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船匪

  一個班的戰士,僅僅三分鐘之後,便嗷嗷叫著沖向了大堤,在帳篷里協助常不為治療的參謀好像是中風了似的,大張著嘴巴合不攏了!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難道我出現了幻覺嗎?難道我看見了大衛·科波菲爾的表演嗎?難道我看到了現實中的機器戰警嗎?

  常不為一拍參謀的肩膀:「同志,快點啦,下一個班!」

  參謀機械的點點頭,木木的還沒回過神兒來呢。

  於是,一個班又一個班的戰士們在常不為的治療後嗷嗷叫著沖向大堤……

  常不為在楚州大堤上整整治療了一天一夜,大堤上的戰士們呼號著奔跑著戰鬥著,大堤保住了!不但整個部隊的戰士們沒有一個戰鬥或非戰鬥減員,而且還生氣勃勃的開往更加險峻的抗洪搶險前線去了。

  整個部隊沒有人知道常不為的名字,只知道那是一個當年打過「衛疆戰」的老兵,當部隊首長想起來找常不為的時候,常不為早已跑在奔向長江大堤江堤市段的路上了。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與世長存」!部隊首長默默地送了給常不為這句名言,心裡在給常不為記著功。

  柏家灣大堤決口!某部舟橋旅抗洪救災先頭部隊在奉命趕往柏家灣大堤的路上突然遭遇了決口潰堤咆哮而下的洪水,十幾噸的載重車在大自然的手掌心裡就像是玩具一樣被沖的翻滾著無影無蹤。

  抗洪救災舟橋旅先頭部隊的幹部們當機立斷,馬上立刻就組織官兵自救互救,會鳧水的同志帶著不會鳧水的同志,找高地找堤壩找大樹,迅速有序的把幹部戰士們安置下來,等候後續大部隊到來後集中力量堵決口加固堤壩抗洪救災。

  常不為路過柏家灣,也只能順手解救一些處境特別危急的老百姓和幹部戰士們,把他們送到更高更粗壯的大樹上去,面對浩瀚的洪水,常不為再次感到了一個人的渺小,就算是常不為可以以一對一百個人對一千個人那又怎樣?你自己能堵住洪水麼?

  常不為黯然離開了柏家灣,繼續奔跑,奔向常不為的目標,長江大堤江堤市段。

  常不為終於達到了長江了。

  大江此時已不再是滋養中華大地那種溫順奉獻的樣子了,此時此刻的大江,猶如一條掙脫了禁制鎖鏈暴怒的孽龍,肆無忌憚張牙舞爪的興風作浪,翻雲覆雨,肆虐著長江兩岸。

  常不為搭上了一艘拖曳著一串駁船的拖輪,一問船老大才知道,這裡距離江堤市還有挺遠的一段距離呢,現在江水暴漲,絕大部分船隻都靠港避洪了。

  他們這艘拖船,也是因為錯過了停泊的碼頭了,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前行,要不是實在停不下來了,誰肯冒這麼大的風險在這個時候行船啊?給多少錢也不幹這樣冒險的事情誒!

  常不為有心棄船登岸繼續快跑,但是常不為知道,如果到了長江大堤江堤市段的時候,附近找不到停泊的船隻,就算是提前達到了目的地,也是束手無策的。

  雖然是順風順水,但船行的速度畢竟是很慢的,常不為望著茫茫的江水不知所思,船老大看看常不為,也許是使船太過寂寞了,船老大主動的和常不為聊了起來。

  「這位客官,我看你似乎不像是平民百姓呢,這樣的大雨天,還發著這樣的大水,客官是不是有什麼緊急的公務啊?」

  船老大不愧是常年行走江河之人,一眼便看穿了常不為的身份和心情。

  常不為咧嘴一笑:「老大,看這大雨天的,還發著這麼大的大水,你老大的膽子不小呵,掙錢不要命了?」常不為直接反懟回去。

  船老大也知道常不為這麼說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兩個人就是在閒磨牙。

  「嘿嘿,客官這眼真毒!咋猜這麼准?你咋知道我老大這是在潑了命行船走買賣?要說起來這不要命,我老大還真的佩服你們這些官人兒,掙錢不多,提著腦袋幹事兒的還真不少。」船老大打著哈哈接著懟常不為。

  常不為閒極無聊,接著船老大的話頭再懟:「管怎麼說我們畢竟穿著這身官衣兒哪,也算是身不由己不是,老大你可是犯不上趟這麼深的水誒!」

  也許是常不為的這句話說中船老大的心事,只見船老大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唉!你們穿官衣兒的身不由己還情有可原,你說我們一個行船走水的招誰惹誰了?我老大活了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身不由己誒!」

  常不為一聽,這話風不對呀?明顯的這船老大是受制於人了呀!

  常不為趕緊說道:「老大,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也知道,我就是穿官衣兒的,如果穿官衣兒的不能為老百姓排憂解難,那可就真的對不起這身官衣兒了!老大,有什麼難心事兒跟我嘮扯嘮扯唄,也許我就能夠解決了你的難心事呢。」

  船老大看了看常不為,多年的社會經驗讓船老大看出來常不為確實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但是,多年的社會經驗也讓船老大不能夠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單勢孤的國家工作人員能夠解決他的問題。

  常不為當然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著船老大,半個多小時之後,船老大經過反覆的權衡利弊,終於下了決心跟常不為道出實情,最多大不了抬腳上岸,以後不走長江這條水路罷了。

  「這位同志,跟你說實話吧,我們冒著大雨,冒著泛濫的洪水行船走水,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同志啊,我老大在這長江上已經行船走水二十多年了,先前那時候是給公社行船跑碼頭,後來這船就歸了個人了。」

  「我們原來的幾個老夥計一直都在一塊兒行船走水的,互相也熟悉,知根知底,所以就還是我們這些老夥計共同的承包了這艘船,再後來我們就集資把這船買了下來,嗨,不管是誰的船,還不是一樣的行船運貨唄。」

  「可是我的同志哎,這長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出現了一幫水匪江霸,在幾個重要的江段上攔截我們這些私人的運貨的商船和小客船,說要收什麼『過江費』,如果不交『過江費』的話,那就不敢保證這些小客船小商船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