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在郊區的公路,越野車又衝到了前頭,替後面的大罐車開路。
張陸沿蜿蜒的公路,狂奔而去。
進入了900米的距離。
一直關注前方的毒蛇狙擊手,還不知道張陸已經追來。
進入了汗毛預警的感應距離,張陸一根根倒豎的汗毛,如同小天線,正在接受著前方的危險源頭。
大罐車上有兩名司機,還有兩個隱藏起來的危險源,這兩個隱藏起來的危險源引而不發,就像潛伏起來的捕食者,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前方領路的越野車,只有一個司機,危險不大,車上也有兩個特別危險的存在。
這四個危險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毒蛇組織的狙擊手。
一群可以在黑暗之中狙擊的傢伙,否則先前哪一槍,對方不可能鎖定到直升飛機的油箱所在。
光合預警哪怕是白天,也只是能模糊感應,還是汗毛預警在預警方面更強,不但可以全天候作戰,還能清晰定位危險源。
蜿蜒的道路上,對方不敢開得太快。
張陸想要超過他們,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在探清楚了情況之下,張陸返身跑回了不遠處的後方。
女兵們圍在一輛警車旁,一群人正在討論著作戰方案。
張陸從黑暗之中沖了回來,飛快道:「兩輛車,越野上一個司機,兩個毒蛇狙擊手。大罐車上兩名司機,兩個毒蛇狙擊手。」
有了這個消息,作戰方案就更加的附和當前實際情況,何璐跟譚曉琳斟酌研討完善作戰方案。
她們沒有第一時間驅車去追,就是等張陸匯報前方的情況。
女兵們對張陸的驚人速度,已經到了習以為常的麻木。
但是收斂同伴屍體的警察,一個個都愣在原地,那個軍人才跑出去不到三分鐘,哪怕是在蜿蜒的郊區公路,也有60公里/小時的速度。
他,他是怎麼追上去探查情況的?!
就靠這兩腿跑嗎?
雙腿能跑得過汽車?
一群警察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張陸。
葉寸心聽到了張陸匯報消息,疑惑道:「你的射擊挺牛的,以你的能力,想要幹掉他們還是可以的,為什麼不出手?」
張陸苦笑回道:「每輛車都有非常厲害的毒蛇狙擊手,我是可以擊斃他們,但是無法一下子全部幹掉。」
「一旦對方絕望,引爆手雷的話,裝著毒氣的大罐車就會爆炸!」
張陸怎麼不想幹掉這群恐怖分子,都是經驗值啊。
只是他也是投鼠忌器,怕他們引爆大罐車,所以跑回來跟女兵們商議。
「大罐車的問題,確實是最棘手的問題。」沈蘭妮道:「要是沒有這罐毒氣,我們大可攔截在他們的前面,突襲幹掉他們。」
「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大罐車往市區方向靠近,哪怕是爆炸,在郊區爆炸,也好過在市區爆炸。」
田果道:「開槍,射爆汽車的輪子,把他們從駕駛位置上逼出來。」
警察的隊長聽到田果的話,馬上回應道:「沒用的,剛才我們試過了,那些輪胎都是特製的防爆輪胎,子彈不行,除非用手雷。」
「那就直接驅車追上去,跟他們交手,將毒蛇狙擊手給逼出來。」唐笑笑道。
張陸搖頭道:「正面硬悍太危險,他們能在黑暗中看到我們,不用交戰,我們就處於了下風。」
女兵們內心都有些抓急了起來,無法逼停對方,也不能跟敵人正面硬悍,如此棘手的問題,讓人有些束手無策。
何璐一直在沉思著,她突然提出建議道:「如此一來,只能讓敵人暴露出位置,其他人瞬間出手,幹掉這伙恐怖分子。」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誘敵!至於怎麼誘敵?」
何璐沒有說,但是看向了張陸。
女兵們也跟著看向了張陸,因為大家在這一刻想到張陸那駭人的速度。
他的速度太快了,敵人不容易鎖定他的身影,最理想的誘敵,就是讓張陸跑起來,吸引對方的出現。
可是。
這不是演習,這不是塑膠空包彈。
這是生死戰場,一旦被敵人擊中,那就是當場光榮犧牲。
太危險了。
女兵們都選擇了默默不出聲。
張陸將軍用強光手電筒,掛在了脖子身上,嚴肅道:「山鷹突擊隊雖然實力不錯,但是在黑夜裡,兩名毒蛇狙擊手就能幹掉他們兩個分隊。」
「情況危急,我來誘敵!」
張陸剛說完,譚曉琳就否決道:「我不同意,敵人既然這麼厲害,摸清楚你的速度和移動規律,這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一旦厲害的狙擊手摸清楚了你的移動規律,他就可以預判射擊。」
「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
譚曉琳知道張陸的實力,但是對方有四名狙擊手,哪怕張陸的速度再快,也難以躲開四發狙擊子彈。
任務是要完成,但不能以犧牲張陸作為代價!
張陸沉默了一下,他心裡明亮得很,哪裡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最後的結果那就是強攻。
在黑暗中跟毒蛇狙擊手對決,女兵們看不到他們,這場對決從一開始,就輸了一半。
張陸平靜地淡漠道:「讓我來吧,否則將會有更多人的犧牲。」
他掛著打開的軍用手電筒,沖入了黑暗當中,留給了火鳳凰一個悄然而去的背影。
集體沉默的警察,終於看清楚了張陸的速度,那個軍用手電筒如同掛在一輛疾馳的汽車之上,劃出一道流光。
但是他們沒有驚嘆張陸的速度,而是敬佩張陸的一勇無前的勇氣。
這就是軍人嗎?!
當初他們看到同伴被爆頭,雖然憤怒無比,但也是膽寒一片。
一冒頭就是死!
他們只能憋屈地趴在地上,悲憤地握著槍枝,卻拿行兇的恐怖分子,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