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的第三形態枯榮抗火,抵抗著火焰。
梅花的冰封禁語,在隔絕著寒氣,也在隔絕著高溫。
噠噠。
槍聲響起。
藏在冰山一角的張陸,再度攀爬。
牽牛花的第二形態,移花接木之下,迅速向冰山高度攀爬,但身上的火焰沒有熄滅。
如同一個火球,在升空。
視頻前的軍人,都握著拳頭看著張陸,他堅持了多久?
一分鐘,還是十分鐘?
鯊魚這樣鐵血的獵人學校教官,沉聲道:「他做的已經夠好了,冰山都能攀爬上去。」
「但是。」
「只要他的隊友打光了子彈,老狐就會冒頭。」
羅斯校長和龍小雲都清楚這一點。
只是龍小雲沒有出聲,羅斯校長也不好說什麼。
但他知道,再這樣長時間的燃燒下去,獵人1號會因為大面積的傷害,不是死,就是退役。
羅夫司令嘴角囁嚅,好幾次想要出聲讓龍小雲下令,讓張陸下來。
每一次,他都忍住了。
因為勸說沒用。
能硬抗烈焰,心如磐石的意志,又豈是他們所能動搖的。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在安東等人打完子彈,換彈夾之際。
砰!
制高點的子彈穿越了雪山,打得雪花飛舞。
張陸在移動。
隨著高速提升,越往上越陡峭。
便是第二形態移花接木都無法再攀爬。
星火相傳。
張陸割裂了手掌,滲透出來的鮮血,讓手掌牢牢吸附在冰山峭壁之上。
子彈瞬息而至。
根本沒有多少閃避的空間。
只見張陸身子一盪,吊著身子避開了擦身而過的子彈,旋即又重新竄回冰山。
砰砰。
子彈不斷射來。
對著全身起火的張陸打。
冰山半空,那道著火的身影不斷的移動。
好險。
單手抓著峭壁,身子半吊在空中,冰雪撲簌簌而下。
一道道倒吸冷氣之聲在屏幕那頭響起。
看著監控的眾人,都以為張陸要掉下去了。
但隨時會掉,但終究沒有掉下來,還在不斷的攀爬。
「那是……」有人注意張陸攀爬而過,留下的痕跡。
所有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那是鮮血的痕跡,赤紅無比,也刺痛了龍小雲的眼睛,她撇過頭幾秒鐘後,目光才再度落回到視頻上。
遠處高地,子彈就是從這裡射來。
不過這一刻,槍聲驟然而停。
老狐感覺了食指微微一僵,吃驚看著那道著火的身影。
真實夠頑強的,燒了這麼久,還能攀爬上去。
而且沒有藉助任何工具,徒手攀爬。
自己之所以能攀爬上冰山,那是在沒有任何人干擾的情況下,藉助了特種高科技吸盤,這才能提著亞歷山大上去。
不過。
這都不重要。
老狐通過瞄準目鏡看到對方全身還在燃燒,而冰山也在一寸一寸的下沉。
霧氣開始瀰漫。
用不了多久,冰山就會沉入冰冷的湖中。
老狐冷冽一笑,收起了狙擊槍,自語道:「這個炎國人瘋了。」
「這個頑強的作戰意志,哪怕是我們M國,也是絕無僅有的。」
「放任你成長下去,必然成為我們M國心腹大患。」
「我還擔心你不來,呵呵,結果你還是來了,但來了,那就是死。」
老狐很滿意,他正在替M國剷除了一個巨大的危險。
轉身潛入離去,直升飛機就在高地。
監控中。
一道道滿含著敬意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一起,落在了張陸的身上。
令人敬佩的炎國軍人。
但是。
在全身著火,冰山正在緩緩下沉之下。
這名炎國軍人,沒有一絲逃生的機會,他將犧牲在這裡,成為了老狐利用演習殘害的軍人數目上,多加了一筆。
噠噠噠。
道爾等人朝著制高點開槍。
人卻是橫著身子,沖向了冰山。
冰山已經下沉。
沒有時間了,冰山沉下,他們的隊長和亞歷山大都得死。
冰山四周的火焰區已經熄滅。
可是冰山的四周,卻露卡拉迪湖的湖水。
冰面在夾帶著白磷的混合油,燃燒之下,融化了。
道爾等人,出現在了湖面冰層的邊緣。
眼前十米,就是冰山。
然而這十米,卻阻斷了他們的前進的腳步。
「救隊長和亞歷山大!」
噗通。
安德烈跳入了水中。
但下一刻就浮了起來,嘴唇白得毫無血色。
安德烈遊動了幾下,動作越來越慢,即將要被凍僵。
「安德烈回來!」
道爾在冰層大喊:「快回來,保留著體力,一旦冰山降下,隨時最好救人的準備。」
「你現在過去,那就是白白的犧牲。」
道爾的話,讓安德烈冷靜了下來,轉身遊了過來。
所有人心急如焚,盯著冰山上方的火光。
張陸迅速的攀爬。
在他的感應里,敵人已經離開了。
筋骨大挪移。
全身的骨頭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整個人如同含羞草一般,縮小了起來,足足小了16公分。
如同瞬間變小了一般,身子一抖一甩。
頓時,燃燒的作戰服全部脫落下來。
這是一個鬥智鬥勇拼狠的過程。
張陸是可以一早利用筋骨挪移,甩開身上燃燒的作戰服。
但是沒有這層逼真的偽裝,又怎麼可能騙得過陰險狡詐的老狐。
隨著作戰服的脫落,張陸的身軀全身赤紅。
在濃煙中,攀爬著冰山最後登頂的險峻區域,尋找亞歷山大。
冰山下方不遠處的道爾眾人,隔著十米的湖面,看著冰山上的張陸。
冰山下沉,引發的震動,讓冰山四周浮現出了蛛網般的裂痕。
一大快一大快的冰塊,不斷從冰山下墜落。
那道身影,竟然還在冰山中攀爬,不斷的躲避著碎落的冰塊。
危機到了極點,好幾次眼看就要被砸中。
道爾等人感覺胸膛都快要炸裂,隊長就在眼前冒險,而他們卻無法幫上一絲的忙。
「隊長……」道爾等人大喊。
但張陸沒有回應。
那全身赤紅的身影,死死的貼著冰壁。
在道爾等人看來,好像冰山開出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