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執勤的警員認出了於強東,好心過來問道:「於警官,你這是怎麼了?」說著,他還將紙巾遞給了於強東。
我特麼還能怎麼,這麼明顯看不出來嗎?
老子吐了!
於強東當然不會罵咧起來,只是心裡非常不爽,倍感憋屈。
坐對方的跑車下山,坐到當場嘔吐?
這不是打自己的臉,給張陸臉上貼金嘛!證明對方開車有多快,連自己這麼一個大老爺們都承受不住。
四周可都是警戒的警員,每個人每一雙眼睛都在看著自己狂吐。
於強東可以想像,明天整個東海警局,會將此事傳成什麼樣!
「聽說了嗎?昨天於強東坐車下山,吐得一塌糊塗。」
「他不是特警嗎?特警也會吐?那平時怎麼坐車追擊歹徒?」
「他可是我們獵鷹突擊隊的一員啊,這身體素質,怕是不行吧。」
「……」
那肯定是一個個的質疑和不解,讓自己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於強東感覺臉頰上火辣辣的滾燙,沒臉見人啊,甚至他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名好心遞紙巾過來的年輕警員。
總不能告訴他,對方開車太狠了,自己頂不住!
「丟人啊!」
於強東擦了幾口嘴角的殘留物,還有飆出來的眼淚,回想剛才的飆車。
特麼那傢伙就是野獸,危險人物,那是飆車嗎?
那是死亡賽車,簡直就跟開飛機一樣!
反正他就沒有見過對方減速,這傢伙還將自己的手機,下載警車滴滴報警,貼在前面警示。
難怪林雪不敢坐他的車,要是我知道,打死也不上這小子的車!
吐了好一陣,於強東都回不過神來。
不是他不行,而是太驚險了,那緊繃的心弦隨時都會繃斷的感覺,而且瘋狂的漂移之下,對於身體的負荷很重,感覺五臟六腑都跟著漂移了起來。
不過這一趟下來,雖然很丟人,但也有一些收穫,對方好像真的可以提前規劃路徑?
但這怎麼可能?
他腦袋的運算速度,已經媲美超級計算機了?
還是說,他的大腦里植入了特殊晶片?
就在於強東邊吐邊胡亂猜想著的時候,張陸走了下車,對那名遞紙巾的警員道:「沒事,他吃得有點多,吐吐就習慣了。」
嘔!
於強東想罵娘了,什麼叫吐吐就習慣了,這是勝利者在嘲笑失敗者,身體孱弱嗎?
但實力不允許,他還在嘔吐的狀態,停停吐吐,胃部足足翻江倒海了十多分鐘,喝了一瓶礦泉水,這才回過神來,走遠了幾步,坐在地上喘息。
這真是一次畢生難忘的坐車經歷!
當年他入伍的時候,第一志願可是空軍。
空軍的考核說簡單也簡單,就是綁在大轉盤裡面看看能堅持多久。
結果他堅持了二十多分鐘。
這個成績在預備飛行員裡面,算是不錯的。
如果不是腰間有一顆大黑痣,沒有通過最後的考核,他就是一個飛行員了。
連大轉輪都扛了過來,卻沒有想到,敗給了一次飆車!
他揚起目光,深深看了一眼張陸。
這傢伙還在跟警戒的警員聊天,滿臉笑容。
「特種兵都是牲口嗎?」於強東暗啐了一口。
自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怎麼樣的感受,對方也是如此。
但是對方一點事都沒有,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還有閒情閒聊,這可裝不出來。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身體素質比自己強悍太多了。
張陸見於強東不吐了,朝他道:「你要是沒事,就進去,錄口供後,我還需要借用你們的視頻,看看那個人的情況。」
視頻?
說到這個,於強東精神稍稍一提,來勁了,這可是他的特長啊。
本來火急火燎的,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卻是不急了。
什麼是特長,自然是別人不如自己的地方!
現在就一展身手給誰看啊!
林雪還沒有過來呢,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讓她領略一下自己的風采。
於是於強東擺手道:「在等等十分鐘,吃得……有點多!」
有點多三個字,咬著牙說了出去。
沒辦法,對方給了他一個台階,要是不順著這個台階下,丟人的只會是自己。
四周的警員本來還挺納悶的,轉眼一想,剛才跑車確實速度驚人,吃得撐了,還真是容易嘔吐。
本來還有點其他議論之聲,現在都停了下來。
「我靠!」
於強東鬱悶了,被搞得吐了一塌糊塗不說,自己還得承了對方的情!
不在理會,心急等著林雪的到來。
張陸看他東張西望的樣子,哪裡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反正人也抓到了,也不用急於一時。
是以張陸就在一旁等著,跟警戒的警員聊了幾句,得知溫總就在上面。
那就更不急了,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
警戒的警員並不知道張陸的真實身份,看到他比自己還年輕,人也隨和,還跟著於警官一起,也沒多想,將張陸當成了協警。
「兄弟,你開車挺牛的,有這個技術,何苦當協警來著!」
「家中都是老公安,沒辦法,子承父業。」
這時,林雪和支柳嫚坐著警車過來。
林雪和支柳嫚都看到了於強東,但都選擇了忽略不計,對他視而不見,徑直走向了張陸。
「你沒事吧!」
林雪能感覺得出來,於強東好像在針對張陸,所以一過來就馬上關心問起了張陸。
坐在不遠處的於強東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更加不好了。
我都吐了,不問我有沒有事?
這小子站著喝水,還跟協警聊天打屁,反而去問他有沒有事。
這種關心已經超越了友情,要是說沒問題,打死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