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張陸,請壯我殺氣

  21個穿著潛水服的蛙人,站著一列。

  這些人的身高普遍都在170以下,不高,年齡在20歲與30歲之間,沒有特種兵那種整齊劃一,一些人的臉上,還帶著市儈的表情,不一而同。

  林國良轉身,看著聚合起來的分隊,沒有說什麼,只是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的眼睛泛白的時候,完全看不到任何黑色瞳孔,白饃饃,似乎沒有焦點,只有收回眼光的時候,才回復了原狀。

  「黑龍君,果然捨得血本,讓不同行業的精英都來了,看來,眼鏡王蛇很看重這個任務。」林國良冷笑,「我還是提醒你們一下,就算你們組織精英全部盡出,惹怒了華夏,一個都走不了。」

  黑龍君冷哼一聲,道:「我知道華夏一向是牙還牙,以血還血,但我們來了,就不怕死。」

  穿著黑衣的黑龍君,聲音低沉有力吼道:「做好死亡的準備沒有?」

  「有!」

  整齊劃一的聲音!

  「記住,我們的任務,不僅僅是生化人,而且,我們接到另外一個訂單,只要引起動亂,破壞了華夏的航展,華夏就是損失上千億的軍事交易。我們血盟團就會得到10億美金的酬金,你們的家人孩子,組織會安排好,現在,都給我去準備。」

  21個蛙人轉身離開,沒入夜色之中。

  黑龍君對沉默的林國良,冷聲道:「火鳳凰的醫生,你記住了,我們蛙人是主攻手,你這是副攻手,聽我的命令行事。」

  「我們的代號,是血色櫻花,計劃分為1號,2號,3號,你是3號,你最好別感情用事,否則,桀桀……」

  林國良的視線落在水牢中的沈蘭妮身上,冷漠道:「我會做到我承諾的事情,你可以閉嘴了。」

  「明天之前,你給我問出他們的計劃,布置的兵力,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否則,我天亮就會槍斃她。」

  黑龍君轉身而去。

  良久。

  夜色蒼涼,隱去了最後的聲音,水牢下,沈蘭妮的眼神,一直盯著星空,沒有看林國良一眼,哪怕眼中的餘光都沒有。

  「蘭妮,你很清楚,你被盯上了……」

  「閉嘴,叛徒……」

  林國良沉默不語,他知道沈蘭妮體力差不多了,她即將暈過去了。

  突然,他的身體顫抖,隱隱聽到沈蘭妮呢喃的聲音,是如此熟悉。

  微弱但有力的聲音,一字字吐出。

  「我志願加入華夏共產黨,擁護黨的綱領,尊重黨的章程……」

  「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

  她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海島的波浪滂湃,都掩蓋不了她的聲音。

  「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共產主義奮鬥……終生,隨時隨地……準備為……黨與人民……犧牲一切。」

  水牢下身影一沉,暈了過去的女兵,蠕動嘴唇吐出最後四個字:永不叛黨。

  「蘭妮……」

  林國良的踏前一步,死死盯著暈了過去的沈蘭妮,臉色陣紅陣白,而他的指甲,早已掐入手臂,鮮血溢出,猶自不知。

  ……

  張陸在房間內走動,一點睡意都沒有。

  經過種子精華多次改造後,三天三夜不睡,問題都不大,但張陸睡不著的原因,就是隊長的話。

  真的放棄沈蘭妮,讓她自生自滅了嗎?!

  火鳳凰,同生共死,但在國家的面前,個人的榮辱,都要統統放下,這個大道理,張陸懂,但是他不甘。

  感受到張陸的情緒,食人樹那種本能的戰鬥意識,立刻出現了,自動開啟了萬千殺機的形態。

  轟……

  轟……

  張陸一拳拳打出,無聲吞噬的力量,讓空氣都響起了爆炸的聲音,連續不斷。

  要是龍炎在這裡,絕對不敢輕易接張陸的拳頭,食人樹的兇狠撲殺氣息,充溢著房間每個角落,正常人要是踏進來,沒有碰到拳頭,感受到暴虐的氣息,都會如同楊倩倩一般暈過去。

  「蘭妮姐,我已經到達了無聲境界,是你告訴我,後面還有化形的境界,但是,你卻生死未知,隊長為了大局……我恨啊!」

  張陸發現自己無法平靜下來了,因為與女兵同期相處,加上他的能力特殊,養成了每個女兵的特殊感應,他能感覺得出來,沈蘭妮處在極其危險的境地。

  發泄了十分鐘後,張陸直接去敲響安然的門。

  安然的身份特殊,擁有單獨房間,在處理她的情報,聽到敲門聲就起來開門了。

  「怎麼還不休息?你的眼睛這麼紅?」

  安然嚇了一跳,將張陸拉了進去,給他沖了一杯諾頓熱茶。

  「安然姐,我不是有特殊的感應能力嗎?我能感應出來,敵殺死的處境很危險,具體又說不清楚,所以心裡很暴躁。」

  安然也沉默下來,蘭妮出事,她也心中著急。

  但她能理解譚曉琳隊長的決定,敵人就等著他們出擊。

  「菜鳥,你是不是懷疑隊長不救人的決定?」

  「這倒沒有。」張陸喝了熱茶後,冷靜了下來,道:「你能跟我說說蘭妮姐的事情嗎?」

  安然思索了一下,嘆息道:「其實,在我們這些人當中,蘭妮是一個可憐的姑娘,家庭的原因,讓她養成了自立自強的性格,被看她平時與葉寸心經常打架,但內心比誰都善良,她的工資,都寄給山區的孩子了。」

  張陸一愣,有點慚愧,自己鬼使神差賺了一個多億,都沒有那個想法,主要是看多了哪方面的黑色報導,但沈蘭妮直接就將自己的工資捐出去了,可見,她是一個多麼純粹的人。

  這樣的人,往往也容易吃虧,容易被人騙了。

  安然瞟了張陸一眼,笑道:「某人還有好幾個億呢。」

  「要是錢能到孩子的手裡,我以蘭妮姐的名義,全部捐出去也沒什麼,一碼歸一碼啊!」張陸問道,「對了,沈蘭妮跟誰最熟悉,什麼人能讓她最信任?我是說除了我們這些人外。」

  「最信任?最熟悉?」安然沉思了一下,看著張陸道:「是有一個人,她唯一一次哭,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是那個人踩了地雷,讓沈蘭妮快走別管他,結果,沈蘭妮哭了,我還記得她說了什麼,就是如果你死了,我陪著你,我知道哭沒用,但是,我忍不住!」

  說到這裡,安然自己竟然眼紅了,抽了一張紙巾,轉過身。

  「這個人是誰?」張陸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