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我們隊裡還有巫師。」奇力巧妙的將話題引到了甘道夫身上，「甘道夫這輩子一定殺過上百隻龍。」
「不。」甘道夫尷尬的擺了擺手，「我不會這麼說。」
「我也這麼覺得。」亞倫嗤笑道，「上百隻龍，想像力多少有些豐富了。
甘道夫要是真有這麼厲害又何必組織一支冒險隊伍呢！」
「那是幾隻？」朵力急切的問道。
「什麼？」
「你殺過幾隻龍？」
甘道夫抽著煙，被嗆的說不出話。
「快啊！給我們一個數字。」
甘道夫沒有回答，矮人們仿佛從他的沉默中得出了一個傷心的答案，頓時爭吵了起來。
場面一時間變的特別嘈雜，這支隊伍還沒有出發軍心就亂作一團。
「夠了。」
索林大喝著站了起來，其他人瞬間安靜了下去。
「我們看到先兆，別人就看不到嗎？」
「不好意思，我再再再打斷一下。
先兆是什麼？」
索林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沒看到我在凝聚軍心嗎？
「先兆說時候到了。」歐音解釋道，「有預言說當昔日的鳥兒再度飛往伊魯伯，怪獸的統治將告終結。」
「現在謠言已經開始四散，惡龍史矛戈已六十年不見蹤影。
眾人放眼東方孤山，打量著，思索著，評估著風險，或許我們的財富此刻無人看管，我們該坐視他們巧取豪奪嗎？
或者我們該趁此機會奪回伊魯伯。」
最後一句話索林是吼出來的，受到領袖的鼓舞，矮人們士氣大振。
但亞倫卻笑不出來，這場冒險可能比他想的要更加艱難。
如果說史矛戈是六十年前奪走了矮人的家園，那就意味著它至少活了六十年以上，而六十年間單憑名號就讓人不敢靠近。
這不是一頭簡單的魔龍，至少是龍王級別的。
「你忘了件事，正門被封上了。」巴林說道，「我們無法進入孤山。」
「巴林，這並不完全正確。」甘道夫手指翻動，一把烏黑色的鑰匙出現在他的手中。
索林直勾勾的盯著鑰匙，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如何拿到的？」
「是你父親給我的，索恩他讓我負責看管，現在它是你的了。」
索林收起鑰匙，仿佛回憶起了他的父親，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要是有鑰匙，就一定有門。」菲力說道。
甘道夫點了點頭，指著地圖邊上的密文，「符文說有秘密通道通往底層大廳。
不過很難找，矮人門在關閉時是隱形的。
答案藏在地圖的某處，不過我暫時無法破解，不過在中土世界有人可以。」
「我計劃的任務需要機密行事和非凡的勇氣。」甘道夫說著看了眼亞倫和比爾博，「如果我們小心謹慎應該可以成功。」
「所以我們才需要飛賊。」歐力恍然道。
話音落下，所有人齊齊看向了亞倫和比爾博，整的兩人面面相覷。
「巴金斯先生，您還當過飛賊啊！」亞倫揶揄道，「冒昧的問一下，您...專業嗎？」
「我可不是飛賊，我這輩子沒偷過東西。」
「你不是飛賊。」亞倫皺了皺眉，然後愕然的睜大了眼睛，「等等，你們不會是要我去偷東西吧？」
「或許。」甘道夫抽了口煙，「在我的計劃里如果比爾博不去，那你就得擔任飛賊了。」
「沃特法克！」亞倫翻了個白眼，「你這麼欺負一個孩子合適嗎？」
「你可不是普通的孩子。」甘道夫用煙杆敲了敲亞倫的衣袖，一支黑色的魔杖掉了出來，「會魔法的人類即便是中土世界也極其罕見，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你是巫師？」索林意外的問道。
其他人也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尤其是比爾博，他才發現自己的客人好像藏著什麼秘密。
「呃...都別這麼看著我。」亞倫訕笑著擺了擺手，「誤會了，我並不是什麼巫師，我和巫師沒有半點關係。」
「那這支魔杖怎麼解釋？」巴林問道。
「祖傳的。」亞倫張口就來。
「呵呵！」索林冷笑了一聲，「我們這些人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了，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蓋烏斯。」
「這很正常，畢竟傳了那麼多代了。」亞倫說著一臉氣憤的看向甘道夫，「你也了解過，我用不出什麼魔法。」
「沒關係，這次冒險或許能激發出你的潛能。」
亞倫：......
