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
「愛隆王。」甘道夫笑著上前,「我的朋友,你去哪了?」
「我們去狩獵來自南方的半獸人軍隊,在秘密通道附近殺了幾個。」愛隆王下馬之後給了甘道夫一個擁抱,「半獸人竟然敢靠近我們的邊界,某事或某人必然吸引了他們。」
「有可能是我們。」甘道夫說道,索林面無表情的往前走了幾步。
愛隆王注意到矮人王子,神色變的鄭重了起來,「歡迎你,索林,索恩之子。」
「我想我們沒見過。」
「你長得像你祖父,我認識索爾時,他還是山下國王。」
「是嗎?他從未提過你。」索林淡淡的說道。
愛隆王也不在意對方平淡的語氣,精靈有無比漫長的壽命,拋開身份不談索林的祖父在他面前也是個小輩。
「既然遠道而來,那就吃完飯再走吧!」
愛隆王用精靈語說出了這句話,不過索林聽不明白,他身後的一眾矮人更聽不明白。
「他在說什麼?他在出言侮辱我們嗎?」葛羅音有些憤怒的說道。
「不,葛羅音先生,他想請你們吃飯。」甘道夫當即解釋道。
矮人們圍成一團,商量了兩秒鐘。
葛羅音的態度稍微好轉了一些,「既然這樣,那就帶路吧!」
走上樓梯,亞倫好奇的打量著這座河谷,和平,寧靜比夏爾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比起霍比特人的聚居地,瑞文戴爾有著精銳武裝,更能給人安全感。
「索林,你以前認識這位精靈王嗎?」亞倫不解的問道,「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我覺得愛隆王不像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不是他。」索林神色複雜的搖頭,「是另一支精靈。」
「哦!」亞倫挑了挑眉,「既然這樣那希望你記得甘道夫說的,稍稍微收斂一下你的高傲,畢竟咱們這是求人辦事。」
索林微微停頓了一下,「看情況吧!」
進入宴會廳,精靈為款待遠道而來的客人,準備了優美的音樂和精緻的綠色食物。
不過矮人不懂欣賞音樂,對滿桌的食物也充滿了嫌棄。
亞倫和比爾博對視了一眼,也是哭笑不得。
盤子裡沒有半點肉,除了一些點心之外,全是新鮮的蔬菜。
但是這些蔬菜全是生的,實在是不好下口。
「比爾博,你在書里讀到過精靈的飲食嗎?」亞倫壓低聲音,「這和你家的宴會比起來都差了不少。」
「我只知道他們不喜歡吃肉。」比爾博看著滿桌的蔬菜呢喃道,「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亞倫拿起一片生菜,卷了些茭白和胡蘿蔔,大口的吃了起來。
比爾博沒他那麼誇張,只是拿了幾塊點心墊肚子。
「愛隆王,還希望你能鑑定一下這兩把劍。」甘道夫說道。
索林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將手上的武器遞了過去。
「這是獸咬劍,斬殺半獸人的名劍。」愛隆王拔出索林的佩劍,感嘆道:「此劍是我西方高等精靈宗族所鑄造,希望對你有所助益。」
「這是格蘭瑞。」將獸咬劍還給索林後,愛隆王又檢查起了甘道夫的佩劍,「是貢多林國王的敵擊劍,是第一紀元與半獸人交戰時製作的。」
聽到愛隆王的話,比爾博在餐桌下悄悄拔出了自己的短劍,心裡好奇這把劍的是什麼來歷。
「要不要也讓愛隆王品鑑一下?」亞倫揶揄道,「我祖上出過鍛造師,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這把劍的品質不會低於它們。」
「別費心了,小兄弟。」巴林安慰道,「刀劍因為在戰爭中的功績而得名。」
「你是說我的劍從未上過戰場?」比爾博有些小失望。
「呵呵!以前沒上過戰場不代表以後沒這個機會,而且...」亞倫拍了拍比爾博的胳膊,意味深長的說道,「每把劍被造出來都有它的意義,獸咬劍和敵擊劍上可沒有特殊的魔法,而你這把劍是有的。」
比爾博若有所思,好像明白甘道夫為什麼把這把劍送給他了。
主要目的是預警,次要目的才是戰鬥。
「你是如何取得的?」愛隆王問道。
「在東方大道的食人妖洞穴。」甘道夫說道,「就在遭遇半獸人突襲之前。」
「你們怎麼會在東方大道上?」
甘道夫愣了一下,注意到索林的臉色不太好看,也明白這位矮人王子不想讓精靈知道他們的目的。
「這個待會兒再說。」
......
