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要臉

  常不為正這兒哎呦呦...哎喲喲的叫喚呢,高二壞過來這一踢,雖然高二壞沒使勁,可常不為卻就勢一倒,叫喊得更厲害了:

  「哎呦呦...哎呦呦...你這人還講不理呀!哎呦呦...你騎自行車不好好瞅道,瞎亂瞅,哎呦呦...撞了人還倒打一耙呀!哎呦呦...我這腿呀,哎呦...大概是讓你給撞斷了呀!哎呦呦……」

  「打人啦!打人啦!哎喲喲...撞了人還打人!這光天化日之下的還有沒有天理了!哎喲喲...」

  高二壞一聽,啥?我一自行車,能把你腿撞斷了?哈哈,小哉,訛我頭上了,是不?好嘞,今天讓你知道知道啥叫訛人。

  高二壞忍著疼,指著常不為說道:「訛人是吧,好,好,這堊城縣我還是頭回碰上呢。你看看,你看看我這臉,都特麼這樣了,你說說,咋賠吧?」

  這回常不為也不哎呦了,單腿一蹦一條腿站了起來,這不暫時還得裝著「被撞」的麼。

  常不為看看高二壞:「哎呦喂!我當誰呢,原來是高小二啊,這臉咋了?咋整的啊?誰打的?都說打人不打臉,這咋偏往臉上削呢,削就削唄,到是輕點削啊,削成這樣,高二壞以後你咋見人呢!」

  高二壞一聽,這都是哪跟哪啊?一下子便怒從心頭起啊,於是便大聲說道:「你特麼瞎呀你?我這是讓人削的嗎?我這是自行車倒了摔的好不好?你打聽打聽,堊城這嘎瘩,誰特麼敢削我呀?」

  常不為樂了:「瞎我倒是不瞎,就是怎麼也想不到你是真敢下死手哈,高小二,真沒看出來,你特麼對自個兒也這麼狠哈,也這麼下死手,真不愧是咱們堊城縣有名有號的人物哈,真是佩服,佩服!」

  「就是不知道你那些大哥,那些人物是不是也是這麼對自己下死手啊?那我可是更佩服了,你可真不愧是混街面的哈,真敢對自己個兒下死手哈!佩服,佩服!」

  高二壞聽著怎麼就覺著不對勁呢?怎麼聽著怎麼彆扭,明明自己想告訴他什麼叫訛人來著,怎麼自己個兒就承認了是自己摔的呢?這坑自己怎麼會說跳就跳進去了呢?

  高二壞惱羞成怒:「小哉,甭廢話,你撞了我自行車,把我摔成這樣,趕緊的,給我看病!」

  常不為冷笑一聲:「呵呵,剛才是你自己承認的是自個兒摔成這樣的,大傢伙可都聽見了,你說完的話還能收回去嗎?你是不是拉完屎都能坐回去呀?你們這些地痞流氓大混混小混混的是不是都這麼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無賴呀?」

  高二壞憋的臉上的傷都又冒出了血珠,自己跳的坑咋蹦噠也蹦噠不出來了。差點一口老血憋傷了肺,關鍵是好賴臉上還有點傷口,就都從那現成的傷口憋出來了。

  高二壞正在騎虎難下時候,人群中走進來一個結結實實的車軸漢子,高二壞一見這漢子,連忙喊道:「馬哥!馬哥您來的正好,這小子撞我自行車,把我撞這樣還不給我看病,馬哥幫我整整他,必須讓他給我看病。」

  這車軸漢子看看高二壞,回頭看看常不為,認識。常不為愛好打球被稱為「球皮子」,常不為也認識,這漢子就是堊城縣有名的混混頭子之一,馬樁子。

  馬樁子沖常不為點點頭,表示說我認識你,然後對高二壞說:「小二,差不多行了哈,我都聽半天了,是你不對,你騎車就好好騎,四處瞎亂踅摸啥呀?是,這兄弟體格不錯,讓你吃了點虧,可是終歸是你撞人家不是人家故意撞你吧?行了行了,回家自己個兒上點藥得了。」

  馬樁子還真說錯了,常不為還真就是故意撞的高二壞,不過是別人看不出來罷了,常不為一看馬樁子插手了,覺著今天是不能再收拾高二壞了,剛要說句場面話,就拉倒算了,可是高二壞不幹了。

  高二壞賊眼亂轉,馬上開始挑撥:「是是是,馬哥都說話了,我也就不說啥了,不過馬哥,這小子可是決沒安什麼好心,這次這小子就是故意找我麻煩,故意撞的我!」

  「完了這小子還放狂話,說什麼像我們這套號的東西都不是好玩意,見一個收拾一個,不管啥大混混小混混,都是狗屎,都是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無賴,什麼馬樁子魔指啥的都狗屁不是,鏟了就是為民除害...都是他說的!」

  馬樁子再怎麼有一點點的正義感終究還是一個混混頭子,聽不得別人說他們一丁點不好,人就是這樣,自己啥樣就最怕別人說他啥樣。

  馬樁子聽了高二壞的挑撥,也不管高二壞是不是順嘴胡說,眼睛一瞪:「常不為,咱們一向無冤無仇,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打你的球,我混我的街面,我不招你,你也別惹我。」

  「今天這事,雖然高小二做的有點不對,但是你不能指桑罵槐呀,我今天要是就這麼轉身就走了,那我馬樁子在堊城縣可就沒法混了,這樣吧,你不是跟高小二放了狠話了麼,我今天就給你個機會,咱們比劃比劃,三局兩勝,好不好?」

  馬樁子以為,以自己的名氣,一番場面大話一嚇唬,常不為就慫了,遞個小話,賠個不是,場面上過得去就算了,人家又不是混街面的,跟人家耍啥橫,嚇唬好了還能嚇唬出一頓酒喝。

  馬樁子想的挺好,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今天常不為是有心算無心哪,常不為今天本來只想徹底滅了高二壞,整得高二壞從骨子裡都怕了,以絕程爺爺和自己家人的後患。

  但是,今天馬樁子突然間橫插一腳,撞進了自己套路,那就講不起了,今天我常不為就拿你立威了!

  在堊城縣你馬樁子不是橫麼?不是有名號的人物麼?不是大混混頭子麼?不是打腰立萬兒麼?

  好嘞!今天,我常不為就撅了你,打你個灰頭土臉,不為揚名立萬,就為震懾堊城縣所有的宵小混混,別以為天老大地數二你就老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差得遠呢!

  所以,常不為聽馬樁子這麼一說,把原來蜷著的那條腿放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馬樁子說:「馬哥這是非要替高小二出頭了是吧?行,馬哥你劃出道了,兄弟要是不接呢也是瞧不起你馬哥,馬哥給咱臉咱得兜著,我和高小二的事,咱們完事再說。」

  「那麼,馬哥,咱們比劃這三局兩勝都比劃啥呢?另外,既然比劃了,那勝了怎麼說,敗了又怎麼說呢?」