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訓練過後,亞倫瞞著吉恩斯,帶著阿貝來到了第二十八間密室。
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態特別的消極,甚至嚴重懷疑自己年紀輕輕就患上了抑鬱症,迫切的需要心理指導。
弗洛從黑色石柱中出來,看著雙目無神的亞倫也明白髮生了什麼,感慨道:「學生走的最長的路就是老師的套路。
你以為你站在第二層,但是老師卻往往站在第五層,至於精明一些的校長,那就得是大氣層了。」
「先祖,您就別笑話我了。」
「我可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只是簡單的陳述事實而已。」弗洛玩味的說道,「說句實話,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出乎我的預料了。
我以前就反對過將空閒時間加在其他的科目,但是很遺憾,這個意見被我的父親,祖父,曾祖父一塊駁回了。
輪到我當家作主的時候,我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並且很好的延續了這一傳統。」
「為什麼?」亞倫不解的問道,「難道這還涉及到什麼秘密?」
「不是。」弗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這些先輩尚且知道努力,你們這些後輩有更好的資源,更舒適的條件,憑什麼不努力?
說白了,純粹是心理不平衡。」
亞倫張了張嘴,苦笑著躺在地板上。
真行,真他麼是好傢夥。
別人家都是孩子坑爹,可蓋烏斯卻淨想著坑子孫後代了。
等以後我當上家主,一定廢掉這條...
不行,後輩應該接受更好的教育,我得給他們再加幾門課,就是這麼雙標。
「咳咳!這麼玩就不怕把人給逼瘋嗎?」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間密室?
不就是給你們這些子孫後代加一層保險嗎?」弗洛沒好氣的說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我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及時根據你們的狀態做出一些調整。
調整包括減少課程,請假休息,外出旅行放鬆心情...」
聽到一半,亞倫的眼神中頓時綻放出明亮的色彩,快速的朝著弗洛的大腿撲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抱上,這位先祖就毫不客氣的將他踢飛出去兩米,「幸好我也是練過的,這種動不動就抱別人大腿的習慣真的得改改了。」
阿貝見狀,當即跑了過去,張開翅膀,死死的護住亞倫,表現出了視死如歸的氣概。
弗洛挑了挑眉,抓住阿貝的帽子,將它拎了起來,然後撓起了它的肚子,一時間聖龍的笑聲在密室內不斷迴蕩。
啪!
亞倫抓住機會還是抱住了弗洛的大腿,臉上委屈巴巴,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水。
為了接下來的日子能輕鬆一點,這時候他也不要什麼臉面了。
「親人啊!你一定得救救我啊!」
「撒開,你給我撒開。」
「我就不,除非你讓吉恩斯把我的空閒時間還給我。
他太過分了,我年紀輕輕就給我安排那麼多體力活和腦力活,你看看我這雙手。」亞倫將自己的右手抽了出去,「帥哥的手上都長了多少個繭子了。」
「你可拉倒吧!這種繭子隨便擦點魔藥不到兩個小時就能消除。
還不給我鬆開,堂堂隱世家族的繼承人居然做出如此不雅之事,成何體統。」
亞倫置若罔聞,還是死抱著不鬆手。
這些先祖在不被觸碰的時候可以在虛實之間自由切換,鬆手的話說不定就跑了。
弗洛的額頭上多了幾根黑線,「別逼我動手啊!
我能踹你第一次,就能踹你第二次。」
「那你踹死我算了。
死了倒還輕鬆一點,上課,那是生不如死啊!」亞倫欲哭無淚的說道,「只要你稍微一開口,我就能輕鬆很多,吉恩斯肯定聽你的。」
弗洛不甘心試著把自己的腿拔出來,但是亞倫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力氣不比成年人弱他一時半會還真掙不開。
一分鐘後,弗洛認栽了,對待後輩他終究不能太過分。
他看著眼巴巴的等候答覆的亞倫無奈的嘆了口氣,「真到了你堅持不住的時候,我會主動和吉恩斯說的,可你現在...」
「我現在就扛不住了。」
「呵呵!