宴會過後,甘道夫叫上索林,巴林,比爾博還有亞倫去見了愛隆王,直接向他表明了來意。
「我們的事無須精靈來管。」
索林大義凜然,臉上寫滿了拒絕。
雖然愛隆王給他的印象還算不錯,但精靈給他的心靈傷害要更大一些。
「老天,我快被矮人的固執煩死了。」甘道夫心累的說道,「索林,把地圖給他。」
「這是我人民的遺產,其中的秘密由我來保護。」
「精靈和精靈是不一樣的。」亞倫饒有意味的說道,「如果秘密都解不開就不要談保護了,有時候你得試著相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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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深以為然,「索林你站在中土世界少數能解讀的人面前,快給愛隆王看。」
索林沉默了幾秒鐘,將手伸進了懷裡,拿出了家傳的地圖。
巴林想要試著阻止他,但被他伸手打斷。
愛隆王打開地圖,見到上面的孤山,以及盤旋在孤山上的惡龍,心裡就是一驚。
「伊魯伯。
你為何對這地圖感興趣?」
「主要是學術研究。」甘道夫開口打斷了欲言又止的索林,「如你所知,這類古物通常藏有密語。
你會讀古矮人語對嗎?」
愛隆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地圖,「月之文字。」
「月之文字?」甘道夫恍然大悟,「那是當然,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什麼是月之文字?」亞倫好奇的問道。
「顧名思義,通過月光讀取的文字。」愛隆王解釋道,「月亮的季節和形狀要和書寫時一致。」
「你能讀嗎?」索林問道。
愛隆王微微一笑,將幾人帶到一處空曠的露台,露台的正前方有一張水晶砌成的台桌。
「這些符文是在夏至傍晚所寫,約在兩百年前的新月月光下,看來你們是註定來到瑞文戴爾。」愛隆王將地圖放在台桌上,「命運眷顧著你,索林·橡木盾。
同樣的月光,今晚照耀你我。」
話音落下,天空中的一輪弦月灑下白色月光。
地圖在月光的照耀下,浮現出了幾行白色的文字。
「當畫眉鳥敲打的時候,站在灰色的岩石旁邊,落日借那都靈之日的餘暉將會照耀在鑰匙孔上。」
亞倫茫然的眨了眨眼,「挺有詩意的,只是解開秘密之後還有一段謎語,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我只能讀出一個意思,我們得在都靈之日之前到達伊魯伯。
不過,都靈之日是什麼時候?」
「那是矮人新年的元旦。」甘道夫說道,「當秋天末月和冬日初陽同時在空中交會。」
「這是壞消息。」索林皺眉道,「夏日將近,都靈之日就快到了。」
「我們還有時間。」巴林說道,「在正確的時間,站在正確的地點,找到入口才能將門打開。」
「看來還得走很久,而且還得加快速度。」亞倫有些惆悵的說道,「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旅行過這麼久,來回一趟估計至少得一年的時間。」
「蓋烏斯。」甘道夫笑眯眯的出現在亞倫跟前,「珍惜這段旅途,這對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來說極其珍貴,充滿意義。」
亞倫:......
老子信了你的邪!
畫餅畫到我頭上了,如果不是為了完成兩個系統任務,老子分分鐘離隊信不信。
「你才十三歲?」愛隆王意外的看著亞倫,而後將目光放到了甘道夫身上,「米斯蘭達,你挑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這個,呃,嗯...