沒完了是吧！
「可我從來沒偷過東西。
就算有這方面的經驗，你覺得我現在的大腦能有多少記憶？」
「所以我才把你放在替補的位置上。」甘道夫咂了一口煙，「主要還是得看比爾博。」
「我？」比爾博茫然的指了指自己，「你確定沒找錯人？」
「當然。
霍比特人行動非常敏捷，可以來去無蹤。
而且惡龍太熟悉矮人的氣息，卻從未聞過霍比特人的味道，那會讓我們占據很大的先機。」甘道夫解釋完後看向索林，「你要我找遠征隊的第十四名夥伴，我選擇了巴金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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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自作主張加了第十五名夥伴，亞倫·蓋烏斯。
他們看上去其貌不揚，但是能做出的貢獻超乎你們的想像，這點你們得相信我。」
「好吧！」索林微微點頭，「就依你吧！
把合約給他們。」
巴林拿出一張疊好的羊皮紙，「只是一般的合約，概述自費的部分，所需時間，酬金，喪葬費用等等。」
兩人對視了一眼，走到一邊看了起來。
契約：貨到付款。
如有獲利，每人最多可得十五分之一。
「聽起來很公平。」比爾博點了點頭。
「公平？」亞倫挑了挑眉，「十三位矮人，你，我，甘道夫...十六個人，每人十五分之一。
雖然我數學不怎麼好，但也知道這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歷史上因為分贓不均而引發的血案可是數不勝數啊！」
「是啊！應該是十六分之一的。」
「貨到付款。」索林淡淡的說道，「我負責收貨，不在十五個人之內。
另外，那不是贓款，是我們矮人的財富，我們有權把它們拿回來。」
「那就沒問題了。」亞倫笑了笑，繼續看剩下的內容。
團體將不為探險中引發或導致的傷害負責，其中包括但不局限於撕裂傷。
「撕裂傷？」比爾博頓了一下。
「很正常，畢竟是在巨龍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史矛戈的爪子要是躲不過去...就是撕裂傷。」
比爾博眼角抽搐了，翻開下面的內容：腹腔器官遺失。
「爪子要是刺的深一點可能會拽出一些器官很正常，要是運氣好見識到史矛戈的龍牙，說不定不用死的那麼痛苦，一口下去就完事了。
不過不打緊，憑霍比特人的身手，躲過巨龍的爪牙還不是輕輕鬆鬆。」
「哈哈！」比爾博臉色發白，「你可真幽默。」
「很多人都這麼誇過我。」
「你不是失憶了嗎，還記得很多人？」
「失憶也是會恢復的，不過我恢復的比較慢。」亞倫理直氣壯的說道。
比爾博無言以對，看向團體不負責的最後部分，不禁咽了口唾沫。
「還有焚燒致死？」
「這個...至少不用體驗撕裂傷和器官遺失的痛苦。」
「你比我想的還要幽默。」比爾博契約放到亞倫手上，然後雙手撐著雙腿半蹲了下來，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呼吸特別急促。
「你沒事吧！小兄弟？」巴林問道。
「沒事。」比爾博擺了擺手，連續吐了好幾口氣，「就是感覺頭有點暈。」
「想像它是有翅膀的焚化爐...」波佛站起來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我需要空氣。」
「電光火石之間，你就化為灰燼。」
比爾博站直了身體，幾秒鐘後終於撐不住了。
「不行。」
砰！
霍比特人被嚇的暈了過去。
「你們真會幫倒忙啊！」甘道夫無語道。
「這是必須的。」亞倫乾脆利落的在契約上的飛賊一欄簽下自己的名字：維科·蓋烏斯之子-亞倫·蓋烏斯。
「我說的是事實，真實的情況只會更殘酷。
現在暈總好過見到惡龍的時候暈吧！」
「我也這麼想。」波佛說道。
「拉倒吧！你沒想嚇人，但說的可比我生動多了。」
「你怎麼不害怕？」索林問道。
「這...可能是我心理素質比較好吧！」
開玩笑，小爺可是見識過解剖人體的全過程的。
區區惡龍和莫爾根本沒法比，他的標本室才是真的恐怖。
亞倫蹲下身子，一隻手按住比爾博的人中，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胸前，感知心臟的跳動。
「水。」
甘道夫遞了一個酒杯過來，亞倫檢查了一下，不禁嘴角微抽，「太損了吧！你給我一杯熱水是嫌燙不死他嗎？」
「抱歉，我以為你是要餵水給他喝。」甘道夫不好意思的說道，旋即接了一杯涼水。
噗！
亞倫直接潑在了比爾博的臉上，霍比特人的眼睛頓時就睜開了，只是好像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你還會這個？」甘道夫好奇的問道。
「略懂，祖上幹過醫生。」
「你不是說你祖上是鐵匠嗎？」菲力問道。
「不對，菲力，他剛才還說他祖上是魔法師。」
「我太爺爺是打鐵的，太太太爺爺是醫生，太太太太爺爺的舅老爺是魔法師，不行嗎？」
兩個矮人兄弟面面相覷，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就是說不出來。
「甘道夫，搭把手，把比爾博扶到壁爐那邊。」
「好的！」
......
