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輪對決過後,亞倫累的氣喘吁吁,身上更是青一道,紫一道的,看上去分外悽慘。
但吉恩斯卻並沒有怎麼擔心,他是過來人,很清楚這些都是外傷,連魔藥都用不著使,擦擦藥酒,睡一覺,明天就可以痊癒。
「少爺,今天的劍術課就到這裡了。」
「真的嗎?」
「真的,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
必須承認,少爺你在訓練的時候還是相當投入的。」
「那把我的魔杖還回來。」
吉恩斯當即照做,將兩支魔杖放到了亞倫手上。
「四分五裂!」
亞倫直接給了盔甲一記魔咒,看著它變成一塊塊的配件,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少爺,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能讓我的心情舒暢。」亞倫淡淡的說道,「我家阿貝呢?」
「在...」吉恩斯指著牆角的倉鼠跑步機,臉色變得特別精彩,「是我小看了美食對吃貨的吸引力了。」
只見他精心製作的倉鼠跑步機在阿貝狂奔的過程中快速轉動,一些連接處甚至冒出了絲絲青煙。
要是再繼續下去,估計離報廢就不遠了。
亞倫大笑了起來,走過去將阿貝拎了下來,給了它一個讚賞的眼神,「幹得漂亮,你的午餐絕對會特別豐盛。」
阿貝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將幾頁彩色圖片拿到了手上,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衣兜里。
進入第一號密室,亞倫做了個深呼吸,通過黑色石柱召喚出了先祖阿爾格的記憶。
「誰打你了?」阿爾格冷冷的問道,「告訴我,我讓維科弄死他。
蓋烏斯的子孫後代,可不能受外人欺負。」
「家人啊!」亞倫感動不已,「終究是血濃於水。」
「額...阿爾格大人,其實這是劍術訓練時不小心受了點外傷。」吉恩斯訕笑著解釋道,「敷點藥,睡一覺應該能好得差不多。」
「那沒事了!」
亞倫:......
「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我也是這麼走過來的,誰小時候還沒挨過打啊!」
「不一樣,你小時候肯定沒被逼著學習鍛造。」
「誰說沒有的。
不過我當時沒有像我這麼優秀的老師,所以你是撿了大便宜了。」阿爾格輕笑道,隨後取了一柄小錘子,直接扔到了亞倫手上。
「拿好,這東西可是每一個鍛造師前期必不可少的東西。」
「前期?」
「當然是前期,對那些真正偉大的鍛造師,比如說我,就用不到錘子。」阿爾格說著又取出了一本冊子,「拿去,這是你要掌握的知識,溫度,冷卻,淬火,材料的相容性等等等等,閒著沒事的時候看一看。」
亞倫翻開冊子,上面的配圖倒是挺清晰的,但是各種精密數據以及公式看的他是眼花繚亂。
「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很簡單!」阿爾格指著鍛造台上一塊被燒紅的鐵塊,「錘它,每一錘都要用盡全力。
我會親眼看著你的,別偷懶啊!」
「這,這就完了?」亞倫錯愕的問道,「這是不是太不負責了,和放養有什麼區別。」
「我不是給了你一本冊子嗎?那可是我總結下來的瑰寶啊!
難不成你還要我教你握錘的姿勢?用力的技巧?」
「不應該嗎?」
「那是麻瓜該做的,而我們是巫師。
對巫師鍛造師而言,這只是前期的一個過渡,相當於第一堂課的自習。
有一定的儀式感,但意義算不上多大,懂嗎?」
亞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掄起錘子一錘一錘的敲了下去。
阿爾格則是走到吉恩斯跟前,將阿貝抱了起來,饒有興趣的揉了揉它的龍頭,「我活著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生物呢?」
阿貝劇烈的掙扎,但是在一位大魔導師面前,它就是一個普通的小雞崽子,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這是亞倫少爺獨有的寵物,家主和夫人都喜歡的緊。」
「是挺可愛的。」阿爾格說道,「不只可愛,還很強大,這一代的繼承人會有很好的夥伴。」
聽到這話,阿貝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掙扎的也沒有那麼劇烈了。
「現在看來還很忠心。」
阿貝笑的更開心了,一副你誇我我也不會高興的樣子。
一旁掄著錘子的亞倫見到這一幕,莫名的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給這龍崽子來一場蛋教的。
兩個小時後,掄了上千錘的亞倫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第二號密室。
先祖莫爾非常嚴肅的看著亞倫顫抖的雙手,有些遺憾的說道:「本來是打算教你解剖的,屍體都給你準備好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亞倫:......
