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8章三年再聚首,誰家弟子敢為先

  芳華樓的大門口處,一名身穿著白色唐裝的老者,帶著一名青春少女走了上來。

  張陸看了過去,白色唐裝老者,給人儒雅出塵之感,只是一雙劍眉,讓他儒雅之中多了幾分凌厲。

  老者正是當年鐵面無私的班主任李成蹊,也是他們的老校長。

  「一別幾年,老校長的白頭髮似乎更多了。」

  張陸微微感嘆了一句,目光落在了扎著馬尾巴的青春女子,穿著運動服,給人活力四射之感,不是別人,正是李小青。

  張陸記得,小時候爺爺總是帶著他跑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較勁,李成蹊老師也帶著李小青跑步。

  這方面,李小青還是有點恨他,就因為他一個紈絝子弟都在努力,所以她被爺爺從被窩裡面拉出來。

  以至於在班級上,每次看到自己都沒有好臉色,每一次清晨在操場相遇,只要躍過了張陸,就要發出一聲冷哼,示意他可以放棄了,連女孩子都跑不過,還跑什麼跑!

  少年的一幕幕,從張陸的心頭掠過,三年不聚首,如今都成年了。

  張老站了起來,朝著李成蹊招手道:「老李,這邊!」

  李成蹊過來,淡看了一眼張陸,便面笑肉不笑朝張老道:「約你不下百次,沒有一次赴約,今天卻主動約我喝茶,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直說。」

  兩人其實是老戰友,與老葉老戴四人,號稱紅花白玉,桃李春風。

  張老是春風,李成蹊則是桃李。

  「之前沒心情,現在有了。」張老春風拂面,讓張陸給李成蹊和李小青看茶。

  張陸端起茶杯,壺嘴微微一斜,一道琥珀色的茶湯從壺口飛流直下,落入李成蹊和李小青的茶杯之中。

  茶杯的茶水半滿,張陸一收,將壺嘴翹起,落入的茶湯如同開關一般,馬上停止,一滴茶水都沒有落下。

  就一個簡單的倒茶,但是張陸的動作,神態都蘊含著一種自然,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而且最後的收茶,這個力道真是妙到巔峰,竟然連壺嘴附近都沒有茶水外溢。

  李成蹊眼力何等敏銳,暗暗吃驚眼前這個年輕人,倒完茶之後,淡聲一個請字,便目無斜視落坐。

  這一坐,腰杆和胸部挺直,兩肩平展,兩手自然放在腿上,給人感覺就像一口大鐘坐在位置之上。

  「這是坐如鐘!」

  李成蹊微微一怔,不由多看了幾眼張陸,老一輩對於年輕人通常都會要求,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無疑,這個年輕人的坐姿乃是最標準的,甚至就是很多軍人,都不如這個年輕人。

  而且對方雖然年輕,但氣質卻沉穩有度,目光目無斜視,哪怕自己的目光逼視過去,對方也如一口古井,波瀾不驚。

  「好一個年輕人!」

  一個倒茶,看出這個年輕人做事的幹練。

  一個坐姿,看出這個年輕人自律的性格。

  如此年輕,便氣勢沉穩,這更是不多見的,如果不是見他年輕,還以為他是一個閱歷豐富,飽經世事之人。

  「這個年輕人是?」李成蹊微眯著雙目,微帶著一抹欣賞問道。

  張老放在了茶杯,哈哈一笑道:「號稱火眼金睛的你,竟然都認不出?他是你的學生,老子的孫子,張陸!」

  介紹起自己的孫子,張老臉上帶著驕傲和自傲。

  當然,他也有理由驕傲和自豪。

  因為他的孫子是全軍最年輕的兵王,更是世界最強獵人,世界最強教官,世界紅盾大賽的冠軍。

  三項世界級的頭銜,能獲得一個,那已經是軍中之龍,三項包攬,更是絕無僅有。

  便是M國,特種兵強人輩出,也沒有人實現這個三冠王。

  張老忍不住得意,這麼多年,第一次答應參加參會。

  為什麼?

  就是孫子不爭氣,沒這個心情,也拉不下這張老臉。

  但現在不同,這個孫子不僅爭氣,還為國爭光了。

  在部隊,有種說法,三等功站著領,二等功躺著領,一等功家屬領。

  這一次張陸的功勞,如果有特等功的話,那是少不了的。

  張陸?

  這是張陸?

  李成蹊劍眉一揚,帶著錯愕細細打量著張陸,依稀跟腦海中的輪廓有些重疊在一起。

  不變的是哪個輪廓,但是給人感覺截然不同。

  當初的張陸乃是一個紈絝子弟,現在眼前的張陸,坐如鐘,氣勢沉穩,頗有種大將之風。

  這樣的改變,倒是讓李成蹊驚詫不已,似乎才三年多不見吧,怎麼改變如此巨大?大到連自己都認不出!

  「報告老師,我是高三一班張陸!」張陸站起來,自我介紹,舉手投足之間不難看出軍人影子,一個自我介紹都像在匯報工作,說話鏗鏘有力,筆直的站直,就像一桿標槍聳立在李成蹊的面前。

  這樣李成蹊愣住了,站如松,坐如鐘,標準的軍人。

  不,他比太多的軍人都要標準!

  不過讓李成蹊怪異的是,軍人那個不是曬得黝黑黝黑的,可張陸面色白皙,跟軍人又相去甚遠。

  李成蹊忍不住問道:「張陸,三年不見,你不會當兵了吧。」

  此刻,李小青也在看著張陸。

  她身穿著運動服,馬尾豎在腦後,五官清麗脫俗,給人一種小家碧玉之感。

  當她聽到張老說是老張,她也是暗自一驚。

  她真的一點認不出是張陸,主要還是氣質改變太大,讓她下意識的忽略了張陸的相貌。

  這些年,她也見過不少年輕俊傑,但是像張陸這樣的沉穩如山的氣勢,她還真沒有見過。

  萬萬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是她當初看不起的張陸!

  「當兵的!」張陸也沒有隱瞞,回道。

  真的當兵了!

  雖然說部隊是一個大熔爐,但也不是誰進去,都能改變如此巨大。

  就像鋼爐,燒出來的也不全是好鋼!

  而且就算當兵,也就兩三年的時間,怎麼給人感覺養出一絲軍人的氣勢。

  李成蹊不由問道:「你什麼軍銜?在那個基層連隊服役,對了,在部隊還習慣嗎?」

  「還行,不過申請的軍銜還沒有下來。」

  李成蹊笑了起來道:「你19歲了吧,我記得比我家小青大一歲,士官了吧。」

  「不是。」張陸搖頭道。

  不是士官,難道說這個小子提幹了?

  李成蹊微笑贊道:「不錯,當兵三年就提干。不過你太年輕了,當個副排可不容易,那些老班長可都是刺頭,回頭請教一下你爺爺,他這個方面罵人有一套。」

  「不是副排。」張陸還是搖頭。

  不是士官,又不是提干,你申請個屁的軍銜啊?

  李成蹊被氣得,臉色微微一沉,這個混小子,估計也就是升個班長,這屁大的職務,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我申請的是上校軍銜。」

  剛喝一口茶的李成蹊嗆到了,噴出一口茶水,愣了。

  這是幾個意思?

  你一個19歲的新兵蛋子,上校?

  開什麼國際玩笑,當老子不懂部隊嗎?

  三年在聚首,他要給對面那個一直不服氣自己的春風知道,誰家弟子敢為先!

  你現在告訴我,19歲,就申請上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