半個多小時後，矮人們在一個房間休息。
比爾博則是抱著水杯，坐在在壁爐邊，「我沒事，讓我再坐一會兒。」
「你已經靜坐太久了。」甘道夫怒其不爭的說道，「從何時起你母親的桌巾和瓷器變得對你如此重要。
我記得那個在樹林裡找精靈的小孩，總在外面待到很晚，天黑才回家，身上還拖著樹枝，泥巴和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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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霍比特人一心只想知道在夏爾邊界外還有什麼，這世界不在你的書本和地圖中，它在外面。」
「我不能就這樣在外面亂闖，我是袋底洞的巴金斯。」
「真是安逸的理直氣壯，不過這場面好像似曾相識啊！」亞倫若有所思的笑道，甘道夫勸比爾博約等於維科勸亞倫，沒毛病。
「比爾博，你有圖克的血統。」甘道夫指著牆上的一副肖像畫，「你知道你的曾曾曾舅公吼牛圖克體型巨大到可以騎真正的馬嗎？」
「是的。」
「沒錯，他可以。
在綠原之戰，他攻擊半獸人軍隊，猛力朝半獸人國王的頭揮舞棒棍，把頭打飛到起碼一百碼以外的兔子洞裡面。
贏了戰爭，也因此發明了高爾夫遊戲。」
「高爾夫原來是這麼發明的？」亞倫嘴角微抽，「不過打半獸人國王的頭，太扯了吧！
哪怕你把國王那兩個字去了，這句話都有一定的真實性。」
比爾博的臉上卻是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雖然知道這是甘道夫編的，但這種誇讚祖先的話誰都願意聽。
「所有的好故事都值得錦上添花。」甘道夫瞟了眼亞倫，「等你們回來之後也會有好幾個故事好說。」
「這也算是我的目的之一吧！」亞倫嘆了口氣，「不過我要的不是故事，而是傳說。」
「這個目標好像有點大，很難實現。」甘道夫笑道，「但不得不說這次的冒險正好是你的機會。」
「你能保證我會回來嗎？」
「他做不到的。」亞倫插話道，「如果可以的話那份契約就不會寫的那麼誇張了。
我們這是在拿命換取報酬，以及一次意義深遠的冒險。」
「但是你簽了。」
「是啊，你簽了。」比爾博說完愣了片刻才愕然的看向亞倫，「你簽了，那份契約？
什麼時候？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在你昏迷的時候。
至於為什麼沒告訴你...我想有些事我還是能自己決定的。」
「可，可你只是個孩子。」比爾博有些焦急的說道，「去找索林修改契約，你沒必要這麼冒險。」
「不去。」亞倫果斷道，「蓋烏斯家族最重視的契約精神，即便那只是普通的契約，我既然簽了就要遵守到底。」
「你，真是...」比爾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太草率了。
那份契約你也看到了，撕裂傷，腹腔器官遺失，焚燒致死...我的天啊，你知不知道死亡率有多大？」
「我清楚，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簽的契約。」
「聽到了，這就是蓋烏斯的勇氣。」甘道夫說道，「那麼你呢，願不願意加入遠征隊？」
「抱歉，甘道夫，我不能簽。
你找錯霍比特人了。」
說完，比爾博就走出了房間。
「看來你沒有說服他？」亞倫調侃道，「心裡是不是很失落？」
「比爾博會加入的。」甘道夫自信的說道，「他有圖克的血統，是貝拉多娜的兒子，骨子裡的冒險基因會促使他做出選擇。」
「我也這麼覺得。」亞倫聳了聳肩，「不過和他的家世無關，而是單純的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