年齡不重要,重要的是蓋烏斯遠比你想的可靠,他是...」
「咳咳!」
聽到亞倫的咳嗽聲,甘道夫尷尬的笑了笑,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總之,他的背景很複雜,但是比任何人都要可靠。」
「所以你們的目的是要入山?」
索林反問道:「那又如何?」
「有人會覺得此舉並不明智。」
「什麼意思?」甘道夫微微皺眉,覺得愛隆王話裡有話。
「你並不是中土世界唯一的守護者。」愛隆王意味深長的說道,隨後自顧自的離開。
「說的沒錯。」亞倫笑道,「中土世界要是只靠一個灰袍巫師撐著,估計早被邪惡占據了。」
「有人來了,就在瑞文戴爾。」甘道夫略顯嚴肅的說道,「索林,你先帶比爾博和巴林去休息。
蓋烏斯,你和我來一趟。」
亞倫撇了撇嘴,不屑道:「不去。」
他才不傻呢!甘道夫把其他人支開,只留下他明顯沒什麼好事。
「這很重要。」
「再重要我也不去。」
「那如果關係到你的記憶呢?」甘道夫玩味的笑道,「這個人可能會幫你恢復記憶,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聽到這話,亞倫石化當場。
去,就意味著自己可能會進入到老陰逼挖好的坑裡,可要是不去失憶這個藉口就沒法用了,自己挖的坑就不得不跳了。
沉默了好一會,亞倫硬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算你狠。」
兩人走出露台,愛隆王將他們帶往瑞文戴爾最高處的房間,在這裡能清楚的看到瑞文戴爾的風景,包括瀑布和月光。
「不管我們幫不幫忙,矮人們都會前進巫山,他們決意要收復失土。
索林·橡木盾覺得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我也不覺得。」
「你需要解釋的對象不是我。」愛隆王說道,示意他往房間中看。
甘道夫轉過身,注意到了站在月光下的人影,不由得怔了一下,「凱蘭崔爾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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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的目光在這位精靈女王的臉上停留了一秒鐘,並沒有被她美麗的容貌所吸引,而是看向了她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亞倫在她的眼中讀出了睿智和冷靜。
這位女王絕對不是什麼花瓶,而是一位英明強大的首領,當然她的顏值也很耐打。
「米斯蘭達。」凱蘭崔爾女王嘴角輕輕揚起,「好久不見。」
「時間改變了我,卻沒有改變羅瑞安女皇。」甘道夫有些拘謹的笑道,「我不知道愛隆王通知了您。」
「不是他,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甘道夫神色一滯,在轉頭的瞬間換上了一副笑臉,微微彎腰表示尊敬,「薩魯曼。」
白袍巫師手持法杖,打扮的乾淨整潔。
薩魯曼雖然也是一副老人形象,但卻鋒芒畢露,與灰袍巫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最近很忙啊!我的朋友。」薩魯曼笑道,隨即將目光放到了亞倫身上,「我個人覺得我們的會議不適合有孩子在場。」
白袍巫師說的很委婉,但意思相當明顯: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不是,是離遠點。
聽到這話,亞倫並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竊喜。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他正想著怎麼避開這個會議,薩魯曼就貼心的幫了他一把。
雖然這位白袍巫師的高高在上讓他有些反感,但此刻亞倫心裡卻默默給他點了一萬個贊:您是個好人。
「尊敬的白袍巫師。」亞倫禮貌的鞠躬行禮,「您說的太對了,我這就走。」
「等等,蓋烏斯。」
亞倫剛轉過身,甘道夫就拽住了他的衣服。
亞倫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可是白袍巫師的建議。」
「建議可不是命令。」
亞倫拍開他的手,不耐煩的問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混個臉熟。」甘道夫對著亞倫眨了眨眼,「這是為你好,這裡的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認識他們對你有好處。」
「呵呵!」
亞倫被氣笑了,心裡更是欲哭無淚。
如果不是擔心打不過,他真想把甘道夫從這裡扔下去。
尼瑪!陰謀,不,這他麼是陽謀啊!
在這兩個多月的旅行中,他一直小心翼翼,保持低調,連最基礎的魔法都沒有用過,就是不想進入這些大人物的視線。
但甘道夫安排的『混個臉熟』就直接讓他兩個多月的隱藏失去了意義,這他麼簡直沒法玩了。
「甘道夫,這是否有些兒戲了?」薩魯曼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愛隆王和凱蘭崔爾女王也是疑惑不已,不明白甘道夫,大名鼎鼎的米斯蘭達為什麼會那麼看中一個孩子。
「不,請你們務必相信我。
亞倫·蓋烏斯,這個孩子很特殊。
從我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有一種感應,如果有他幫忙,我們將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