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鋒一笑,慢慢放下武器,對張陸道:「你手上是什麼玩意,你也懂製作武器?」
特種兵都有涉及這方面,但是這確實需要天賦,沒有天賦,玩不來。
而張陸只是一個新人,怎麼會懂得這麼多有關作戰方面的東西?
戰鋒疑惑地看著張陸。
張陸瞥了一眼陣亡的死土,道:「這是第六類軍人鼓搗出來的玩意,有些歹毒,估計是麻醉神經的。」
「我中了9箭,差點就被這群王八蛋給陰了!」
九箭?
戰鋒表面不動聲色,但是心裡翻江倒海,史三八和板磚他們只中了一箭就昏迷不醒。
菜鳥竟然硬抗了九箭,這個小子真是一個怪物!
死土忍不住,嗓音沙啞問道:「我已經陣亡了,對你不再構成威脅。我很好奇,我這個毒蛙毒素,就算是特種兵的抗毒也沒用的。」
「這是針對神經的毒素,你中了九箭,怎麼會一點事情都沒有?」
張陸冷笑道:「你攤上麻煩了,估計得上軍事法庭,好自為之吧。」
死土一聽,面容冷漠,道:「練為戰,不為看!在我眼裡,沒有什麼演習不演習,上了戰場就是敵人。」
「對待敵人,那就要拿出非常手段。否則對你們放水,日後上了戰場,那就是死在敵人的手裡!」
張陸嘴角一揚,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而且,你砍了國家保護動物。」
死土一愣,臉色有些不好,剛才跟棕熊搏殺沒有想太多,現在冷靜下來,真是攤上了大事。
死土重重哼了一下。
該!
第六類軍人就是活該!
戰鋒看暢快大笑起來,不再理會死土和死神一,收斂起笑意,朝張陸的道:「我知道打不過你,不過,這一戰必須要打。」
戰鋒只是達到了筋骨如雷的境界,他跟張陸的差了好幾個境界,自知格鬥不是張陸的對手。
「上了戰場,打不過也要打!好,那我們就來一場,不過你要警惕,第六類的人陰得很,小心他們的冷槍。」
張陸說完,將吹箭放入了口袋,擺了一個格鬥起手式。
呔!
戰鋒怒吼一聲,撲殺過來。
剛猛的一拳,如影隨形,轟了過來。
樹搖影動。
張陸避開了拳頭,一拳轟出。
不過張陸卸下了狂暴之力,拳出的時候,還邊說道:「筋骨之間有間隙,而力氣遊走筋骨,充盈筋骨,填充間隙,則雷放原野,寂然而無聲。」
一拳打出,無聲無息,迅若奔雷。
戰鋒來不及閃避,拳一出,就印在了他的胸口。
一股巨力在胸口炸開,戰鋒倒飛在地上。
戰鋒看到自己身上沒有冒煙,心知張陸手下留情,他哈哈一笑,道:「再來!」
張陸閃避之時,無聲吞噬連連打出,道:「筋骨無聲,便是由明轉暗,在格鬥上,這就是明勁和暗勁的區別……」
一旁的死土看著張陸跟戰鋒兩人格鬥,沉默不語。
不稍多時,他的戰友們都過來了。
畢竟是第六類軍人,他們都有經過特殊的針對性訓練,抵抗能力驚人。
「以菜鳥的格鬥能力,不至於跟對方打這麼久?」死神二過來之後,訝異道。
「感覺菜鳥在手下留情,他完全可以三招內打倒戰狼的人。」
「這小子在幹嘛,這可是戰場,留手有意義嗎?」
眾人都是不解,明明一拳就能打得對方感應器冒煙,還在這裡慢吞吞的。
難道不應該是爭分奪秒,繳獲對方的武器,然後火速跟火鳳凰匯合。
畢竟第六類軍人還有景火和十二生肖,第五類突擊隊也參與了圍剿。
死土搖頭道:「他這是在傳授武藝,這是第五類的傳承。」
現場傳授?
死神一等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老兵不死,傳承不斷。
越是軍中的強者,他們都注重傳授技藝,便如他們一樣,曾經跟隨過超級獵人古古吉一段時間,對方就傳授了很多陷阱方面的經驗和技巧。
不過眾人心頭也有些疑惑,一個第五類軍人,能傳授什麼,便好奇起來,認真關注起張陸跟戰鋒的格鬥。
噗噗噗。
張陸打倒了戰鋒十多次。
他一直都在極力避開張陸的拳腳,但是張陸每每出手,寂靜無聲。
沒有任何的徵兆,而且速度奇快,他的反應完全跟不上對方的拳頭。
這種無聲的拳頭,當真是厲害!
這是不是就是筋骨無聲的境界?
若是我能學到,我的格鬥實力絕對會飆升一大截。
戰鋒按捺著激動,全神貫注觀察著張陸的動作,在模仿,在學習,不斷將感悟,融入自己的拳頭。
拳頭不斷的打向閃避的張陸,一拳接著一拳揮出。
漸漸的,筋骨爆發的雷鳴聲,緩緩的減弱,最後沒有發出聲響。
但是這種無聲並不是犧牲拳力作為代價,反而拳力更盛。
仿佛筋骨都充滿了氣力。
再跟著,筋骨又爆發出雷鳴之聲。
有聲跟無聲之間,不斷的轉換,轉換到了最後,欲有就有,欲無就無。
這是對力量的運用,充盈全身筋骨,,鼓氣自如,腰馬合一,力到氣到,氣到勁到,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筋骨無聲!
戰鋒內心激盪澎湃,他終於達到了筋骨無聲的境界。
其實他跟龍炎等人,都是第五類的准兵王,積累和實力都已經達到了摸入第五類兵王的門檻。
只是這最後一腳,他們沒有人指導,只能靠自己摸索,一直都找不到方向。
現在,在張陸的言傳身教之下,戰鋒一舉進入了筋骨無聲的境界,技藝的提升,實力自然也是飆升了一大截。
此時,被張陸打暈的邵兵醒了過來,不過眼神有些發愣。
他看到隊長戰鋒,竟然雙眼含著眼淚,挺立如標槍,卓立收勢,唰地行了一個軍禮,大吼。
「感謝戰友傳承之情,戰鋒既佩且服。」
說完,戰鋒拔出了匕首,刺向了自己的作戰服。
頓時,戰鋒的身上,煙霧繚繞。
那煙霧之中,一道目光飽含著熱淚,但無比的閃亮,似乎連煙霧都無法遮擋。
張陸欣慰一笑,還了一個軍禮,道:「戰鋒同志,我跟你來一個一年之約,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