒,他回到了自己之前挖好的土坑。
在即將熄滅的火堆里添了些樹枝,亞倫就悠哉游哉的躺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
亞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準備離開這片即將成為戰場的森林,只要躲的夠遠,戰爭就波及不到他。
那座遺蹟是不能回了,古納尼亞的王和女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來,但他們回來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找自己以前的裝備。
在不確定他們的實力之前,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頭頂的太陽緩緩移動,亞倫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
正當他打算休息一會兒,順便下河抓條魚做早餐的時候,一條木船遠遠的出現在視線中。
划船的兩人身穿盔甲,手持弓弩,腰間別劍,標準的士兵打扮。
「媽惹法克!」
亞倫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老子都繞著走了,怎麼還能遇到坦摩士兵。
早知道昨晚就不應該睡覺,連夜趕路就沒這麼多事了。
不過現在顯然吐槽的時候,趁著士兵還沒發現他,亞倫急忙躲在了一塊巨石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