如果說崩潰是一百,你現在連三十都到不了。
你只是感到有些疲累和煩躁而已,這副萎靡不振的狀態純粹是自欺欺人罷了。」
亞倫聞言,抱大腿抱的更緊了,「我就是想要歇兩天怎麼就那麼難啊!」
「理解,我特別理解。
連續兩個多月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不是在訓練就是在挨訓的路上,累是難免的。
但是現在累一點,以後的路能好走不少。」
「先祖,你真的不幫我這個小忙?」
「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不能幫你。」弗洛苦口婆心的說道,「我是心理學專家,留在這間密室的目的就是根據後人的狀態調整他們的作息和課表,確保他們的心理健康。
今天我幫了你,那就是開了先例,這個先例一開,以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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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個道理你應該清楚,我得對你之後的繼承者負責。
聽到這話,亞倫沉默了好一會,緩緩將自己的雙手鬆開。
「每一位優秀的繼承者都是這麼走過來,你再熬上幾天,開學了就自由了。」
亞倫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一點安慰人的效果都起不到。
別人的自由都是放假,可到他這裡就是開學,這簡直就是兩極反轉,落差太大了,大到讓人難以接受。
「唉!」亞倫靠在黑色石柱上,「可我才十二歲,就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十二歲的魔導士,這在蓋烏斯的歷史上都極為罕見,你就偷著樂吧!
要是能和你做交換的話,估計沒有幾個人不願意。」
「先祖,我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
那些天賦和我相近,甚至比我更強的繼承者也是這麼撐過來的?」
「那倒不是,他們有別的辦法。」
「嗯?」亞倫張了張嘴,神色中帶著些許的錯愕,「What?果然是你給他們開後門了對吧?」
「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種人嗎?
有的在我之前,那時候家族的密室還不像現在這麼健全,他們相對要輕鬆不少。
至於在我之後的一些繼承者中也有幾位擁有極高的天賦,其中的一位給我的印象特別深刻,他用了不到兩個月學會了所有的課程,被稱為是最接近第一任族長的存在。」
「叫什麼名字?」亞倫好奇的問道。
弗洛搖了搖頭,「我清晰的記得他的存在,但就是說不出他的名字。
估計是被他用強大的法力抹去了,能讓我這個聖魔導師無計可施,或許他已經是法神了吧!」
「這麼厲害?」
「你以為呢?」弗洛翻了個白眼,「你的天賦不錯,但也不是說前無古人。
而且你的年紀太小,歷練太少,經歷的挫折更是少的可憐,在心境上和這些前輩差了一大截。」
亞倫點了點頭,對此並不否認。
「那這位先祖還活著嗎?
你們都能在密室中留下記憶,沒道理他做不到。」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確切的說我也不知道。
畢竟那時候我都死了多少年了,只有那一輩的人才知道。」
「那,那除了他之外的人呢?
他們是怎麼做的?」
弗洛玩味的笑了笑,而後伸了個懶腰,「你還有三天就開學了,知道了也沒有意義,還是算了吧!」
啪!
亞倫眼前一亮,又一次抱住了弗洛的大腿,一副你不說我就不鬆手的樣子。
「又是這一招,能有點新意嗎?」
「有用就行。」
「你以為我說的是你嗎?
你們這些後輩好的不學,抱大腿倒是相當默契的一個接一個。」
亞倫:......
「所以,他們到底是怎麼做的?」
呼!
弗洛長舒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亞倫,「我就知道你遲早得問這個問題,不過你問的真的晚了一點,再撐三天對你而言有那麼難嗎?」
「長痛不如短痛。」
「嗯?好吧!
你的這個理由說服了我。」弗洛無語道,「其實原理特別的簡單。
如果把蓋烏斯的密室比作一個學校,我們這些老傢伙比作老師,那你自然而然的就是學生。
學生厭倦了學習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向老師請假,這條路走不通的時候,那就只有另一條路了...」
「逃課?」
亞倫脫口而出,他確實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但他承認他心動了。
這是不是辦法的辦法,狗急了都還能跳牆呢!好學生扛不住了怎麼就不能逃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