謝謝阿爾格先祖,因禍得福,躲過一劫啊!
「不過沒關係,可以旁觀的!
至少能把你心理素質提上去。」
「那個...少爺,我先去下一間密室等你。」吉恩斯咽了口唾沫,加快腳步向第三間密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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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貝也緊隨其後,走到一半,就跑了起來,跑了沒幾步就展開雙翼飛速的鑽了進去。
「叛徒啊!不講義氣啊!
你們要跑好歹也帶上我啊!」
「你說什麼?」
「沒什麼?」
莫爾也不在意,一臉淡定的拿起了開顱器,對著手術台上屍體的頭顱,「這是你必須經歷的一課,意義非凡。
只有親眼見過,才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以後哪怕是見到真正的屍山血海你也能淡然視之。
所以,眼睛都不要眨一下。」
噗!
殷弘的鮮血從頭顱中湧出。
亞倫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然後轉身狂吐。
「嘖!這一屆真是難帶啊!」
一個小時後,亞倫顫抖著走向第三間密室。
他剛才經歷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皮膚,血液,骨頭,內臟,由外而內被一一呈現在他的眼前。
最後一具鮮血淋漓的人形骨骼被擺在架子上的時候他再也繃不住了,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莫爾是怎麼在一個小時之內把一具屍體解剖乾淨的他不清楚,但他是真正的清楚了人體的所有構造。
而且他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在接下來的一兩個星期之內都會食欲不振,吃不下飯。
「少爺,您還好吧?」吉恩斯忐忑的問道。
「哼!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的臉色有多麼蒼白。」
「少爺,那場面我見過一次了,不想再見第二次。」
阿貝:「嗚...」
我擔心留在那裡他會忍不住把我給剖了。
「行,你們都有理,有理就能不管我是吧!」
「也不是!」吉恩斯當即取出了一瓶藥劑,「特製鎮定劑,對少爺你有好處。
族長當初就是喝了這種魔藥,第二天照樣吃嘛嘛香。」
「算你有良心。」亞倫白了他一眼,拿過鎮定劑,一口悶了個乾淨。
別說,喝下去之後確實是神清氣爽,腿也不抖了,精神狀態恢復了不少,但想起剛才那血淋淋的畫面還是心有餘悸。
阿貝也討好似的拿出了一個綠色的蘋果,「很甜的。」
「哼!」亞倫把臉轉了過去,但還是把蘋果拿了起來,有些不爽的咬了一口,隨後看著滿屋子的樂器,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可算是有一個正常的了,我這就過去把沃恩先祖召喚出來。」
「少爺且慢!」吉恩斯急忙攔住了他,「少爺你忘了,音樂課是三天一節,我給你的課程表上把這門課安排到了第三天,所以...」
「所以...你是故意的?」
「怎麼會?我可是熬了一整晚才整合好了一份完美的課程表。」
吉恩斯說著將一張,不,確切的說是一幅長長的課表從口袋裡取了出來,從今天到亞倫開學的前一天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亞倫嘴角抽搐,單手捂臉,欲哭無淚。「你也太損了吧!」
「少爺。」吉恩斯猶豫了一會兒,嘴裡蹦出來一句話,「這是事實,你得認。」
「淦!」亞倫翻了個白眼,「下一節課是魔法陣對吧!」
「是的,威赫特大人的課。
兩個小時,之後就可以準備午飯了。」
亞倫無語笑了笑,徑直的走向下一道門,連續穿過幾道門戶,來到了一間布滿魔法陣的密室。
威赫特在他進入的瞬間就從石柱中走了出來,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你,這,老師,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和其他人不一樣,這裡所有的魔法陣都是我的眼睛,只要有相同的血脈過來,我隨時可以甦醒。」威赫特說道,「第一節課,你要做的就是看其中的一幅魔法陣,將其深深的刻在腦子裡。」
「要不要說的這麼抽象?」
「你要是做不到,我可以幫你。
打暈之後,進入你的夢境,效果絕對能大大提升。」
「大可不必。」亞倫當即說道,隨後看向了牆上密密麻麻的法陣,打算挑一個最簡單的。
可他剛一靜下心來,就眼前一黑,在昏迷之前還依稀看到了自家先祖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