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戈拉斯將索林,亞倫和比爾博從牢房裡提了出來,帶他們去見自己的父親,林地國王瑟蘭迪爾。
王座前,索林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亞倫和比爾博不斷的給他使眼色,想讓他認清形勢,但他完全視而不見。
瑟蘭迪爾緩緩起身,他有一頭銀色的長髮,與其他的精靈一樣俊美,但眼神深處卻藏有一絲冷漠。
「一些人認為這將是一場神聖的征程,屠殺惡龍,奪回家園。
我卻懷疑真正的動機並不那麼高尚,盜竊財寶,或是什麼別的企圖。
你找到了密道,妄圖找回那顆賦予你統治權的珠寶,國王寶石,阿肯寶石。」
索林臉色微變,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所以,阿肯寶石就是你要我們找的貨?」亞倫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們找的不是寶石,而是一個王位啊!」
「沒錯,有了那塊寶石,再加上都靈的血統,說不定真的可以團結矮人部族的力量。」瑟蘭迪爾輕蔑一笑,「對你而言,它的價值無可估量,這我明白。
孤山里也有我想要的珠寶,白寶石,如星光般純粹。
我會向你提供幫助。」
「那太好了。」比爾博欣喜的說道,「你先放了我們,等冒險結束之後我們會把白寶石給你。」
「呵!」索林不合時宜的搖了搖頭,「我不會同意的。」
「索林。」亞倫有些心累的說道,「白寶石對你而言不算什麼,送給林地國王也無傷大雅,不是嗎?」
「你不知道矮人和木精靈的恩怨嗎?」
「知道,我們都知道。
但有道是展顏消夙願,一笑泯恩仇...」
亞倫話還沒說完,就被索林直接打斷,「我沒那麼大度。」
「好。」亞倫抿了抿嘴,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那我換一個比較現實的。
我們沒別的選擇,只能合作。」
「聰明人,索林·橡木盾你真的應該向他們倆學學。」瑟蘭迪爾淡淡道,「我以國王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將我的東西歸還於我,我立刻放你們離開。
除此之外,我會給你提供足夠的幫助,武器,食物,甚至可以保證你們在抵達孤山之前暢通無阻。」
聽到這話,比爾博和亞倫的心臟就不爭氣的跳動了起來。
這一路走的太辛酸了,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如果能輕鬆一點真是再好不過。
「聽上去不錯,很讓人心動。」索林笑道,隨後話音一轉,臉色也變的沉重,「但是我不相信你,瑟蘭迪爾。
偉大的王,會信守承諾,哪怕末日降臨。」
「你。」索林對瑟蘭迪爾吼道,「毫無信用。」
萊戈拉斯當即拔出獸咬劍,架在了索林的脖子上,「注意你的語氣,矮人。」
「萊戈拉斯。」瑟蘭迪爾擺了擺手,萊戈拉斯狠狠瞪了眼索林,將劍收了回去。
「我親眼目睹你背叛盟友,曾經我們忍飢挨餓,流離失所,尋求你的幫助,可你卻轉頭離開。
是你棄我族人的痛苦於不顧任他們被毀滅吞噬。」索林惡狠狠的詛咒道,「願你死於烈焰。」
「不要和我提及龍焰。」瑟蘭迪爾突然走到索林跟前,彎腰直視著他的雙眼,「我知曉它毀滅的力量。」
話音落下,瑟蘭迪爾的半張臉變的乾枯潰爛,沒有絲毫血色。
咕嚕!×3。
「父親,你...」萊戈拉斯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曾面對過北方的惡龍,這就是代價。」瑟蘭迪爾的面容恢復正常,「我警告你的祖父,他的貪婪將會帶來什麼後果。
但他不肯聽從,只知道守著他的財寶,非常固執的認為矮人的統治堅不可摧。
你和他一模一樣。」
瑟蘭迪爾揮了揮手,幾名精靈護衛就走了過來,要把他們押回牢房。
「你若願意就待在這兒,直到腐爛吧!
對於精靈來說,一百年也不過是一瞬。
我很有耐心,我可以等。」
「等等。」亞倫直接拍開了押著他胳膊的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看著瑟蘭迪爾,「他固執是他的事,和我們可沒關係,人類和霍比特人與精靈可沒有什麼恩怨。」
「對,就是這樣。」比爾博急忙補充,「我們會盡力說服索林的。」
「押下去。」瑟蘭迪爾有些不耐煩,「我等著橡木盾改變主意。」
「等等。」亞倫再次說道,「要不我們換個交易?
放了我們,我幫你治好你的半張臉。」
「你說真的?」萊戈拉斯有些意動,他自然想要自己的父親恢復容貌。
瑟蘭迪爾深深的看著亞倫,「我憑什麼相信你?
