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陸收回了目光,掐住龍戰天的人中,將他弄醒,並把身上的衣服給對方披上。
他不怕凍,梅花種子的內循環可以禦寒,保證自身的熱量,不受四周低溫影響。
但龍戰天可不行,剛才埋在冰雪裡,已經差不多被凍僵。
「戰天,振作起來,活下去!」
張陸見龍戰天狀態有些不對勁,戰友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有種心如死灰之感,甚至已經萌生了死志。
「我看到地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穿越一條長達數百里的死亡禁地,哪裡有雪山,樹林,然後還要橫渡多瑙底河,我們才能跟自己人聯繫!」
龍戰天嘴角囁嚅,猶豫了一陣,低聲道:「不死鳥,你走吧,我留下來斷後。」
此刻,他又冷又餓,傷口復發,以這樣的狀態根本不可能穿越這麼遠的距離,肯定會成為張陸的累贅,甚至導致兩個人都可能犧牲在這裡。
張陸一拳打在了龍戰天的胸口上,怒道:「你老子為了救你,跪在我的面前,你的戰友都犧牲了,不想活著回去報仇嗎?我們是炎國軍人,要像狼一樣去戰鬥,而不是懦弱的孬種,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龍戰天沉默,身體慢慢僵硬,眼皮子有些沉。
他何嘗不想活著回去,替犧牲的戰友們報仇血恨,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別說數百公里,就是幾里路都走不了,只能拖累張陸。
張陸也知道龍戰天的身體狀況,七色花種子可以催眠對方,但催眠是可以讓對方堅持走上一段時間,但雪崩之後,極地的氣溫已經到了零下幾十度。
在這種極寒的氣候下,身體的熱量一旦流逝,身體就會被凍住,雖然將衣服給了龍戰天,但是還抵擋不住這股嚴寒。
張陸想了下,決定嘗試一下毒花種子的能力。
為什麼感覺到寒冷,人體的正常溫度一般在37度左右,人體也會產生熱量來維持身體的運轉,當身處的環境溫度過高的時候,體內的熱量就會排不出來,我們就會感覺到熱,而當身處的環境溫度過低的時候,身體為了保持體溫,就會收縮毛孔,讓人感覺到非常的冷。
這一切都是人類的神經在作祟,而毒花種子就有麻痹神經的作用!
張陸抓著龍戰天的手,使用出了神經麻痹。
龍戰天驀然感覺一股電流從張陸的手中傳遞過來,身子不由輕顫了一下,接著收縮的毛孔微微舒張,明明四周還是一樣的冷,但卻感覺到了似乎沒有這麼冷了。
他吃驚看著張陸,對方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就握了個手,便讓自己覺得四周的氣溫不太冷,就連身上的傷口疼痛感也減弱了下來。
難道握手還能治療?
目瞪口呆。
「出發,馬上離開這裡。」
張陸沒有解釋,這都是麻痹神經的作用,通過麻痹自己的神經,傳導到龍戰天的身上,也形成了麻痹神經的作用,麻痹了他的感官,自然就會覺得不那麼冷,傷口不怎麼痛了。
「似乎麻痹神經還有很多方面的用途,以後有時間可以找女兵們嘗試一下。」
張陸背著龍戰天,迅速離開了這裡,朝著前方數百里的死亡禁地挺進。
麻痹神經,龍戰天好受了一些,但還沒有徹底擺脫危機。
一個人,面臨絕境,一旦放棄了,崩潰了,那麼就真的完了。
心靈的力量看不到,摸不著,但是這是一種最可怕的力量。
現在這個時候,龍戰天需要的是自身強大的求生欲,支撐著他走完這段路。
「當年我們的紅軍戰士,過草地,爬雪山,創造了一個國家,我們現在就是在走老一輩的路,他們可以,我們也能做到,不能丟革命前輩的臉。」
「龍戰天,你特麼的別睡,我們可是特種兵,什麼是特種兵,我們就是從地獄歸來的戰士。」
「這點小小的極寒算什麼,孬種,別讓老子看不起你。」
「……」
張陸不斷用語言刺激龍戰天,激發他的求生欲。
與此同時。
神秘基地。
犀牛抽取了一段視頻。
這是張陸進入集中營救人的場面。
其實,這是一個局,故意留著龍戰天來了吸引張陸過去救人。
視頻畫面上,張陸將人救出之後,幽靈戰機發動了空襲,奔涌的冰雪覆蓋了整個碉堡基地。
沒多久,白茫茫的畫面上,出現了一個身影,從雪裡鑽了出來,還拖著一個人。
然後,兩個人衝著雪山的方向出發。
犀牛冷笑了起來,自語道:「不愧是突破第三層次生命的人,果然強悍。」
就是他們生化人,如果遭遇了雪崩,是有機會逃出來,但機率也是一半一半,只要邁得太深,一樣會被凍僵,窒息而死。
旁邊的Q博士,雙目一突,滿是駭色。
他震驚得不是張陸能從雪地里出來,而是看到他剛才握手之後,那個人本來嘴唇都被凍紫了,突然就紅潤了起來,而且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這是在激發其他人的生命潛能!
Q博士一直在研究如同激發生命潛能,生化人的研究就是其中一種。
但想張陸這樣,一個握手就能激發生命潛能,匪夷所思。
同時,瞳孔炙熱了起來,喊道:「他是最好的實驗體,一定要給我抓住他,不惜任何代價!」
犀牛看著張陸他們的方向,已經可以確認他們的路線,正是要超越數百公里的死亡禁地。
對方肯定是穿越哪裡,然後去到E國的多瑙底河,只有到了多瑙底河,才可以恢復信號,通訊其他人過來救援。
這個死亡禁地,號稱遠東之門,非常神秘莫測,哪裡的電磁波動異常,一切電子設備到了哪裡都會失靈,經常會響起雷鳴,甚至會產生雷電。
曾經E國派出過一支科考隊,想要解密死亡禁地,但是這些人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除非了反英雄聯盟,無人可以穿越哪裡,那是人類的禁區!
犀牛臉上笑容盎然,道:「博士,他沒任何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