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麼一喊,小偷這麼一紮,人家旅客那還能不知道麼?
這旅客一回頭,看見了小偷手裡的大鑷子,再仔細一瞧掉在地上的錢包,麻皮滴!敢偷老子的錢包!
這旅客抬腿就是一腳,小偷閃身躲過,旅客撿起自己的錢包,繼續追打小偷,小偷也沒處跑啊,就只能揮舞著手裡的大鑷子和這個旅客對付著。
兩個人這麼一動手,擁擠著下船的旅客就是一陣大亂,旅客這麼一亂,馬上就引起了遊船上執勤安保的注意,兩個遊船上的執勤安保跑過來制止了兩個人的打鬥。
執勤安保攔住兩個人之後,得問清楚怎麼回事啊,什麼原因就打架啊?這是遊船上,萬一掉大江了那不是出了危險嗎?
旅客就把小偷偷自己錢包的經過講了一遍,可是,現在這個小偷卻矢口否認了!
「我沒偷,我什麼都沒幹,就是擠著下船的時候碰到他了,他就不讓了,就連踢帶打的。」
執勤安保就問被偷了錢包的遊客:「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啊?人家就是擠著下船擠了你一下,你也不應該就拳打腳踢呀?」
被偷了錢包的遊客當然不幹了:「湊!他特麼拿這麼長一個大鑷子偷我錢包,後來那小姑娘看見了一喊,我那錢包都掉地上了,大傢伙都看見了,還他什麼都沒幹?不信你問問大傢伙!」
遊客說得理直氣壯,執勤安保,只好跟船上的遊客取證,可是已經過了這么半天,遊客都走的差不多了,那個被偷了錢包的遊客一眼看到了走在後面的趙婉娥母女倆了。
「喂!小姑娘小姑娘,快點快點,來給叔叔證明一下,剛才是不是這個小偷偷了叔叔的錢包。」
向中高的女兒一來是在學校所受教育都是教人積極向上、勇於跟壞人壞事作鬥爭的,二來是骨子裡的那種正氣凜然、三來就是家教使然了。
從小便是聽著爺爺奶奶怎麼打小鬼子怎麼打反動派長大的,哪裡會怕了像小偷這樣的敗類雜碎吶!
「對!警察叔叔,我親眼看見的,就是這個小偷偷了這位叔叔的錢包!」
執勤安保看到有人指證,雖然是一個少女小姑娘,但也確實可靠真實可信,於是便把小偷銬上拉進了安保執勤室。
這時,沒下船的遊客已經寥寥無幾,就是剩下幾個跟著看熱鬧的,大家一看小偷已被繩之以法,便談談嘮嘮的走下遊船。
哪兒知道,幾個遊客下得遊船還沒走幾步呢,那個被銬走的小偷居然搖頭晃腦趾高氣揚的追了上來。
「湊!說爺是小偷?爺就是小偷!咋地吧?爺就偷你了,咋滴吧?別覺著爺被抓了,就是掉腳栽了,爺從前門進去、順腳就從後門出來了!」
「你特麼再去告啊?告訴你,就在這巴渝市,你告到哪兒,爺都屁事沒有!麻麻嗶的!」
說著說著,小偷竟然來到了向中高的女兒面前:「么妹兒,膽子不小誒!還敢指證……」
「滾!」
趙婉娥一手把女兒拉在身後,一手指著小偷怒斥。
「喲呵!小娘們還來勁了是吧?信不信爺現在就花了你的臉?」
這時候向中高的司機已經來到了趙婉娥和小姑娘的近前了。
向中高的司機叫徐海星,也是偵察兵出身,雖然比不上常不為他們女兵小隊的那些高手,但是,收拾平平常常三五個地痞混混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雜碎,收斂點收斂點,別動不動就這個那個的,抬頭看看這天,是不是還是我們黨的天?低頭再看看這地,是不是還是華夏的大地?」
「我也告訴你,不管到什麼時候,就你這種壞種垃圾也翻不了天!趕緊滾遠遠的!」
小偷看看徐海星,再掂量掂量自己個兒的體格,覺著不行,於是便退開一步:「湊!你哪兒的嗨?哪兒都有你,這兒有你什麼事兒啊?」
徐海星笑道:「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你特麼一個雜碎偷兒,還特麼振振有詞的哈,誰慣你的毛病?」
徐海星說罷,踏上一步,小偷嚇得連連後退,一個不小心絆在道牙子上,摔了一個大腚墩。
徐海星伸手拉過向中高的女兒,朝趙婉娥笑笑說道:「來晚了點,趙處,沒事吧?」
趙婉娥抬手捋捋頭髮:「沒事,麻煩你還來跑一趟,其實我們坐……」
「喲呵!哪兒來的這麼不開眼的了?來到這巴渝市也不拜拜碼頭?你不拜碼頭也就算了,那你也應該稱上二兩棉花訪一訪是吧?你得知道,這塊地兒他姓什麼!」
趙婉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粗暴的聲音打斷了。
趙婉娥徐海星轉臉一看,只見兩個穿著中式對襟褲褂,腰裡繫著銅扣寬皮帶,腳底下蹬著薄底快靴的人,抱著雙臂睥睨的看著徐海星。
徐海星把手裡的小姑娘推給趙婉娥:「趙處,你先帶著孩子上車,馬上開車回家,到家趕緊給領導打電話。」
趙婉娥當然知道輕重,拉過女兒跑向小車。
徐海星回過身,看著兩個練功打扮的人說道:
「大路朝天,各走各邊,我沒有必要去拜什麼碼頭,你們也沒有必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咱們是冰火不同爐,你我不同路,最好是互不相擾,要說開眼不開眼的,那就看站在什麼角度來看了。」
兩個練功打扮的人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其中一個說道:
「我們也知道你是混官面的,咱們當然不是一路人了,不過,你要是覺著穿了一身官衣兒就可以無視社會江湖了,那也是你寡聞少見。」
「今天,咱們也沒什麼大不了過不去的,不過嘛,讓你知道知道我們巴渝青埂峰的名頭也是應當的,不然,你還真以為我們是無名鼠輩吶。」
「告訴你,聽好了,記住了,小爺我們是青埂峰的,以後招子放亮點,既然你也說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那好,以後像...」
說著,兩個青埂峰的漢子一指那個小偷:「...以後像這個小兄弟的事兒就少管,別覺著好像不仗義似的。」
「其實呢,這個社會就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各有各道,大傢伙都得吃碗飯不是,行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徐海星一聽,這都什麼事兒啊?什麼就蛇有蛇道鼠有鼠道的了?剛想說話,就聽一聲嬌飭:「混蛋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