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善良一點。」
幾分鐘後,傑米尼正吃著飯,赫敏抱著一個厚重的課本坐到了他身邊。
傑米尼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這才慢條斯理道:「對於一個男性來講,尤其是我,善良是一個帶有侮辱性的詞彙。」
「為什麼?」赫敏黛眉一蹙,小臉上滿是不解。
「如果有一個長得不是很好看的女孩,同時又沒有什麼才能,她向我表白的話,你猜我會怎麼回絕她?」傑米尼問道。
赫敏搖了搖頭,有些不明所以。
「我會說,你是個好姑娘,心地善良,但是我們不合適。」
赫敏聞言,頓時咯咯笑了起來,小丫頭片子像個不倒翁,笑的前仰後合的。
傑米尼無辜的攤攤手:「你總不能讓我昧著良心跟她說:其實你很好看,很優秀吧?我一向不擅長撒謊。」
「呸!」赫敏輕輕啐了一口:「你就是喜歡好看的。」
傑米尼搖了搖頭:「我不否認這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並不是單純喜歡好看的,氣質、學識、能力這些同樣都很重要,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我並不是說我會討厭那個女孩,我只是認為,她配不上我。」傑米尼搖了搖頭:「從道德層面上來講,這叫自愛。」
「嗯哼?」赫敏不置可否的歪了歪腦袋:「那你覺得帕瓦蒂怎麼樣?她長得就挺好看的。」
「我不喜歡印裔女孩。」
赫敏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你竟然…種族…歧視?」
傑米尼搖了搖頭:「只是單純的因為審美原因,另外,我討厭那些注重容貌的膚淺之人。」
「你剛剛還說喜歡長得好看的。」赫敏有些不解。
傑米尼點點頭,攤了攤手,悠悠道:「所以說,人都會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這是成長之路上無可奈何的事情。」
話音落下,一旁的赫敏頓時笑成了毛茸茸的一團,蓬鬆的長髮搖來搖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傑米尼對面,德拉科厭惡的看著赫敏,滿臉的不自在,可是礙於傑米尼就坐在那裡,並且他看起來和赫敏關係不錯,這讓他有點難以開口。
像這樣的人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還有不少,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一向是死對頭,更別說赫敏還是麻瓜出身。
赫敏似乎也感受到了四周傳來的不善目光,並沒有和傑米尼聊太多,很快便匆匆離開了。
「你跟她關係很好麼?」德拉科滿臉疑惑的看著傑米尼。
「挺不錯的,算是朋友吧。」傑米尼點點頭,繼續吃著午飯:「你似乎對她有很大看法?」
德拉科難以置信的看著傑米尼:「她一個麻瓜出身下等巫師,憑什麼和你做朋友?而且看看她那副樣子,簡直像個騷狐狸一樣。」
「這個說法很有意思…」
傑米尼吃掉盤子裡最後一塊烤馬鈴薯,好整以暇的擦了擦嘴,然後兩手墊著下巴,撐住了那俊美的臉頰,輕笑道:「自詡為上流的你,卻在說著最下流的話。」
德拉科臉色一僵,卻又不敢反駁。
「從在我知道魔法界有純血這麼一個概念開始,我就有了一個疑問。」傑米尼問道:「第一個巫師是怎麼誕生的呢?」
「在那之後我查閱了相關資料,還問過破釜酒吧的老湯姆,關於巫師的來歷眾說紛壇,但無外乎就那麼幾種。」
「第一,麻瓜和魔法生物誕下的後代,因此繼承了一定的魔力,比如現在,混血媚娃不是也很常見麼?第二,單純的從麻瓜中脫穎而出,覺醒了魔力。第三,突然出現在世界上。」
傑米尼說著,嗤笑一聲,無視了德拉科那蒼白的臉色,攤了攤手繼續說道:「我們姑且將第三種也當做有據可查的信息,不去討論這些始祖巫師是否算是純血的問題,不過就算是這樣,也避免不了另一個問題。」
「最初擁有魔法才能的人是很稀少的,而一個部落、族群或是社會,它想要壯大就避免不了吸納外來人口,那麼問題來了,馬爾福先生。」
傑米尼笑吟吟的開口問道:「人口從哪裡來呢?」
馬爾福茫然的坐在凳子上,他從來沒想過這種問題,在他接受的教育中,他是純血,天生就比別的巫師高貴,比別的巫師高人一等。
傑米尼並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價值觀這東西主要還是靠自我認知,說的太多沒什麼用。
「既然你對自己的血統如此驕傲,我們不如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德拉科問道。
「就賭我們年級今年的期末考試。」傑米尼笑道:「我賭斯萊特林的新生沒有一個人總分比格蘭傑小姐高,當然,我不算在內,怎麼樣?」
德拉科臉色猛地漲紅,他感覺自己被傑米尼羞辱了:「賭約呢?」
有一說一,德拉科很聰明,魔法天賦和成績都挺不錯,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孩。
「嗯…太高了你可能會負擔不起,但太低又辱沒了你馬爾福家族的名號…」傑米尼想了想,伸手一揮,五十枚金閃閃的加隆嗶哩啪啦的落在了面前的長桌上,頓時吸引了四周大批大批的目光。
「五十個加隆,怎麼樣?」傑米尼笑吟吟問道。
五十個加隆,這不是一個小數目,頂的上巫師界底層打工者們一個月的收入了,就算是以馬爾福家族的財力,這也相當於馬爾福一個多月的零花錢了。
「我賭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德拉科應下了這場賭約。
兩人的動靜吸引了禮堂內其他學生們的注意力,很快的,這場賭約就在校內傳開,鬧得沸沸揚揚的。
「你怎麼能賭博?」
不一會,赫敏就再次找上了傑米尼,憤憤的問道:「還是五十加隆,你總共才兌換了五百加隆,這麼個花法的話,很快你就會變成一個窮光蛋了,你之後幾年該怎麼辦?」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把你牽扯進來所以才不開心的,很抱歉沒能提前和你說一聲。」
傑米尼溫和的笑了笑:「非常感謝你的關心,不過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我的存款還有七十萬多萬英鎊,就算手上的加隆花完了,明年還能接著兌。」
「七十萬英鎊?」赫敏小嘴驚愕的張開:「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做生意賺來的。」傑米尼言簡意賅:「所以為表歉意,如果賭約我贏了的話,那麼贏來的加隆就送給你了。」
赫敏趕忙擺手:「你這麼信任我,我謝你還來不及呢,而且…」
不自覺的低下頭,赫敏小臉蛋上一片紅潤:「我聽說你是因為他說我壞話才和他賭的,謝謝你。」
話音落下,赫敏飛快的轉身跑掉了。
傑米尼看著赫敏的背影溫和笑道:「我也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