龍焰造成的傷害可無法醫治,我找了很多人都無能為力,而你只是一個小孩子。」
「但不是普通的孩子,萊戈拉斯應該說起過我。」
「那又如何?
巫師懂的咒語未必有精靈多,而且我也不是沒有找過巫師。」
「巫師和巫師還是有區別的,他們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亞倫饒有意味的說道,「您就直說吧,同不同意這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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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蘭迪爾沉吟了片刻,「如果真如你所說,放了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亞倫剛鬆一口氣,就聽到了『但是』兩個字,嘴角不由得抽搐了起來。
「但是什麼?」亞倫忐忑的問道。
「但是我只能放了你和這位霍比特人。」瑟蘭迪爾冷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迫不及待的答應你的條件。
但過去那麼久,我已經習慣了這張臉,容貌對我而言遠不如精靈的至寶。」
亞倫訕訕的笑了笑,「明白了,我考慮考慮。」
精靈護衛把三人重新押進牢房,不過對亞倫和比爾博禮貌了很多,畢竟這兩位可能會成為國王的恩人,他們客氣一點也不丟人。
砰!
牢房的大門被重新關上,一切仿佛沒有改變。
「他和你提條件了嗎?」巴林急切的問道。
「提了。」索林說道,「我讓他等著我唾棄他的墳墓。」
「拉倒吧你。」亞倫無語道,「精靈可比你能活,就算你墳頭長出參天大樹,甚至一片森林,他也不會多一絲皺紋。
真不是我說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形勢比人強?偶爾放下你那該死的高傲不行嗎?」
「說的太對了。」比爾博深以為然,「索林,我們現在可是階下囚。」
「你們不是?」索林譏諷道,「人類和霍比特人有別的辦法離開這座牢籠,不是嗎?」
比爾博愣了一下,扭頭看向亞倫,「你真的有辦法治好他的臉?」
亞倫重重的嘆了口氣,緩緩點頭。
他手裡有兩瓶效果逆天的魔藥,不論是月之滴還是復活藥劑都可以治好瑟蘭迪爾的臉。
不過用後者就是一種可恥的浪費,那瓶藥如果消耗了一部分就只能當生命藥水來用了。
還是用月之滴解除龍焰留下的後遺症,再配合上一些魔藥,弄一個長期的療程比較好。
「我勸你不要那麼做?」索林說道,「或者說你得做好他不遵守承諾的準備。」
「我有分寸,因為我的交易對象可不是瑟蘭迪爾。」亞倫打了個哈欠,無聊的靠在牆壁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了。」
「萊戈拉斯嗎?」比爾博忽然想到了什麼,「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可行。」
索林聞言,沉默著一言不發。
他對瑟蘭迪爾沒有半分信任,但對他兒子反倒是有一點信心,雖然不多。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一定會放了我們所有人。」
「我們會去找甘道夫的。」比爾博保證道,「由他和林地國王交涉說不定會放了你們。」
「想多了。」亞倫撇了撇嘴,「瑟蘭迪爾或許會給甘道夫面子,但只要固執的矮人不同意交出白寶石,他就永遠別想出去。」
比爾博隔著牢門看了眼索林,隨後長嘆了一口氣,「沒別的辦法讓他放了索林嗎?」
「當然有。」
「什麼?」比爾博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見亞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當即閉上了嘴。
萊戈拉斯緩緩走下樓梯,來到亞倫跟前。
「你真的能治好我父親的臉。」
「能是能,不過能治到什麼程度就得看你的誠意了。」亞倫看了看其他的牢房,意思相當的明顯。
雖然拿捏別人的孝心多少有些不厚道,但眼下這情況他也沒辦法。
「不行。」萊戈拉斯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也應該了解一下我的難處。
我們的國王對白寶石的渴望很深,我不能私自放矮人出去。」
亞倫翻了個白眼,雖然猜到了結果,但他心裡還是有些失望。
「好吧!那把我的魔杖還給我。」
「這個也不行。」萊戈拉斯輕笑著從背後拿出一黑一白兩隻魔杖,「你覺得我會傻到把越獄的力量給你嗎?」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我的劍還給我?」比爾博插話道。
「你覺得他會把武器還給犯人嗎?」亞倫苦笑道,「不可能的。」
「這個倒是可以。」萊戈拉斯直接把刺叮扔進了牢房。
「謝謝。」比爾博拔出短劍,心裡重重的鬆了口氣。
這可是他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武器,陪了他很長時間,意義非凡。
亞倫頓時就傻眼了,嘛意思?打我的臉?
似乎是察覺到亞倫眼神里的幽怨,萊戈拉斯解釋道:「他很弱,把劍給他也沒關係。」
比爾博:......
雖然這是事實,但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面說,太傷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